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赌小浪子

第95章


结果周光迪大声道:“朋友,没吃饭是不是?老夫花银子雇你揍人,拳头却像棉花一样,这怎么成?”
又换了第三个,都未超过八十下就被淘汰了。
周光迪道:“蓉蓉,我们走吧!”
六个汉子一拦,其中一个龇着牙道:“老臭虫,打人的帐未付清就要走人?”
“什么帐?”
“不是一百拳一两银子吗?”
周光迪道:“是啊!你们打到一百拳没有?”
“不是一拳一分银子吗?打多少拳照算哪!”
“老夫说过有一拳算一拳来吗?”
大汉道:“老家伙,不这么算怎么算?”
周光迪道:“老夫特别声明:一百拳一两银子,不能半途而废,话要讲在前头,不足一百拳当然不算数。”
六个汉子不由盛怒,道:“你老小子分明是耍人!”
周光迪大声道:“各位乡亲评评理!老夫刚才是不是声明过?凑足一百拳才能讨价付银子?”
有人附和,但六个汉子出了手。
周光迪往一边一站,蓉蓉出手接下来。
六个汉子在她手底下像是狂风中的高粱秸子一样,被打得东倒西歪,有的倒地不起。
直到六人都倒下,一时也爬不起来时,二人才离去。
掌柜的大叫“不要走”!但二人往人缝中一钻就不见了。
“这像什么话!”掌柜的叫嚷着:“万一出了人命,小号怎么担待得起?说不得这位小友……”
他一转身,想要小罗负责,发现小罗也不见了。
小罗出镇不远,发现周蓉蓉――小雀斑在路边坐着,似在等人。
小罗道:“周姑娘在等谁?”
“等你……”
小罗一震,这不是茜茜的口音吗?
小罗打量着她,不是茜茜是谁?只是易容术十分高明而已。
小罗道:“你是茜茜?”
“不错!”
“你怎么会在周光迪身边?”
“这该从头说起,上次你把我输了对不对?”
“不错,我们到处找你,真急死人了。”
“把我赢到手的叫朱虹,你猜他是谁?”
“我怎么会猜到?茜茜,你没有吃亏吧?”
茜茜摇摇头,道:“非但没吃亏,还得到了益处。”
“莫非他不是坏人?”
“朱虹是‘黑白阴阳判’秋凤池大侠的师侄。”
小罗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茜茜道:“出了赌场,朱虹甩掉你们之后,就去见秋大侠,秋大侠叫朱虹把我交给周光迪前辈。”
“为什么要交给周光迪?”
“秋大侠要周前辈成全我,他们都以为我的身手不足以自卫。”
“周光迪教了你些什么?”
“‘擒龙八大抓’!”
“无怪刚才你对付那六个汉子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茜茜道:“你是不是觉得挨打之后,浑身十分舒畅?”
“是啊!”
“周前辈每次打完给你一些药,那都是他精炼的灵药,一来可治你的‘五阴鬼脉’,二来也可增长你的内力。打你是为了使你更易于消化那灵药,使它发挥最大的药效,也能使真气流畅于四肢百骸。”
小罗道:“无怪近来我的体能大有改善,本来我也隐隐猜出周大侠打我是另有深意的,却想不通为何当众打我效果会更好?”
茜茜道:“周大侠说,当众打你,本也有使敌人以为我们是敌对立场的用意。因此当众打人,他不敢敷衍,一定要用力真打,如果背后打你。由于他和罗伯伯和伯母是知交,只怕狠不下心肠,这才选择公开打人的。”
“原来如此,真是煞费苦心!”小罗道:“还有一事我不大明白,近来在周大侠身边的是你,以前在他身边的小雀斑姑娘又是谁呢?周大侠独身未娶,那哪来的女儿?”
茜茜道:“她就是你的妻子小仙蒂。”
小罗心头一震,呐呐道:“她就是小仙蒂?”
“是呀!小仙蒂也有‘五阴鬼脉’绝症,甚至比你的更严重,因而他带在身边随时治疗,如今已有起色,在某处待产。”
“某处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茜茜,你一定知道。”小罗揪住了茜茜的胸衣。
茜茜道:“小罗哥哥,你的手抓在我的什么部位上?”
小罗急忙松手,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小仙蒂在何处待产的,告诉我,我好想她。”
茜茜内心很不是滋味,就好像她自己不存在似的,其他男人对她的赞美、仰慕和期待,在小罗面前似乎一文不值。
“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她的绝症未治好,生产是否危险?”
