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惊涛中的毛 泽 东与蒋介石

第79章


一件漂 亮的中国山水织锦。他甚至同庄照了相。他也拍了一些中国选手 练球、打球的纪录片。这个科恩还讲,如果他们邀请我去中国, 我愿去。他回赠了一件带有和平标志的短袖衫给庄则栋,还别上 了美国代表团的纪念章。庄则栋接受了。科恩说,中国运动员非 常友好……
  两个青年已经这样做了,对两个国家有什么启发? 毛泽东不断地思索着。
  午夜前,周恩来来过。谈起通过巴基斯坦和罗马尼亚传来的 信息。还谈起了美国国务院3月15日宣布取消对持有美国护照 去中华人民共和国旅行的一切限制,并说今后只要有正当目的, 均可到中国访问。白宫新闻发言人在情况介绍会提请大家注意这个决定,说:“我们希望对方会有互惠的行动,但我们不会因为 无此行动而裹足不前。”联系到2月底尼克松在对外政策报告中 表示“准备与北京对话”,称“美国准备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在 国际大家庭中起建设性作用”等等,周恩来感到,种种迹象表 明,中美关系已经进人了一个关键的转折关头。周恩来提醒毛泽 东,4月8日,各国代表团将陆续离开名古屋回国。
  毛泽东已对斯诺谈起过要让尼克松来,让总统来,难道还不 让一个毛头小伙子来?
  然而说归说,想归想,在当时那种国际政治形势下,要邀请 美国一支运动队访华却不是一件小事。此口子一开,中美间的秘 密就会公开,就会引起众多连锁反应,是祸是福,一时也难以预料。
  吴旭君,这位当年毛泽东的护士长还清楚地记得毛泽东下决 心时的情景:
  “我当时想,这么看来,不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这个大局 已定,因为大家的意见都一致。主席让我看完文件退给外交部办 理,办完这件事后我觉得主席有心事,因为我跟他相处久了,看 得出来。至于有什么心事,我不知道。就在4月6日那天,他要 提前吃安眠药,他要提前睡觉。晚上11点多了,他坐在那儿, 当时那儿是床。他就坐在床边。我坐在床前面的桌子上吃饭,就 坐在他对面。他因为吃了大量的安眠药,睏极了,他就脑袋这么 低着,就在那儿这么低着睡,就是不肯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 间说话了,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什么。听了半天,我才听出 来,他要我去给王海容同志打电话,当时王海容同志是外交部副 部长,他说要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我的天哪,我一听这话当 时就愣了,我想这跟白天退走的文件正好相反,如果我按他现在 说的去办,那跟文件的精神不符合呀,那总理和他都划了圈的, 那可能就会办错了。再有,主席曾经跟我交待过,他说他吃了安眠药以后,讲的话不算数。那么现在他跟我交待的这件事就是他 吃了安眠药后讲的,那算不算数呢?我如果照他现在说的去办, 那不就是错上加错了吗?我在提醒自己,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轻举 妄动。我得想一个办法来证实主席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用什么办法呢?我想,那就是我得让他再主动地讲话。过了一会 儿,主席勉强地抬起头来,使劲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小吴,你怎 么还坐在那儿呀?我叫你办的事你怎么不去办呢?我想这下可对 了,主席可说话了。我就很大声地问他,我说:主席,你刚才都 跟我说了什么啦?我尽顾吃饭了,没听清楚,你再跟我说一遍。 不错,他又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吞吞地又把刚才交 待的事重新说了一遍。我就反问了一句,我说:‘你现在都吃了 安眠药了,你说的话算数吗?’主席就向我这么挥了一下手,说: ‘算,赶快办,要不就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毛主席做 了最新的决定。”
  消息传过去,名古屋震动了。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远远超 过了对31届世界乒乓球比赛结果的关注。
  小球终于转动了大球。
  4月10日,美国乒乓球队经香港飞抵北京。
  4月21日,中国方面向尼克松提出解决中美关系的关键问 题在于:“必须从中国的台湾和台湾海峡地区撤走美国的一切武 装力量。”重申,中国政府愿意接待包括美国总统在内的美国政 府代表来北京进行直接晤谈。
  5月17日,尼克松向北京正式表示,他准备访问北京,同 中国领导人直接会谈,解决两国之间的分歧问题,实现两国关系 正常化。他提议,由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博士同周 恩来总理进行一次秘密预备会议。
