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神戮

第二次神魔大战，东西方向战场，死瘴蛮荒。
    那是水与火的狂舞，那是冰与炎的凯歌。
    只是，一支夺命的箭矢穿过她的胸膛。
    神的血液簌簌地流下。
    她淡淡地笑。
    “这是终末的诗了吧？”
    她看着她说道。
    “斗了那么久，似乎是你赢了。”
    她又笑。
    像是萤火的熄灭，像是陨星默然地消散。那光点似是星辰的黯哑，万界似是为此哭泣。
    “我赢了？”她看着她，脸上像是笑，更像是哭，“我赢了？”她喃喃地重复，“这叫赢么？”她狠狠地抓住她还未消散的战袍衣领，她惊惶地发现一支箭矢向着她而来，穿过她那让云雪都黯然失色、自愧不如的宏伟羽翼。
    “别死……不要死！”她像是强迫，又像是请求。
    “放开我。”她抓住她的手，要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神情漠然。
    “你知道的，我们本来就不能相容的。不过斗也从来斗不出高下的。”
    她淡淡地说道。
    “嘻……嘻嘻……”她眯起眼笑着，“是你不愿说那个方法吧？别忘了我们是双生子。”她露出灿然的笑容，“嘻……我的心思当然没你的深远，不过我更看重能把握到的东西。至于虚无缥缈的未来？我看不到，也不在意。”
    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看着她。
    “它对你影响太大了。”
    她看着她慢慢地说道。
    “我不知道，”她重新握紧了她的衣领，近乎于一模一样的面庞相对，星海的蓝与熔炎的红对视，红与蓝似乎在彼此眼中交汇，“我只知道如果你消失了，我会很无聊的。”
    火与水的光华开始悄然地交汇，双生子紧紧地相拥。水火似乎又回到了天地混沌之时的互依互存。
    水火之神，双生之子，同生共死，水火同源。
    她周身灿烂的光华似乎黯淡了，直至身躯的一半都黯淡了下来。
    她却不再消散。
    她们紧紧地拉着彼此，相伴地抬起手。至为灿然的光芒在她们之间汇聚。相同的面容上露出相同的笑容，瞳中似乎也汇着彼此的光芒而让二人似乎都只是一半，而唯有此时，两人才是完整的——同生。
    辰星与荧惑，苏醒了。
    水火，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