总裁撩妹记

第34章


慕寸心在心里发笑,师父干脆改行当月老得了。
  “奶奶你看人大师说得多好,都说了让你不要穷操心了,你偏偏不听。”
  老人举起手杖给了年轻男人一记,“让你贫嘴,我还不是想早点报上曾孙。”
  男人微微吃痛,抱怨道:“姐姐肚子里的不就是嘛,不差我那个。”
  这个声音慕寸心听着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说你呢,不要将话题往我身上带。”温和中又带着几分严厉的女声。
  “靠!”居然是陆心雨那对姐弟。
  如果说她对陆芜的声音没什么印象,那她对陆心雨的声音可是印象深刻。天生的女低音,话里话外皆是颐指气使的味道。
  听墙角听到这里,慕寸心已经对“贵人”没有任何好奇了,她蹑手蹑脚地往大门方向挪动,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殿里的其他人。
  和商离衡一样,陆芜同样是她不愿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真的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她堪堪挪动了大半个身子,头顶的一盏酥油灯突然砸了下来,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速度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滚烫的灯油就浇到了她的头发里。刹那间,头皮一阵刺痛,她本能地跳脚,大声地尖叫出声,“啊——”
  猝不及防的叫声在宽敞静寂的大殿里响起,一时间无数探究炙热的目光探向角落。
  天一大师的浓眉紧紧蹙成一道褶皱,不悦地朝着角落里的人喊:“心儿你给我过来!”
  ~
  陆芜看清女孩的长相,一阵风似得跑到慕寸心跟前,诧异地问:“怎么是你?”
  慕寸心此刻痛得龇牙咧嘴,哪里还听得到他提问,她揉着头皮跌跌撞撞地走到天一大师跟前,一张瓜子脸皱成一团。
  “师父——”
  委委屈屈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怎么回事?”天一大师严厉地问道。
  “酥油灯掉下来了,刚好砸到我头上。”
  “我问你怎么躲在角落里,别给我偷换概念!”
  慕寸心瞥了一眼面前好奇打量她的一干人,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路过。”
  “噗呲!”陆芜毫不客气当场就笑喷了。
  寺里那几个从小看着慕寸心长大的大师也拼命憋着笑。这孩子的幺蛾子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天一大师沉着脸,满面铁青色,强压着火气吩咐师弟,“你先带她下去擦点药。”被灯油烫伤可不是一件小事。
  慕寸心认命地跟着师叔走了。
  陆芜看着女孩的背影心情大好。
  天一大师收拾好情绪,朝着陆老太太歉意地说:“劣徒顽劣,让您见笑了。”
  老人家和蔼一笑,“无妨,孩子嘛,顽劣难免的。阿芜小的时候也没少让我头疼。”
  “奶奶我小的时候很乖的好吗?”陆芜不满地抱怨。
  老太太轻笑,赏了陆芜一记,“没想到大师你还有女徒弟。”话却是对着天一大师说的。
  天一大师早就恢复到刚才那副宠辱不惊,心如止水的模样,“那孩子是故人之女,从小在寺里长大。”
  陆芜深邃的目光落在朝阳殿外,若有所思。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是天一大师的徒弟。
  不过他还没有看到老太太和陆心雨眼里暗藏的深意。
  ***
  慕寸心擦了烫伤药后就安分地回到客房陪梁妮了。
  梁大小姐美美地睡了一觉后神清气爽,心情顺畅,不过听了慕寸心刚才的遭遇仍旧没忍住毒舌,“你脑子被门夹了是吧?没事你跑到朝阳殿捣什么乱,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欠虐!”
  “人家不是好奇嘛!”慕寸心唯唯诺诺,一副小媳妇模样。
  “哎,我说慕寸心你是不是傻啊,都说了是贵客,你还好奇个毛钱啊!你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啊?我真想把它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等着吧,有你抄不完的经书。”
  梁妮一提到这个慕寸心就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气了。她捏了捏眉心,内心是崩溃的。
  抄经书啊,那可是她的死穴。
  大早上就闯了祸,还冲撞了贵客,所以等天一大师把她叫到禅房时,她已经做好了抄经书的准备了。
  这两年来寺里的次数少了,几乎没怎么抄过经书,倒是经常看着静恩在一旁抄经书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委屈的模样看看着就心酸。
  “头上的伤怎么样?”天一大师坐在那张老旧的檀木桌旁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气定神闲地开口。
  慕寸心垂着眼睑,绞着手指头,声音压得很低,“不碍事。”
  天一大师点头,“你师叔的烫伤膏很管用,记得多擦擦。”
  “知道了,师父。”
  “心儿,你认识陆家的公子?”
