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后狂妄,本宫不二嫁

第527章


帐篷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笑意。
凰殇昔懒洋洋地张开双臂,“寡人若是在说不方便,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进了?”
外面的男子发出几声闷笑,“自然是的,在下可是一名极有风度的男子,女皇不让进,在下岂会硬闯?”
凰殇昔翻了个身,敛眉忍住身上的痛楚,说道:“那你还是走吧。”
外面静默了片刻,旋即道:“女皇当真就这般无情地赶在下走?”
“进来吧。”凰殇昔又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趴在了绒毛地毯上,脸埋进去,感觉十分的舒服。
帐篷的帘子被人撩开,她也没有抬脸,阔步进来的男子看见她懒洋洋地趴着,不禁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女皇是见着本王害羞了吗?本王知道本王长得风流倜傥,可女皇陛下也不必如此,这会让本王过于自恋的。”
男子戏谑地说着,整个人已经迈了进来,他面如冠玉,玉质金相,面目英俊,双眉如峰,眸中带笑,却让人无法察觉笑意是否到达眼底,薄唇红润,像含苞待放的花,极为诱人。
他面容极美,哪怕是天下第一青楼的花魁,也不敌此人。
世上有许多美人儿,但每个美人儿的长相姿态气质不尽相同,而这位男子身上除了高贵的气质外,还有玩世不恭的风流多情,以及风情万种之态!
他一身上下都是贵族之气,而最为夺人眼球的,是他一头银发,衬得他有几分清朗俊魅。
凰殇昔地闷闷笑了两声,“调戏寡人,宫少,你就不怕寡人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男子走过来,笑着蹲下来,撩起她怂拉下来的一缕长发,绕指柔,唇角荡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
“本王知道,女皇陛下是舍不得的。”
凰殇昔转过身,即使没有眼睛,她也能找到这男子,并且面对他,“舍不得那?可不一定,分分钟的事情,你不信的话,咱来试试?”
男子笑着不回答,眼中的深意隐藏不住,唇边的笑是落拓不羁的。
凰殇昔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起手,玉手长指绕起他银发上,她好看的玉眉渐渐敛起,“这银发……宫瑜,难不难受?”
宫瑜眯起好看的瑞凤眸,是一个好看的半月形,眼中划过意味不明的笑,他微抬下颔,唇畔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他竟对被女子绕起自己的发到跟前有几分享受。
他啧啧叹了两声,“怎么难受了?这墨发变成银发之后,本王觉得自己英俊逼人了不少,衬得本王越发的罡阳!”
凰殇昔眼角弯起,“真是可惜了,寡人看不到,也做不了对比。”
宫瑜为了她,变成了一头银发,凰殇昔心中的内疚还是有的,哪怕帮他夺下了大燕,也都没有减少。
宫瑜这会儿才想起了无意中提到人家的伤心事了,宫瑜眯着眼睛很快转移话题,语中含笑不减。
“女皇陛下,你看不到无所谓,本王看到就可以了,等本王登基那日,女皇可愿下嫁到大燕来?”
宫瑜眉眼都被笑开了,眼底一道不怀好意闪过,唇际的弧度也慢慢变得诡异起来,活脱脱一只笑面虎。
“女皇不愿的话,本王也不介意去做女皇陛下的皇夫……本王也想试一试坐坐后宫的感觉是如何的……这两个,女皇觉得那个比较好呢?”
宫瑜满脸都是狡黠,凰殇昔的唇瓣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这不是摆着一个圈套让她往里钻么?
知道她不下嫁便另说,脑子没反应过来的人便直接摘进去了。
宫瑜啊宫瑜,许久未见,你还是那只阴险的笑面虎。
当时宫瑜接到紫荆的来信,说是紫荆愿意借兵大燕,助他们尽快地攻下燕帝的防御。
他当时是不信的,但是在看到是紫荆的女皇的命令,心中不由得跟着紧了紧。
他当然不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大燕的内斗是厉害的,可是在外敌入侵当前,显然大燕的江山更为重要。
所以,他起先是根本不理会的,直到第二次紫荆来信,在落款处写下了:记君墨发如雪,近来可好——凰。
他宫瑜是谁,那可是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的天才,脑子一猜便猜到了此人是凰殇昔。
他笑了,笑得有些舒心,也有些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女人,他找了她一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才一年的时间而已,她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紫荆的公主,还坐上了紫荆女皇的位置!
还真的让他不得不咬牙切齿。
但同时,也让他有些担忧,坐上了女皇的位置,她经历了不少吧?
