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奴娇

第163章


她懊恼的紧缩眉头,他,又怎么知道清音有难?若不是自己先一步将二人带出,一旦被黑暗王朝的人找着的话,冥帝,你是否还能放手?
她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只要回去解了冥帝的血咒,等待她的,会是自己盼了十几年的相守。
冷笑着,望着地上的众人,血妃纤手微扬,慢慢抚上自己的锁骨间,一路向上。
手,还未架上脖子,却见原先跪着的左右护法腾地从地上蹿了起来,速度之快,女子只觉着自己的瞳仁快速闪了一下,手臂上,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她忙的将另一手覆在了被刺伤的伤口上,难以置信的望向二人,“你们……”
本该涣散的瞳仁,如今却精湛有神的紧盯着自己,血妃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脸上,依旧极力的保持着冷静。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你的掌握之中的。”左右护法冷笑着逼上前,手上的长剑,泛出阴冷的寒光,尖端,在绿茵之上,残忍划过。
血妃一惊,她怔愣的站在原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血渍,滑腻的湿了整个手掌,她暗中用力挤压着伤口,浓郁而红猩的血,汩汩而出。额上,满是香汗,整张小脸,更是苍白的近乎于透明。
“废话少说。”左右护法无意于纠缠,肃然的提剑便攻了上去。望着来势汹汹的二人,血妃只是一昧的躲闪,发丝被削断,就连那衣角,都惨败不堪的挂在了身上。
脚下,忽的一恍,她整个身子向后栽去,在落地之前,终于瞅准了时机,右手猛地一扬,滴滴血色朝着二人飞散而去,在中间,形成了一道阻隔。
像是如瀑布般的,生生的隔断了二人眼前的路。
血妃见状,忙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仓皇而逃。左右护法眼见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却无能为力。
望着身后迷失心智的一群手下,左护法无奈的收回手中的剑,“走吧,我们还得去确认,尊后是否无碍。”
遇上血妃,本就是预料之外的收获。右护法扭了下手腕,转身,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跑了许久,直到确定身后并未有人跟上来,血妃才气喘吁吁的步入一片林子,无力的将脊背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腹大患未除,看来,冥帝的人马便要追杀过来了。
并未顾及到自己手上的伤,她顺着树干,便瘫坐了下来,美目微合,细细的想着对策。
 几日后,黑暗王朝内。
“你是说,见到了血妃?”冥帝一袭黑色,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左右护法。
“回皇尊,属下无能,未能将她擒获归来。”两人低埋着头,一排排昏黄的烛光打在他们弯曲的脊背上,打上战栗。
冥帝并未多言,挥了下手,身子靠回了后方的椅背中,金碧辉煌的壁画之上,那金龙张着利爪,火色的眸子,阴暗的盯着下方的众人。
“这,不能怪你们。”血妃,若是真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抓获,自己也不用等上十几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精力,只为了编制一张人皮天网。
“清音,”那二字一说出口,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心惧的的将狭长的凤目轻阖上,“还好吧?”
“回皇尊,尊后一切安好,只是,记不得旁人。”左护法低眉应答道。那日,他们二人潜入军营时,便看见清音不断的在闹腾着,直囔囔着要去找冥帝。
闭上的眸子,缓慢睁开,他只觉喉间一紧,声音中,带着满满的霸气、怒意,“看来,血妃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居然,就潜伏在清音的身侧。
自己将她送至冥恤的身边,这一举动……冥帝颀长的身子从銮椅上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望向远处。这一举动,究竟是对,抑或是错?
“看来,这张网,是不得不收了?”
