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仇人女--感官180度

第2章


  受到严厉处分,并没有遏制住黄秃子对肉欲的向往,没有了活生生肉体的宣泄对象,黄秃子已不能甘于以往那样对空手淫了。
  独身宿舍南面五十米开外,有一座两层小楼,被工人们戏称为“将军楼”,因为里面住着清一色的厂级干部。楼前家家都有一个小院儿和棚厦。院子里种点儿茄子豆角向日葵之类。有的还养了鸡。每天清晨,在独身宿舍里就能隐约听到公鸡打鸣。白天则时常传出母鸡下蛋后,咯咯嗒咯咯嗒的鸣叫。
  住独身宿舍的人上下小二楼,母鸡的鸣叫,勾起了黄秃子新的邪念。有了干焦二爷屁眼儿的经验,他想到了母鸡的屁股。他想:干母鸡的屁股不犯法吧?
  白天他不敢动作,怕人发现抓不成鸡。天黑后,黄秃子从宿舍里溜出来,拣了小二楼东头没人路过的那侧,蹑足轻踪地接近了东头数第二家小院儿门。屋子的窗户闪出灯光,院里院外静悄悄,能听见小院儿门左侧鸡窝里老母鸡咕咕的低吟。黄秃子伸手越过栅栏空儿,从里面打开院门儿的划栓,轻轻推开院门儿,闪身进了院子,直扑鸡窝。天黑了,母鸡在窝里待的很老实,黄秃子没费吹灰之力,抱出了一只肥母鸡。被人抱起,母鸡竟然没有怪叫,只是咕咕声急促了些。
  黄秃子进院门时就开始兴奋起来,加上夜入民宅的紧张,刺激的他抑制不住心扑通扑通乱跳。母鸡抓在手,肥鸡的肉感撞合上他想施淫于母鸡的念头,兴奋的浑身颤栗起来。他急切地疾步跑向僻静的小楼东头,靠在依楼而建棚厦的板壁上,急不可耐地抱住母鸡动作起来。刚一接触,母鸡就怪叫起来。寂静的夜晚,冷不丁地鸡声大作,让黄秃子心惊肉跳,但下身已触及到的肉欲,舍不得丢下,不管不顾地继续动作。
  黄秃子偷鸡的这家,不是别人,是厂革委会常务副主任徐范家。徐副主任作风稳健,平时话语很少,讲起话来有板有眼,办事儿说一不二,是厂级领导中的实权派。徐范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其中二儿子依仗老爹的势力,在北华厂内外横膀子晃,还有一帮子狐群狗党围着他转,一般很少早回家。今天也是如此,这会儿刚回来。他走到自家院门儿,见院门儿大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正纳闷儿,又听见楼东头那边传来母鸡惨厉的怪叫。他是个精灵鬼,院门儿洞开,楼头又有鸡叫,从楼东头往这边数,他家是头一家养鸡的。是不是有人偷我家鸡呀?他两步窜到自家鸡窝,见鸡窝门开了,好在里边还有鸡,他伸手进去一摸,四只剩了三只,少了一只。到底是有人把鸡偷走了!妈的!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偷我家的鸡?他抽身出了院门儿,刮风似的跑向楼头鸡叫的来处。借着月光,看见黄秃子靠在棚厦的板墙,双手掐着自家的那只鸡按在裆处,那惨厉的鸡叫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黄秃子!你找死呀你?你敢弄我家鸡?”徐家二小子怒发冲冠,大叫一声,挥起一拳,打在黄秃子的脸上。黄秃子正全身心在母鸡上,根本没察觉有人到来。听到吼声吓了一大跳,没等反应过来,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拳头打在右眼窝处,黄秃子眼冒金星,突然的袭击,让他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上的母鸡撒开了。那母鸡撒到地上不会走了,头往下扎,两只翅膀扑棱着,双腿扎巴扎巴地往前扑,嘴里还没断了惨叫。
  徐家老二也不管那鸡了,这鸡脏了!不能要了。他妈的!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呀!太秽气了!他火往上拱,一个箭步蹿上来,没等黄秃子爬起身,飞起脚来就在黄秃子的前胸肚子和脸上,没头没脑地乱踢起来。这回轮到黄秃子惨叫了。刚才一拳还没缓过劲儿来,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毒踢,他无法招架。脸部被踢最疼,他本能地双臂抱着头和脸,卷缩着身子在地上骨碌。
  黄秃子的惨叫比母鸡惨叫声大多了,惊动了楼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徐范两口子也出来了。大家围上来一看,是徐副主任的二小子在暴打黄秃子。有人拿了手电筒,照见黄秃子的脸已成了血葫芦。见徐家二小子还没罢手,人们忙将他拉开了。徐范一看是自己的二儿子在打黄秃子,忙问:
  “咋回事儿?你把他打成这样?”
  “他,他弄……咳!你看吧!”徐老二夺过别人手中的手电筒,往地下照着,在旮旯里找到了已瘫痪了的那只母鸡,急扯白脸地说:
  “你看!他把鸡弄成这样!”
  “……啊!他怎么能这么干?”
  “这不是畜生吗?”
