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恋上你的触碰

有寄托的日子也许是因为美好所以逝去得才更快，一年的时间，我的英语突飞猛进，邵云老师给我的十二本书，大民哥给我MP3下载的英语也全部都能够倒背如流，可是此刻的我却感觉空虚而又慌张，这一年我还有一片净土---学校，还有一个全身带着我的向往的老师，现在一切都要离我远去了，这一年每个夜晚我都没有睡着过，也不敢，我很感谢我的身体，像顺着我的心停止成长一样，可是我的心却在恐惧中无限成熟，我做着一切的努力保护着我自己也保护着奶奶的事。
    屋外可以听见知了的叫声，静得我毅然清醒，就这样清醒的我竟然做梦了，梦里妈妈在做饭，我在跟奶奶聊天，桌子旁边的柜子里全部都是各种书籍，那是一个暑假，没有多久，我就要去我梦想中的大都市上大学，妈妈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顺着我的颈部慢慢划到我的肩部，称赞着我出落得漂亮，可是妈妈开始解开衣服，我因为奇怪因为害羞开始阻止下来，可是妈妈发怒了，扯开我的上衣，我睁开双眼，在那只有月亮的余光照射进来的黑暗潮热的房间里，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孔让我使出我的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这个恶魔，他发怒地扑向我，捂住我惊慌大叫的嘴，把我按在窄小摇曳的床上，恶狠狠地说道：“我就是摸摸，养你这么大，你敢推我”我发疯似地扭曲着，反抗着，他凑近我的耳朵，说道，“要想你奶奶还活着，你就给我闭嘴”对啊！奶奶呢？她要是还在怎么会让这个禽兽走进我的房间，要是奶奶在，怎么听见声响不进来，我停止反抗，他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说道：“只要你给我乖乖的，我会好好对你奶奶的，离开我，你们活得下去吗？”一边用他那布满皱纹粗糙的手触碰着我那乖乖听话还没太快发育的胸部，我的大腿，我知道他还不能做什么，我行如死尸地说道：“如果你现在对我做出那种肮脏的事，整个村子都会知道你□□了自己还没有成年的孙女，我也会死，那你就杀人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掐住我的大腿，说道：“所以不该让你上学，死杂种，反正你奶奶也活不久了”我跑进奶奶房里，点起灯，昏暗的灯光下，奶奶躺在地上，头上的血已经流满脸，我像没有了灵魂一样抱着奶奶嚎叫，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还没有报答她，我还没有给她买过新衣服，我还没有带她去看过海，我还没有让她看到我长大，他走过来，平淡地说道：“死不了，这点伤，挨打多了更耐打，天亮了送到代夫家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大惊小怪”我站起来，用我眼睛所能看见的都砸向这个禽兽，他拿着棍子狠狠地砸向我，我被砸到地上，在他的拳脚相向下，晕了过去，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收起我的眼泪，努力地爬起来，用破布把奶奶的头包扎起来，去找医生，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向我伸向魔掌，因为我的伤，奶奶的伤，一些闲言碎语开始在村里传开。
    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存原则，让我和奶奶依然孤独无依，但因为那天晚上我的发疯，村里的闲言碎语，还有一些好心人的劝解，爷爷倒是有所收敛，我每晚那样盯着那颤颤巍巍的房门，和后面无数的机关入眠，白天则拼命劳动来让自己不要恐惧，就这样撑到16岁，我偶尔会去教教村里的孩子，就在这年村上在外面做瓦工的许叔叔看我们家困难给爷爷介绍了一个在城里看门的工作，半年回家一次，我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我终于可以在晚上睡着了，在奶奶的怀里，就在爷爷走的第二天，奶奶晚上开始跟我说起爸爸，说爸爸是出村打工就再没回来，她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我，可是当年要是不跟我爷爷过，我们两老早饿死了，她说：“小蝶，你已经16了，我一直想叫人帮忙说说亲，得离开了这个家才行，等你成人了，奶奶想保护你也保护不了了，可也因为你还没成人，我让人家说亲都不好说，你还是个孩子啊！，我们家的情况要找个好人家难，还好你漂亮又识字。。。”那天奶奶说了很多，我一直应承着进入梦乡，等我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我从来没有睡这么久过，当我跳下床，想叠好被子，那暗色脏脏的红色，我一直畏惧的东西就这样耀眼地印在床单上，我愣住那边，平静地看着，奶奶跟别人说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却移动不了脚步，奶奶和村上的红娘王大婶走进房间看到床上的污迹，奶奶看着我，轻拍我的背部，旁边的王大婶咋咋呼呼说道，我们刚才还在说这事呢，看来是天意，你们家小蝶可以找人家了，是大姑娘了，然后盯着我上下打量着，说道：“果然是亭亭玉立啊，还会教书，白白的，身形也好，我回去就安排几个见见。”