  师父向来福灵心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洞若观火,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会这样问慕寸心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实话实说:“我在帮陆小姐设计一间婴儿房,打过几次照面。”
  “原是这样,陆家不是一般的家族,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天一大师抚一抚斑白长须嘱咐。
  “您放心师父。”
  “好了你先出去吧!”天一大师抿了一口茶水直接撵人了。
  “就这样?”没事了?慕寸心有些摸不准师父的脾气,这次居然没有让她抄经书。
  “心儿你长大了,不用我事事言传身教、耳提命令了,以前让你抄经书是为了磨你性子,现在没有必要了,很多事需要你自己去把握分寸。我希望下次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
  慕寸心觉得师父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想不清楚。
  ~
  从禅房出来,慕寸心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陆芜狭路相逢了。
  她对于迎面而来的陆芜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不过怔肿的瞬间,那人就在她面前站定了。
  “慕寸心是吧?”陆芜笑得一脸邪气。
  慕寸心几不可闻地点头,“陆先生。”
  陆芜依旧笑着,“不用叫我陆先生,直接叫我名字。”
  慕寸心捏着大衣衣摆,不为所动,“陆先生我先走了,等下还有事。”
  陆芜一听忙堵住她去路,“别着急走啊,我想和你聊聊。”
  慕寸心想绕道走,避开他,“我还有事,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陆芜盯着她,问得认真,直接捏住了她手腕。
  慕寸心:“——”
  手腕处传来的一阵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就沉了脸,声音也冷了很多,“陆先生你放手!”
  陆芜似乎没有意识到慕寸心的反应会这么大,当即就松了力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几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借助这间隙,慕寸心顺利抽出手,语气依然不善,暗带嘲讽,“抱歉陆先生,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至于做朋友我还高攀不起。”
  一个商离衡已经让她够头痛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以往的平静,她可不想再招惹什么人了。
  陆芜多么骄傲的人啊,听慕寸心这样一说当时就黑了脸,扔下一句“矫情”就大踏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追王沥川,好帅!一脸花痴~
☆、霓虹灯(1)
  霓虹灯(1)
  慕寸心陪着梁妮在永安寺住了将近半个月,每天散散步,听听木鱼声,吃吃斋饭,日子过得朴实又空洞。
  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梁妮倒是难得沉得住性子在寺里住这么久。要是换做以前就算待上半天,她都会觉得度日如年。
  而慕寸心从小在寺里长大,早已熟悉适应了佛门圣地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住上一/两个月也完全没有压力。
  在这半个月里她已经将婴儿房的初稿设计出来了,就差找个时间让陆心雨过目了。
  商离衡的办公室也差不多快完工了。
  陆老夫人这段时间倒是一直住在寺里,陆芜时不时来寺里看看老人家。慕寸心和他还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两人却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慕寸心觉得没有必要,本就不熟。而陆芜却是不屑。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在回去那天她见到了久违的商离衡。
  他们已经近半个多月没有碰面了,咋一撞见慕寸心还真有些意外。
  这几天横桑突然升温,温度高了好几度,天气也有几分闷热。年轻的男人穿一件休闲的黑色线衫和一条米色的亚麻长裤,脚上是一双干净整洁的运动鞋。简洁明快,却有一股难以言表的儒雅俊秀。
  那年在永安寺第一次遇见他,他也是穿一身休闲的运动装,站在冗长的队伍里,眉目清冷,就像藏着北极延绵不绝的冰雪。
  周遭的环境闹哄哄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而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悠哉悠哉的样子,与身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虽然在寺里长大,但却是所有孩子里最没有佛性的那个,从小的生活环境告诉她佛不能渡她,她只能自救。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商离衡时,她是觉得讽刺的,她想不通这样清冷沉寂的一个男人居然也信佛。直到现在她依然忘不了男人投射在那群施普大师身上专注诚挚的目光。就像头顶的太阳,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她当时难以理解,亦不想理解,只觉得讽刺,认为他和身旁那些试图让佛祖拯救的游客没什么两样,她才会向他比了个中指,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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