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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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志讲话言简意赅,半道上谢阮玉就捋的差不多了。
    “你是说沈四勾结总工会委员长何静烈暗杀七爷?”
    “七爷早有防备,都怪我哥那边出了点岔子。”丁安的子弹被换了,而能换子弹的地方只有一个——床上!能动手的也除了沈七夫人无二了,这话丁志当然不会说给谢阮玉听,只捡了重要的,“七爷这会沿着之前的路撤退,倒是保宁工会那边,就怕还有后手。”
    “七爷从哪里出来的?”
    “新世界大舞厅,沈培安和何静烈也在那。”
    车停在阴森的巷子里,这地方是帮会流氓的聚集地,谢阮玉拉了丁志,“你从这帮我弄点东西过来。”
    说着贴在丁志的耳旁与他详细的说着自己的计划,这一路谢阮玉想了许多,她多来的那辈子也不是白活的,起码孟儒景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丁志眼睛逐渐放大,心里说不出来的震惊,最后一点头,“那您小心!”片刻又补充道,“我便是拼了命也会护姨太周全。”
    新世界大舞厅是保宁城有名的快活场,谢阮玉这会穿着紧身长袄,白净净的倒是与这酥撩的快活地格格不入。
    她兴奋的东瞧西顾,眼角却不停的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一袭黑灰赤纹的洋服映入眼帘。
    找到了!
    何静烈!孟儒景夫人的亲兄!
    谢阮玉不留痕迹的转过视线,他旁边的那个清瘦的男子,估摸着就是沈四了,别看沈大帅长得一般,儿子的皮相倒是个比个的好。
    至于何静烈,谢阮玉跟他并不熟悉,唯独是知道他有个不可说的癖好:喜□□。这点还是因为上辈子他睡了黔军护军使卢泰未的小老婆闹出来的,何静烈甚至被人当街动了枪,后来又牵扯出了其他人家的姨太夫人,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闹的那叫一个大,谢阮玉想不知道都难,到最后这事还是孟儒景给他摆平的。
    谢阮玉自认模样过的去,这身装扮本身在这种地方就够惹眼,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的那些举动,她不信何静烈不知道她是谁。
    依着他的性子,别说她长得不错,就是在丑点,知道她是沈七爷喜欢的女人,何静烈多少也得对她产生兴趣。
    谢阮玉挑了位子坐下,点了两瓶洋酒,顺手扔给服务小哥一个大洋当小费,兴奋的盯着舞台,眼角的余光却偶尔扫过南边的贵宾席。自从她坐下,何静烈打量的视线就不停的传过来,沈四中途还拦了他说些什么,可是何静烈是什么人呐,胆子大的敢上天。不一会就传来一阵骚动。
    谢阮玉笑的灿烂,素手执杯,透明的玻璃杯里荡着淡色的酒水,绚烂的灯火衬的她好看极了。
    “您一个人?”哒哒的走路声停下,一双白色的皮鞋落入谢阮玉的眼帘,她抬起头,正对上何静烈的笑脸。
    看了他一眼,谢阮玉没吭声,眼神依旧兴致颇高的看着舞台中妖娆歌唱的女子。
    “您是沈七爷府上的?”何静烈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会谢阮玉倒是开了口,脸上一阵迷茫,“你是谁?”
