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之迷津

  “就是这样？”潇静雪问说，似乎对苏沐冰回答并不是太满意。
  “啊，就是这样。”
  “你肯定知道吧，不然我问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是不是不想说？”潇静雪握着筷子指着张明轩，故作发狠的样子。
  苏沐冰咧开一抹微笑，“好了好了，我说。”苏沐冰抓了抓头，随后悄声的对潇静雪说，“我听他们吵的大概意思，是因为除夕那天晚上张明轩和他朋友把王宁雪□□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易言就认识了王宁雪，我想，要不就是易言看到阻拦了，要不就是事后才认识的，不过他那人也不可能阻拦，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是易言送王宁雪回的家。”
  潇静雪听后愣了愣神，如今回想起来，除夕那两天确实给沈易言打不通电话，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就感觉沈易言心事重重的。托着脑袋也想不通，轻咬了咬手指潇静雪继续说，“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为什么沈易言会这样对待我，我感觉他现在和以前就是两个人。”
  摊了摊手苏沐冰回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有些人很随性，遇到的人不一样，对待人的态度也就不一样，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和你切断联系，和王宁雪好好相处吧。”
  “这样啊。”潇静雪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忽然感觉到一种落寞的伤情，也许真的像苏沐冰所说的，沈易言不想与自己相处了，可就算这样，即使关系断了，记忆还会在的，如果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倒不如挺身前去问个清楚，以这种方式决断的话，潇静雪决不允许。并不是不希望沈易言交到女友，只是如果因为别人而甩开自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么？其实潇静雪知道沈易言之前一直喜欢着自己，就像冬季那时候在公园陪香雪玩，虽然沈易言没有说完那句话，可潇静雪知道他会说什么，只不过不想打破这层微妙的关系，如若真的成为情侣的话，潇静雪不能保证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坚持多久。可如今，他不需要了自己，或许就是因为之前他对自己太过温柔了吧，导致现在他的冷颜冰眸。
  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沈易言，可直至上课到放学，沈易言都没有来。
  小雨骑着单车望着与自己并列的凌决，如果没有《饿殍》没有《逝者》的话，看着他迎着风载潇静雪的样子，真的像一个普通的青年，可能也就是熟悉他的人才能感觉到吧。这几天凌决貌似并没有做出追求灵感的事，倒显得有些反常，可细细回想，也没什么反常，之前的两年他也是像这几天一样，冷冷的不常说话而已。
  终究是自己想的太多。
  现在的情景，小雨仍旧很满足，没有喧嚣、没有潮流、没有矛盾、只有吹抚于脸颊的清风。
  能坚持多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还未看到结束。
  进到家，照旧看到父母在客厅看着电视，问小雨饿不饿，小雨摆了摆手应了一声便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小雨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似此刻的这些记忆，如金鱼般立逝，待回过神，揉了揉双眼发困的打了个哈欠。
  很困。
  却不想睡觉。
  就这样披着被子盘坐着，望着对面的公寓，远处亮着灯的窗熄了，而另一边的窗却又亮了起来，偶尔看到会有鸟儿的黑影掠过，拉掉窗帘，或闭上开着的窗。移过视线望见一位约十四五岁的女孩坐在书桌前，枯黄的台灯勉强照亮房间，貌似在背英文单词，双臂抱着课本，忽然起了身，趴在窗台前继续背着。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勾起以前初中时的回忆，也像她一样，背书背到很久。
  如果小雨不是住在公寓，而是住在凌决他们那儿的小巷中，小雨真的很想彻夜与钢琴入睡。
  时间像是水流在手心把握不住，当觉得身子感到一阵冰凉的时候，小雨才睁开疲倦的双眼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如失去重心般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潇静雪来到学校，仍旧没能看到沈易言的身影。做课间操看到斜对面空着的位置，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沈易言打了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久才接通，沈易言漫不经心问说，“怎么了？”
  听到沈易言的语气，潇静雪也不禁泄了口气，“呃……你怎么没来上课？”
