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玄珠

18 第十八章 纯狐其人


人不识,颜非昨,旧事惊心,断魂无据。
    “我也不希望你是!好了,你下去吧,待逢蒙证实之后再说也不迟。”寒浞的心烦乱不堪,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不由得起身大步离开。
    “你不信我是么,你认为我在骗你是么!寒,我说过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即使我是姒相的妃子,那也是过去的事。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玉卮急切地一把从寒浞背后抱住了他。
    感受到身后温暖的气息,寒浞不禁怔愣了片刻。可一想到当初她和姒相在一起时的场景,他不禁闭了闭眼,狠心甩开了她,决然离去。
    看着他冷然的背影,玉卮颓然跪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溢出眼角。原来,他从未相信过她,她该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她的心呢,一时间,她被痛苦完全缠绕住了。
    “不过是个妇人而已!”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寒浞头也不回地出了府邸,他自有去处去消解心中的不快。
    然而,不知为何,这个下午竟是这般的漫长,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快乐。相反的,心头的那份空虚感更强烈了,仿佛这不是解脱,而是更大的束缚。
    “你今天又是怎么了,怎么还是心不在焉的?”柔媚的声音婉转动听的在耳边响起,寒浞只觉分外的不舒服,他不想理会身后那人,没有回应。
    一弯白腻纤长的手臂如游蛇般勾住他的脖颈,妩媚天成的小脸转到他面前,如丝媚眼直盯着他那越发蹙起的眉眼,她忽地莞尔一笑道:“呵,真是稀罕地很,是谁让浞这般不待见了?”
    “纯狐,不要闹了!”寒浞一脸嫌恶的挣脱开纯狐的手,披起外衣下榻。
    “哼,也不知谁闹了我一下午,现在反而怪起我了!”纯狐斜躺在榻上,光洁白皙地肌肤在丝被下显得更加姣好。
    岂料她的话依旧不起作用,寒浞仍是沉默着自顾自的去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仿佛在借酒浇愁般苦闷,这不是他往日的作风,他今天真的如此不痛快么。
    “到底是谁惹了你,难道是你的那个小妾?”纯狐随意地勾起一丝发丝在红唇前一吹,魅惑十足。
    “莫要提她!”四个字伴随着铜爵叩响在桌子上的声音,显露出寒浞内心强烈的怒气。
    “看来是我猜对了!”纯狐一脸不怕死的得意,见寒浞也没恼他,她声音悠扬道:“我听说她是个很乖巧的女子,倒不知她怎么惹到你了?”
    “你消息那么灵通,还需我告诉你?”寒浞勾唇一笑,眼中却依然冷意十足。
    “我就算是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过问到你府上的事去!况且,那是你和逢蒙之间的秘辛,岂是我能知道的!”纯狐好整以暇的说完挑起眉梢,媚态十足。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怪不得会让那么多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劳,可惜寒浞却从来没对她生出过任何的怜惜感觉,她的身上到底还缺少些什么呢。
    眼见着寒浞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她,纯狐不禁有几分不自在,她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寒浞说着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的疑虑。
    在他看来纯狐缺少的正是玉姬身上那种自然天成的如水温柔,而纯狐终究是太强势了些,这对那些渴望征服她的男人还有作用,对他却是没有丝毫影响。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纯狐不耐烦地娇声喊道,这才见到寒浞似笑非笑道:“我在想那些男人应该都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的女人吧。”
    纯狐闻言一愣,不禁脱口而出道:“什么样子?”
    “活像一个天生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寒浞一副笃定的抬眸,却见纯狐竟是煞白了一张小脸,仓皇无措间很快皱紧了眉头。
    寒浞以为自己说了她不愿意听的话,急忙纠正道:“玄儿莫要当真,我那是胡说的!”
    “我怎会当真!”嘴上说着不当真,脸上却越发严肃,纯狐语气不耐烦的说道:“刚才说到哪了?”
    不想让她不愉快,寒浞忙回忆了一番道:“其实还是逢蒙在搞鬼,他非说我那玉姬是有仍国首领的女儿!”
    寒浞本想对玉姬与姒相的关系避而不谈,偏偏有人不乐意他的有意隐瞒,只见纯狐讽刺一笑道:“我当是谁惹你不快,到头来还是那个小女子!”
    小女子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寒浞只当她是在吃醋,一脸淡然道:“问题是她的身份实在是让人放不下!”