    “我与七爷相识多年,自然是认识您的。”说着,何静烈自来熟的拿起谢阮玉桌上的酒瓶,打量了一番,笑到,“这可是从外边进来的,整个河东也没有几家舞厅有,您倒是会挑。”
    唔。谢阮玉胡乱的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入口清甜,甚是好喝,当然,谢阮玉也知道这酒烈的很。
    何静烈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冲身后的亲信抬手示意他们走远一点。谢阮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喝到大半瓶,人也熟络了起来,对何静烈也不再爱答不理。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何静烈环顾了四周,倒也不是不怀疑。
    顺手拿了个新杯子,谢阮玉恋恋不舍的给他倒了一杯,抱怨道,“还不是前些日子得罪我家夫人,被七爷关在屋子里闷了大半个月。我又不是个呆的住的,最近七爷不常回府,我实在憋不住了,干脆跑出来玩。”
    谢阮玉觉得依她在保宁城人性跋扈的表现,这么任性的事情确实像她会做的。
    “哦?”何静烈没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你不喝么?这酒好喝的紧。”说着谢阮玉又饮了一口,她抬着下巴,领口开的有些低,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何静烈看了眼几步外的亲信,那人点头示意酒水没做手脚,他这才笑着把被子放到唇边。
    谢阮玉饮酒嘴角微微上扬着,心里忍不住的冷笑。
    她比常人多活过一辈子,又跟着孟儒景走过许多地方,见闻自然要比同年龄的夫人小姐多点。她倒也没说些惊世骇俗的,单挑了各地的吃食游记与何静烈说道,她有意炒热气氛,又捧何静烈的场,没过多久俩人就饮着小酒聊的热火朝天。
    直到谢阮玉觉得差不多了,她挑的酒后劲很大,起身的时候头晕目眩没站稳,幸好何静烈扶了她一把。
    她身上喷了花露混着酒味十分勾人,何静烈趁机抱着她,有意的摸着她的手,细滑白嫩的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此刻,谢阮玉身上脱了劲,瘫在何静烈怀里,言语有些跳脱,一看就是醉了。
    何静烈冲远处的沈四挑了下眉,然后低头对怀中的人儿耳语,“我带你去休息吧。”
    “不要…休息…”脑袋摇成拨浪鼓,谢阮玉指着桌上的还剩了大半的酒瓶道,“我要继续喝。”
    “不能再喝了。”何静烈的手掌滑到她的臀部,把她往怀里按了按,立刻感觉到了她胸前的柔软。
    谢阮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眼神依旧保持着迷茫,指着酒摇头,“我就要它。”
    美人在怀,何静烈觉得一瓶酒也无碍,顺手按上她刚才一直拿在手里当玩意玩的瓶塞,递到她手中,然后一个横抱把她抱在怀里,快步向着二楼走去。
    谢阮玉躺在他怀里,任由何静烈抱着她奔向房间,她把迷药染在了手上,聊天的时候便有意无意的捏着瓶塞,这会只需小心的晃动着酒瓶,让酒液大范围的与瓶塞接触。
    进门之前,一双手在她身上摸了一圈,确定她没有带伤害性的武器,才开了门。
    转眼就跌入柔软的床铺,门被人带上,房间里只剩她和何静烈。
    身子压了下来,谢阮玉立刻开始挣扎。
    “你乖,让爷亲一下。”厚重的呼吸声在谢阮玉耳旁响起,她伸手捂住何静烈的嘴巴,然后手掌感觉到了一阵湿热,他竟是用舌头在□□她的掌心。
    手上的东西无色无味,谢阮玉自然不怕他发现,只是还不够,她的药量不足以放倒一个精壮的男子,谢阮玉要的是他放松警惕,只要他的反应慢下来,她就有机会,谢阮玉抱着酒瓶打了个滚,“咱们把这酒喝了,我再给你亲!”
    说着拔下瓶塞,自己先抬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他,何静烈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先前抱她的时候就有的脚步虚浮。
    但是谢阮玉的举动倒是让他觉得非喝不可了,他接过酒瓶,看着她殷红的嘴唇,舔了口瓶嘴,这才喝了起来。
    迷药是丁志找来的,专门用来治风月场上不听话的姑娘,药性霸道的很,混着酒精更是让人晕的睁不开眼睛,谢阮玉死死的咬着舌尖,咸腥味在口腔里乱窜,疼痛让她的意识难得的清明。
    她快速的观察着何静烈,见他侧腰部鼓出一块,谢阮玉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酒瓶已空,男人又欺身压了上来,这回谢阮玉没有拒绝,她手指不停的解着何静烈的衣扣,嘴巴却抿的紧紧的,里面有血。
    机会只有一次,她得在何静烈起疑之前拿到。
    何静烈似乎不满意她唇齿的躲避,干脆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
    舌头进入的一瞬,谢阮玉摸到了那块冰凉,两人几乎是一起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谢阮玉被狠狠的推了出去,她也趁机握住了枪柄拽出,然后反手拉下擎锤扣上扳机。
    “你…”何静烈因着脑子不太清醒,反应慢了半拍,再反应过来,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喉咙。
    话音未落,房内就传出一声枪响。谢阮玉枪法很好,这点要感谢孟儒景。
    他说,这个世道,女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开枪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她信了,却没想到最后把她送上绝路的竟是她最相信的男人。
    谢阮玉举着枪,子弹穿过皮肤,镶在了何静烈的喉咙里,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衫。
    剩下的,就全交给丁志了。
    突如其来的枪响骇到了整个新世界,一声刚落,又是几声枪声响起。
    谢阮玉死死的盯着门外,果然,门微动了一下,外边的人还没闯进来,枪声就传了过来。眼皮越来越重,谢阮玉知道她不能睡,一会还有一场戏要演。
    她心一狠,直接拔了头上的银钗向大腿刺去。
    疼,专心的疼。
    都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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