  ●2.蒋经国在美遇刺,蒋介石再谋与苏合作
  在大陆与美国频繁接触的20世纪70年代之初,台湾自然十 分着急。1970年4月20日,蒋经国在当上了 “行政院副院长”后第五次访问美国。美国也以超常的礼仪接待这位“副首相”, 包括动用了三军仪仗队、19响礼炮,美国很清楚,这是蒋介石 之后的接班人。而蒋经国此行的目的,是急于想知道美国政府与 中共大陆的代表的华沙会谈,都做了何种让步。但是尼克松、基 辛格和蒋经国会晤,除了惯常的外交辞令,没有透露一点信息。 对蒋经国的其他要求,如更新军事装备等,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 承诺。
  更令蒋经国气恼的是,他差点在美国送了性命。
  当时蒋经国一踏上美国国土时,感到美国的安全措施非常严 密。在公众场合,都是内、中、外三围警卫。以蒋经国为中心的 10米半径内为内围,除美国的礼宾人员外,全是台方贴身警卫; 10米到20米内为中围,由美方便衣和穿警服警卫混合编组负 责;20米到50米外,由美方警局武装人员负责。就是这样三层 警卫,竟使两个刺客混进外围,突进中围,接近内围,在距蒋经 国10米多的地方开枪射击——
  那是24日中午,蒋经国从纽约的皮耶饭店前往布拉萨大酒 店,参加远东美国协会为他举行的午宴。这里的气氛很煞风景, 有几十个台独联盟分子,手持要求台湾独立的标语向蒋经国示 威。12时10分,蒋经国在严密的护送下到来。当他下车走近酒 店的正门时,突然从正门两侧闪出两个刺客,其中一个迅速冲过 警卫,在蒋经国身后掏出手枪就要射击,此时的蒋经国随着扇形 转动门进人门内,正处在有效射程内。就在刺客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美方一名警卫抓住了刺客手腕向上一举,只听“砰”的一 声枪响;同时,两名台方警卫挺身相挡,推了蒋经国一把,子弹 从蒋经国身边上方飞过,射入墙壁。开枪的刺客挣扎着要冲进去 打第二枪,被警卫关在转动门里就擒。另一名剌客也被制服。
  经美国警方审讯,剌客叫黄文雄和郑自才,都是台湾青年,系台独联盟的狂热分子。
  布拉萨大酒店门前一声枪响,令美国朝野震惊。当夜零时30分,消息传到台北,84岁的蒋介石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越加不好。
  第二年春天,蒋介石在一次小便时,发现尿血,大为紧张。 立即找医官来看,认定是做前列腺手术造成的后遗症。
  这事也和美国有关。前列腺手术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术, 但蒋氏夫妇迷信美国的医术,专门请了美国医生来开刀。因为当 时他前列腺的病情并不严重,美国医生就用电疗的方式,把他前 列腺有问题的部位,用电烧的方法处理。可过了不到一年的时 间,却发现小便里夹杂着不少小血块。
  医生给他解释,说这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因为电疗结 疤后,如果没有处理好,多半会有这样的习惯性出血现象发生。 这次的小便出血“事件”,令蒋介石十分沮丧,连散步也都没有 什么精神,脸上更没有什么笑容。从此,蒋氏官邸洗手间内就开 始摆了几个空瓶子,只要蒋介石发现小便有暗红色的小血块,就 吩咐侍从赶快拿瓶子过去接血尿。这种现象持续了一段时间,一 直到他死亡,每年春天,都会好一阵子出现小便带血的现象。只 要一出血,蒋介石都会紧张个半死。
  这一年,蒋介石尿血刚刚缓和,却又出现了新的病兆。侍从 翁元发现蒋介石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而且,他在呼吸时,舌 头不断往外伸,似乎有些呼吸不顺,而且讲话时舌头有些发硬, 变得口齿不清。翁元立刻把这个情况向医官熊丸报告,熊医官立即为蒋介石做检查,结论是:“老先生可能是血管硬化,但是问 题不大,至于呼吸的时候会把舌头吐出来,是代表肺部缺氧。”
  此后,蒋介石的四肢反应呈现愈来愈退化的迹象,比如双手 会发抖,连他为自己点眼药水,双手都抖个不停;剪指甲也是抖 得厉害。没办法,后来这些需要双手稳定的工作,都由侍卫代劳 了。
  而更令蒋介石伤心的是“外交”节节败退,虽然那个“失 踪”的路易斯又在1970年出现,几次致电魏景蒙希望见面,并 为他的失约表示道歉。这样,到1970年10月30日,魏景蒙与 路易斯又在维也纳见面。他们在离旅馆五公里的马路上交谈着, 路易斯为他去年10月失约说明理由,是因为莫斯科的“鸽派” 觉得,如果晤面,会破坏北京的会谈,将是困窘的事,“鸽派” 的代表人物是柯西金。路易斯还一再抱怨电话太难接通,导致多 次未能和魏联络上。
  魏景蒙反问他:“此次要求见面的理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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