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

第93章


    “不清楚,太后那里布防很严密,我们的人探不到消息,就连太医都讳莫如深。”宋全一脸愧疚,京城的探子都是他的手下,这让他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愧对贺渊的信任。
    贺渊倒是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毕竟皇宫不比别的地方,监视不到在所难免,他只是觉得太后病得太过突然,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薛云舟忍不住惊讶:“皇帝都能被拦住?被谁拦?”
    宋全道:“太后的心腹太监,据说是奉命行事,想必之前太后有过交代。”
    “连亲儿子都不见……难到太后毁容了?”薛云舟猜了猜,很快又摇头,“不对啊,太后是男人,干嘛这么在乎自己的容貌?或许是传染病?也不对,那他近身伺候的人肯定也要倒下。”
    薛云舟猜测半晌无果,最后“呵呵”两声,感慨道:“这皇帝当得……要憋屈死了。”
    贺渊沉吟片刻,提笔给皇帝写了封慰问信,交代宋全:“叫人去库房挑一些贵重药材,连这封信一起送到京城,另外,好好打探一下太后的生平,越详细越好。”
    宋全接过信:“是。”
    打探太后的生平并没有花费多少时日,因为太后的出身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一个普通小京官家的庶子,他当初在家时于众兄弟中表现平平,唯一出挑的就是相貌,也正因此才会在宫里受到先帝的关注,不过先帝后宫壮大,对他也只是一夕雨露之恩,没想到他“命好”,一下子就怀上龙子了,子嗣艰难的先帝知道之后差点高兴疯,直接将他捧上了天,甚至在皇后归西之后立马让他执掌凤印,自此后宫再无人能出其右。
    贺渊仔细研究了他入宫前后的言行举止与种种事迹,唯一可疑的就是当年先帝的皇后死得太蹊跷了,竟然是暴毙,而且正在他得宠之际暴毙,这件事太过巧合,要么就是他有恃无恐,要么就是其他人想嫁祸给他,不管怎样,先帝并没有追查,可见他那时的地位完全无法撼动。
    身为两个孩子的爹,贺渊倒也能体会先帝的心情,好不容易盼来个可以继承江山的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只是不知道先帝若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会不会气得从皇陵里诈尸跑出来。
    如果薛冲说的小皇帝是他儿子的事属实,那这太后就隐藏得太深了,贺渊压根就没从资料里看出来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交集。
    太后隐藏得这么深,无非就是想掩盖他的野心,身为一个男人,不谈进宫之前如何,单在宫里每天耳闻目染,哪里可能没有一点野心?翻翻本朝卷宗,自开国至今,也只有太祖皇帝立男子为后且空置三宫六院,之后历代皇帝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自信、胆量与魄力,别说立男后了,就是对男妃也宠爱有限,可见立男后宠男妃对皇帝来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代代皇帝都在防范着,这条不成文的惯例被先帝打破,无非是因为子嗣问题。
    太后很会把握机会,也会创造机会,只是不知道他这次的病是真是假,如果是装病,又到底想做什么。
    贺渊合上手中的卷宗:“紧盯皇宫,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等等等等——”薛云舟从他手中夺过卷宗,翻到太祖皇帝那部分,很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凑到贺渊耳边低声道,“太祖皇帝竟然没有三妻四妾哎,你说他会不会也是现代人穿过来的?”
    贺渊瞥他:“那现在还有你我发挥的余地?”