    一点小的村子，稍微好点的人家孩子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男孩子基本家里都是比较困难的，虽然如此，跟我家比还是好的，大家基本也是认识的，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让我脱离爷爷的魔爪，我倒是希望那是大民哥，可是已经两年了，我却再没见他回来过，也是，他爷爷奶奶都被接到城市了，又怎么会回来呢？可是隔了几天王大婶那边也没消息，说村上的人都说我们家的情况实在难找，还有两个老人，而且一年前那个晚上，大家都觉得我身子不干净了，虽然王大婶知道，可是别人说的倒不如自己见的，所以只能想办法看看别的村子。
    离爷爷回来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我又开始忐忑得睡不着觉，虽然心里不愿意在这山村扎根，不想这么小就嫁人继续这样的生活，可是比起爷爷的魔爪，我宁可平淡辛苦地过一生，就在我沉思的时候，突然村长来我们家，说道“今天城里有人来拍新闻，说要给我们这边多弄些捐助，多找些老师过来，现在就一个城里支教的老师，教数学语文，你英语好，能不能去学校教一课让他们拍拍，农活的事我这边安排人过来弄，跟你奶奶也说了”
    等我到学校，一个穿着紧身裤，白色外套，卷卷的头发，白皙的面盘，大大的眼睛，特别是嘴唇，从内而外渐深的粉色勾勒得她小巧厚实的嘴唇更加动人的女孩子走到我面前，她比我高半头，我从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却给人感觉很成熟，你就是那个他们说的英语天才吧，我是电视台主编，说着伸出手，我抓住她纤细的手，微微一笑，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就像平时教这些小孩一样，一会儿我就忘记了摄像头的存在，像平时一样教着她们，等一节课结束了，她把我叫到教室外面的石阶上，问道：“你才这么小，英语怎么这么好，发音也不错，在这山村教育基础也不够，谁教你的这些？”我告诉她是一个好心的来支教的老师教的，后来一直给我寄书，她点点头，给了我一张名片，说道：“我的号码不会变，山村想办法肯定能打电话，等你18岁了，如果想离开这里，可以找我，我会给你工作，不过即使不能上学，不要停下你学习的脚步”我拿着名片，心里再次燃起希望，离开这里的希望，可是还有两年，我要怎么熬过这两年？
    也许是老天眷顾吧！在爷爷回来前几天，王大婶给我和隔壁村一个比我大10岁的男子牵了线，他个子跟我差不多高，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没怎么抬头，很老实，很黑，父母种茶叶，他到城里打打零工，奶奶虽然带着疑虑，按理说，这条件也不错，人也不错，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没娶媳妇，可是想到爷爷要回来了，想到不管怎么也得先把我嫁出这个家去，便答应人家了，而我跟奶奶的想法是一样的，王大婶说等爷爷回来，就把日子定下来。
    转眼爷爷回来了，神采奕奕，趾高气昂，一见着我就恶心地拿出一件衣服，说是城里姑娘穿的，然后赞不绝口，笑嘻嘻地说，半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奶奶赶忙把菜端上来，爷爷拿出钱，让奶奶再去买点肉回来烧烧，奶奶把钱扔给我，让我快去，我跑出去，迎着寒风，我拼命跑，好像这样我就可以逃离那即将迎来的黑暗，可是路终会有终点，到了终点还是要返回，等我到家，家里一片狼藉，王大婶受惊地站在旁边，奶奶摔在地上，爷爷在咆哮，我孙女我说了算，谁说我们要嫁人了，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跑我们家来。王大婶跑出屋子，看到我，怜悯地看着我，说了句可怜的孩子走了，一边嘀咕着越走越远，我扶起奶奶，背对着爷爷，说道：“我年纪也到了，我要嫁人，我嫁定了”家里一片鸦雀无声，等我回过身来，爷爷关起门，满脸愤怒地走向我，我站在奶奶前面，想跑过去开门带着奶奶逃走，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黑暗不止在黑夜，爷爷一下抓住我的头发，说道：“想嫁人了，看来是成人了，嫁人可以，先还了你这些年的债”
