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路过路人

早晨六点，黄叶醒了。而这时候，他们却还没有醒来，还在休息着。黄叶走在阳台上，天空已经是一片白色了。而这时候，阳光都已经来到了地面上。
    黄叶戴着耳塞，听着一首首的歌曲。而几首歌曲过去，卓琅也来到了阳台上。他站在黄叶的身边，并没有说一句话。
    黄叶看着西北方，在那里，天空也泛白了。也不知道，这时候黄潃浚怎么样了，之前的那些工作都做好了吗？
    “你们可真能睡，都睡到这个点了。”卓琅走进去对着穿着鞋子的郭斌他们说。
    “这时候的时间也挺早的。”
    “是挺早的。”
    “我们吃饭去吧。”卓琅对着站在阳台上的黄叶说。
    “嗯。”黄叶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在之前的时候，卓琅和黄叶在一个宿舍，每天早晨，卓琅醒来的时候，黄叶已经醒来了。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放。在后来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在同一个宿舍。但，卓琅还是会和黄叶一起去吃饭。
    “等等我们啊！”郭斌说。
    黄叶走进来，走到一边的行李箱旁，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包。之后，把这个包放在了桌子上，又把拉链给拉上了。
    在卓琅的手中，有着一个资料袋。在里面，装着的都是毕业资料。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都已经洗好了。然后，五个人都走出了。
    学校里的食堂都已经不在营业了，所以吃饭还得出去吃。几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也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人——有些人，黄叶看上去很熟悉。
    来到吃早饭的地方，还没有几个人。不过，路上来来去去的人还是那么多。那两个双鬓斑白老人还在那里买着早点，忙着不停。
    “给我来一碗稀饭，一个鸡蛋，还有一杯米酒。”黄叶走到他们的摊点前，对着他们说。
    “好的，你打包还是在这里吃？”那个婆婆说。
    “在这里吃。”黄叶说着来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来了。而这时候，他们也走过来了，坐在椅子上，准备吃饭了。
    “也不知道答辩会问一些什么问题？”黄叶说。
    “放心，总不会问你一些无关实习的事，也不会问你一些私事。”郭斌说。
    “废话，这些是人人都知道！”宋涛说，“能不能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也不知道！”
    “我不认识你！”
    那个婆婆端着稀饭放在了桌子上，也把其他一点早点放在了桌子上。而这时候，坐在椅子上面的几个人开始吃着早餐了。有几个人站在摊点前，买着自己的早点后，打包带走了。
    几个人吃好了之后，买单了。价格并不是很高，不知道一天的收入有多少。或许，不是很多吧！
    来到教室的时候，黄叶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刘凤、肖霞、孙乾、尹耀、于杰……
    看见这么多熟悉的面孔，黄叶并没有一一给他们打招呼。毕竟，有一些人，还没有说故一句话——即使在同一个班级！
    “刘凤，肖霞，好久不见啊！”黄叶走到她们的面前，对着她们说。
    “黄叶，好久不见啊！”肖霞说。
    “大黄，你去新疆又变黑了！”
    “是啊，怎么这么黑呢？”肖霞说。
    “我刚刚从那边挖煤回来的。”
    “看你说的。”
    “大黄，你还要去新疆吗？”刘凤说。
    “是啊！还要去啊。”
    “你还准备在庞总那边干啊！”肖霞说。
    “嗯。你呢？”
    “你给我再介绍一个工作呗，我想换工作了。”
    “啊？肖霞，你要换工作了啊！好可惜啊，我这边没有工作耶。你要到我那边去多好啊，我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你那边不是有卓琅吗？”
    “他不是女生好不？”
    “你们都什么时候上班呢？”
    “拿到毕业证之后回去上班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们吃饭聚聚了。”
    “没事，我们都还有时间的。”黄叶说，“对了，你男朋友呢？”
    “分了。大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知道你不知道，我也没有说什么！”
    ……
    时间在慢慢地走着，一群人，三人一团，五人一群，都在教室的门口站着，说着话。在教室的门口，黄叶再次的看见了一年之前的情景了。不过，此时非彼时！
    曾经，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八点四十几分的时候，走过来了几个老师，站在门口的那些人都一一的给他们打着招呼。他们来到教室门口，拿着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我们还是从学名号开始，叫到谁的学名号，谁进来，其他的人在教室门口等一下。一号。”班主任说着。然后转身，走进去了，把门给关上了。
    一个同学拿着自己的资料走进了教室，把门给关上了。这一个人，黄叶记住他的名字了。但，却没有说上几句话。即使在同一个班级里，有很多人，黄叶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教室外面依旧是一片吵闹的声音，不停地说着话。黄叶看着这样的情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这一次过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情景了。
    “二号。”之前走进去的那位同学拿着自己的资料走出来说。
    “怎么样？”
    “问了一些什么问题？”
    他刚刚走出来，一群人围上去了，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也没什么的，很简单！”他说。
