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万成见林荞都快哭了,忙道,“不,呃……也不是全无希望,如果照料得好,皇上的心情也好的话,还是……还是……”
林荞就明白了,嗯,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听说若病人心情好,连癌症都能抵抗的呢!
于是她就再不怀疑,回头看着“晕厥不醒”的慕容琰低声道,“慕容琰,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真的吗?”
慕容琰立刻“醒转,”他用小鹿一样的眼神看着林荞,“你……你真的不骗我?你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你都不会出宫?”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不骗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走,”林荞丝毫没有察觉到慕容琰话里的陷阱,忙不迭的表态起誓。
但是活阎王突然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鹿,林荞却很是有些受不了。
“太好了,”慕容琰喜极而“泣”的拉着林荞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阿荞,余生我都只要你陪着我,你可一定不能不要我啊?”
虽然觉得慕容琰的话有些不对,可此时他是病人,林荞自然不能跟病人计较,她忙不迭点头,接过张总管端进来的药,开始哄慕容琰,“乖,吃药。”
慕容琰就着林荞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药,眉开眼笑。
身后,梁万成和张总管无奈对视,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他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做皇帝的要是不要脸起来,连老天爷都能给恶心吐了。
-
林荞在宫里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慕容琰的身子就没有好的时候,可他偏还坚持要当个认真的好皇帝,虽奄奄一息,却还是强撑着每天都要去上朝和处理政务,只有在看到林荞的时候,靠在林荞的身上休息一会儿。
林荞抗议过,但是梁万成说,“不要拦着皇上,他忧心朝政,若不让他去处理,他反而会郁结不安。”
林荞跳脚,“那他这么劳累,岂不是死得更快?”
老梁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说谎不是好孩子啊,何况老梁这么德高望重的人,他看着林荞吃吃的说不话来。
见梁万成又去揉鼻子,林荞急了,她一把抓着梁万成的手,问,“爷爷,您就告诉我个准话儿吧?皇上他……他……”
梁万成的肠子就软了,他长叹一声,正要豁出去点头承认慕容琰没病,就听林荞已哭着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光返照了?他见天儿的忙朝政,是在安排后事吧?”
“嘎?”
梁万成张着嘴哑巴了半晌,方才点头,“那个……是的吧?”
再聪明的人在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时,都是不用智商的,梁万成和林荞共过患难同过生死,梁万成待林荞多好,她是知道的,所以对梁万成的话,林荞再不怀疑,她坐在桌前就默默掉泪,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梁万成见这丫头瘦得下巴都尖了,便开始心疼,对慕容琰便也有了丝埋怨,堂堂帝王,靠哄骗拐带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算什么本事?
瞧把这孩子给焦虑的。
他正想说点儿啥,就听有人进来回,“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
这是林荞进宫来,第一次见到慕容琰他妈!
这些天来,她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慕容琰的病,住在承清宫都没出过门儿。
而对慕容琰的这个妈,林荞于心底深处是恐惧并抵触的,她能不抵触吗?几次都差点死在这老太太手里呢。
王太后扶着琥珀的手进来,见林荞要给她行礼,她忙一脸笑的扶住,再亲热的拉着林荞坐在竹榻上,上下仔细的将林荞打量着,就啧啧咂嘴,向琥珀道,“看看,这差不多一年不见,又瘦了。”
林荞犹如毛刺在背,坐卧不安,她可没忘记去年在行宫里时,她差点被王太后以杀人的罪名给处死了。
王皇后看见林荞浑身紧绷的样子,想了想,就对琥珀和梁万成等吩咐,“你们出去,我和林姑娘说会儿话。”
“嘎?”
林荞的背一下子绷直了,她求救的看着梁万成,以眼神无声的呐喊着,“别走啊,救我救我……”
“是,”梁万成却只为难的顿了一顿,就和琥珀告了退。
林荞哭丧着脸看向王太后,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我已经是大鲁的嫡公主了所以你不能再欺负我不然傅廷琛和云姐姐不饶你。
王太后看向林荞的眼神却极温柔,她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向林荞道,“好孩子,你其实是恨哀家的,对吧?”
