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情一直在

34 姑娘说,我们结婚吧


季凉睡到半夜还是有些担心,看了看时间,都已经零点多了。季凉去敲了敲卧室门,没有声音,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声音,季凉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姑娘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面,季凉一拨开被子,就看到姑娘脸上红通通的,手指碰到热得灼人。季凉赶紧拍了拍姑娘的脸颊,姑娘皱了皱眉还是没醒。季凉也顾不得太多,直接用被子包着姑娘,抱起来就向小区内的诊所里跑。
    诊所敲了门,一直没人来开门,季凉心急等不了,只好抱着姑娘出门拦车去医院。进了医院,最近天气突变生病的人很多,今晚还很不幸出了交通事故,值班医生都忙得要死。季凉只好抱着姑娘坐在医院走廊的条椅上,等着护士长过来给默然挂吊水。护士长给挂好水,又指着季凉的脸骂了一顿,季凉都没敢反驳。季凉顾着小姑娘不能让她乱动,还要不停地用酒精给她擦脸,身上的睡衣湿透了都没有干过。等姑娘挂完一瓶水,人有些意识了,又闹着说难受,声音嘶哑嘶哑的,嘴唇都被烧得发白,季凉一只手控制着姑娘挂吊水的胳膊,一只手安抚着姑娘,姑娘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着,委屈地哼哼。看着小姑娘难受,季凉也不好受,见过姑娘那么多面,哪里见过姑娘这么脆弱的小模样。旁边同在抱着孩子挂吊水的父母和季凉搭话,季凉也没多少心思回答,只是随意应付几句,那对父母看了,安慰季凉,不要太担心,孩子小烧退得快。感情把被子里包着的小姑娘真当成孩子了。
    几瓶水挂完,默然的烧才算退得差不多了。姑娘也不说难受了,只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季凉看了小姑娘雪白的胳膊上,几个乌紫的针孔格外明显。姑娘平时碰到磕到留下的青紫都会好多天才能消失,现在被扎成这样,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褪去。季凉心疼地给姑娘揉一揉,被姑娘躲开几次,也不敢动了,拨开姑娘的碎发,在她带着酒精味的额头上用力地亲了几下,真是磨人的小姑娘,一点也不省心。旁边几个父母等孩子挂完水,也都先离开了。季凉还是不放心,想等白天多了医生上班,再去给姑娘看一看,反正也都三四点钟了,天都快亮了。季凉知道姑娘不常生病,没想到会是病来如山倒,一病就这么严重,以后可得看仔细了,傻得连生病都不知道的姑娘,世界上也就这一个了。
    五点多,医院里的人又渐渐多了。季凉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把姑娘向怀里搂紧一点。就在这时,姑娘才醒过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和一抹沧桑,季凉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姑娘就那样定定看着季凉一会,突然露出轻快明媚的笑容,她说,“季凉,我们结婚吧。”那一刻,季凉听到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血液汹涌地冲击着他的脉搏,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他连思维都已经不能转动了,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姑娘,没有反应。默然笑着笑着却突然哭了,嘴角仍是笑弧,泪水却打湿了她苍白的嘴唇。默然抬手摸着季凉长出青渣胡子的下巴,有些生硬地划拉着她的手心,默然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季凉,我们结婚吧。”
    季凉抬起僵硬的手臂给默然擦去眼泪,笨拙地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哭什么,傻瓜一个,病刚好就成了爱哭鬼。”
    默然拽着季凉胸前的衣服,脸上的泪水都蹭到了他的睡衣上,语气有些激动,又重复了一遍,“季凉,我们结婚吧。”这架势,是季凉不同意她就会一直说下去的节奏。
    季凉无奈,揉着她的头发安慰她,“好好好,我们结婚。真是霸道的小姑娘,在一起是你开口,结婚也是你开口,我就等着被你娶回家好了。”季凉说得很认真,但他心里却在打鼓,他怕这是一场梦,他至今都没摸清姑娘为什么又会说出这样的话,姑娘对爱情对婚姻的恐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因为清楚,现在这个状况,他才迷惑了。
    默然搂着季凉的腰,哭得更伤心了,鼻子眼泪都蹭到了季凉的身上,姑娘一哭,说话就习惯性抽抽噎噎的,“季凉,我看见了,你一个人,白发苍苍,孤苦无依,我不知道,我去哪了,季凉。”
    听到姑娘断断续续的话,季凉抱着姑娘的手一下子收紧了,白发苍苍,孤苦无依,他想如果这辈子不和默然在一起,他以后就会这样吧。即使白发苍苍,他也一直守在姑娘的后面,静静看着她。至于姑娘去哪了?季凉相信,这么执拗的姑娘只会嫁给他,如果没有嫁给他,那么姑娘这辈子还是在季凉的前面。你不嫁我不娶,他们俩的一辈子还是一直在一起的。
    好不容易安慰好姑娘,季凉又带着默然去看了医生,为了确保无事,又拿了几副中药回去,姑娘现在也不纠结药不药的问题了,满脑子都是结婚两个字。被姑娘的行动刺激到,季凉都差点以为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以为姑娘只是一时冒出的念头,过一会就散了。要说姑娘因为这次生病,就感动了要以身相许,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他都准备好了八年抗战,还没来得及实行,就这样轻松结婚了?季凉不是不想结婚,只是姑娘这说变就变的思维,他连真假都分不清,让他怎么相信姑娘是真想结婚。况且是一个以前最怕结婚的人说出来的话,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可是接下来姑娘的一系列行动,让季凉震惊了,姑娘说结婚是认真的,这个惊喜来得有些大了,震得季凉多少天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傻姑娘,季凉都以为姑娘被调包了。多少天他都在回忆姑娘生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能肯定姑娘不是因为感动,可是除了这些,也找不到姑娘突然转变的理由了。姑娘那天也没有奇怪的举动,只除了她刚清醒过来有些奇怪的眼神,可是季凉也想不明白。他想起来姑娘哭着说的那句话,“季凉,我看见了,你一个人,白发苍苍,孤苦无依,我不知道,我去哪了,季凉。”奇怪的只有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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