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你相亲

1 一、601寝室,一群疯女人


星期三,一个不痛不痒的日子,我很不情愿的把头从被窝里伸出一点点,微眯着眼瞥了下阳台门上的副窗,天未大亮,好像也没下雨,只是寒风从门缝中钻进来,我忍不住轻抖着低低发出嘶嘶声把眼睛以下位置又重新埋进了被窝中,冬天,果断的还是窝在暖暖的床上才是王道,上课神马的,呃……当我没醒过来吧。
    回笼觉正在酝酿中,寝室的电话响了起来,筒子们都未动,在第四声响起时,离得最近的纪菲不情不愿的下了床接了电话,嗯嗯啊啊几声挂了电话后,她大叹一声开始穿衣洗漱。
    “你要出去吗?”睡纪菲上铺的唐琳也起了身,看着她拿着书准备出门便问了一句。
    “贺大妈来电话,说我们寝室没人去上课,让赶紧过去。”纪菲无奈的垮下肩,她是601寝室的室长,一般有情况她就是上“断头台”的那个,包括这种全寝室缺课的状况。
    “慢走哈,中午我帮你打饭。”我很义气的伸出头并向已走到门口的她挥了挥手。
    “乐翎,我要吃粉蒸肉哈。”说完她便雄纠纠气昂昂地奔赴刑场,不,是课堂。
    大三,逃课已成了我们大学生涯的必修课,反正那近百号人的班能有一半人去上课已经是非常对得起老师的了,班主任贺大妈(这也算是我们对敬爱的班主任的一种“爱称”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都是过来人嘛,只要能顺利毕业不惹事就行。今天上什么课,说实在的,我还真不记得了,贺大妈能亲自打电话来叫人,看来还真是没两人去上课了,给点面子,我们这6人的寝室就派一个代表好了。
    这一闹腾大家都醒了,可大冬天的都不愿意下床,一个个都情愿饿着肚子也不去买个早饭神马的,唐琳虽然起了床却不想跟着纪菲去上课,她提了两个水瓶去楼下打热水(话说这位筒子,这样你都不帮着带个早饭呀),回来后便开始跟大家一起吹牛。终于熬到了11点过点,筒子们迅速的起床洗漱,连被子都不折,拿起饭盒冲向让人又爱又恨的食堂。
    我们601寝室的几个人都不喜欢在食堂里用餐,寝室虽小但挤在一块吃饭的感觉很好,特别是这冻死人的大冬天,将寝室门和阳台的门一关,比较集中的几种菜香饭香聚焦在屋内,真是“味道好极了”,一出门任谁都能猜出今天一个个都吃了什么菜,比那高级巴黎香水还持久,味道多变,在食堂就不行,乱七八糟的味一综合就只剩潲水味了。
    “晕哦,这粉蒸肉都冻成坨坨了,纪菲在搞啥子哦还不回来!”我看着连点热气都没有的饭菜很是无奈。
    正说着,门被猛猛的推开,纪菲一脸凶残的大喘着气吼道:“老子遇得到哦!那怨妇到下课都没点名,就那么二十来个人上课,老子去上个锤子哦!”她手一扬将两本书甩到床上,二话不说开始与冷饭奋战。
    “纪女人,粗俗了哈,说过不能讲锤子这种脏话,淑女点三!”我再一次纠正纪菲的粗口,有时这家伙过于爷们儿气了,我不免都有些比她妈还急。
    “榔头,行了嘛!”换汤不换药的重新用个措词,唉,真是没救了。
    李洁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你不晓得半路就溜嗦!”
    “溜个屁,那女人说下课的时候要布置作业,我只有等到三。乐翎,今天这粉蒸肉不是一般的肥哦。”
    “你个人要吃得嘛,我选了半天,这还是比较瘦的了,打菜那大爷脸都黑起了。”
    纪菲吃饭是不用咀嚼的,你只看得到她吞却看不到她嘴动,说着肉肥,可那么大一盒饭没几口就全部下了肚。“那个,让预习下节课的内容,她要抽人起来读课文,记入期末成绩。”
    我们几个瞄了眼她床上的书是大学英语,说实在的,我现在已不记得这门课的老师具体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喜欢抽人起来读课文,提些奇怪的问题,有时还布置些都不知道怎么去写的作业,站在讲台上讲课时还喜欢用脚后蹬腿式的去“踹”墙,所以我们寝室给她取了个绰号叫怨妇。
    “唉,纪女人,上到第几课了?”唐琳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第四课。大家分工哈,我刚刚翻了下,第一段我就一大半的单词认不到。”
    “哎呀,我没有电子辞典咋个办嘛!”一直躲在床上看言情小说的魏琪终于冒了个声音出来。
    “就没指望你!”我们异口同声的对着她仍然掩着的蚊帐说道。
    “嘿嘿。”魏琪讪笑着说:“到时我坐你们中间哈。”
    这就是我住的601寝室,一个长住6人的八人寝室,我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女人,给班上所有的人起绰号,到毕业时我们甚至记不得他们真正的名字,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和乐趣。大学四年让我认识了这帮好朋友,在之后的十年,我和其中的三人一直维持着亲密的关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聊八卦一起谈生活聊人生。
    而我,乐翎,一个出生在1980年的土生土长的成都女孩,正好处在保守与开放的中间地带,经历了课本的改革,高考的改革,纸张与电脑的交替,哀号着80后的痛苦又鄙视着90后的脑残……终究成就了矛盾与纠结的我。大三,一个平淡的学期,这一年的冬天我迎来了人生一次不可思议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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