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愧疚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白皙如青葱般细嫩的小手挡在平静无波却又绝丽动人的小脸前,林飘飘眨眨眼睛,坐起身,看着他忧虑地说道:“大哥,我决定直接跟皇上回宫,不回家了,但是我很放心不下羽儿这丫头,大哥心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帮这丫头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怎么突然想起羽儿的事了。”林威的声音里有着明显得不自然。
“羽儿也不小了,都十七了,别的女孩子十四五岁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我想回了皇宫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再出来了,与其带着她进去,毁了她的一生,不如就此帮她找个好人家。”只要大哥这里找到了突破口,那么这段姻缘就算是成了。
“飘飘,你已经想好了吗?”林威见妹妹铁了心,迟疑的问道。
看他有了松懈的神色,林飘飘也不想再跟他玩什么小把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哥如是喜欢就不要像妹妹一样错过,有很多事一旦错过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有一个人一旦错过那么就永远都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她已经错过了,不想哥哥再错过。失去爱人的痛苦,有她一个人独自品尝就够了。
“飘飘,是大哥没用。”感慨下,林威才发现自己的妹妹为了他们早已牺牲了他们为她所想的幸福。
林飘飘笑容可掬,握着他的大手,神情温柔地说,“大哥怎么会这么以为,我的幸福是怎样,只有我知道,我之所以这样选择,不代表我一点也不幸福啊!我会这么说只是希望大哥不要错过了羽儿这么好的女孩子。”
等待下一世的约定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飘飘,你……”林威对她的话并不反驳,他知道妹妹说的并没有说错什么,再者他的确对羽儿有意。
“大哥,二哥的姻缘会散虽不全是我的原因,但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也不会和轩辕悦不了了之。现下我只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共渡一生。”她的愿望现在很小,只要家人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就好。
林威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回望时,他在她的眼角看到了泪光,他以为她接受皇上的意见回魏国,不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皇上的爱。可现在他真正地了解到他的妹妹不爱皇上了,之所以会回来,都是为了他们的平安。
“飘飘,为什么答应回来。”这句话是缠绕在他心中最久的疑问。
站起身,走到窗前,林飘飘抱小手伸向前,感觉微风从指间穿过,那微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眼神有些瞟渺,虽是如此,却意外地清澈,“大哥,人都有累的时候,我也累了,不想再逃了,也不想再跑了。既然结果不变,那又何必废尽心力呢!”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林飘飘回过身,笑了笑道:“大哥既然决定了,那就早点把人娶进门吧!”
“我知道。”见她不想多说,他也就不问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再问,她也不会给自己答案的。
“那就这样吧,大哥,你再找个丫环给我,明天陪我一起回宫就行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飘飘复又躺回了贵妃椅上,看往远方。
这就好像是她选择离开后经常做的事,只是人换了一个,以前在轩辕国时,她一直望着魏国,想龙袭炎,现在她望着轩辕国想轩辕无极。天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发现自己爱的人是谁是不是太过于愚蠢了。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林威走了,林飘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面对今天的选择。可事实即已成真,那么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她认命地等待第二天的来临,认命地回到那个冰冷而黑暗的后宫,更认命地等待着死亡来临。她不要早死,也不要晚死,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也好在黄泉路上跟他有个伴。
第八章 侍寝
皇宫,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就好像所有作者描写的那样,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阁,高低错落,气势挥宏。仿若人间仙境,好似空中阁楼,又好似梦中的肥皂泡泡,一碰即碎。
林飘飘不知上一次的进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一次进宫,真的很风光,不仅红毯直铺到底,宫女以鲜花为她引路,这样的排场在现代好像是新娘用的。她可不记得自己这是在出嫁,到像是在上刑场。这样说有点言过其实了,必竟龙袭炎对她已经很好了。
双手合在一起,林飘飘优雅地站在龙袭炎身边,与他一起接受来自百官的膜拜,可在心里,她相信,跪在底下的人一定很奇怪她这个皇后明明死了快一年了,现在却莫明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
“众卿平身。”龙袭炎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朕轩辕国一行,不仅找到良药救了皇后,更与轩辕国皇帝达成共识,接下来就是要谈和平共处之事,礼部着手准备。”
