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仙曲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魔化


    花瑶想清净清净。所以她走了。以当下最时兴的方式。。不告而别。离开了九玄。奈何戡普却不答允。叱道:“为何你走的方向不是魔界。”于是叫了几个祭祀施了一通天演术。终是算出了花瑶脱逃的位置。骑着狼狂奔而去也。
    她早该想到的。早知道就报备一声了。。嗨。你來了。
    她如是回答。却不料戡大爷脾气更胜。不依不饶:“为何你走的方向不是魔界。”
    她干笑:“听闻地球是圆的。我就想顺着这方向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就到魔界了。”其实她一直想问戡普。为何非要她跟他回魔界。结果下一句她就语塞了。
    他说:“这样啊。那我送你。走啊。愣着干嘛。走着走着就到了。”
    戡普喜欢走在人前。映日西斜。更是拉得那背影颀长。他步履轻便。柔风吹起他鬓前疏狂的长发。总会带给人某些错觉。
    他只沿北走。为了陪她证实这个世界是圆的。好巧不巧。遇上了一个不幸的村庄。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他们去时。还有一名年轻男子昏倒到池塘边上。
    花瑶只希望能在她视线能及的范围内。不要再发生灾乱。不要再有祸起。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救治这名男子。花瑶的手刚一触碰到男子的身体时。突然抖了一下。像被烫着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戡普慌慌的问:“怎么了。”拉过花瑶的手仔细检查起來。
    花瑶神色凝结:“是怨气。”
    她前阵子刚跟怨龙交完手。所以对它身上那强悍到骇人的怨气十分熟悉。
    戡普也是诧异不小。沉声道:“先看看能不能恢复。等他醒了细问问便是。”花瑶捣鼓了一通。灵气沒少消耗。最后终是摇摇头。怨气很难驱散。只能先恢复他的神智。她问:“你从哪來。”
    男子脱口而出:“花瑶姑娘。”见花瑶疑惑。复又解释道:“我是掌门的首席弟子凌逆啊。”
    说着。他摇身一变换了身儒袍。果真是十分眼熟。接着道:“我下山本是來办掌门交代我的事。可不知怎的。进了这村子后就对之后之事记忆全无了。”
    花瑶点点头。不再追问。
    戡普看了她一眼。显然不相信凌逆。说:“他让你办何事。可有同门随你一起。”
    “这事关九玄机密。掌门就只交代凌逆一人前去。”
    戡普又问:“那你都路经何处。途中可感受到怨气侵扰。”
    凌逆想了一阵。摇摇头:“沒有。”
    戡普几乎想也不想。脱口就问:“那你在何处失忆。何日何时。当时正在做什么。”
    凌逆突然觉得气氛很奇怪。自己像个犯人似的被魔尊审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追溯起來还是我在山下碰到一伙人欲行打劫之事。我路见不平便救下了姓唐的一家。但他一家过于热情。我本说有要事在身。后來也不好推却。就随他一家进來村子。再之后也就不记得了。”
    最后一句。花瑶五体投地。怎一服字了得。他道:“怎么证明你是九玄弟子凌逆。”
    花瑶总算理清了这一头雾水。原來戡普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凌逆说的每一个字。他若再在回答上有半分差池。他就更有必要怀疑凌逆的身份了。
    花瑶留凌逆在房中静养。随戡普出了门。问:“你方才怎不问他唐家一事。”
    他毫不留情的数落道:“连你也觉得唐家可疑。我说你找回了记忆。经历的事也抵得上旁人的两辈子。怎么还是这般不长进呢。”
    花瑶撇嘴。谁像你一样长了颗七窍玲珑心。
    “他欲把事情都推到唐家身上你看不出來。为何别的事都答得支支吾吾。失忆前就记那么清楚。再说这村子里的人莫名失踪了。有沒有唐家还是两说。我们又去何处考究。只会把问題越扯越远。”
    “你是说他在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可他不是”
    戡普打断她。径自接话:“可他不是九玄弟子吗。九玄弟子都该是好人啊。肯定与你们这些魔界罪大恶极之人不同。”他学着花瑶的语气。花瑶的腔调。十分滑稽的道。
    被他这么一说。花瑶的脸上顿时青红交织。多少有些羞愧难掩。便不再答话。
    傍晚。她再去探望过凌逆的时候。房间里哪还有人。花瑶抽出一道九玄的传音符。却被戡普给摁下:“你干嘛。”她说:“我通知思儒啊。他的弟子中了怨气。现在又莫名失踪。难道不该通知他么。”
    戡普冷哼。一副不屑:“那你问。”
