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一年后。
    “爹爹！”楚晰带着哭腔拖着长音叫道。“怎么了，晰儿？”一个男子跑过来，急急地问。“爹爹，楚覃欺负我。”楚晰嗲嗲地说，带着委屈的腔儿。“啊，瞧你，这样叫得我心儿都慌啦。”男子呼了一口气。
    “爹，我没有。”楚覃低下头，使劲拽着衣裳。“楚覃！”男子不领情，“晰儿说有便是有，去面壁！”不料，“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映入眼帘。
    那便是秦茗。一年后，长得更加俊俏了。白白的脸蛋儿嵌着大眼睛，眉毛急切地向上弯；樱桃似的唇瓣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又好似说不出；纤长的手指抓着楚覃的衣裳，一边拼命地摇头，想证明什么。
    “茗儿，不要骗我啊。”老爷看到秦茗的出现，有些犹豫。“爹，您那么宠着她干嘛呀？”楚晰有些着急，“我是您孩儿还是她是您孩儿？况且，她的脖子烧伤了，留下疤痕，我便不屑娶她。”老爷听罢，摆摆手，说：“罢，罢，楚覃，去反省自己，面壁。”
    秦茗听了，着急地扑过来，想要制止老爷。
    “哟，你个狐狸精，也敢勾引我们家老爷了！”少奶奶尖声尖气地叫嚷，把秦茗狠狠地推开，“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养了你那么久，最后竟然想勾引老爷！要不是看在你要嫁给晰儿的份上，早就把你丢了！”“娘，我不要她。”楚晰娇滴滴地说，“她的脖子有伤疤，真丑。”“什么？！”少奶奶尖叫一声，险些晕倒。她飞快奔去，翻开秦茗的旗袍，脖子到左臂果然有一道难看的伤疤。
    “这些日子白养你了！”少奶奶气呼呼地嚷，“小翠，把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卖到红青楼！”“是。”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姨娘，别卖……”楚覃替秦茗求情。“你这个没娘的，别插嘴！”少妇气得不成样，完全不把楚覃放在眼里，“小翠，把她卖了！”
    忽然，秦茗蹲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呵，装病？”少奶奶大喝一声，一把把秦茗拽起，“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不离开我们楚府！给我起来，乖乖地跟着小翠去红青楼！”“娘，您看她都这样了，就别再使劲儿啦。”楚晰的心也是疼，“娘，不然让她和我们一起与师傅修道吧。”
    “哼，一个女孩子家，修什么道？”少奶奶气得不轻，“晰儿，你就别宠着她了，女孩子家的早晚得嫁出去，晰儿又不要，卖了还能赚不少钱！”“娘！”楚晰不忍心，“娘，我不让你卖她！”
    “什么？”少奶奶问，“这个女孩子家，留着没什么用，不如卖了换钱给你买糖吃。不好吗？”
    “姨娘，别卖她。”楚覃也过来求情，“姨娘，楚晰不要她，那就，那就给我吧……”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于是面面相窥，脸上露出不少惊愕。“哥，你要这个女的？”楚晰先开了口，“她多丑，脖子有道疤！”“我知道。”楚覃淡淡地说，“因为你不要她，我才要她的不是吗。”楚晰听后，陷入沉默。
    “楚覃，这个女孩子家我是要卖掉的，你要她的话，可以。”少奶奶转动着眼珠，“在半年时间内，把她赎回来。也就是说，你要在半年时间内必须存出我卖掉她赚回的价钱，然后她才归你。”
    楚覃咬了咬嘴唇，沉默着。
    “啊？……”老爷惊讶着，“这秦茗，真的那么好吗？楚覃，不要闹了！”
    “姨娘，我……”楚覃咬着嘴唇，“如果姨娘不把秦茗卖掉，我一定好好攒钱，赎回她。”
    “……”这回轮到少奶奶沉默，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楚覃，别闹。”老爷耐心地劝说着，“等卖了她，给你买件新衣裳，给你吃好的。”
    “爹，我要定她了。”楚覃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爹，让她和我们一起修道吧。”“楚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爷的耐心还在继续，“卖了钱不是更好吗！”
    “没事，老爷。”中年男子渡步而来，“不妨让我测测她的属性，看看她是否有天赋。”少奶奶细细的眉毛向上一勾，“师傅，我可没让您出来啊。”中年男子看了少奶奶一眼，恭敬道：“我只不过测测小姑娘的属性，不用砍头吧。”少奶奶细细的眉毛向下一撇，嘴角颤抖着，“随便你。”
    中年男子随即转身，对秦茗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吧。”秦茗冷冷地盯着他，目光一点都不友善。她的眼神好像一块冰，厚得不可溶化。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道：“你不愿意算了。”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不过，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山脚下那个殿堂中测试。那里的仪器更精准，到时测出来，就不得不相信了。”
    秦茗没有说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年男子，转身向山下走去。
    秦茗才八岁半，一个人下山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楚覃心中想着，不知不觉脚步就跟了上去。
    “楚覃，回来！”老爷大喊着，“别跟那个疯丫头去！”“野孩子，死了娘的野孩子。我们别理他。”少奶奶则轻声地对楚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