    薛云舟轻咳一声,揉揉鼻子:“你不要用这种看蠢驴的目光看我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贺渊被他逗笑,伸手捏捏他的脸:“你脸挺大的。”
    薛云舟:“……”
    太后毕竟远在京城,有些事捉摸不透只好静观其变,两人随后将京城的事暂时搁置一旁,开始商议开办学校的具体事宜。
    有现代的例子可以参考,行政制度方面倒是不成问题,但真正涉及到课程就有些麻烦了,毕竟古代百姓一般都不出远门,因为有地域限制,各地都是说的各地方言,虽然有官话,但在偏远地区并不普及,而薛云舟想要将现代汉语拼音那一套用到古代语言体系中还得费一番心思。
    兴办学校的事曾遭到下面不少官员的质疑,他们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在古代人看来,读书识字都是为了走仕途,农民种地都来不及,学这些没用的干嘛?更何况所谓的拼音他们这些官员自己就不了解,对学校和私塾的区别也一知半解。
    不过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知识普及实在是太重要了,短期内可能看不出效果,但以长远的目光来看,百姓们一旦开智就学会了思考,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技术进步与文化进步,最终将一步步推动社会发展。
    愚民的确方便掌权者的统治,但对社会发展几乎没有推动作用,几千年封建统治大同小异,都是因为知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而这些人的精力都放在仕途上,于社会生产没有任何贡献。
    推广官话就是为了将来的知识普及,拼音的优势很明显,年纪大点的百姓实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学习的,可以只学一套拼音体系,用不着把字认全,将来燕王府在发放公文时添加拼音标注,后面再需要发放个小册子什么的,也都会方便很多。
    薛云舟在考虑究竟是把拼音融合到青州当地方言还是直接在青州推广官话这两条选择中权衡许久,考虑到自家男人的野心,最后还是决定推广官话。
    古代的官话和现代的普通话有很大区别,好在薛云舟穿过来就已经点亮了语言技能,做个古今翻译还是没有问题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伏案工作,他总算将汉语拼音进行了本土化,又找贺渊检查了一番,做了部分调整。
    这套体系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薛云舟拿着成品连着深呼吸三次,揉揉胸口一脸苦恼地看向贺渊:“满腔豪情快要爆出来了怎么办?”
    贺渊莫名:“嗯?”
    “虽然知道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还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有种我是这个时代的开拓者的成就感,无比自豪,无比激动,要是有心脏病,估计我这会儿已经挂了。”
    “……”贺渊无语地看着他,“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开拓者,你才发现么?”
    薛云舟与他对视半晌,生无可恋地趴到桌上:“好吧好吧,我境界不如你。”
    贺渊摸摸他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捏着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亲。
    薛云舟经不起撩拨,迅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两人原本正正经经商量着事情,最后就这么莫名其妙滚到床上去了,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因为他们的白日宣淫,已经有好几拨前来求见的官员被挡在了门外,一时间里面春光四射,外面一众无聊的等待者开开茶话会顺便聊聊燕王夫夫的八卦。
    事后贺渊难得有些窘迫,哑着嗓子低声强调:“下次商量事情不在家里的书房了,我们去前面议事厅,免得你再胡闹。”
    薛云舟一脸餍足地趴在他胸口左亲亲右摸摸,嬉皮笑脸地为自己开脱:“我哪里胡闹了,实在是满腔豪情无处释放,只好找你解决了……”
    贺渊顿时满头黑线,额角青筋突起,破天荒有种想把他做死在床上的冲动,看向他的目光简直要将他生吞活剥,一字一句咬着音问:“只、好、找、我、解、决?”
    薛云舟顿住,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气压有点低,忙抬起脸瞪大眼装无辜:“什么?”
    贺渊明知道他一贯嘴上瞎吐噜,可还是被气得肝疼:“你把我当什么?”
    薛云舟迅速举起一只手掌,无比正色道:“夫君!绝对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合法的!”说着不待他反应,赶紧低下头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他原本坐在贺渊腹部,这么一弯腰,再不经意地动一动,光溜溜的屁股直接滑到贺渊的关键部位,贺渊狠狠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强行忍耐。
    薛云舟偷瞄他一眼,以为他真的怒了,连忙亲亲他的唇吻进去,很有点卖力讨好的意思,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结果注意力转移成功,贺渊迅速将他压在身下,换被动为主动。
    两人又荒唐了不少时间,外面的官员看看天色,纷纷放下茶碗打道回府,回去之后又是一通八卦。
    如今燕王夫夫已经成了整个青州的模范夫夫,俨然是“恩爱”的代名词,又因为他们难得一见的亲民,所以现在整个青州的人都对他们敬重有加,畏惧减少,偶尔拿他们俩当谈资聊一聊也没什么打紧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当初摄政王暴虐嗜杀的名声纯粹是有心人恶意谣传出来的结果,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天色黑透,薛云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从贺渊的臂弯里抬起头,看看外面照进来的月光:“我睡了多久?”
    贺渊心情好了许多,摸摸他的头:“没多久,累就再睡会儿。”
    薛云舟摸摸喉咙,皱着眉咕哝:“嗓子哑了。”
    贺渊连忙起身摸摸他的额头:“疼不疼?没发热,我给你倒点水。”
    “嗯。”薛云舟无力地趴在床上,看着贺渊有点手忙脚乱地下床点灯倒水,忍不住弯起唇角,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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