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气息,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无比。
风洵和花蝶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身体一僵,眼中不由露出惶恐。
狂风涌起,门被轰然冲开,一道身影自门外重重的踏入。
来者须发洁白,长袍飞扬,一派仙风道骨,赫然是蜀山掌教,清风道人。
此时他眉头紧蹙,神色阴沉,望着风洵与花蝶,一语不发。
风洵忙跪在清风道人身前,低头道:“师父!”
清风道人依然沉默,目光在花蝶身上打量,花蝶被看的瑟瑟发抖,低头不敢言语。
风洵见状,忙道:“师父,这都是徒儿的错,请师父不要怪罪于她!”
“哼!”清风道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的错?这妖女勾引你,难辞其咎!”
他说罢,一手扬起,风势陡生,狂风将花蝶笼罩,生生将她抬了起来。
花蝶惊呼,但声音却似被困在了那狂风囚笼之中,半点也未曾泄露出来。
风洵大惊失色,大声道:“师父!她是无辜的,是我道心不稳,请师父责罚!”
“你道心不稳,当然要责罚!”清风道人冷声道:“但这妖女,我也绝不能留她为祸害。”
“师父!”风洵听得清风道人此言,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连连磕头道:“她涉世未深,只是个单纯的女孩,请师父明鉴!”
“涉世未深?”清风道人喝道:“愚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族就是妖族,生来就是奸险恶毒!”
风洵摇头道:“师父,您曾说世人有善恶之分,需有明镜之心以辨,妖族难道就不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清风道人喝道:“人乃万物之长,其实妖族这等低劣种族能相提并论的?无论妖族对你有多好,最终也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风洵见清风道人如此斩钉截铁的决绝,一时间已不知说何时好,他望向花蝶,只见花蝶神色难受,似乎已难以呼吸,眸中泪水打转,想对他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声来,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风洵心中痛如刀割,摇头泪水直流,而后对着清风道人连连磕头,磕头之声比之清风道人的风势更猛,不过几下,风洵额上已是鲜血直流。
“请师父放过她,徒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风洵哭诉道:“请师父明鉴!”
清风道人见风洵如此情状,眼中怒意横生,摇头道:“你竟被迷惑至此,我真是看错你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对的!”
清风道人的手猛然一收,狂风聚敛,仿佛要将花蝶挤碎一般,朝她疯狂涌去。
“不!!!”风洵猛然跃起,放置在一旁的佩剑随之飞起,风声大作,斩向狂风与清风道人之间的连接枢纽。
但他的境界与清风道人相距何止云泥,剑方一触及那狂风,便被猛然弹飞。
风洵扑向花蝶,却被风势挡住,在花蝶身前不远处再难寸进。
“逆徒!”清风道人见风洵如此行径,怒意更甚,便欲发力,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师父且慢!”
清风道人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停手,狂风猛动,涌入花蝶体内,花蝶身躯一震,美丽的眸子猛然张大,眼中尽是哀怨与惊惶,她最后望了一眼风洵,泪水汹涌而下,而后,眼中焦点陡失,彻底失去了神采。
“不!!!”风洵惨叫一声,猛然扑了过去,而此时,花蝶的身影一闪,化作一只青色的蝴蝶,在消逝的风中断了一翅,缓缓坠下。
风洵身形能然一顿,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怔怔停在花蝶身前,泪水直流,却已哭不出声来。
他感觉世间所有的悲痛,都在此刻冲入体内,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而此时,龙飞煌与云图和柳如韵已经赶到,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动容。
清风道人望了一眼风洵,眼中尽是失望,他回过身去,看见龙飞煌,神色漠然,道:“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龙飞煌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一声轻叹。
清风道人神色渐转平静,淡淡道:“此间事了,将他带回蜀山,面壁三年!”
他说罢,拂袖而去。
龙飞煌轻轻点头应允,云图和柳如韵相视一眼,神色复杂。
而后三人静静伫立,谁也没有去打扰风洵,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一切对他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
*
夜如水,随时间流去。
已近凌晨时分,清风道人房中的烛火,却未曾灭过。
门外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清风道人的声音响起。
门被轻轻推开,龙飞煌走入房中,拜道:“师父一夜未眠吗?”
“你是为了风洵的事情来找我的吗?”清风道人问到。
龙飞煌点头道:“师父为何要如此决绝的下杀手?”
“面对妖族,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只会被其祸害!”清风道人淡淡说到。
“徒儿一直不明白,师父为何如此记恨妖族?”龙飞煌略微沉默,道:“是因为妖母吗?”
清风道人神色陡变,道:“你是从那妖狐口中听来的吗?”
龙飞煌点头道:“是!”
清风道人的呼吸逐渐浑浊,半晌,才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龙飞煌略微犹豫了一会,道:“我听说,师父年幼时被妖母抚养,后来却……”
“却将她杀了!”清风道人目光微阖,仿佛想起了许多东西,“你一定很困惑,对不对?”
“师父一向高风亮节,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师父如此嫉恨妖族,就连抚养自己的养母,也要杀害?”龙飞煌直言。
“我如此嫉恨妖族,就是因为她!”清风道人道:“当年,她养育我成人,我本对她感激之极,也曾誓言要报此大恩!然而,事情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说到此处,微微顿住,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龙飞煌并无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
“她,之所以将我养育成人,是看中了我的天赋,要以我为引,突破困锁她多年的境界!”清风道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却还是遮掩不住在微微颤抖的怒意。
*
系统原因,之前的一章没有发出去,补发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补所欠六更的第一更,还欠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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