“啊,不不不,”林荞忙摇头,开玩笑,这哪能承认。
王太后却笑了,“恨才是对的,你若不恨,倒显得缺心眼儿了。”
林荞就愣了,她狐疑的看着王太后,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太后轻轻拍了拍林荞的手,叹道,“好孩子,你相信吗?其实,哀家是喜欢你的。”
“呃……”林荞很想摇头说不信。
王太后放开林荞的手,拈起腕上的佛珠轻轻转动着,却又低声问,“好孩子,你可知道哀家为何在琰儿登基后,立刻就改吃了素?”
“不……我不知道。”
“唉——”王太后又叹了一声,目光里浮起一丝悲戚,“哀家这一生,为了王家,为了琰儿,杀戮实在太多了。”
“啊?”林荞张了张嘴,她显然料不到王太后竟会来跟她说这个。
“哀家自被封为皇后,便无一日安睡,时刻防备着被人害了自己,害了我的琰儿,这些年里,为了自保,为了铲除障碍,哀家杀了不少人,”王太后双眼微阖,手里的佛珠在无声的转动着,她道,“前年里,哀家让你诬陷郑雪梅,却被你反了口,哀家虽极生气,却也发现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肯为了自己就胡乱攀赖别人,哀家本有好多机会能杀了你,可一来琰儿护着,二来,哀家也不忍心了。”
“什么?皇上那时就护着我?”林荞讶异,那时候……她和慕容琰还不熟吧。
王太后睁开眼看了林荞一眼,轻轻一笑,又阖上眼接着道,“后来,你虽几次坏了哀家的事儿,哀家还是没有杀你,直到哀家发现琰儿喜欢上了你。”
林荞看着王太后,不说话。
王太后缓缓睁开眼,看向林荞,“好孩子,若是平常,你有那样的心胸和谋略,哀家自然愿意将你收在琰儿的身边辅助琰儿,可是先皇也看中了你,哀家绝不能让琰儿为了你触怒先帝,所以你就绝对不能留了,即便孙氏不想杀你,哀家也一定会除掉你!”
林荞默然坐着,身子僵硬!
王太后说到这里,却伸手轻轻拍了拍林荞的手背,柔声道,“好孩子,你可明白为什么去年在行宫时,即便那红儿并不是你杀的,哀家也要杀你?”
林荞僵硬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哀家希望你真的能明白了,”王太后自腕上取下一只绿得滴水的镯子来,套进林荞的手上,笑道,“如今先帝已去,即便你没有那大鲁嫡公主的身份,哀家也不会阻拦琰儿宠爱你。好孩子,长春宫里的芍药花开得极好,你若喜欢,可常去长春宫里逛逛,咱娘儿俩说说话。”
林荞捧着那镯子,就有些懵,王太后今儿的这态度……是来示好?
是告诉她如果愿意,就可以做慕容琰的妃子?
咦,王太后是怎么知道她已经被封为大鲁公主的?
不是不让慕容琰和宁劲远他们说出去吗?
-
等王太后去了半天了,慕容琰才“奄奄一息”的回到承清宫。
见林荞并未像往日般他一进门她就迎过来嘘寒问暖,而是坐在竹榻上发傻,慕容琰觉得有些失落,他伸手在林荞的眼前晃了晃,“阿荞,你在想什么?”
“呃——”林荞一愣回神,“咦,你回来了?”
说罢就要起身去张罗,被慕容琰拉住手,慕容琰其实已经知道太后来过,此时见林荞神情恍惚,他就想着难道母后又为难她了?不应该啊,母后不是已经知道林荞如今已今非昔比乃是大鲁公主了吗?
她当时不是还欢喜来着,说要好好待林荞,这样大鲁就会因为林荞而站在慕容琰这边,更加不怕那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的藩郡王们了。
看了看林荞的脸色,慕容琰皱眉,“你怎么了?”
林荞便索性不瞒他,将手上的镯子向慕容琰一亮,“喏,太后娘娘来过了,让我去她的长春宫里赏花儿呢。”
慕容琰便松了口气,“这不很好吗?怎么……你不高兴?”
林荞就嘟了嘴,低声嘟哝道,“一个老是要杀我的人,突然跟我又是娘儿们了,实在太吓人了。”
“哧——”慕容琰的心就彻底放下了,他握住林荞的手,歉意道,“阿荞,你才进宫,母后就知道了,母后很欢喜,说有你来照顾我,她很放心,我为怕她口是心非,再对你不利,便将你被封大鲁公主的事儿告诉了她,不想母后听了后倒担忧,让我严守这消息,不能被坤宁宫那位知道。”
说到孙琦珍,慕容琰就有些皱眉,那日金銮殿上孙太后匆匆离开后,就在永寿宫闭门不见任何人,只命人传话,要见老将军王泽。
王泽去了,二人关起门来说了几句话,王泽便退出来告诉慕容琰,孙太后即日起会将自己封闭在永寿宫,非死不出,只求慕容琰不要动孙家!
