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玄珠

25 第二十五章 南有河伯


秋千索,减红情,燕宿雕梁,月度银墙。
    “上次你说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何事?”激情澎湃的一刻,他竟然还有心问她问题,纯狐笑得有些勉强。
    只等着体内的情潮退却的时候,她才头枕着寒浞的胳膊,眯起狭长的狐狸眼,媚声道:“那件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我怕你不肯依我!”
    “但说无妨。”寒浞勾起纯狐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他和她之间的算计无处不在,此刻是一个开始。
    纯狐媚眼如丝地撑起半边身子,纤长的手指在寒浞光洁的胸口上轻轻一按,红唇一笑道:“我想看看你的那颗心!”
    “哪颗心?”寒浞明知故问,他在心里盘算着纯狐的计量,她要看那个干什么。
    “哼,不想让人家看的话,直说,何必绕弯子。”纯狐娇媚地撇了撇嘴,背过身不看寒浞。
    这样一来,纯狐留给寒浞的是一个美丽的、充满诱惑力的后背,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只是寒浞忍住了,他根本没心思去做那些事,他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给你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寒浞突然变得大度起来,这让纯狐好奇地急忙回过头来。
    在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后,她眨了眨眼道:“何事?”
    “还不是再想个办法,让老色鬼和逢蒙再战一次。”寒浞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疲惫。
    “你不觉得烦么,想除掉那老家伙,有的是办法,何必如此麻烦!”连纯狐都失去了耐心。
    “你也觉得烦了。”寒浞笑着勾了下纯狐的下巴,仰头长叹道:“其实我也有些等不及了,但是,要想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位子,我们要借刀杀人。而且尽量做得不被人怀疑才行!”
    “所以,你想让他死在比试之中,你觉得可能吗。凭老家伙的箭术,岂是逢蒙那个混小子战胜得了的!”纯狐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她也没必要在寒浞面前掩饰她的真心。
    “你说的没错,想要让逢蒙战胜老东西的确不容易。但是,实在逼不得已,让逢蒙杀了老东西,也不失为良策!”寒浞的声音低沉冷酷,连纯狐都听着不舒服。
    “总之,你是打算步步为营是么,你不嫌累的话,继续好了。”纯狐不屑地耍起小性子来。
    “话别扯远了,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再比一场?”寒浞笑着扳过纯狐的小脸,四目相视间,纯狐莞尔一笑道:“有是有,不过这一次,你要往南边去才行。”
    寒浞不理会纯狐的媚笑,一脸严肃道:“那是何物?”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这次告诉你详细地点好了!”纯狐一脸慷慨的说道:“此物常年居住在洞庭一带,人们都叫它河伯!它喜食人,又总是兴风作浪,危害百姓。所以,它也算是个害人的水怪了!”
    “洞庭有这样一个水怪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寒浞沉吟着垂下头,倘若这次成功,南方将不再有水患了。
    “那么远的地方,消息当然不灵通了!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王土如此宽广,灾患自然很多,岂是你一人可以治理得来的!”纯狐老神在在地说着,没注意到寒浞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懂得还真是不少,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装了多少国家大事!”寒浞轻轻地吹了一下纯狐的脑门,二人再度相视一笑。
    “也许将来让你当王妃,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连寒浞自己都是一愣,但随即他垂了眼眸,掩去了内心的慌乱。
    床笫之事做多了,总会产生一种依赖感,寒浞在纯狐面前几乎不加掩饰的暴露了内心的情绪,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不喜欢被人操控的感觉,尤其是被女人操控。
    可他没有看到纯狐唇角泛起的讥笑,仅是一闪而过,她又恢复了娇嗔道:“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记住了!将来你得势之后,别忘了今日的许诺!”
