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风之岚

第138章


“不行,我妈妈会要的,以前每年都是这样,我妈妈帮我存上的!”“都初二了,你是在三十那天得到的吧,你妈不会向你要了!”“不行,万一我妈妈要了,却让我花了,我爸肯定打我!”
“万一你妈没向你要你呢?”李镜鹤小心的试探起我的态度。“那我也不花,我要……”“你要买什么?”李镜鹤不依不饶的问着,“我……我……我去买书!”“哈哈,买书,你现在认识多少字了,我比你大一岁还看不了什么书,你想买书看,你在骗我!”同样大我一岁的张砾也不太高兴,毕竟被小伙伴骗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哼,谁说我不能看书,我就才看完《上下五千年》!”这是我第一次读有如大人看得书一般厚的书,看它,不如说是父母讲解下听它,当然,这些我是不会说的。
“骗人!骗人是小狗!你是小狗!”“你才是小狗!”“你是!”“你是你是!”“走,张砾,我们不和小狗玩了!”看着走远的小伙伴,心里有一种委屈的感觉,不过心中真的有一种把钱偷偷留下的希望,毕竟从前只看到父亲母亲花钱,自己被打发出去买东西,都是一毛、几毛的小钱,五块钱的“大票”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花过的。
整个正月里,我表现的异常积极,主动帮妈妈做事,生怕母亲问起钱的事情。好在,出了正月,父母都上班了,也没有人向我要,看来钱是到手了.可是,我买什么呢?书?真的买书?什么书?成天想这个问题,经常走神,殊不知,命运之神已经划下了我的生命运行轨迹。
春天,北方的春天,尤其是这个位于新华国东北中部农业省的省会城市,春天一向来得很迟,都是三月下旬,冰雪才化个干干净净,这座北国春城也开始焕发自己的生机。
从幼儿园下学回来,时间还早,父母又没有这么早回家,我在附近街道慢慢的向家里蹭。附近开始拆旧式二层小楼,说是要盖高楼,到处都是卖旧货的,很是热闹,我也东瞧瞧,西逛逛,大感有趣。咦,这人在卖书,是旧书,一大堆旧书。旧书,对了,李镜鹤瞧不起我,到现在我们见面还不说话,我偏要买书,还买旧书,旧的他也看不懂的书,好好气他!翻起地上的书,说实话,我一个字也不认识,这些书上的字写的好麻烦,比我现在学的麻烦多了,我只是在看,有没有更难认的书,那就是我的目标。
摆摊的老大爷好奇的看着我这个小孩子在“翻看”一堆用繁体字印刷的旧书,笑眯眯的打趣:“小朋友,你看得懂这些书么?”“我……我……看……看……看不懂!”自小受到好孩子教育的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哦?那你要挑书做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自己的打算。“呵呵,有意思,这些书是繁体字写的,应该有人认识的,不如你拿这本书去,他一定不认识的。”老大爷从自己坐的小板凳下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接过书,翻翻,果然,和刚才看到的字不一样,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或坐或站,或正立或侧立或背对,各种姿势。
“老爷爷,这是什么书,好奇怪!”“不知道,上面的字我活了六十几年都不认识,看样子可能是本医书吧。”一书?这是什么书?心里好奇怪,“这本书……老爷爷……你要卖给我?”“不,”摇摇头,老大爷苦笑一下,“这书我拿到手里都十年了,却一个字都不认识,还是看看你有没有缘分吧。”“这个意思是……老爷爷你要送我?”“嗯,你拿走吧!”“不……”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尤其是不要代价的,心里犹豫好长时间,还是狠狠心,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从大年三十就没离身的五元钱纸币,扔在老大爷的摊子上,自己揣起书撒腿就跑。
回到家里,爸妈都没有到家,记起妈妈今晚要给学生上晚自习,一会应该是爸爸回来做饭,当然,我还可以去楼下的姥姥家吃饭,那样,爸爸正好省下给我做饭的时间,忙自己的工作了。这是以前的安排,现在我要好好看看第一次自己买的的“书”。这些字是一定不认识了,老爷爷那么大年纪了都不认识的么,可是,姥爷会不会认识呢?毕竟姥爷是“吃饭大学”的老教授了,应该比老爷爷还老的。
想着,急忙跑下搂,找到正在用放大镜看报的姥爷,直叫他教我认字,因为,只有将李镜鹤不认识的书读出来,我才能真正出了这口气。姥爷端起我的书,仔细的看了好半天,反问我,“震宇呀,你这书是哪里来得?”“书……书……是一个同学的.”虽然我不习惯说瞎话,但并不是意味着不会说,不知什么原因,我不愿意向别人透漏书的来历。“哦,这种字我也不认识呀!”“啊!?”平常被自己看作最有学问的姥爷,竟然说他也不认识!这可出事了,我怎么才能去气气李镜鹤呀?