    奶奶抓住爷爷的手，呼喊着：“她还是个孩子啊，你就放了他吧，救命啊！”“我看谁敢管我们家的事”说着把奶奶狠狠地摔出很远，我呼喊着奶奶，泪珠不停地打在冰冷的地上，躺在地上的奶奶紧闭着双眼想站起来，努力地站起来，他那肮脏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面，我拼命挣扎，我寻找着身边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可是我找不到，我被他按到桌子上，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他粗糙肮脏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离，我死命吼叫着，我奢望着有人能够救我，突然有人敲门，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外面大叔说道，这是怎么了，开门啊！爷爷吼道：“教训孙女，你别多管闲事”大叔还想说什么，好像被大婶拉走了，我趁势往门口跑，又被他一把扯回来，他开始在脱自己的裤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胸部，□□的我被所有的耻辱感包围，我突然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奶奶吗？还是自己不甘心，突然爷爷倒向我，那双手下滑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推开他，背上是一把刀，很多血不停地流出来，奶奶拿着刀，瑟瑟发抖，仿佛画面被定格，我呆站着，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我想去抱住奶奶，却动弹不得，突然我们家门被踹开，我就这样□□地站在一群人面前，突然眼前一黑，这也许是身体所知晓的最好的逃避方式吧！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王大婶在身边，我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我支撑着自己起来，王大婶告诉我，那天是李大叔敲的门发现不对劲，后来李大婶就去找了村长，爷爷流了很多血，就报了案，爷爷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奶奶杀了人，但是因为是爷爷动用暴力，加上奶奶瘫痪痴呆了，所以再过几天就会被送回来，我第一次在家外哭，第一次像孩子一样拼命叫着大哭，王大婶一直拍着我的后背，抱着我，劝慰着，这孩子该受了多少委屈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第一次感受哭也可以是种解脱，此刻的我虽然心疼着奶奶，更庆幸爷爷的死，过得再苦，至少我再也不用活在提心吊胆中了。
    这件事情让我体会到了村子的温暖，奶奶回来以后，我一边在学校教课，村长会给我一些钱作为工资，村里的大婶们也会给我一些手工活让我做，虽然过得辛苦，可是却很安稳，奶奶虽然痴呆了，可是她会被我逗笑，我感觉现在的奶奶更幸福，我也是，我们都不用活在那种恐惧中了，2年很快过去了，可是时间还是没有治疗好我的心病，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同一个梦然后哭醒，好像每天都在复习那天发生的事，我很庆幸奶奶能够忘记这些，看着奶奶是我最幸福的事，村子虽然温暖，可是风俗终究不会变，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提，但是依然传得到处都是，王大婶一直给我张罗着，却没人愿意娶我，我常常会看着那年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偶像的名片，我18了，可是奶奶现在这样，我没有办法离开她，到了大城市我也怕那些未知会让我没有办法照顾奶奶。
    每天重复着那个梦，每次梦醒，我会把那些英语书再看，再背一遍，我不可以忘记学习，在我16岁以后邵云老师不再给我寄书，村里的学校每半年都会有人捐助，每次都会有一些外面世界的书籍还有一些英语书，以及一张鼓励的卡片，署名是晴，就这样，我20了。
    突然有一天村长告诉我，奶奶之所以没有坐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有人给请了律师，那个人的名字是林芯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