说到这儿,外祖突然一撩将袍,轰然跪倒,向慕容琰道,“老臣替太皇太后向皇上求情,求皇上应允太皇太后的请求,不要动孙家!”
“外祖!”
慕容琰大骇,然而瞬间他就明白了!
外祖是真的爱太皇太后的,可是外祖为了他,还是辜负了她!
而她这些年来,却确确实实一直帮着母后,一直护着他,若不是太皇太后为他娘儿俩筹谋,他想坐上这龙椅的人,确实有些艰难。
而她为了外祖,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却只想保自己的家族一个一世安荣,又有哪里过份了?
慕容琰扶起外祖,轻轻点头,“好,朕答应!朕不动孙家,并将太皇太后以天下养!”
永寿宫尊崇不变,慕容琰也并未派人软禁永寿宫,但孙太后却真的恪守承诺,不但不肯出永寿宫,她就连自己的寝殿也不出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将自己关在小佛堂里念经。
太皇太后吃斋念佛,皇太后也吃斋念佛,整个皇宫里似都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竟显得有些悲凉!
但慕容琰却知道,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除了——他无法再动孙琦珍!
不动孙家!
这是他答应了孙太后的。
-
又过了一个月,慕容琰的身子还是老样子,毫无进展。
林荞看着慕容琰,很是想不通?
这奄奄一息的人,怎么每天都还可以去上朝的呢?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照顾慕容琰,甚至,她对慕容琰还有着一股歉疚,因为她觉得慕容琰落到今天这样,全是因为她。
若不是为她,慕容琰不会远去大鲁?
若不是为她,慕容琰不可能跳下那么冰冷刺骨的河里?
若不是为她,慕容琰怎可能寒冬雪夜里以万金之体露宿郊外?
特别是,慕容琰为了她,竟狠狠刺了自己一剑!
穿腿而过啊买噶的。
林荞每每对慕容琰的病有疑问,她的脑子里便会闪过那一剑,她便立刻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慕容琰怎么可能会骗她呢?换是谁像慕容琰那般遭那么多的嘴,也会落下病根的好吗?
在现代的时候就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吗好吗好吗?
于是林荞就开始自责,她觉得自己很不厚道,人慕容琰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才伺候人家几天汤药,就开始怀疑人家是不是真的病了?
做人不能这样!
老实孩子林荞在经过又一轮的自我洗脑后,就觉得心里安定多了,她亲自去小厨房看过小七给慕容琰熬的药,就回头去给廊下的雀儿喂水,这只扁毛畜生的嘴巴极讨喜,天天见了慕容琰就喊万寿无疆,慕容琰还不觉得如何,林荞听得极顺耳。
才拿起小铜壶,忽听有人低低的叫,“林……林姑娘。”
林荞顺着声音一看,顿时惊得手一颤,“三宝!”
她将那铜壶一丢,赶紧冲到三宝的跟前,激动得都结巴了,“三宝,是是是你……”
三宝就往地上一跪,低声哽咽,“林姐姐!”
林荞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一把扶起三宝,“快,快起来。”
二人就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坐了,三宝请林荞屏退了众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双手递到林荞的面前,低声道,“林姐姐,这是……这是四殿下给您的信!”
“四殿下?”
仿佛一声惊雷在林荞耳边轰隆炸响,林荞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颤着手接过信,那信封的边缘已毛了边儿,竟分明是被人一直都随身携带的样子。
信展开,上面是极隽秀的小楷,古人行书风格各异,作为现代人,林荞只对最熟悉的小楷钟情,她向慕容弈说过后,慕容弈再给她写什么时,便都是小楷了。
才看了信上的第一句,林荞的眼泪便刷的流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
“阿荞,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答应要带你一起走,可是我要去的地方乃是无底深渊,凄寒苦冷,万劫不复,这样的地方,只能我一个去!
我生长在这繁华深宫里,世人都慕我天家富贵,荣宠风光一世,唯我知此处乃是人间地狱,尔虞我诈,生死瞬间,丝毫没有人性可言。
我于年幼时,便被我最信任亲近之人遗忘于重华宫,最亲之人唯有长兄,最念之人乃是母妃,最恨之人——便是父皇!
