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煜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橘色的烛光映照的是永远的美好，老人大约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吧。不知不觉我有些愧疚，我不是他的孙女，要是那个女孩才真是他的孙女该，我该怎么办？他那么渴望孙女能回归，可是有我的干扰，他又生病了，风烛残年之际，他最想见到的是他的亲孙女，我还去冒充可能是他孙女的人，要是那人真的是他孙女，他岂不是见不到了孙女了。
  就当是圆一个女孩的梦，我也不该这样。
  我应该告诉老人事实的真相。
  这是烛火中的承诺。
  灯光突然在这个时候亮了。
  我的脚软了，我的信念有些动摇，是否要坚持。
  可是看到老人笑得那么勉强，我又鼓起来自己的决心。
  “生日也过完了，大家尽情吃蛋糕吧，我和老爷子先退下了。
  ”楚夫人扶着楚天威，缓缓离开。
  我眼光潋滟，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我的手腕一紧，我整个人被拉了回去，我满脸萧瑟地回头，看到他冷森森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告诉楚……”心头一阵苦楚，我的眼里满是潋滟。
  他满脸的戾气，抓着我的手紧的不能再紧，“你跟我来！”
  “我不。”我哪里有回绝的机会，他那里会给我这个机会，一把扯过我。
  狠狠地对我说：“你最好过来，他们都再看。”
  ……
  我怯怯地跟了过去。
  大树下。
  不过我还要坚持，我要告诉楚董事长我是，我是冒充的！不过现在晚了，楚董事长要休息了，不适合说，是我刚刚考虑不周。
  也好，现在就是一个摊牌的好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树下，却发现林晚先一步到了他面前。
  我靠在离他们很近的大树后面。
  “怎么是你？”
  “齐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他们之前果然认识，而且还是恋人。
  他冷哼了一声，“一个星期前是谁朗声说分手的！”
  声音即使冷对林晚，还是温柔的。时间随着他的声音静默了……我多希望，他说话也像对林晚一样的轻柔。
  “齐，是的我一开始，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你是不是陆家大少爷，可是我发生了那件事，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才会……和你分手。”
  那声音的气息间夹杂着哽咽，是如此伤痛，如逆流成河的悲伤，我的眼角又酸了。
  “就如你愿，十年了，你还是离开我了。”他的声音冷淡得很。莫约一个星期前，他来找我却没有赴约，是因为林晚的事？
  “不是的，现在我想通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是这位千金的话，我就有资格在你身边。楚家不是有意要和你们陆家联姻的吗？我们不是说过不离不弃的。”我听到女孩诚挚的希望。
  我的腿有些抖颤，能是楚家千金，就能留在他身边？那么我也愿意，也希望我是……
  可是我是如此地清醒，这不可能！我只是顶替一个可能是千金的女孩。
  想走，却还是想听听他们说什么？还想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复合？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不离不弃？呵，原来你还记得？”他的气出奇的平淡，明明话语是那么的讥讽，却看不到一点伤害的意思，一点也没有对我说话那
  样冰冷无情，他还是爱着她的！
  他拒绝了，可是他真的……拒绝了吗？
  我听见他快步离开的声音，我想我也应该走了，就在这个时候，砰一下，我听到林晚哀嚎地说：“不要！”
  我的好奇最终让我去看，扭过头，我激动地要叫出来却还是捂住了嘴，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而他只是冷淡地说：“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我饶不了她。”
  报仇？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报复那个可能是楚家千金的人吧，我还只是以为他是为了家族。
  可是世间真的有那么多仇恨吗？阿婆不是教导我，人生太短，我们不应该用来记住仇恨。可他为什么要报仇呢？不，我相信那肯定是段不幸的遭遇，因为让人记住仇恨，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可是这是什么呢？
  一不小心。
  呃！
  我重重地摔了下去，最悲惨的事情就是偷听的事情被当面逮到了，而且还像我这么狼狈！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这可恶的石子，可恶的石子！我心中哀怨着。
  幸好偷听的不是什么秘密，不然杀人灭口都有可能，更别说我现在这般轻松了。不过可恨的是刚刚那一幕我都捂着嘴不叫了，到了最后要走，还是被脚下的石头弄翻了船。
  老天爷对我怎么那么不优待，实在是太偏心了，太偏心了！
  老天不公，天理不公！
  我心中暗骂，嘴里也不觉地咕囔起来，我黄煜玉大风浪都过来了，怎么在这阴沟里翻船！
  “你在说什么？”我抬起头看到林晚疑惑地问。
  怎么那么惨，我还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还被他们听见了。
