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这里是末世

67 曾经。


    “扣扣扣。”
    呆在车内的王伟眉头不自觉皱起,他转头看向后车厢的位置:“什么声音?”
    然而视线范围内,后车厢外空无一物。
    王伟皱了皱眉,转回了头继续看向珏迹基地的方向。在他转回头的瞬间,声音再度响起。
    “扣扣扣。”
    “谁?”王伟皱眉,他拉下车窗借由后视镜往后看去,大喊:“谁!?”
    然而后头依旧没有半道人影,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进车内,钻入骨髓,一股寒意打自心底升起。
    王伟皱着眉,心中充满了犹豫。到底要不要下车?陈美那家伙怎么这么慢还没来,女人就是磨叽,拖拖拉拉的。
    王伟在心中抱怨着女子,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后方究竟有什么。
    他打开车门,举枪快步的朝着后方走去。
    看车空无一人的车后,王伟莫名的觉得有些寒颤,他自言自语道:“什么嘛——什么人也没——”
    突然间,王伟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一股被重物击中的钝疼。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王伟身体倾倒的瞬间,后方一只手伸了出来拦住他往前倒去的趋势。殷年上前将王伟给扛了起来,而后扔回车子的前坐,这才对他的身体开始做捆绑的动作。
    而晴暖,则是潜伏到了后车厢里。等两人布置好以后,殷年便又离开动能车,躲了起来。
    没多等久,那名女子就出现了。
    “久等了。”她说。
    女子越来越靠近动能车,远远的从半开的车窗内隐约看到男子的脸,所以她也没有多想,便直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出发吧!”女子侧着身坐入车内,而后转头看向王伟这才注意到他昏迷了!
    “你!”
    下一刻,女子的后脑勺传来了一道重击,而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晴暖从后车厢探出头,确认女子已经完全晕过去后,她这才打开车门,对殷年招了招手。
    “行了!走吧。”
    同一时间,正在陆楠家中的颜巧他们。
    当再次来到家中,陆楠打开了手电筒照入一片漆黑的客厅里面。
    空气中,累积了一个月灰尘飘起,在光线的照耀下上起伏着,一股很久没人居住而产生的霉味在房内飘荡着。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带头踏入家中,踩在那早已累积一层厚厚灰尘的地板上。手电筒光源所照射的地方,显露出了一片狼藉的景象。
    “等我,我去开总电源。”陆楠朝着客厅的墙角走去,他抬手打开电箱,轻轻将那颗总电源的钮往上一捌。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而后整间房子便亮了起来。同时,整个客厅的状况也被映入眼帘。
    颜巧跟易少安也走了进来,三人开始分开搜索整户屋子。
    易少安客厅,陆楠主卧,颜巧则负责书房。
    当陆楠来到主卧时,才发现上次他回来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帮爸妈关门,房门呈现半开半关的姿势。他扫了一眼把手与地上的灰尘,这才走了进去。
    整间卧房还保留着因为地震而略显狼藉的样貌,杂物散乱一地,只有少数的几个柜子依旧紧闭,没有被晃开。
    他走到书桌边沿,眼神扫过紧闭的抽屉,想看看能否翻到什么关键。
    一格一格的打开,突然,陆楠的眼神忽然一顿。
    一格看似平凡无奇的抽屉,陆楠眼尖的注意到抽屉底的边角露出了一小块白纸夹于缝中。
    他伸出手缓缓夹住那张白纸,往上一抽,本来稳固的抽屉底部,突然微微松动。而随着陆楠将那张只抽出的刹那,整个薄若纸板的木缘底部,露出了隐藏的暗格。
    一张张白花花的纸张,写着让陆楠为之色变的抵契。
    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那被掀翻的纸板清脆的落于地上,发出了铿锵声响。而陆楠,也随之碟坐于地上。
    听到声响,颜巧跟易少安快步走到房间。
    “楠哥,怎么了?”
    而后两人便见到瘫坐于地上的陆楠,以及暗格之中那满得快溢出来的赌债契条!
    他父亲究竟为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欠下了如此巨额的债款!?
    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债条之上,除了他父亲以外母亲的姓名竟也出现于上头!
