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小玩意儿

第14章


  许宽两眼发直,哇!真是玲珑有致,肌肤赛雪呵!他最小的妾也三十岁了,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尝过这么鲜嫩的女人,他吃了药,一定要叫小娇娘呼天抢地!
  他猛吞口水,只觉血液获张,兴奋莫名,临老吃了嫩草,人生风流快意阿!
  “哈哈哈!”他狂笑着,身上的血液全疏通了,不只往下面灌冲,也往他的心脏、大脑狂流,越流越急,越流越快……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玉璞紧闭眼,等着最不堪的触摸,而他钳紧的鸡爪,也深刺到她的肌肤里。
  “哈!”四周忽然陷入寂静,没有笑声,也没有喘息声,只有烛花爆裂的哔啪声。
  玉璞睁开眼,许宽仍旧坐在她面前,右手也抓着她的手臂,脸皮涨紫,两眼直瞪,嘴是咧开笑着,却是吐满白沫。
  玉璞惊叫一声,伸手拨开许宽的鸡爪,他立时僵直地倒下床去,玉璞吓得不知所措,颤声叫着,“救……命,救命啊!”
  声音太小了,没有人听到,她强扯开喉咙,“来人啊!救命!”
  喊了十几声,几个丫环撞开门,见到地上的老爷,也是吓得惊声尖叫,又立刻跑了出去。
  玉璞全身颤抖着,这是怎么回事?她碰都没碰他,他怎么就倒地不起了?
  许鹏飞第一个跑进来,见到爷爷倒在地上,俯身探看,“没气了?”
  又有人跑进来,许鹏飞回头看到全身赤裸的玉璞,将锦被一掀,盖住她发颤的玉体,再放下纱帐,将她隔绝在纷乱之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随后进来的人七嘴八舌问着,手忙脚乱地救治他们的掌门人。
  玉璞拉紧被子,躲在纱帐后,仍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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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变白烛,喜幛变挽联,玉璞在一个月内又穿上第二件丧服。
  死的是她的丈夫,东海派掌门许宽,死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江湖上议论纷纷,有人说韩昭远教女儿谋害亲夫,为的是收编东海派到北辰派,但是令东海派长辈不敢说出口的是,许宽的真正死因是――马上风。
  玉璞任那些长辈摆布着,叫她拜她就拜,要她跪她就跪,行礼如仪,比起八个直喊腰酸背痛的妻妾们,只成亲一天的玉璞更像个忧伤的妻子。
  虽然不见“夫人”哭泣流泪,但是玉璞的顺服温柔却博得东海派长辈们的欣赏,背地里暗自为她惋惜,好好一朵鲜花,竟嫁来给老头子守寡。
  玉璞对他人怜惜的眼神视而不见。她早就是一个空壳子,谁来,谁去,谁生,谁生,干她何事?她不过是流转在别人生命之间的浮萍罢了。
  玉璞坐在池边,凝视结成薄冰的荷花池,和那干枯的荷枝荷叶。
  许鹏飞来到她身边,“你爹派人送了几帖药,说是要给你补身子的,我帮你收下了,叫厨房熬着。”
  “多谢。”
  “我不懂,你爹既然疼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嫁给我爷爷?”他轻叹一声,“或许,我不该送你回摇光山庄,我后来才想到,你那时是逃婚。”
  “是我自己要回去。”玉璞一身丧服,更像纯洁幽静的白兰,“我的命运是让别人摆布,注定逃不掉的。”
  “你自己没有尝试改变命运吗?”许鹏飞对她十分地好奇。
  “有,但是很辛苦,而且没用。”玉璞淡淡地说。
  “怎么说呢?”
  玉璞望了许鹏飞一眼,他是一个俊眉朗目的年轻人,眼里有着火热的光彩,她没有回答他,转头望向枯槁的荷茎。
  许鹏飞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来,有关西蟠派和北辱派的恩怨,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他问道:“和西蟠派的赵瞵有关?”
  玉璞心一跳,轻轻吁了一口气。
  “那天,你在哭。”许鹏飞十分笃定,她脸上不只是雨,还有泪。
  “没什么好说的。”他为何也来扰乱她的心。
  “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有人不懂珍惜,那是他笨。”许鹏飞径自在玉璞身边坐下,“你……你嫁给我爷爷,真是委屈你了。”
  “嫁都嫁了。”
  “办完丧事后,你打算怎么办?”许鹏飞侧身看她。
  “守寡。”
  “我等你。”
  玉璞心头震惊,望向他,“等什么?”