他绝不会允许,清音有丁点的危险。血妃,你同我的仇,是时候……该清算了。
而逼她出现的法子,只有一个。
冥帝双目微含苦涩,清音,就让我,以自己的性命,为你拨开一片天雾吧。他仿佛看到了,那一丝曙光,将经久笼罩的黑暗,撕开一道口子。他的清音……就徜徉在花海间,身上,披着一身的阳光,很暖……
极致的飞舞,奔跑。
冥帝想象着那一幕,唇角的笑意,越渐明显开来。
可惜,我不能陪着你。我的身子,注定了是黑暗的。冥帝两手收起,一头墨发,跋扈张扬,也注定了,要同这暗无天日,一起毁灭。
清音,我后悔了。
我不要你同我一起沉沦,不要……
我的世界,不应该让你踏足。
他缓缓来到右护法身边,凝重的神色,在一瞬间见了晴朗,薄唇,凑近男子的耳畔,轻声下着命令。
而右护法冰凉的脸,却是在一片暗色之下,带着死灰般的怔忡。他双目睁得老大,半晌之后,才将自己的情绪努力压制下来,声音……还是抖的厉害,“皇尊,若真那样做,您会没命的。”
冥帝魅惑的眸子,落在了那一片宁静的血池之中,浓稠的水面,丝毫不起波澜。他眼未移动,紧抿的薄唇,拉开,“将这个消息,尽快的散发出去。”
右护法直起的身子,用力往下一弯,咬牙接令,“属下,遵命。”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相
从厉王府回到军营的几天,清音明显的安静了。有时候,也会出去走走,只是都得叶丫头陪着,不然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听说了吗?皇上不行了……”三三两两的侍卫聚集在一处,小声的嘀咕着。
“听说了,说是皇上不再招寝,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其中的一名侍卫倚着手中的长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那个什么血咒,真有那么厉害吗?”另一名侍卫怀疑的摇了下头,“十几年都过来了,怎么说发就发了?”
“你没听说啊,上次的解咒根本就没有去根,一旦发作起来,是会要人命的。”一人环顾四侧,声音也刻意的压低,“我就奇怪,怎么给皇上侍寝的女子都会死呢。冥朝那边传来,说皇上是蛇妖!”
“蛇妖?”围成一团的人群中,有人惊惧的叫喊出来,“不像啊。”
“据说,皇上的半边脸都毁了……”
“就是,还说皇上已经连着几天没有招寝了,照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少时辰的……”
聚在一起的人群,丝毫没有察觉出空气中的异样,仍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清音,”叶丫头苍白着脸色,两手抓着她的肩膀往回扳,“不要听他们瞎说,我们回去。”
她怔怔的定在原处,身上的披风,随着凛冽的寒风被吹刮起,身子,却挺得直直的,一双柔荑更是紧抓着前襟不放。
“清音,天色不早了,快……快回去吧。”叶丫头徒劳的将身子挡在了清音的面前,却阻止不住那一阵阵的议论声传入二人的耳中。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清音怔忡的回眸,呆呆的望向叶丫头,她不甘心的跟着重复,“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清音,”叶丫头两手抓着她的肩,使劲的摇晃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越想,就难免会心痛。
这回的她,不吵也不闹,任由叶丫头拉着她的手,回到了营帐内。桌上,已经摆满了膳食,虽是没有像宫中的那般丰盛,倒也精致可口。
她已经学会了自己动手,笨拙的舀起一口,慢慢塞到了嘴里面。清音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意。她见叶丫头始终盯着自己,便不自在的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视线落在了碗里面,而那眸底,却承载着太多他人未知的酸楚,随着清音的每一口咀嚼,迷失的潭底,逐渐氤氲出一层水雾,浓密的沾在了她的睫毛上。
从那日见到血妃到现在,她已经陆陆续续的在脑中,将冥帝那模糊的人影慢慢拼接了起来,只差,一张留在最心底的脸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自己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呢?
只记得,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紧紧的。而自己的手中,仿佛还抱着什么。她努力的集中精神,双手虽是端着那个碗,思绪却飘到了很远很远。
“清音,”叶丫头试探着轻唤,一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记忆被打断,就再也拼凑不起来了。清音回了下神,脑袋轻摇,木然的舀起碗里的米饭塞到了嘴里面。
用完膳,叶丫头伺候她洗漱完毕后,就同往常一样,将她带到了床榻边上。
清音没有再让她哄着自己上床,而是乖乖的掀开锦被,将身子窝了进去。甚至,还自己将双肩的两边被角掖好,以防感冒生病。
叶丫头顿感欣慰,呆呆的在床边站了会,听着她的呼吸逐渐沉稳,这才安心的放轻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而几乎是在同时,榻上的清音,竟毫无预警的睁开了双眼。黑夜中,那一双眸子,显得格外的清亮,给人以逼视不得的错觉。她安静的维持着原先的睡姿,两手交叉在胸前,紧紧的拥着那一床锦被。
屋内的暖炉,还在呲呲作响,灼热的炭火伴着零星火光,一下下蹿烧在这寒冷的黑夜,寒冬腊月的气息,被彻底趋尽、逐散,暖暖的温度,朝着四方传递,每一个角落都不曾遗漏。
冷,寒彻的冷意,像是穿透过皮肉,冷的连心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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