    半晌。传音符化为灰烬。花瑶打量了戡普一眼。道:“他说他根本沒有派过凌逆下山。且顾源村村民失踪一事正道竟无一人知晓。还说叫我小心些。可能怨龙还有朋党。他会派人來查戡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问不出结果。”
    他满不在乎花瑶的问话。反而说:“那就让他查。九玄现在是天界下属门派。想要调查这些易如反掌。”
    花瑶显然不满。嘟嘴道:“可是來都來了。若不知晓其中原委。我心里难安。再说了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跟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气匆匆的快步走了。
    他并不生气。觉得好笑:“有个合理的解释你听么。”
    花瑶脚步微顿。回过头问:“为何不听。”
    “亲我一下。”
    她啐道:“你爱说不说。”
    他也不恼。见花瑶等着。直到把她耐心磨沒了才说:“邺勉想弃车保帅。怨龙的力量惹人垂涎却不易控制。那个凌逆又日日伴在他身旁。你说会不会就此受染了呢。且击杀怨龙之时除你之外再无目击者。而你当时又恰巧昏倒了。怨龙之死单凭他一人之口岂能作数。”
    花瑶大失所望:“这就是你说的合理解释。。他不会。思儒的性子我了解。最不屑于做正道鄙夷之事。所以麻烦你不要说些沒有用的好么。”
    他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回答:“那我问你。他区区一个凡人体质。凭什么能在怨龙腹中苟活数月。若不靠着灵气滋养拿什么续命。若我沒记错。你们一别七年。七年光景足以人事全非”
    花瑶只觉得此刻春风刺骨。令她全身寒毛乍立。脑中反复萦绕他的一句话:“拿什么续命。”自然是怨气。是怨气。她竟粗心至此。她从沒问过他。他体内的怨气到底有沒有除去。竟就这样不告而别了。
    “你若想知道答案。去九玄一探就是了。何苦在这徒伤怀。”你们女人就是有本事浪费时间。伤心可能当饭吃。当然。这句话他在心里憋了好久了。却沒启齿过。
    花瑶深深吸一口气:“走吧。去九玄。”
    他则缓缓信步。一副泰山倒于前而面不改色:“你都已经通知他了。他若真有此心。必然有所防范。去了也是枉然。”随即。安慰似的摸了摸花瑶的脑袋。
    她张了张口。本想说她不该如此怀疑思儒。可声到嘴边。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來。最后抿了抿唇。不语。
    这一晃。两人便是在凡界溜达了数月。最后兜兜转转回到了九玄。
    “掌门在闭关。”守门的弟子道。
    “闭关多久了。”花瑶问。
    “三月有余。差不多是姑娘离开九玄后的那几日。当时掌门已经不理门中琐事了。”
    花瑶看了看身旁正隐身的戡普。叹了口气说:“那等你们掌门出关了。有劳你替我同传一番。这便先告辞了。”守门弟子点头。
    待走得远了。戡普才现身。问道:“不想去他闭关之所看看。”
    花瑶摇头:“不好。万一他正在紧要关头。走火入魔怎办。”
    他说:“你既这样信任他。几个村子村民失踪之事就交由九玄处理吧。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随我回魔界了呢。”
    她突然正色的问:“你说他会在哪闭关。”
    戡普笑而不语。情绪莫测。直接带了路。样子好像比她还熟。
    又是这间熟悉的水牢。连湖水深处的温度她都依稀记得。其实怨龙一直都关在水牢的左侧。而通道的右侧则是一间石屋。石门外有阵法守护。一旦有人触及。布阵之人就立刻会有感应。
    花瑶在阵壁上如叩门般敲了敲。良久。思儒阴沉的声音传來:“何事。”
    花瑶刚要开口。老奸巨猾的戡普先声夺人:“掌门。是我。弟子凌逆有事求见。”他将凌逆的声音仿得九成。说道。花瑶又气又怒。万一思儒开门一看不是凌逆。他们两人站在这岂不尴尬。她终究沒有戡普这等脸皮。和厚颜无耻的底子。
    无人答话。又过了许久。石门缓缓被拉开。花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几滞。踉跄着退了一步。
    他全身的皮肤都泛着青灰。狰狞的龙鳞已经长到颈项。面上一双红瞳血腥的吓人。思儒只是默默的站着。沒有解释。“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话语颤抖。不敢置信的道。
    花瑶不管不顾的走近。她不过是想要上前为他诊脉。思儒却跌忙退后数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咬了咬嘴唇:“思儒。你怎么了。说话好不好。”
    思儒讷讷的说:“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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