“震宇,能把书留下来,让姥爷再研究几天么?”“呀,姥爷,姥姥叫我们吃饭了。快去!”姥爷平时腿脚不是很利索,走路很慢的,我说完就去洗手,正好叉开话题,而姥爷还有一点不似平常人好用的地方就是记忆力了。果然,吃过饭的他再也没有向我提起书的事情。将书藏在床下的大书箱里,和大堆的“小人书”混在一块,别说爸妈,就是我自己要找也蛮费事的。
其实,爸妈很忙的,妈妈是中学的几何老师,总有晚自习要上,爸爸不知最近忙什么,在吃过晚饭后总是回到“吃饭大学”的系里去,挺妈妈说是在学“什么酸鸡”的东西,经常就是一夜不回家,第二天直接上班。只是令我奇怪了好多年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需要学习吃饭的人么?如果说没有,那么,为什么还有“吃饭大学”呢?这个问题在我七岁以前一直困扰着我。
过去一个星期了,又一次自己一个人经过乱哄哄的市场,又一次看到卖我书的老爷爷。“小朋友,把书给你的朋友看了么?”老爷爷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头发银白,脸上有些皱纹,没有胡须,面色红红的在反光。“哦?没有,为什么呢?怎么不认识,你也想认识书上的字?真的?”这时的老爷爷向我身后看了看,重新问我,“你真想认识书上的字?嗯,不用把头点的这么重,我知道了你么学,不过,学字就要学书上的东西,你想么?哦,想,好!……什么?谁教你?当然不是我,我都说过不认识了,是我的朋友,也是给我书的人。什么……在哪?就在你身后呀!”
从此,我多了个认字的师傅。师傅——师傅不乐意我叫他老师,说一定要作我的师傅,他则叫我徒弟——每天在我放学后教我一个小时的认字,一开始还教我怎么坐着,这还用学,人谁不会坐着!但是要像书上画的小人那样坐着可就没那么容易喽!
坐了一个月,师傅挑个周三下午,我一个人在家的机会,往我身体里“注火”,还让这团火在我幼小的身体里转了一大圈,弄得我身上火烧火燎的,难受极了!末了,师傅强迫我答应:一天不论什么时间,只要坐着,就要像今天一样,想象那团火焰按照次序在身体里走!这不可能,但是,仅仅三天没有按照师傅的要求坐,便让他“老人家”(真的是老人家了,头发几乎没有,胡子倒是足有我的小胳膊长,白花花的,脸上的皱纹更是多的快将他的眼睛堆住了,就是脸色太健康,红扑扑的都能映出人影来)瞧出来,硬拉我将火团在身体里转三圈!过后,我直喊疼,他倒说什么开头如此,慢慢习惯就好!侥幸,怪书上的小人没有什么怪姿势,我只要正常坐着,这些在小人身上用重墨(老师傅说的)点出的位置,火团就都能滚过。
真的是习惯就好,四个月强制练习下来,不说运转火球——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个团,说成球倒挺合适,它长大了——通过全身已感觉不到痛苦,小火球甚至可以自己在我分神作其他事情的同时自行运转,不必我可以指挥。
将感受说给师傅,他老人家又检查了好半天,才又露出与卖书给我的张爷爷一样的笑眯眯面孔,“小震宇不错,很用功,我放心了,这本书上的字你也认识,一共三十六页,自己练,须知,玄玉功上手极易,真正大成者却没有几个,你以后的成就看你的造化和勤奋了。我呢,也可以暂时离开喽!哼,不过……”看到我喜形于色的面孔,他赶忙发下狠话,“我回来的时候会检查你的进度的,要是你偷懒……哼哼,我自有治你的招数!”想想前一天他老人家把我全身上下拍打的又酸又痒又麻地滋味,小小的我暗自打个寒战,挤出笑容,“师傅哪里话,徒弟一定努力,决不偷懒!”
其实,现在已经是幼儿园中班学生的我,绝对是个调皮小子,窜上跳下,没有老实时候,也只有看到爸爸和师傅才能收敛性子,(装)作一个乖孩子。至于那个小火球,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有如幼儿园老师所讲的呼吸一般习惯,每天都不用刻意运转,哪里还能偷懒。师傅捋了捋胡子,慢慢的说着:“其实师傅这次离开,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淘小子。算来,我也五十多年没有回山门了,回去看看同门,也顺道为你打打秋风!”师傅的话,我是听不明白的,只知道师傅要离开,自己可以少一个害怕的人了!他老人家说了什么,自己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
三.偶遇
慢慢走在街道上,享受着玄玉功行的舒服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虽然现在是西历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刚刚下了一场足以没过膝盖的大雪,温度不会高于零下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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