  “我看也该打!”大家伙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时七嘴八舌议论数落起来。
  徐范一言没发,脸沉着,像是对他二儿子又像是对众人说:
  “行了,别打了,交给保卫部处理。”
  说完,扭身离开人群回屋去了。
  “你你……简直不是人!对我家鸡干这事儿……”
  徐范的妻子平时也是个话语不多的人,这会儿气得变了声。
  “我这老母鸡呀!还下着蛋哪!”她来到瘫在地上的那只母鸡跟前,蹲下刚要伸手,他二儿子急着说:
  “妈!你干吗?不能要了。”
  “是呀!这鸡不能要了。多脏呀!”
  “可惜了啦!是让人心痛。”
  “没啥心痛的,就当没养活。”
  “……”
  说话的都是人群中的女人。
  这时,传来了一阵急跑的脚步声,是两名值班的厂保卫部干事来了。他俩是接了徐范的电话,马上赶来的。两人问了徐老二几句事情的过程,让他跟着去厂保卫部记笔录,然后两位干事拎起那只母鸡,从地上拖起还在呻吟的黄秃子,往厂保卫部去了。
  围观的人各自散去回了家。
  夜,重又沉静了下来。
  第二天,对黄秃子做出了撤掉留厂察看,立即开除厂籍的决定。
  第三天,没等黄秃子的踢伤痊愈,在两名保卫干事的监督下,黄秃子被驱逐出了厂独身宿舍。
  从此,黄秃子沦为了真正的流浪汉。
  自打黄秃子被开除驱逐后,柯雷见过他两次。一次是看见他衣衫褴褛地在垃圾站拣破烂儿。一次是在一个雨后的马路边人行道上,看见黄秃子从腰里抽出一条脏成了灰白色的白毛巾,在地面的积水里摆洗几下,拧干,擦他的脸和光头 。
  柯雷驻足瞅着他,看到他的手哆哆嗦嗦地颤抖,背也驼下来了。脸面现出了苍老相,比起在工厂时衰老了一大截儿。
  瞅着黄秃子那付落魄的惨像,柯雷心中一阵凄然。
  第一大怪的黄秃子在厂独身宿舍消失后,其他几怪掀不起什么大浪,宿舍里消停多了。
  另两怪是独身宿舍里独身资格最老的两个
  钻石王老五。一个叫吴祖基,长的五短身材,胖头肿脸小眼睛。他是五八年入厂的机加车间的车工。吴祖基今年三十五岁了,至今未婚,是真正的王老五。虽然如此,他活的挺快乐,每天都乐乐呵呵的。他为人随和,跟谁都能开上令人接受的那种温和的玩笑。闹不清他是哪的人。说话声调带着女人气儿,有点中年妇女的味道。他的爱好有两个:看书,打
  乒乓球。常看书知识面广,谈资丰富,又经常要与人串换书籍;打乒乓球有球友。所以,和他交往相识的人很多。每届乒乓球比赛,冠军都是他的。爱好打球的都愿意与他交手切磋。每当下班后吃完晚饭,他的寝室里最招人,没有女朋友的单身汉们,都爱扎到他屋里快快乐乐地扯上一通,度过睡觉前这段寂寞难耐的时光。因为吴祖基常领着他们扯淡,小伙子们戏称他“吴大帅”。
  按说这样一个人,不该被人视为怪。但你老大不小了不结婚,你不怪,人们也认为你怪,八成是有什么毛病。因为现实生活中连瘸子瞎子的残疾人都能找上对象结婚成家立业,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嘛!你吴大帅咋的?虽然长得丑点儿,有点儿像武大郎,可比残疾人还强吧!
  其实,吴祖基没什么毛病,他就是心气儿高,别看他自己长得丑,一般的女人他还瞧不上眼儿,好一点儿的女人又看不上他那一副模样,吴祖基只好是光棍一条了。
  除了不结婚,他被人视为怪的还有一样,就是特懒,不爱洗衣服。他换穿衣服都是拣衣服堆里最干净的那件儿,穿脏了脱下来还是不洗,再拣一件最干净的。如此循环往复,实在是又脏又破不能穿了就扔掉,然后再添置新的。所以,他身上的衣服要不就是新的,要不就是脏兮兮的。
  他的这种令人啼笑皆非不讲卫生的坏习惯,常被人们津津乐道地当做懒汉的经典来传说。
  另一个钻石王老五叫麦铭九。他是1963年
  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今年三十二岁了。他长得个头虽不算矮,但比起“吴大帅”来瘦多了,刀条脸儿,络腮胡须从来不刮,身上瘦的皮包骨骨支皮。他是厂技术部的技术员。最大特点是跟谁也不交往,独行大狭独来独往。闲下来就往宿舍屋里一待,不像吴大帅业余时间去打打球,休息天逛逛街买买东西,还常拎回点儿鸡鱼肉蛋菜,在宿舍里点煤油炉子,自己炒菜改善伙食,喝点儿小酒。
  麦铭九的唯一爱好就是看书。这一点和“吴大帅”一样。不过他看的书有不少勾勾丫丫的洋文,这在厂独身宿舍里是独一无二的。正是因为这一点,麦铭九在人们眼中显得有点儿神秘。他寡于和人们交流,总是独处,大家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些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