人世宽广,于我却只剩一凄凉重华宫而已,人间之挂碍,也不过长兄母妃二人,我极厌恶这繁华牢笼,奈何身无飞翼,脱身不得!
那日于梅花树下,听得你豪言壮语,道天高地广,你要开连锁公司,富甲天下,肆意逍遥!
我读诗书多年,自问看透世间百态,心间天地却远不及你!
你如明珠,纵是身在鱼眼之间,亦不掩万千光华,我视你如灯,有你在,我身心俱暖!
那一日,你说你定不独留我在这寂寞深宫,你走后,我泪流满面!
阿荞,有你这句话,便是我永生堕于阿鼻地狱,亦温暖如春!
然世事弄人,人间万千美好,终与我无缘,我已决意离去,心中放不下者,唯你一人!
但万幸,长兄爱你之心更甚于我,有他在,定能保你余生幸福平安!
可我终还是在临去前,任性的放纵了自己一次,于这无根山庄和你肆意厮守了几日,阿荞,对不起,我既要将你托付于大哥,便不该做此瓜田李下之事。
每日共枕,我竭力忍耐,不敢侵犯你处子之身,一怕破了你的名节毁了你的终身;二来,怕绊住我要离去的脚步,箭已射出,再无回弦之可能,未愿我去之后,你不要太过恨我!
另:长兄护我十多年,我却负之,我将你托付于他,亦将他托付于你,求阿荞能替我照顾之一二,九泉之下,不胜感激!
阿荞吾爱,此一别天地渺渺,未愿你和大哥都能福寿永健,而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雨打,只为换你世世欢颜!”
落款,是慕容弈的名字;而日期,则是龙隐山之约的前一夜!
“慕容弈,慕容弈……”
林荞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到手中的信筏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句“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雨打,只为换你世世欢颜……”上,慕容弈,你不在,我如何还能欢颜?
慕容弈,原来你在承诺我永不相离时,便就没有打算带上我!
慕容弈,无根山庄那几日的相守,你和我共枕同眠却再不进一步,原来是为了保我处子之身,让我嫁给慕容琰,保我余生安然!
你早就什么都谋算准备好了,你却唯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死了,我如何还能欢笑独活?
三宝跪在地上抽泣,道,“四殿下早就命内务府解除了奴才在宫内的奴籍,恢复了奴才的自由身,他将这封信交给奴才时,吩咐了奴才,说奴才今后就是林姐姐的人了,让奴才这辈子都跟着林姐姐一个人,只伺候林姐姐一个人……”
林荞的眼泪愈发汹涌,她看着三宝,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一身白衣身姿清雅的男子,他看着她,语气温柔,“阿荞,你不要哭!”
他向她轻轻摆手,“阿荞,我的时辰到了,我该走了,你要保重!”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一如那天风雪之中,他缓缓伸到她的面前,问,“姑娘,你摔疼了吗?”
“慕容弈!”
林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林荞醒来时,已是晚上,床前坐着脸色铁青的慕容琰,而慕容弈的那封信,正叠得好好儿的放在枕边。
见林荞睁开眼,慕容琰脸上瞬间浮起一丝喜色,他忙过来握着林荞的手,欢喜叫道,“你醒了?”
林荞轻轻点头,她看着慕容琰的目光安宁澄净,轻声道,“我要去无根山庄看看他!”
慕容琰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的褪去,他默然看了林荞半晌,便点头,“好!”
“谢谢!”
林荞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闭上眼,接着睡去!
-
三天后,慕容琰带着林荞,便服出宫,直奔无根山庄。
无根山庄里的人早就全换了慕容琰的人,但树木花草却还是纹丝未动,全是林荞在时的模样。
林荞被玲珑扶着下了马车,慕容琰过来牵了她的手,由那管事的领着,默然的往里走。
慕容弈的墓就建在那股清泉边上,遥对那间二人住过的房子,墓前立着也块式样简单的汉白玉碑,上面是慕容琰亲笔写的:无根山庄庄主之墓!
他不是慕容弈;也不是傅廷弈!
不是大肃清王;亦不是大鲁的庆王世子!
那些让他煎熬痛苦的姓名身份,统统和他再没有关系,从此,他只是这无根山庄的庄主,住在他父母当年的爱巢里,看花开花谢,看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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