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第一妃

凤儿害喜害得厉害，才怀孕不到三个月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女节身体恢复了一些，便来看凤儿。
    她一进门就行礼说：“女节怀孕期间承蒙元妃娘娘关照，照顾饮食起居，一应俱全，今天女节是来道谢的。”
    凤儿赶紧地扶女节坐下：“多年姐妹，姐姐这么做真是生份。”
    “姐妹情归姐妹情，规矩还是要的。”女节再弯腰行礼。
    凤儿见女节弯腰时从她身上掉下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象牙吊坠。
    这吊坠是当初在西凌山的时候，女节替人做针线女红换来的。
    一对儿，女节一个，凤儿一个。
    “原来这个吊坠姐姐一直带着。”凤儿看着女节说。
    女节接过吊坠：“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是我们姐妹之情的一个见证，女节从来都贴身带着。”
    凤儿有些动容，她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那一个说：“凤儿也一直都贴身带着。”
    姐妹二人相对而望，会心一笑。
    凤儿如儿时一样拉着女节的衣袖摇晃：“姐姐，就在这里陪凤儿一起吃午饭吧？”
    “好吧。”女节说：“凤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都是元妃娘娘了，居然还在撒娇……”
    “在姐姐面前，凤儿永远是当初那个凤儿……”凤儿认真地说。
    女节听言，愣了一下。
    凤儿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女节也没听进去，她现在心里正在作着斗争——其实她今天是来给凤儿送“礼”的。姜长弓给了她一个琥珀串，色泽均匀又散发着幽香。这是姜长弓再三说明要女节送给凤儿的。
    女节虽不明白姜长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作为神医歧伯的徒弟，这个姜长弓还是有很多绝技的。看他交这串珠子在女节手中时的神情，女节猜串珠子一定有蹊跷……
    凤儿见女节魂不守舍地愣了半天，问道：“姐姐你有心事？”
    女节回过神来：“不是……我只是有点不放心玄嚣，我出来这么久了……”
    凤儿：“这样啊……那姐姐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女节行礼：“本来答应说陪你吃午饭的……”
    凤儿摆手：“来日方长，姐姐还是回去看玄嚣吧。孩子重要。”
    女节点头告退。
    凤儿说：“等等，凤儿想送送姐姐……”
    女节推辞。
    凤儿却一再坚持。
    女节只好作罢。
    凤儿把女节送到院门口。
    六月的晌午，烈日当空。
    女节走了几步，摸出那一串琥珀珠子，紧紧握在手里。她回头看凤儿，凤儿在烈日下朝她挥着手，凤儿的笑容还是不染纤尘，干净而温暖，一如当初。
    女节朝她喊：“傻丫头，快回去吧，天热，小心身子。”
    凤儿应着：“我知道，姐姐你快回去吧。”
    女节转身，把那串琥珀珠小心地收好，然后急匆匆地回去了。
    那个时候，女节闪过一个念头：她要把那串琥珀珠扔了。
    但真要到扔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想想，还是收好它吧。
    过了几天没什么事情值得作者宝宝在这里提到的太平日子。这不，小波澜又来了，难怪很多后世嫔妃总结的规律就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现在的姬轩辕有两个老婆的王宫仍是暗流涌动，何况后世那些君王，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不打架才怪！
    玄嚣突然病了，高烧不退，哭闹不止。医者来看过了，无济于事。
    女节吓得直哭，姬轩辕也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冬儿最会省时度势，也呆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春儿来伺候茶水，她想了想，低头说：“娘娘何不请民间巫医来看看……”
    女节不耐烦地摆手：“宫里的医者都没用，还提什么民间巫医？”
    姬轩辕听了却对女节说：“试试吧。万一有用呢？”
    女节只好点头。
    姬轩辕马上发榜，求民间巫医。风后在外面把关，看着还行的才放进宫来看病。可惜来看病的吹得天花乱坠，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最后只剩下一个民间巫医，女节已经对他不抱希望，打赏了他一些东西直接叫他走。这巫医却说：“无功不受禄，待我治好小王子再赏不迟。”
    女节想赶他走，姬轩辕却问道：“前面的人都没治好，你还敢夸下海口？”
    巫医说：“我当然敢夸，因为我知道王子不是病，是冲撞了胎神。”
    “哦？”姬轩辕问：“何为冲撞了胎神？”
    巫医说：“元妃娘娘仍真凤，她怀的小孩是受胎神庇佑的。当初二妃娘娘生产之时，元妃娘娘前来探望，女子生产，污秽不堪，肯定冲撞了胎神。”
    女节一听，慌了：“那这该怎么办？”
    巫医不说话了，看着姬轩辕。
    姬轩辕说：“二妃娘娘问你呢，你看着本大王干什么？”
    巫医说：“大王能否借一步说话？”