    “是啊,她也是个尊贵的女子,而且还是那个姒相未过门的妃子呢!”纯狐依然讥诮地说着,这一次,她明显看到寒浞脸上的不悦,偏偏她火上浇油道:“哈哈,到头来,寒浞大人还是抢了别人的女人啊!”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寒浞忍着不发火,气闷的又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感觉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道:“莫不是你对她的身份更了解?”
    “也不算是太了解吧,我只是知道为了不让姒相和有仍国联姻,有个人可是花了大力气,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结果,真真是出人意料!”纯狐冷哼着,纤细的手指轻扣着塌板,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殿中,缓缓地敲打着寒浞的心。
    “的确是出人意料,两次都能让她死里逃生,实在是稀罕的很!”寒浞自然是明白个中因由,说起来他和那个女子也的确有缘,却不知这是不是孽缘。
    “那你现在打算把她怎样,总不能再杀她一回吧?”纯狐看着寒浞一脸不自在地样子,她又笑道:“恐怕现在是舍不得杀了吧!”
    “我不能杀她,她现在还有用处!”找了个理由搪塞住,这是寒浞现在唯一能做的。
    “是啊,她毕竟是姒相的女人,早晚那个姒相都要把她要回去的,到时候,你那块寒玉也能重新回到你的手上了,这个女人的确还有用处!”
    自己心里想是一回事,听另一个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纯狐的话令寒浞如鱼鲠在喉般不舒服。
    “你真的觉得姒相知道她的身份?”这是寒浞眼下最怀疑的事。
    “难道不是么?除了她的身份,她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纯狐随性地说完,却见寒浞周身骤寒。
    “照你说,如果姒相真的知道她的身份,那为何还要把她拱手让人,难道他不怕失去有仍国的支持么?”寒浞语速极快的说着站了起来,他像是在据理力争道:“还有,你也别忘了,姒相那个未过门的妃子早已下落不明,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子还有什么可用价值!”
    “寒浞,你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吧!你想把那女子留在身边,直说好了,何必如此绕弯子!”纯狐一语中的说完,便自顾自的低头整理起衣裙来。
    “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却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寒浞一脸落寞的看向窗外,迷茫的双眼里满是繁华落尽的沧桑。
    “你这个人是对谁都不放心,如果让她和我一样与你有几笔交易,那你自然也就放心了!”纯狐潇洒的下榻,款步走到寒浞身旁,借着寒浞的那杯酒也轻抿了一下,毫无惧色。
    “也只有你的胆子够大,敢喝我的酒!”寒浞冷哼一声,又道:“你和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又怎可与她相提并论!”
    “哼,至少我现在不会让你这么烦啊!好了,言归正传,你今天可还有别的事要找我?”纯狐放下手中的铜爵,侧头看向寒浞,她的脸上有几分薄醉的晕红,甚是好看。
    “我们之间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事?”寒浞突然生出了逗弄之意,可惜纯狐并不买账,佯怒道:“你要么快点说,不说,我可要走人了!”
    “你这急脾气真该改改了!”寒浞轻嗤了一声,这才一本正经道:“还不是那个逢蒙又要我帮他,上次那只虎的教训还不够,这次他还想再和老东西比试,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换做纯狐认真思虑了,每当这个时候,寒浞总会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妖娆妩媚也是她,沉着冷酷也是她,究竟哪个才是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他着实看不透。
    只见纯狐凝眉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来,“我听说西北方有个狞飙之神,能作恶风,破坏农民的田舍,无人能奈何的了它,莫不如你让老东西和逢蒙去试试收服它?”
    “世间原来还有这样的东西,哈哈,不错,届时我只要用可以立威于东方诸侯这个名目做诱饵,想那老东西一定能上钩!”寒浞这一下午的阴沉脸色终于在这一刻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只见他婉转一笑道:“不知道玄儿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这消息连我都没听说过呢?”
    聪慧如纯狐又怎会被寒浞再将一军,她故作镇定道:“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我也不太确定,你不妨让人去查查,确定了再实施也不迟。”
    “也好,那就这样吧,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寒浞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毕竟每次质问都无果,只当她的确是神通广大。
    送走寒浞,纯狐如释重负的颓然坐在榻上,她今天几次都差点被寒浞看穿,真是太失败了,以后还要小心才是。不过,她现在越来越对他的那个小妾感兴趣了,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女子,也许还是个故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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