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跟我走

22 离开殷家


    殷玄黄先是一怔,随后他就笑了,低沉的迷人嗓音回荡在吹箫的耳廓,带着一点子性感,然后他俯下身去,将吹箫困在石桌和臂膀之间,月光在他的侧脸上打出一片剪影,诱哄道:“唔,阿箫想亲我吗?”说着,他还凑上去,亲昵的用鼻梁摩擦吹箫的脸颊,湿热的气息吐在吹箫的颊边,就像是羽毛软软的搔过吹箫的心里,叫人心中痒痒的。
    这根本就是一种赤果果的鼓励!
    这种诱拐叫吹箫不能抵抗,他想也不想的侧过脸,准确的寻到了阿玄的唇,狠狠的亲了上去,姿态凶狠而急切,大胆而肆意。仗着自己醉了,所以便无所顾忌的变换着角度亲吻着眼前的人。吹箫将心上人的唇含住,用舌尖描绘,甚至用牙齿轻轻的齿咬,挑开他的唇,舌头探进去,勾住对方的大力纠缠,这是一个野蛮的吻,但热情的叫阿玄恨不能立时把人压倒,狠狠的贯穿他迷人的小屁股。
    当然,他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因为,他可爱又可恨的阿箫在上一秒亲他亲的还恨不能把他吞下肚去,下一秒,他就睡着了!
    他·睡·着·了!
    阿玄狠狠的瞪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这人白玉一般的脸上带着点子红晕,粉扑扑的睡的香甜,待到最后阿玄只能无奈的泄了气,伸手戳戳阿箫的脸颊,叹息:“真真是......”他最终也只是把这事儿记着,待到成亲的那一天再跟阿箫好好的盘算盘算。现下里也只能把人抱回床上,自个儿用手解决了。
    第二日,吹箫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起床,摇了摇仍旧有些眩晕的头,他双臂支床把自己撑了起来,发出一声难受的□□:“呜......托大了,喝那么些酒......”
    提到酒,便有一些零碎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吹箫一下子僵住了——
    ‘我想亲你......这话他真的说出口了吗?当着阿玄的面?!还死命的追着阿玄亲?他很想否认,可是脑袋里那两条湿漉漉的绞缠在一起的舌头却叫他无话可说......阿玄没有反抗吗?还是反抗了被自己强行压住了?
    呃......吹箫面无表情的默默躺下,拉上棉被,使劲的回想,却偏偏连贯不起来,昨晚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神志混沌,也记不太清,那几个隐约的画面似是而非,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更甚至于他有些怀疑那个吻是不是自己不胜酒力之下幻想出来的,他对阿玄那么渴望,或许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因昨天阿玄确实有说过晚上不会回来这个小院,可那种叫人沉醉的感觉又那么真实。
    吹箫捂了捂脸,深吸了一口气,将紊乱的心境平复下来,事到如今,不管真实与否,总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殷玄黄推门进来,正巧跟吹箫四目相对,吹箫握了握拳,有些踟蹰,想开口问,又不知道怎么讲,倒是阿玄很自然:“阿箫酒量小,日后可万万不可喝的如此凶狠!”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的关切而叮咛的,自有一股子温柔,吹箫心中一暖,不想破坏此刻的温情,可他又实在忐忑,便皱着眉头,为难的紧,叫人看着心痛,于是阿玄便走上去,伸出手,想要抱一抱这样的阿箫!
    思及此,殷高氏哪里还坐得住!更兼得稍晚阿玄遣人回来,说晚上不归大宅休息,叫母亲早日安睡,可殷高氏派去的人却回来说少爷昨晚赴晚宴,未曾理会后续邀约,回了那小别院。这可叫殷高氏心烦意乱了一个晚上,是以,一早便驾车到别院去了,她倒,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把她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的!不管是哪路妖魔,定要早早打发了才是!可不能叫黄儿的婚事再起波澜了!
    是以,吹箫刚梳洗完毕,把那一碗解酒汤喝下去,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殷老夫人请自己过去。
    吹箫也不以为意,做母亲的要见见儿子的好友,也属正常,只他想到自己对阿玄的感情,对于见对方母亲这回事,多少有点子紧张。细细整理了衣衫,吹箫由下仆带着进了正堂。如今那堂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因保养得当,看起来年岁并不很大,大约四十岁光景,倒是阿玄并未在那夫人两侧。
    “这位便是西门小公子了吧。”殷高氏微笑着,很是慈爱的样子,可那笑意未达眼,很是虚假。吹箫心里就是一沉。
    “正是在下。”他躬身行了一礼。
    殷高氏也并不着急叫他起来,反倒是上下左右像看货物一般的打量他:“倒真是个俊俏的,怪不得叫我儿如此上心。”
    这一句话,可足足透出了来者不善的意味。吹箫缓缓直起了身子,目光平静的直视对方:“夫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那殷高氏轻笑一声,一派雍容:“既如此,那我便托大,说教西门公子几句,也不图什么,只盼得西日公子日后走得正道,切莫误人误己!”
    此刻,厅堂中已无旁人,只余殷夫人温婉又刺耳的话敲击吹箫的耳膜,一刻钟之后,吹箫目光平静的打正堂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仆人:“西门公子,夫人叫小的送您。”
    吹箫环视四周,这个小院如此熟悉,只怕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他微微一笑,有礼的问:“不知可否容我留封信?”
    那仆人为难的皱眉:“夫人吩咐的马车已再外面等了。”这便是不允许了,吹箫叹了口气,随着那人上了马车。临走前,吹箫迟疑了一下,仍旧嘱托那仆人:“我有一句话,请你带给殷夫人。”
    “公子请讲。”
    “在下有相面的手艺,我观夫人面相,命中只有四子,家中恐有祸事临近。”
    吹箫此话一出,那仆人便是一楞,此话可不是小事,只这人刚被赶出殷家门,便要传这话,实在是有些......
    吹箫见他面色为难,便松了车帘子,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若不是怕阿玄伤心,他是万万不会将这话说出口的,原本他是想给阿玄留封信,告别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阿玄,叫他早作准备,可那殷夫人将自己看的如此紧,估计也会叫人看着阿玄。
    其实,若以他的手段,要想强行留下也不难,可如今那殷夫人已然跟自己撕破脸皮,留下也只是叫阿玄为难,不管何时,天家都以‘孝’治天下,阿玄是要参加科举的,这个名声万万不能传出去,况且殷夫人说得对,短袖的传言一出,与阿玄影响颇大。
    左右再过几日,那船便该到了。
    这般想着,吹箫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了,等马车晃悠悠的出了大雍城,经过宕霞山之时,吹箫便张开了眼,那驾车的老奴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他有些异样的四处看了看,并无不妥,便又将车往前赶,夫人可是说了,要把这人送的远远的。他若是抽空往车里看一眼,便会发现,那应该在车中的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吹箫回了三算居士的小屋,他盘算着,在这里等上两三日,若阿玄发现自己不见了,说不准会来这里看看,也好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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