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歌

火月冷贱一笑，“谢谢夸奖！”
    百火目光冷峻，一脸戒备，“你找小家伙什么事？”
    火月看着月华，嘴角上扬，“月华说要带我走，以后她去哪我去哪，她吃什么我只会更好，她要报答我！”
    月华听火月胡言乱语哭笑不得，报答你？我想爆打你！
    “你对小家伙有什么恩？”
    “这说来话就长了，你看我的脸，你看那只肥兔子，你看，哦你没看见，她刚才生气时四周瞬时火......”
    “火、火月立刻帮我压制住了怒火！”月华一下跳到百火面前，忐忑的截住火月的话，一定不能让百火知道自己会法术，这件事太蹊跷，百火若是追问下去定会把她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我睡不着，抱着兔子出去转转，结果它跑丢了，被一个长相猥琐行为卑鄙的龌蹉小人抓了去要吃肉。”
    月华将猥琐卑鄙等字眼咬的格外重。谁知道火月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接下话，“结果我就被那个长相猥琐行为卑鄙的龌蹉小人给挠了！”
    月华转头怒目而视，要不是百火在，她一定把他另一边脸也抓出四道血痕。
    火月对月华的愤怒视而不见，“月华看见我受了委屈就疯了一样要发火，被我制止住了。”
    百火看着月华，“小家伙，这是真的么？”
    月华强颜欢笑，“是这样的！”只要能隐瞒真相，怎样都无所谓。
    这样的语调神情，这样的抢话独白，就算故事再合理也瞒不过百火。只是月华不想说，百火也不想挑明。
    百火心中隐痛，他痛不是因为月华联和外人欺骗自己而感到失望；他痛是因为月华宁愿联合外人也不告诉自己真相，让自己觉得在月华心中没那么重要。
    百火略显疲惫的坐下来，看见桌子上刚刚火月用过的茶杯，嘴角苦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兀自品起来。今天的茶为什么这么苦，苦中带涩，难以下咽。
    月华见百火不再追问，对火月使眼色，“你不是还有急事要办么？快去吧！”
    火月恍然大悟，“对啊！我叫了饭菜还没送上来，是不是忘了，我要下去追问一下！”
    月华气的抓心挠肝，嘴上还要配合，“我跟你一起去。”
    刚下楼梯转角，月华就一脚踢在火月的小腿上，火月踉跄着跳了两个阶梯，回头一把拽住月华的衣襟，伸出拳头比在月华面前，月华面无惧色，昂着脸看着他，“你打啊！”
    火月冷声一笑，放下月华，对着楼上喊，“月华，你又生气啦？你别生气，你一生气就会......”
    月华蹦着去捂火月的嘴，“嘘嘘！”
    火月挑眉，一脸嚣张，“怎么？现在可以好好走了么？”
    月华一直信奉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再再犯我，斩草除根！
    对火月，她已是忍无可忍，可他偏偏知道自己的秘密，又总要在百火面前说出，忍无可忍也只能从头再忍。
    “你到底想要什么？”月华垂头丧气，遇到火月，她认栽！
    “我想要什么都已经说过了，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从哪来，做过什么，要做什么。或许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惊险万分会连累你，或许我们贫困潦倒你跟着我们只会受苦。你自己多逍遥自在，跟着素不相识的人多拘束啊！”
    火月心中暗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从哪来，你做过什么，你要做什么，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明了。
    除了了解你，我还了解百火，了解托闼，了解莞曼饶，了解神妖火三族的地理环境风土习俗。你以为这一千多年的漫长岁月我都只是静静的等你出生么？无聊的时间太多，可做的事情太少，只能做这些聊以慰藉。
    你不是去过禁术之城见过我的房子么？在那里没有发现么？东海蛟龙也曾对你提到过我的名字，它是我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知道我能解释你的身份之谜你是不是迫切的想要见到我？所以我出现了。
    火月看着月华，“我就是喜欢跟着你，看你生气我就舒服，看你抓狂我就欣喜，若你疯癫了我就圆满了！”
    月华狂翻白眼，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就要上楼，被火月一把抓住，“你别跑啊！咱们可得说好了，看你对上面那位说话的态度，他对你很重要吧！”
    “关你什么事！”月华挣脱火月的手，在身上使劲擦拭，被他碰过都觉得恶心。
    火月向楼上看一眼，“看情形他不知道你会法术的事，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你一个素人会法术，他会怎么想？我要是告诉城保，城保会怎么做？更甚者，我要是告诉王呢？”
    城保怎么做月华才不在乎，百火和王本就是一个人，可就是这一个人绝对不能知道此事，百火较真查起来一定会牵扯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对百火的好还没做完，不能这么早显出神妖王者身份，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犹豫不决，如果可以保证百火不再进犯神妖两族，是不是就可以不杀百火？如果可以不杀百火，她是不是就能以小家伙的身份一直待在他身边？他不过还有三十多年寿命，陪一陪，就再也陪不到了。
    “不可以！”月华神情激动，“不可以告诉他！”
    火月贱笑，“那你就按我说的来！我救了你的兔子为你受了伤，你很感激，知道我孤身一人又同我情投意合……”
    月华打断火月，“谁同你情投意合！”
    火月不耐烦的一挥手，“别打断我！就是情投意合，所以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为了报恩，也为了和你聊天陪你玩耍。不然他出去也不带你，我正好可以照顾你！”
    月华冷笑，“真是大言不惭谎话连篇。”
    火月摇头，难得的认真，“你错了，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火月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凄凉。
    看见他这样，月华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也跟着沉重起来，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