“是,皇上。”礼部的林大人才刚应声退下,就听到台下的众人齐呼‘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林飘飘站在台上,望着台下高声呼喊的人们,她还真不明白自己对这次的行动起了什么作用,真要说作用,好像除了打乱了这次的联姻,什么都没有了。
大臣们都散去了,龙袭炎本应在今晚设宴,可奇怪地是他没有设宴,相反地牵着她的手,亲自送她回宫。
“皇上,臣妾不住这里。”越走越不对劲,林飘飘停住脚,不自在地提醒身边的人。
龙袭炎低首在她的耳边呢喃道:“这是朕为你专门修建的宫殿——炎怜阁,取自我们的名字和名字的偕音,飘儿,你看看。”
龙飞凤舞的提字显示了龙袭炎对她的在乎,可正是因为如此,林飘飘更觉得难以接受。
女人一旦了解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后,再多的讨好都是多余,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动容,可是就算这样,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感动,不是爱。“嗯,皇上国事繁忙,臣妾这里一切都好,皇上就不要担心了。”
龙袭炎怎么可以听不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可他不在意,他相信自己会再次赢得她的心的。
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位时,林飘飘当然躲不过侍寝的命运。她不是无知的女子,早已身为妇人,而龙袭炎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就算她再爱轩辕无极,他们也没有踏过那道防护线。现今回到宫里,这里面的女子能排上名号的人比起离去时少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六位妃子,四位美人和三位才人,其余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听身边被大哥新送到的丫环画儿说,宫里的妃子之所以这么少都是因为她当时的死所遭成的。
林飘飘不怎么想,她觉得皇上这么做,有一半是她的原因,另一半也可能是这些人他早就打算好要除去的,只是当时她的死让他把罪定得重了些。回来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以前她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觉得自己一定会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却没有想到当她面对选择时,早已没有了她选择的余地。她不过也是一个任命运摆布的人偶,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把自己看得过重,当然也不会看轻自己。
当透明的纱衣由画儿裹上她的身体时,林飘飘没有排斥,也没有反抗,她早已想通。这一生她与他早已不可能,分离之后,他们有着各自的生活,而她身为魏国的皇后,龙袭炎的女人,她就有这个义务为他传递香火。这样说真的有点把自己当工具,可除此之外,林飘飘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解释的更好。
躺在床上,让人意外的是龙袭炎并没有在大殿里,林飘飘莲步轻移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看着这华丽的房屋,心里不禁有种空虚的感觉,她真的好想轩辕无极,这明明就是她和另一个男人共同度过的晚上,可是她却更想念远方的他。
恍然间,龙袭炎已经走到了林飘飘的面前,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细嫩的脸颊,脸上有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激动。林飘飘盯着他,一直都没有动,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龙袭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飘儿,我真不敢相信你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这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的唇在她纤细白皙的颈项上慢慢地移动,就在锁骨时,他有点用力地在她的锁骨间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吻痕。“飘儿,不管你怎么想,我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就算你恨我也一样。”
淡淡的湿意让她轻轻地缩了缩脖子,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错,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的权利而已。她不该怪他什么,错只错在她不该以现代人的爱情观念去要求这个时代的男人。
三妻四妾,后宫佳丽无数都应与她无关,在她把心交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质问和要求他的权利。爱情是平等,也是不等的。所以在未来日子里,她会好好地守着这个男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这具无意中犯下的错误。
主动抱住他的身体,感觉他的吻越来越急,当两人合二为一时,林飘飘还是忍不住流泪。这时,无声的泪水比起放声的哭闹更让人纠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闻言,龙袭炎把她抱得更紧了,至使两人原本就没有缝隙的身体更加的贴合在一起。
感觉到身边的人早已熟睡,林飘飘披上衣服悄悄地站起身,在偌大的屋子里,她一个慢慢地踱步,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一般,找不到出路,只能这样一直转悠。今天的一切她的心里非常清楚是必然的,她亦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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