  “啧，你管我。”随即沈易言便挂掉了电话。
  手机仍旧停留在耳边，潇静雪显得有些尴尬。
  晚上潇静雪和凌决小雨刚出校门，身后的苏沐冰忽然跑来，一把耷拉着凌决的脖领，嬉笑的说，“走，吃饭去，我请客。”
  凌决皱了皱眉头拿开他的手臂，“你发什么神经。”小雨和潇静雪同样也疑惑的望着苏沐冰。
  “当然有好事啦。”苏沐冰说着又将臂膀搭在凌决的肩上。
  “那你们去吧，我先回了，香雪还在家呢。”潇静雪摆了摆手说。
  “一起去吧，凌霄姐不是在家吗？没事儿。”
  “呃……不能一直麻烦人家吧。”潇静雪嘟囔的回答说，
  凌决拉了一把潇静雪，“走吧，凌霄又不是外人。”
  看凌决都说了，潇静雪也就没再推辞，而苏沐冰怪叫了一声拍了拍凌决大笑道，“凌决，今天表现很让我意外啊。”说罢苏沐冰夺过小雨的单车，指着后座，滑稽的说，“来美女，坐我的专车吧。”小雨故作没好气的样子侧坐了上去，但看上去却很开心。
  四人行驶在道路上，苏沐冰显得很兴奋，朝身后的凌决勾了勾手，“喂，来跟我比比速度。”
  凌决白了一眼苏沐冰，似是在告诉他不玩这种无聊的比赛。随后苏沐冰停下车，走到凌决面前，而凌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要干什么。
  怔怔的盯着凌决，忽然苏沐冰忍不住噗嗤一笑，踹了凌决一脚，喊骂道，“去你的，叫你不跟我比。”随即忙跑回去上车带上小雨一溜烟跑了。
  “这货有病吧。”凌决皱了皱眉头，也忙追了过去，
  小雨看着苏沐冰刚刚的举动，也不禁笑出了声，苏沐冰同样哈哈大笑着。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是在一家中型火锅店，人并不是太多，大厅内有两三桌散客，四人走向二楼，坐在一包间内。点完菜后，苏沐冰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的，拿过一瓶酒倒了两杯，随即递给凌决过去，说，“我有个朋友要我七月初去他那儿，他准备开个摄影馆，要我当助手。”说着苏沐冰握着酒，示意碰杯。
  “摄影馆？就是你说的那个张明轩？”潇静雪想起之前苏沐冰和她说这个人是学摄影的，随后举起酒杯，和小雨的是盛放着饮料。
  “嗯，对。”苏沐冰点了点头，喝完后，接着说，“之前还为去外面不知道做什么感到发愁，这下好了，一下子有着落了。”
  凌决放下酒杯，望着苏沐冰问说，“你喜欢摄影？”
  “不知道，去看看吧，人家要我去我就去了，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苏沐冰看了看凌决，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咧来一抹微弧，瞄向小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啊？”小雨惊讶的看着苏沐冰，而凌决听到后也有些愠怒，“你拉小雨干什么，要去自己一个人去。”
  “哈哈哈。”苏沐冰大笑两声，“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激动的。”
☆、迷津九（2）
  酒吧内的人并不是太多，楼下寥寥的两三桌情侣，而二楼只有临近玻璃幕墙坐着两位客人，紫色的帷布隔开相邻的小酒桌，慵懒的轻音乐围绕在耳边，似是又将朦胧的酒意唤醒。小雪轻触着玻璃，右手撑着高脚杯，俯视着外面的街景。不息的车流穿梭在道路上，而一旁白炽路灯则与那些各色的荧屏，霓虹，通明了整座城市。
  城市像是被暖色调而感染。
  沈易言坐在酒桌前，回头望向仍旧站在幕墙边的小雪，当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小雪转身回眸，似是接着刚刚的话说，“那时候我们就像现在一样，时常在酒吧内聊天，认识的时间并不算短，对他还不是很了解。”抿了口酒小雪轻笑一声，“记得有次我喝多了，他的一个朋友问我家里的事，却被他给吼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问有几个姐妹，父母的状况，但他却说……”小雪指着沈易言，模仿当时他的样子，故压着嗓子装作男人的声音，“你要问，别当着我的面问，如果一开始就都知道的话，那以后我该怎样了解她。”随即小雪坐回了座位，托着脑袋面向沈易言，迷离的眼神望着杯中的酒，貌似还陷在回忆中，“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不想让别人打破他对我美好的憧憬。”
  “也就是那天之后，我们才开始相处，他对我很温暖，很体贴，有时回到家……”
  听着小雪讲述着她的故事，沈易言渐渐听不进去了，心中好似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动怒，可看到小雪悲伤的样子，又化为一抹零碎的哀怨。沈易言觉得自己只能当作一个倾听者，哪怕将自己当作情绪垃圾桶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够逃离这片凄悲的情海，就足够了。但事与愿违，期望与希望不相为伯仲，当小雪讲述到一半的时候，自己的胸膛就已经絮乱了，很烦，很苦恼，讨厌从她口中说出“张明轩”这三个字。
  看着她也有些昏昏沉沉，沈易言便过去扶起趴在桌子上的小雪，说回家，而小雪也没有拒绝。下到一楼的时候，才看到吧台处的壁表显示的已经十一点多了，摸了摸口袋，还剩下几十块钱，也没多想，出去打了个车站送小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