    时间还在不停地走着，一段时间之后，黄叶走进去了。黄叶把自己手中的资料交给坐在椅子上面的老师，然后走到了讲台上。
    “各位老师，你们好，我实习的地方在新疆博乐，职位是施工员。之前的时候是一个砖混结构，后面是一个高层框剪结构。”
    “既然你在新疆工作，我问一下，你知道这个城市周围的城市吗？”其中的一个老师说。
    “博乐的北方有一个阿拉山口，东面有精河，石河子，南面有阿克苏，西面与哈萨克斯坦相邻。”
    “这是一个无关考核的问题，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在新疆工作。”他说。
    黄叶并没有说话，还是站在讲台上，等候着他们的问题。
    “之前问过他们施工员的职责了，现在问你一个另一个问题。”另一个老师说，“在施工过程中，你觉得什么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黄叶听过这个老师的问题之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想了一会时间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个人觉得，在工程项目上，并没有最难解决的问题。相对于问题而言，解决的方法更多。只要有方法了，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优化！”
    “问你另一个问题。”他接着说，“在工地上难免和工人们有一点摩擦，怎么解决这些摩擦？”
    “我觉得摩擦并不是必不可免的，也并不是不可协调的。只要找到了关键点，突破口，都可以解决！”
    “你觉得什么是突破口，关键点？”
    “钱。”黄叶说，“出门在外，一是名，一是利。名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只有利！”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叶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你说一下基础工程。”另一个老师说，“你做过基础吗？”
    “做过。”黄叶说，“看图施工，确定地点。拉尺寸，确定是否放坡，撒白灰线。挖土时候，架好水准仪，靠高程。预留三十公分的土层，人工清理。”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一个老师说。
    黄叶走下讲台，打开门，另一个人进去了。在黄叶后面，是谁，黄叶忘记了。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一点了。而这时候，答辩还在继续着。不过，黄叶却准备吃饭了——郭斌，卓琅，宋涛，孙乾，尹耀，夏灿他们的答辩都已经结束了。下午，可以交学费了。
    “我们吃饭去吧。”这一次并不说卓琅说出来的，而是黄叶。
    “嗯。”夏灿说，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呢？”
    “老地方。”黄叶说。
    几个人走出来，又来到了学校后门的一家餐馆，然后走进去。不得不说，这里的生意很好。里面都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没有空出来的桌椅了。
    “我们再去什么地方呢？”郭斌说。
    “这里是这样的情景，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的。先等一等吧，过一会有空出来的地方。”黄叶说。
    “先等一等吧。”
    “宋涛，你一直都在家里？”黄叶对着宋涛说。
    “没有啊！之前一直都在工作，只不过离家里比较近，来回方便啊！”
    “不准备出去看看了？”
    “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不属于我！即使我有一颗飞翔的心，也没有飞翔的翅膀！离家太远了，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不是我想要的——谁想要？很多时候，我们也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但是呢？
    “好好做！”黄叶说。
    “不好好做怎么办呢？还没有女朋友，压力大啊！”
    “像你这么帅的帅哥，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啊！”卓琅说。
    “小子，又在这里发飙了！”
    “你还发疯了！”
    这时候，有一群人走出来了。黄叶他们还没有等服务员把桌子上面的东西收拾干净，便坐下来了。
    “你们吃什么？”郭斌说。
    “我的武昌鱼！”黄叶说。
    “大哥，你吃鱼都不下三回了，换一道菜吧。”郭斌说。
    “不换！”
    “在新疆是不是没有鱼啊？”
    “有鱼吃。不过，吃鱼的次数很少。”
    “老郭，这个都被你知道了啊！”孙乾说。
    “我点好了。”郭斌在纸上面写上了一道菜名，把这一张纸递给了夏灿。夏灿看着桌子上面前的那一张纸，拿着一支笔，写下了自己的菜，又递给了孙乾。
    “好久没有开荤了，也是开荤的时候了。”孙乾说。然后，拿着桌子上面的一支笔，在纸上面写上了一道菜名。
    在松涛写好了之后，黄叶看着上面的菜名，有自己的那一道菜。看着孙乾写的那一道菜，黄叶笑了——番茄炒蛋！
    黄叶把桌子上面的这一张纸拿在手中，站起来，走到厨房，递给了老板娘。然后，又走回来，坐在椅子上。
    “今天喝点酒怎么样？”郭斌说。
    其实，在平时的时候，郭斌并不是这样的——他的为人，黄叶还是很了解的。这一次相聚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想留下一点什么！
    黄叶也想留下一点什么，只是不知道留下什么。是自己的泪水，还是自己的心情？
    “老郭都这么说了，我们来几瓶酒吧。”尹耀说，“老板，给我们来几瓶冰了的啤酒。”
    “几瓶？”
    “一提吧。”
    “好的。”
    这时候，服务员收拾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切。黄叶拿着放在桌子上面的茶壶，也拿着放在另一边的杯子，倒着茶水。一杯，两杯……
