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襄亲王妃啊,小的不知道襄亲王妃光临有失远迎,如有怠慢,请王妃饶过小的。”老鸨立刻给长歌跪了下来,长歌望了一眼老鸨,随口说了一声:“起来吧,本王妃想看看这飘香阁究竟是怎样的好?”说着整个人已经往里面走去,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进去保护王妃还是守在这里?
小轻尘回身吩咐几个侍卫:“你们就待在这里吧。”侍卫立刻松了口气。
老鸨看长歌领着轻尘和一个丫头大咧咧的往飘香阁走去,心里那叫一个冤的,可又不敢公然反抗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谁让人家身份显赫呢,只得认命的陪着笑脸跟着那长歌身后往楼里面走去。
飘香阁,豪华奢侈,楼阁重叠,游廊林立,石玉栏杆上不时传来女人的吆喝声,可就在长歌和轻尘走进来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都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女人和孩子,呆怔过后就是小声的窃窃私语,这可是男人玩乐的地方,这女人和孩子不会把这里当成吃饭的地方了吧。
长歌招手示意老鸨走过去,挑唇浅语:“把飘香阁的头牌给我叫过来,让她给我们弹两首曲子吧,本王妃想知道这销魂窟里究竟有多销魂。”说完示意小凤递给老鸨五百两银票,那老鸨本来不愿意,可一看到那银票,早乐歪了嘴,只听两小曲儿,出手就是五百两,到底是襄王妃,出手不凡啊,立马点头吩咐旁边的小丫头把长歌她们三个人领到豪华精致的花厅里去。
小丫头领命过来引着她们上了二楼,往最东边的花厅走去,花厅里摆放得精致妥当,屋子里熏着麝香,纱缦垂挂,小丫头请她们三个人坐下来,泡了上好的铁观音放在她们面前,便恭敬的福了身子退下去。
长歌四下里打量,直到一声珠帘响起,才把视线收回来,打量进门而来的花魁,果然不虚盛名,长得眉如柳丝,眼如水月,鼻如葱管,唇如花瓣,纤细的身子微微摆动,香风生成,婉约妩媚,顾盼多情,只怕是男人,看一眼都觉得销魂,难怪男人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这些女人也都是蚀人骨的祸水。
“小女柳丝见过襄王妃。”柳丝声如黄鹂,清脆悦耳,动人心肺,长歌点了一下头,笑着开口:“柳姑娘不必多礼,本王妃只是想听小曲儿,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听说柳丝姑娘的琴艺十分了得,那就有劳了。”
“谢王妃的谬赞,不知王妃想听什么曲子?”柳丝不卑不亢的开口,缓缓走到琴架前,小丫头早把一把上古的白玉琴摆好,待立在一边伺候着,柳丝动作优雅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拈上琴弦,当的一声,悦耳的声线泄露出来。
长歌想了一下,轻轻的开口:“那就给本王妃弹一首《蝶恋花》吧,那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以前曾听小蝶用笛子吹过,特别哀怨缠绵,不知道用琴声弹出来是什么样的声色。
“柳丝这就奏来。”柳丝的话音一落,素手一翻,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泄而出,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急越如瀑布,时而轻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沉如雨打芭蕉,长歌听得如痴如醉,双眸微睑,整个感官都沉浸在轻扬的氛围中,想不到用琴弹出来的蝶恋花同样惊人的动听。
一曲终了,长歌和轻尘飞快的鼓起掌来,小凤虽然也觉得很动听,可没那娘俩激动,她倒是很担心待会儿王爷来了,会怎么收拾他们娘俩才是真的,眸光流转到边上,长歌红艳艳的脸蛋上闪着璀璨。
“柳丝,你的琴弹得真好,再给本王妃弹一首吧。”
柳丝看着眼前率性的小女人,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松,先前自己还生怕这种高贵的女人难伺候,原来这襄王妃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女人,不由得放软了脸色,唇角露出丝丝暖人的笑容。
“襄王妃喜欢听什么歌呢?”
长歌一听柳丝叫她襄王妃,忙开口纠正:“柳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叫我的名字吧,长歌,王妃王妃的太别扭了。”
小凤不赞同的扫了姐姐一眼,可惜某女人一脸不以为意,就连旁边的尘儿也好像没事人一样,这种青楼女子怎么能直呼王妃的名讳呢,不想那柳丝也是直性之人,是以长歌让她直呼其名,便引为知己,浅笑着叫了一声 :“长歌想听什么呢?”
“捡柳丝最拿手的给我弹一首吧。”长歌飞快的开口,柳丝想了一下,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琴弦再次如行云扫过,悠扬而轻快,落在整座飘香阁里,令人如痴如醉,却不意从那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怒火万丈,一脸森寒的男人。
老鸨一看是个极品美男竟然来这里了,哪里放过这机会,虽然这美男脸上杀气腾腾的好像要找人拼命,可她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招揽客人,忙迎了上来,热情的开口问:“这位爷,你第一次来吗?”