    姬轩辕只好摒退众人，女节还站在那里，巫医说：“二妃娘娘也离开一下吧？”
    女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出去了。
    巫医这才行礼说：“玄嚣王子是否有救，全在大王如何取舍。”
    姬轩辕：“哦？”他看着巫医：“取什么？舍什么？”
    巫医说：“要救玄嚣王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作法赶胎神走……”
    姬轩辕：“那就赶啊。”
    巫医：“可是这样一来，元妃娘娘的胎儿将不保，会流产。”
    姬轩辕赶紧说：“那怎么行？你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两全之策。”
    巫医摇头。
    姬轩辕沉默了一阵：“你走吧，这事不得泄露出去，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巫医：“我似乎已经知道了大王的取舍，大王放心，小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姬轩辕赏了他一些上好兽皮：“来了这一趟，你也辛苦了。”
    巫医谢恩离去。
    女节何等聪明，她见姬轩辕打发巫医走了，心中狐疑，也猜出这事可能和凤儿相关，不然姬轩辕断不会弃自己孩子不顾的。
    女节示意冬儿，吩咐几个侍卫拦截了巫医。
    冬儿单刀直入地问：“你和大王说了什么？大王居然不管玄嚣王子的死活。”
    巫医见这阵势：“我就算出本月有难，以为只是小灾，如今看来是大限已到。”
    冬儿说：“你说出实情，我叫他们不杀你。”
    巫医摇头：“说或不说，小人都是个死。这事你作不了主。”
    冬儿看着巫医：“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吗？二妃娘娘已经请你儿子来作客了……”
    巫医听言，苦笑：“看来二妃娘娘有的是手段。她如此行事，足见其心肠够狠够毒……这样的娘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看来姬大王的取舍是对的。”
    冬儿：“你……找死是吧？”
    巫医：“我不找就不用死吗？”
    “那得看你怎么表现了，你帮我家娘娘，就不用死。”冬儿开始攻心。
    巫医坦言：“我看过玄嚣王子面相，他今后应该是个平凡之辈。你告诉二妃娘娘，善恶有报，如果她多行善积德，玄嚣王子幸许会逢凶化吉。她如果作恶多端，恐怕会祸及无辜的孩子。”
    冬儿一听，气极了。手一挥：“送他回老家吧。”
    一个侍卫上前，刀起刀落，巫医便倒在血泊之中。
    冬儿退后一步，他见巫医似乎还不肯咽气，便说：“放心地走吧，二妃娘娘没抓你妻儿，我骗你的。”说完，她对侍卫说：“打扫干净，别让大王发现了。”
    这一夜，姬轩辕一个人坐在他的偏殿里。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他不想见任何人，甚至怕看到玄嚣……
    午夜，女节的号哭惊醒了整个王宫。几日不吃不喝的玄嚣手足抽搐，口吐白沫，昏迷了过去。
    冬儿怕女节看到自己孩子夭折而受不了打击，她静静地将玄嚣抱出去了。
    “大胆奴才，你想干什么？”女节怒喝着。
    冬儿：“娘娘，他再呆在你面前，你会崩溃的……”
    “大王呢？我要去见大王……”女节跑到门口，冬儿拉住她：“没用的，娘娘。大王下令他今晚在偏殿为玄嚣王子颂经祈福，谁打扰他，杀无赦……”
    女节一听，瘫倒在地：“他为什么这么狠心，玄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冬儿蹲下，抱着女节：“可怜的玄嚣王子，是他的父王，为了西凌凤儿这个贱人，放弃了他……”
    女节听到这里，也不哭了。
    她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也充满仇恨：“如果玄嚣有什么事，我定要西凌凤儿一尸两命，去给我儿子陪葬！”
    天亮的时候，冬儿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叫：“娘娘，娘娘……”
    女节以为孩子已经没了，又开始号哭：“玄嚣，我的孩子……”
    冬儿摇头：“不是的。娘娘，玄嚣王子退烧了，已经醒了。”
    女节一听：“冬儿，你把他抱哪里去了？”
    女节奔出房门，跌了一跤，赶紧爬起来去见儿子：“玄嚣……”
    玄嚣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姬轩辕多日没来女节的院子。他每天处理完政事就一个人回偏殿。他是愧对玄嚣，也愧对女节。
    冷静之后的女节却跟没事一样，她主动抱着玄嚣去偏殿看姬轩辕。
    姬轩辕看着孩子转危为安也潸然泪下。他抱着玄嚣：“父王愧对于你，你命悬一线，父王却无能为力。”
    女节走过来安慰他说：“孩子是病了，你只是他父王，又不是神仙。别自责了大王，我们的玄嚣这么幼小却经历两次大难，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们的玄嚣是个有福之人。”
    姬轩辕抱着女节母子：“嗯，一定是这样的。”
    从偏殿回来，女节拿出她本来打算扔了的那一串琥珀珠子。
    这珠子在阳光下透射出柔和的光茫，珠身透明，色泽均匀……女节闭眼，忘情地嗅着珠子散发出的阵阵幽香……
    “走吧，冬儿，我们拿着这稀罕物件去孝敬元妃娘娘……”女节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