    陆楠几乎被这突来的打击给震惊的无法言说。
    同时,他内心又无法不承认,这样一来,此前那些让人略感莫名的疑点有了解释的空间。为何他家会如此狼藉,为何父亲不记得他,为何会在赌场上遇到了他以为的从来不赌的父亲,还有最后一项,为何父母消失得如此彻底而又诡异。
    陆楠的父亲是一位严父,也正是因为他严厉而不假辞色的管教方式,才造就了如今看似软弱的陆楠。不反驳,不忤逆,要顺从,要听话。一位严父与经常耳提面命要听父亲话的温软母亲,他的母亲从来不会反驳父亲。若陆楠不听话,她的母亲便是哭,哭的陆楠无法。
    也因为如此,这才养成了陆楠如今的性子。
    父亲的严厉早已刻画在心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因此,当在基地遇上那位几乎与父亲相像的男子时,他并未相认的最深层的原因便是因为,那男子面容气质与他昔日所知的父亲大相径庭!心底深处,他并不愿承认这人是父亲,但却又因为血脉的相引企盼这人是父亲。
    而今,抽屉里的事物,彷佛有一道巨力狠狠击在胸口,将真相事实摆在了眼前。
    从小竖立在陆楠心中的那棵稳如泰山的大树,瞬间轰然倒塌,让他整个人心神凌乱。
    而后,陆楠心中顿时疼痛懊悔难耐,他怎么……怎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呢……?是了,前几年母亲每当他问及家里事便时常有些吞吐,还有父亲的异状,他怎么就没有及早发现呢!?
    如果当初……
    想到这里,陆楠看这眼前的那一抽屉的欠条,只觉那张张欠条犹如一块块巨石,重重压在他的心头。若他多关心点父母,或许就不会走到了这一地步……
    一瞬间,陆楠只觉胸腔积郁难耐,他不自觉咬紧了下唇,紧握地双拳青筋微露微微颤抖着,他抬起手狠狠一锤地板,以泄心中只恨意之懊悔。
    疼痛从指侧传来,让几乎羞愤难耐的陆楠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面露担忧充满关怀看着他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一生的挚爱,一个是他一生的朋友。
    陆楠闭了闭眼,再一睁眼时眼中已回复了平静,只于那被他咬破了的唇赤红的带着一丝诡异。
    “回去吧,我知道是谁了。”他勾了勾唇,腼腆而温和地笑了笑。
    陆楠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契条,上头东家的位置明晃晃地写着一个名字,白风。
    陆楠指尖摩挲过那两个字,微微一顿,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对折在对折,小心地收进了口袋里。
    颜巧与易少安在刚刚的陆楠抬眼的那一瞬间,有种不认识这人的错觉,但随后那股异样又消失不见,转瞬即逝。
    而眼下的诡异,也容不得他们多问。但毕竟颜巧与陆楠相处多年,又是最亲密之人,从地上的物品以及往年听陆楠所说一些家常小事,也大概推敲的出这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懊悔有多大。
    所以,颜巧走了上去,什么也不问什么意见也不发表,只是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在他耳边悄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陪你!”
    陆楠身子微颤,而后他本来紧握着双拳绷紧的手,一丝一丝的缓慢松开,抬了起来轻轻拥住颜巧的后背。像是要把颜巧紧紧融入身子里一般,陆楠抱紧了她,轻轻地点头,发出了一生微不可闻的恩。
    而后,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接到了晴暖的电话。
    “好,我们马上到。”颜巧说。
    临近十二月末一月初,每日的空气温度都在不断的下降,好似没有冰点一般。
    天空阴郁的让提不起精神,黑压压的一片。当易少安将车子七拐八拐开到一栋三层的排楼公寓时,三人这才小心的下了车,快速将周围靠近车子的丧尸给速度解决,而后冲进了公寓内,拉开大门儿后关上大门。
    一进去,突一转身,就有一摊黄水从倒在地上的丧尸脑中流出,一动也不动的卡在楼梯口的位置。
    易少安憋着脸将那尸体踹到一旁,这才松了口气,踩着楼梯走了上去。很快的,便来到了顶层三楼。
    易少安抬起手还没敲上房门的门框,那门便率先被打了开来。
    “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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