百里流疏身形一动,大手已飞快的掐上老鸨的脖子:“说,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呢?”
娘落谁家卷 127 产女之喜
老鸨喘着粗气指了指上面传出琴声的房间,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原来这美男是襄亲王爷,一定是来抓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的,那女人可害死自己了,本以为自己生存无望了,那大手陡的一松,老鸨整个人落到地上,身子软趴趴的好长时间才爬起来。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整个人已落到二楼东边的花厅前,透过珠帘往里望,那女人一脸痴迷的摇头晃脑的听得正开心,他在这里都气炸了,她竟然那么开心,这还有天理吗?这磨人精的女人,今天他不打她就不打她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小凤第一个发现外面的男人阴森着脸孔瞪向里面呢,忙伸出手去扯姐姐的身子,可惜那女人一动甩开她的手,继续听柳丝弹琴,根本不知道自家相公那张脸早变成黑碳了。
“姐姐。”小凤掉头小声的提醒长歌,长歌奇怪的望了小凤一眼:“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那手指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啊?”
“这琴好听吗?”长歌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自己,忙一脸陶醉的点头:“嗯,好听。”不过这声音咋那么熟悉呢?不会是?飞快的掉头,那一脸黑站在身后的不正是自家的相公吗?那张俊逸的脸蛋比包公脸还阴沉,她不就听个曲吗?犯不着搞得像老婆偷汉子一样难看吧。
“你倒会跑啊?”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长歌的身子已经凌空被抱起来,惊呼一声赶紧搂紧相公的脖子,不满的大声抗议:“谁让你不给我画眉来着?”
“你还有理了?”鼻间冷哼,流疏的身子飞快的往外间走去,轻尘起身一脸贼笑的紧跟着,小凤赶紧跟上,长歌还不忘探出半边脑袋和柳丝打招呼:“柳丝,谢谢你啊,你的琴弹得很好听,以后我再来听。”
那头顶上的脸孔都快抽风了,这死女人竟然还想着下一回,这会回去他不教训教训她,就无法无天了,因为想着,手里却小心的抱着往飘香阁外面走去,那老鸨一看襄亲王下来,517Ζ早吓得跑得远远的,她可不想再被掐一回。
马车停在外面,流疏抱着长歌坐进马车里,轻尘和小凤正准备上车,那流疏早命令前面的侍卫:“走”马车策马而去,把那小子和丫头给扔下了,轻尘冷哼一声,拉着小凤跃身跳上后面的马,一起往襄亲王府而去。
一回到王府,百里流疏就抱着长歌回听雨轩,拿出一条戒尺,示意长歌伸出手来,长歌见他一脸严肃,一时倒有点愣住了,被他一把捉住一只手打了两下,嫩白的手心里一下子留下两条手印,疼得她一皱眉,却丝毫没有开口说话,流疏奇怪的抬头,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安分了。
却发现那眼眸中多了一种叫生分的东西,心一下子惊醒,他在做什么啊?就算她做了什么,也是实在太无聊了,怎么能打她呢,忙伸出手搂过她的身子,柔声开口:“蓝儿,我是太着急了,下次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可惜长歌依旧没有说话,蹙紧眉,什么也不开口,百里流疏倒有三分惊慌,忙开口央求她:“蓝儿,是我不好,你好歹说句话啊,我也是太心急了,你别怪我啊。”
长歌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挣脱开他的手臂,低低的说:“是不是成了亲,爱情就会变味了?”然后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百里流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急得不得了,忙叫了红袖去看看王妃往哪里去了。
长歌一路走到蓝蕊院里,看到尘儿,眼圈一红,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轻尘忙拉住她心疼的问:“这好好的又怎么了?”长歌伸出手递到轻尘的身前,红红的两道尺印:“他打我,是不是以后会越来越重,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成亲了,尘儿,真的,我不想变成一只金丝鸟,我想玩该玩的,我想吃该吃的,如果嫁了人,就注定必须活在鸟笼里,那么我决定离开这里。”
轻尘一看娘的手印,心里气得冒火,就算娘去逛妓院,只不过听两首小曲儿,用得着打她吗?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阴暗的一面,不知日后是不是会变本加厉,轻尘一时间犯了疑。
“娘,可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轻尘尝试劝娘,那个男人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一时太气愤了,不过就算气愤也不该打女人,尤其是这些东西会养成习惯的。
“我能把你养在就能把她养大。”长歌斩钉截铁的开口,轻尘叹气,流疏也是的,明知她怀孕了,怀孕的女人就该宠着,还让她受气。
这时小凤走进来,轻声的开口:“姐姐,王爷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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