茜茜呐呐道:“也许不会的,大国手会在她身边的。”
茜茜这么说,内心却不这么想。
她前几天还偷听周光迪对秋凤池谈过,小仙蒂的情况比小罗难治,对她的生产没有把握。
可以这么说,要大人就必须牺牲孩子,要孩子就必须牺牲大人,如果再说得明确点,该是保住婴儿的机会要比保住大人多出很多。
可是这话茜茜不敢说。
茜茜是个心地善良,较为温顺的女孩,她和小五子及软软不同。
小罗道:“茜茜,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这句话就伤了茜茜的心,大声道:“你有没有良心?你张口小仙蒂,闭口小仙蒂,我在你身边等于一块木头,我关心你、体贴你,你受了伤,我夜夜失眠,你有绝症,每到一个地方,总是到庙里去拜,希望你能活到八十岁,治好绝症。
但是这一切你都视同未见,你心目中只有一个小仙蒂,但你和小仙蒂的认识,说来却又十分牵强,只是同情她希望要个孩子而已。而你们罗、龙两家都需要留后,难道说我就不会生孩子……”
她知道说漏了嘴,这话当然也是实情。
要比身段及容貌,茜茜比小仙蒂还稍美些。
要比交往时日之久短,茜茜也比小仙蒂久些。
这些都是茜茜忍无可忍,不吐不快的原因。
小罗叹口气道:“茜茜,也许我对你不大公平,一个人对自己的行为,有时是很难看清的。”
茜茜本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自跟着小罗,被他冷落,那份娇气或骄气就逐渐消失了。
因此她非常易于满足。
小罗这几句话使她激动甚至感恩,扑入小罗怀中,泪水泛滥,一片汪洋,她认为小罗哥哥毕竟不是漠视她,根本不关心她。
小罗给她一条手帕,让她擦干泪痕,道:“是周大侠要你在此等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他说他要教我的还没有全部教完,我说你目前太寂寞,我不忍心离开你。”
“周大侠怎么说?”
“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在离去前送我这两个小瓶,要我交给你。”她自袖中取出两个小瓷瓶。
小罗接过一看,白瓶上写着“擦脸用”。
紫色瓷瓶上写着“擦唇部及指甲用”字样。
小罗道:“这是干什么?”
茜茜道:“为了使敌人相信你已无药可救,病入膏肓,看来每况愈下,就必须动点手脚,白瓶的药水擦脸能使面孔看来没有血色,一种枯槁、惟悴的样子。”
“紫瓶的是不是擦指甲及嘴唇的?”
“对对!擦了之后会发紫,看来你的绝症已到了油尽灯干的地步,一些大魔头才不屑向你下手。”
小罗道:“周前辈想得这么周到。”
“据周前辈说,这是龙前辈要他这么做的。”
小罗心道:“龙起云把我扫入沟中,可见他当时盛怒,触到了他最最敏感、痛楚之处,但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葛三刀”和祝家云在一起,一天到晚都能听到他的爽朗笑声,他不像以前不修边幅,甚至穿着土气又邋遢。
他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很光鲜。
人的心情一好,也许连相貌也会有所改变了。
祝家云这个大妞不算很美,但很矫健,配“葛三刀”算是中上之选,她以为“葛三刀”
很风趣。
人与人之间是有所谓缘份的。
她以为“葛三刀”也很老实,当然他是否老实呢?也只能说他的本性不坏而已,其实他的花稍多得可以造反。
此刻,二人在一个野铺子打尖。
每人一大碗阳春面,吃得满头大汗,因为这儿只有阳春面。
这工夫,山径上有个人狼狈逃来,衣衫几乎完全湿透。
本来“葛三刀”还没有着清此人,因为此人的发髻散开,有几处被汗水沾在脸上,挡住了面孔。
但这人却向“葛三刀”奔来,到了他的桌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葛老弟,罗少侠他……他在什么地方?他……他怎么没有来……”
“葛三刀”这才看出,此人正是失散的前玄阴教护法刘大泰,肩上受伤,血渍一片,似也奔了不少的路。
看来他已近似虚脱。
“葛三刀”道:“刘大侠,是什么货色?”
“是……是玄阴教的副教主常有庆及护法朱子玉。”说完,人已倒下,显然是体力透支而虚脱了。
祝家云道:“大海,这是什么人?”
“玄阴教前护法刘大泰。”
“也就是玄阴教未被屠教以前的护法?”
“是的,此人不断地被追杀,是前玄阴教中高级分子仅存的一位。”
就在此时,山径林荫中奔来二人。
为首的是常有庆,后面是护法朱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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