  可怜老天给了我一个聪明的头脑，却让我遭遇诸多不顺。
  “她说什么不重要！”他蹲下来，突然慈眉善目地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我有些颤抖，“重要的是我喜欢她！”
  他突然闭上了眼，我的嘴唇忽然充满了一阵压迫感，浑身酥酥麻麻。
  那无法适应的，
  最终我也适应了，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幸福近了，幸福悄悄的来了……
  可我的理智呢？我宁愿不要这理智，沦陷在这一吻天荒……
  爱情就是一种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我攥着的手机，手机上留着的依然是那个瘦瘦小小的他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短短的发，爱笑的眼睛，眼神没有复杂，像个娃娃，不曾长大，已经离我远去……初恋从来就不适合依恋，怀念是对初恋最好的馈赠。
  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直到林晚走了，现实回来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无可企及的梦罢了。
  唔……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看着我，眼光比这月色还寒，柔软的唇依然柔软，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坚硬，“有话快说！”
  我就知道，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是当我知道又回到现实了那只不过是梦幻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可当我发现，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为了让林晚死心！幸福从来都没来过。我，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
  我的心是那么的痛楚，却发现早已无可自拔。
  我望着他，心中凄凉，不知不觉我的眼里已经闪起了泪光。片刻后，我镇定了，又过了片刻后，强烈地保持着平常的语气，说：“陆总裁，我不想再冒充下去了！你也看到楚董事长是多么渴望看到自己的孙女！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要是那女孩真的是楚董事长的孙女，我们隐藏他孙女的事，一旦被曝光，且不说我，你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更重要的是我们欺骗了楚董事长，你看他也许只是想在临终前见到自己的孙女，你知道这样是多么的残忍吗？”
  他的眼神寒光萧瑟，握起的拳头已经露出了青筋，等他冷厉的声音并发：“够了！”
  我的身体才开始瑟瑟发抖，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请您三思。”
  “你要是不肯，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说你诈骗，信不信我还可以全身而退！”
  “我知道的，你当然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你想过楚……”
  “想过？”他一脸鄙夷地打断了我的话，“如果不想遭遇牢狱之灾就好好听话。”
  说完就大步走开了。
  露天的宴会里依然在继续，宴会里的男男女女纵情声色。
  我徘徊在会场郊外十分想回去，可是怕……
  会场外有一条小河，倒映着我的身影，看着这清澈的小河倒影着我的身影，乘着月光，整理了我刚刚弄散乱的头发。我站起来，当一回身时，看到陈一南冷峻地站在我面前。
  看到这个奇葩，就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撞上了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嗨！”其实我很不愿意和他搭讪。
  “嗨！”看到他对着我笑，我就一阵恶感，“走去玩刺激的！”
  什么？
  有没有搞错！
☆、第十四章
  
  三杯两盏淡酒……
  夜色不知愁，美不胜收……
  第二天起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
  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拼命地摇头思考，可是口渴得却没法，于是起身去喝水。
  来到狭小的客厅的时候，突然撞上了阿婆，昨天去宴会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虽然我是不清楚，但是除了我怎么出去和去了哪里，阿婆都是了如指掌！我想那时候应该很晚了了，喝了太多酒，现在还晕，晚上到家的时候一定是醉得不成人样的，我很胆怯地喊了一声：“阿婆！”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看不出阿婆的表情。
  她这样问，一定是人家解释过了，可是如果我现在的解释和送我回来的人说的不符，岂不是露相了。
  我闷着嘴不说，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唉，你这孩子！”阿婆叹着气说。
  我呆呆怯怯地望着阿婆。
  “芝儿，你老说，你同学对你怎么怎么样，其实我看他们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