凭借心中对她的信任,他答应了让紫荆的军队进入燕国,果然,她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虽然有一次从南城门攻进皇宫兵败人亡,但是损伤不是很严重,但他回去之后仔细查看了下,发现从南城门攻进去,是损失最少的,而那也是凰殇昔让他进去的。
于是,有了紫荆的帮助,他很快地攻下了京城,攻进了皇宫,将宫阙暂时软禁下来。
本来是准备要登基了,可是如今局势十分的动荡,紫荆甚至出兵要攻打龙鳞。
宫瑜脑子一瞬间就理到了凰殇昔之前是龙鳞皇后的事情,然后这个小妮子要报仇,直到他听到消息是,小妮子当众扔休书,摄政王死于非命。
他才知道,这个小妮子是真的想灭了龙鳞的。
于是乎,宫瑜便很放荡不羁没有责任心地将登基一事往后搁,极为放浪地跑来了紫荆攻占渝北的营地里来了……
“啧,宫少,你可是大燕即将登基的皇帝,想跑来做寡人的皇夫?你那些大臣会不会因此大怒,联合龙鳞来攻打我紫荆?”凰殇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漂亮的瑞凤眸夹带明亮的不羁:“大燕还有平王,少一个本王不算什么,女皇生得如此美,可让本王欲罢不能,本王是真心愿意的,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王很希望能死在女皇陛下这朵世间罕见的牡丹之下!”
宫瑜说得时候表情有些玩味,语气又有些认真,让人听不出他是真话还是流连花丛多年的调侃之语。
凰殇昔却是勾了勾唇,不以为然,“不必了,寡人还想自由些年。”
宫瑜笑得邪肆风流,“女皇当真不再考虑一下?本王可是少有的极品,可不是谁都愿意像本王一样的!”
凰殇昔只是笑,没有再答话,撑着身子从毛茸茸的地毯上起身,身体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禁捂住了胸口,额上很快就冒出了薄薄的细汗。
宫瑜手疾眼快地攥住她的胳膊,眉宇间的笑意一瞬间转为担忧,语气中的急切也是显而易见。
“怎么了?”
凰殇昔胸口剧烈地起伏,急促地喘息着,脸色有些难看。
凰殇昔不说话令得宫瑜更为担心了,想将她拉起来,可是又不知道她怎么了,根本不敢乱动。
“你是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回答他的该是凰殇昔的粗厚的喘息声,宫瑜登时就急了,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放荡风流之态,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宫瑜转身,就要出去喊太医。
步子即将迈出帐营的时候,凰殇昔虚弱还带着厚重的喘息声传来,“宫瑜……不用了,我、我没事。”
宫瑜脚步一顿,快速转身回到她身边,一脸的担忧,“怎么样了?”
说着,将她扶了起来,坐在地毯上,触碰到她的手背时,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惊。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宫瑜立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将她两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凰殇昔此刻很虚弱,不想说话,胸口突来的刺痛虽是缓过去了,但是身体的每一次地方的疼痛又因这一次而加剧了。
她知道,她要忍受的疼痛再次加剧了,她知道,在毒发一次,她就走不了了……
如今,她行走只得缓慢,否则,疼痛得让她几乎能昏过去。
见她不说话,宫瑜眉宇间笼罩的担忧更深了,“还是不行吗?你在这里坐着,本王去请太医!”
说完就要起身,凰殇昔的手反手将他的手腕扣住,他皱眉,“不请太医怎么行?”
凰殇昔重重的喘息声不停,“不用……我没事。”
宫瑜眉间折痕加重,迈出去的脚步没有收回来的迹象,看样子他还是想去叫太医过来。
凰殇昔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以及语气,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宫瑜,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母妃给我喝得那杯毒酒?据说,是鹤顶红。”
宫瑜身子一僵,瞳孔微微猛然一缩,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你、你方才是毒发?”
凰殇昔抿着唇,缓慢地点点头。
瑞凤眸中闪过一抹愧疚的色彩,他想起当日的事情,想起当日她倒在他的怀里,母妃跟他说,她喝了顶级鹤顶红,没救了……
当初她站了起来,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以为那杯酒她没有喝下去,却不料,她竟是真的喝了!
此刻说什么都显得无力,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了:“本王飞信给母妃,让她把解药送来,你、你不会有事的!”
凰殇昔低低地笑了两声,这笑声听在宫瑜耳力却觉得刺耳,刺心。
她摇头道:“寡人第一次毒发的时候便已经让太医诊断过了,太医说此毒——无解!”
宫瑜心中猛然一抽,被她攥住的大手握成了拳头,他脸色阴沉有些可怖,“不会的,母妃下的毒,母妃肯定有解药的!”
凰殇昔的笑声重了几分,她摇头,“宫瑜,你该知道的,鹤顶红是什么毒,它有没有解药,如今在我体内已经一年了,你觉得,还解得了么?”
宫瑜紧握的拳头起青筋绷起,俊美的容颜上增添了几分薄怒和冰霜,声线低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呵,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松开了他的手,凰殇昔神情是轻松的,“再说,这条命是我的,我都看开了,你着急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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