    倒好了茶水之后，黄叶拿着其中的一杯水，慢慢地喝着。喝过了一杯水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喝着。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桌子上没有一道菜，还是空空如也。
    “我们的菜怎么还没有上来啊，我都饿晕了！”卓琅说。
    “谁让你不吃饱的？”郭斌说。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老黄，你在新疆做了这么长的时间，感觉怎么样啊？”尹耀说。
    “挺好的啊！”
    “荒无人烟，都没有心情做下去了啊！”尹耀感叹的说。
    的确，新疆是荒无人烟。但，并不是真的没有人了。而且，黄叶自己都有一点那些小小的村庄了。
    不知道为什么，黄叶只是感觉那些小村庄很安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安静！
    “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
    “嗯。”
    “你们也在这里啊？”于杰走进来说。
    “是啊，好久不见。”其实，于杰也是在新疆的。只不过，在各个不同的城市而已。但，隔着很远的距离！在于杰的身边，黄叶看见了另一个人：华刚。还有着几个人，都是同班级的。
    “要不要一起吃？”郭斌说。
    “你们吃吧，我们有机会再在一起吃饭吧。”
    “好吧。”
    他们说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然后离开这里了。
    “老板，我们的菜怎么还没有来啊？”郭斌走到厨房，对着老板说。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做快一点，我们都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好的。”
    郭斌走回来，再次的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水。
    “喝水做什么？直接拿这个喝啦！”尹耀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桌子上面的一瓶啤酒，放在了郭斌的面前。
    郭斌看着自己的眼前的这一瓶啤酒，拿着酒瓶起子，直接打开了。然后拿着一个杯子，给自己满上了。
    “老尹，再开三瓶，我们一起来一杯。”郭斌伸出一只手对着尹耀说。
    “行，你想喝多少瓶都可以。”尹耀拿着三瓶啤酒，再次的放在了郭斌的面前。
    郭斌拿着酒瓶起子，一一开开。然后，拿着杯子，倒满，一一的放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这一杯酒，为我们重逢干杯！”郭斌说着一饮而尽。
    坐在椅子上面的这些人，即使是不会喝酒的卓琅，也把这一杯酒喝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杯酒，为我们毕业而干杯。”这一次，郭斌依旧是一饮而尽。
    每个人都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再次的喝得一干二净了！而这时候，每个人再次的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来，这一杯酒，我敬你们！”
    “不要这样喝了，我喝不下去了。”卓琅说。
    “卓琅，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样可不行啊！”
    “这又不是关键时候！”
    “等菜来了，我们接着喝。”黄叶说。
    “行。”郭斌说，“老板，我们的菜怎么还没有来啊？”
    “快了快了。”
    没有过一分钟的时间，老板娘端着一盘子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走进去了。
    “终于是可以吃饭了，我都饿死了。”卓琅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放在桌子上面的筷子，夹着桌子上的菜，慢慢的吃着。
    “吃饭了。”郭斌说。
    黄叶却是走在一边，拿着碗，盛着饭。一碗，又一碗……黄叶端着最后一碗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拿着桌子上面的筷子，夹着菜。
    这时候，桌子上面已经有着两个菜了。黄叶看着武昌鱼，顿时有食欲了。夹着武昌鱼，放在自己的嘴中，味道挺好的。
    “你们吃饭啊！”黄叶对着他们说。
    此时此刻的他们都在低着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地给谁发着消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吧！你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你，你却在看着手机！
    “既然你们都这么客气，我不好意思了，一个人包圆了。”黄叶说。
    “谁说我们不吃了，我们不是在吃着吗？”宋涛抬着头说。
    老板娘端着菜放在桌子上，黄叶吃着饭菜，没有理会他们了。
    “来，我们再喝一杯酒。”郭斌说。
    “你这么客气干嘛？”尹耀说，“兄弟们，干一杯吧。以后，喝酒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的身边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喝酒去了。”
    “没事，你想喝酒的时候找我，我陪你喝——你打电话给我，把酒给我寄过来。”黄叶说。
    “老黄，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我粗算了一下。”黄叶掐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说：“猴年马月吧。”
    “哈哈……”
    “你呢？”
    “我啊，也在猴年马月啊！”
    “坐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猴年马月啊！”夏灿说。
    “这可是说不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