  “我等你脱下这身素服,等你愿意接受我。”许鹏飞深深看进她惊吓的眼。
  玉璞站起身,“你祖父尸骨未寒,棺木还在大厅,你……”
  许鹏飞也站起来,“没错,我向来就不怎么佩服爷爷。他一面和北辰派联亲,一面听说西蟠派复出了,又叫我暗中送信结盟,所以,他可以在江湖斗争中安然生存,却失了义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祖父呢?”
  “你为什要帮爷爷说话?你和他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他们要我叫你祖母,我怎么叫得出来?玉璞!”许鹏飞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又用另一只手紧紧包住。
  一声玉璞叫得她惊慌失措。她的心已经封死了,再也容不下任何情爱,“你放手啊!不要教人看了。”
  许鹏飞立刻放开,“在大雨中抱起你的那一刹那,我想……我就爱上你了。”
  玉璞捂住耳朵,不愿再听。
  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知道你是爷爷的新娘后,你可知我有多痛心?你们洞房花烛那夜,我睡不着,我在花园里吹风,想吹散我对你的相思。”
  “你不要说了。”
  “如果那时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或许现在你会很快乐。”
  “不会快乐,永远不会了。”玉璞流下多日来的第一串泪水。
  许鹏飞轻轻地帮她拭泪,“玉璞,让我帮你。”
  “求你不要这样。”玉璞后退几步,一再地摇头,身子一转,就往屋子里跑。
  “我等你。”许鹏飞仍是坚定地说着。
  他吻着指头上的泪水,她是他的空谷幽兰,尊贵而高洁,他一定要等到她。
  东海派为了许宽的丧事闹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没有立新掌门不能下葬;有人说出殡日犯冲,应该重新挑选;许宽的三个儿子,各自为了心目中的龙穴争吵不休。原是静穆庄严的灵堂,此时有如市集一般喧闹。
  年纪最大的伯公许长终于受不了了,他大喝一声:“不要吵了,掌门还躺在这里,你们吵死人呀!”
  众人安静,但随之又有人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不安。
  “我说大伯,你也不能做决定,爹他还有师兄弟,你也听听他们的意见吧!”讲话的是许宽的大儿子。
  许长气愤地道:“大家一个人一张嘴,我听谁的?”
  满头白发的师叔公也说话了,“师兄,你年纪最大,却不是最有领导能力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许长气得差点要去见死去的弟弟,“你……那又要叫谁出来主持?好啊!你们吵,掌门就不要下葬了,就在这边发臭烂掉!”
  众人又是抢着要出来主持场面,争说各人的能力。
  许鹏飞站出来,气度沉稳地道:“各位长辈,爷爷已经死了一个月,至今仍停灵家中,江湖已经传言东海派不能团结,连掌门的丧事都办不好。我们是名门大派,怎能让人看笑话?还请各位长辈不要再吵了。”
  有人骂道:“你这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还不退下!”
  许鹏飞玉树临风般地站立,“我爹当年为了东海派而死,你们很多人的性命都是他捡回来的,如今我讲几句公道话,不行吗?!”
  他话一出,灵堂立刻静默。许鹏飞是东海派第三代表现最杰出的一位,平日就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连长辈们都敬他三分,此时见他的魄人气势,众人不觉软了阵脚。
  许长道:“鹏飞,那你怎么说?”
  “鹏飞不敢做主,论威望,这里几位师伯公和师叔公旗鼓相当,不分轩轾,但总要有一个人做最后的裁示,不如还是以年龄排下,请年纪最长的伯公来主持吧!”
  几句话讲来条理分明,子孙辈们不得不服气,连公字辈的也听得心花怒放,但是许长却发愁了,“叫我做主?我如果会做主,二十年前就当掌门了。论威望嘛……”他老眼眯着,看到坐在角落的玉璞。
  “我看这样好了,”许长站起来宣布,“有谁比夫人更能做主呢?还请夫人说几句话吧!”
  玉璞白衣白裙,发髻上簪着一朵小白花,她始终安静坐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只是微偏过头。
  许鹏飞急道:“夫人情绪欠佳,她不管事。”
  许长道:“夫人是掌门的妻子,就表示一点意见吧!”
  玉璞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幽雅清灵,美得令厅内诸人屏住气息,暗骂许宽死得好,没有糟蹋如此佳人。
  玉璞道:“我都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人死本当入土为安,我看就捡个黄大上最近的吉日出殡。犯冲的人就避,东海派那么多人,总不会每个人都不能送葬吧!还有,既然三兄弟看的都是龙穴,都能福荫子孙,不如挑最近的一个,方便日后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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