    “到时候再说吧!好了,今日聊到这里,下月再见。”寒浞说着披衣起身,他一向不会在这张床上久留,更不会等到天亮再离开。
    “你可别忘了,事成之后,记得让我看你的那颗心!不然,我可要看你的这颗心了!”纯狐半开玩笑地叮嘱着。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让你看到的。”寒浞边走边挥了挥手。
    再度送走了这个男人,纯狐收回了嘴角的笑,她是真的陪他玩够了!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的东西,杀了他都在所不惜。
    如果可以,他的两颗心,她都想看看,也只有那样,她才觉得痛快。
    寒浞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在回府的路上,他越发觉得与纯狐的约会是件枯燥乏味的事,如果可以选择,他根本不想再保持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可他又别无选择,眼下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压制武功的反噬,除此之外,他对其它办法都没有信心,尤其是玉姬给他的那些药,他始终还是不敢动。
    想起玉姬,寒浞的内心总是复杂的,一方面,他承认自己对她是有感觉的,甚至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他依然对她有戒备之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如何,他这次要秘密行事,不会让她再给他添麻烦了。前两次若不是她,估计他的计策都会成功,可偏偏都是在关键时刻,总是和她扯上关系,这很让他苦恼。
    看来,他要亲自去一趟南边了。寒浞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次日开始做准备工作,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做的隐秘,却更令那玉卮奇怪起来。
    连续几天了,寒浞都没来看玉卮,而她发现四周的侍从也出奇的安静,像是特意在隐瞒什么事一般。为此,她更加的坐立不安了。
    这日,玉卮闲来无事,在院中的水池边赏鱼,她的思绪随着水中的鱼儿不断的游转,想着究竟该如何知道寒浞的动向,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听到了孩童的欢笑声。
    “咦,这里有鱼,母妃,你快看!”原来,来人正是寒浞目前唯一的儿子,寒浇。
    “浇儿,娘说过多少遍了,不准你来这个院子,你怎么不长记性!” 姜蠡一副苦口婆心的慈母形象,让玉卮好生好奇的看向她。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事,玉卮不禁看得出了神,脚步也紧跟着向那孩子走去。却没想到被跑来的孩子装了个正着,生生被撞了个趔趄。
    “啊!娘,这个女人撞我!娘,孩儿好疼,好疼!”明明撞人的是寒浇,他却反口说是那玉卮。
    玉卮被撞的一愣,来不及考虑自己身上的痛,忙弯腰扶住那个一身健硕肌肉的寒浇,紧张地柔声问道:“你哪里疼了,快让我看看!”
    谁知玉卮话音一落,身子被一股蛮力推了一把,紧接着她已倒在了地上,胸口顿时涌上一口腥甜。她强忍着上涌的血气,疑惑地看向寒浇。
    只见他一脸厉色道:“谁准你这个坏女人碰我了!娘,她推了我,咱们去找爹去!”
    “浇儿,你爹事忙,哪顾及得你,好了,咱们离开这院子吧!” 姜蠡也不想生事,急忙拉着寒浇的手要离开。
    可寒浇哪里肯罢休,他哭着跺脚喊道:“我不管,我要找爹评理去!”
    “你爹都出府了,要去哪里找去,你乖乖的和娘回去!” 姜蠡故作怒色的朝寒浇发狠道:“不然,娘可要家法伺候了!”
    姜蠡说者无心,可在玉卮听来却是震惊的大事,没想到寒浞竟然如此悄无声息的出府了。那他去了哪里,听姜蠡的意思,像是出了远门。
    “哼,不是去了南边么,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娘,为什么爹不带咱们去!我也要去看大鱼!一定比这小鱼好玩多了!”寒浇越说越来劲,也不哭了,直接拉着姜蠡的袖子纠缠。
    “你给我闭嘴,赶紧走,别在这给我出丑!” 姜蠡也是急了,硬是拉着寒浇的耳朵往外拖。
    她哪里止得住寒浇的嘴,只听他边哭边喊:“我要看河伯,看大鱼,呜呜,娘松手,孩儿疼,疼……”
    最后,玉卮只听到一阵哭声,可她早已僵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地嘀咕着两个字:“河伯……”
    她记得曾经的一段对话,彼时他们依偎着坐在银河之畔,看着川流不息的银河,她曾问过寒漪:“寒,你最怕的是什么?”
    “玉儿最怕什么?”寒漪总是喜欢不答反问,他很高兴看到怀中的玉卮朝他瞪眼睛。
    “我怕什么你会不知道么,明知故问!”玉卮嘟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我的玉儿生气了么,这么容易生气了,这可不好。”看着玉卮耍小性子,寒漪仍是温柔地笑着,低头在玉卮额头上印下深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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