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何以为继

20 第十九章心思


陈禄过来时,柳阿继正独自一人在房中,见了他既不迎接,也不说话。却是正在掩面低泣。
    王府里没有势力,娘家没有靠山,要在王府下生存下去,必须要有陈禄的宠爱。再不济,也要怜爱。前世柳阿继也是个眼窝浅的,只是前世她从来不在陈禄面前哭。先是怕他记挂,后是怕他厌烦。
    只是今生,因种种,她已不只在陈禄面前哭了多少次。即便作戏,都不觉得为难了。
    陈禄走近,看了仔细。半响,才说:“阿继,这是怎么了?”
    柳阿继只是落泪,直直地看向陈禄,就是不出声。
    陈禄坐到柳阿继一旁,揽她入怀,求饶道:“阿继,这几天的事情,是本王的不是。本王给你赔礼来了,你莫要恼。”
    “王爷,妾又怎会恼你?是妾的不好。”柳阿继小声,恹恹地说:“妾即没生得如花美艳,也无氏族出身,伶仃一人。除了王爷的宠爱,阿继一无所有。”
    陈禄起先,知道此事他有错在先,也因此这几日才没有颜面来此。今日来了,见柳阿继哭,虽耐着性子,但心中多少羞恼。此时听了柳阿继的话,他却神清气爽。只觉自己好生糊涂,阿继命苦,又柔弱,哪里缺得了他的看顾。
    “哪里的话,在本王心里,世上再没有比本王的阿继,更貌美地女子了。”陈禄眼睛上挑,附到柳阿继耳边,又轻声说:“至于出身?本王只恨不得,让你当这世上最尊贵地女子。”
    柳阿继闻言,连忙捂住陈禄的嘴。张大眼睛,说道:“王爷,莫要胡说!”
    陈禄在柳阿继的手上,香了一下,才移开她的手,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才说:“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有何不能说得?”他笑地一派风流。
    “只要王爷安康…阿继,阿继别无所求了。”柳阿继状似担心,走到陈禄身边。
    “傻丫头。”陈禄抬手,揉了揉柳阿继地头:“只有你傻,安家,张家,送女儿到我这。有哪个没想过那个位置?”
    柳阿继移开头,低声说:“不一样的,阿继命贱。哪里敢……能和王爷结缘,阿继已经用掉了这辈子地福气。”
    “莫要妄自菲薄。”陈禄皱眉,不明白柳阿继为何这般执拗。明明温柔贤良,端庄可人,却偏偏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
    “阿继对不起王爷。”柳阿继说:“王妃身子不好,却为王爷掌管中馈。张姐姐为王爷生了惠安。即便是府里地姬妾,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妾见了烟雨,妾便恼了。她和妾容貌相仿,姿色却胜出万千。”
    “妾哪个都不如,妾好怕。”柳阿继说着,泪又流了下来。
    “你哪个不如?你比她们都好。一个丫鬟罢了,哪里能和你相提并论?阿继你糊涂。”陈禄用袖口,为柳阿继拭泪。想了一下,陈禄又说:“我们总是会有孩子的,你要是闲得无事,我便叫王妃教你管家。”
    “妾不想管家,也不会。妾每天等王爷,等得累了。”柳阿继闷闷地说。
    “傻丫头,不会可以学啊。本王每天那多事情要处理,总不能时时陪你。”陈禄自上而下,审视柳阿继。
    听了陈禄的话,柳阿继这才抬头,与他对视:“阿继好笨,学了一辈子,就只学会了等王爷。”
    陈禄笑道:“好好,你说不学管家,那就不学。只是你个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一辈子?阿继乖,等好本王,就是大学问。”他堂堂陈王,身边那么多人。一个除了他,便一无所有的小娘子罢了,如何护不住留不下?
    被陈禄哄了又哄,柳阿继这才有了笑模样。
    “妾打了王爷的通房,还恶人先告状。王爷恼了?”柳阿继仰起头,一副即便是错了,也不打算认下地模样。
    “恼了。”陈禄笑道:“有人惹本王的阿继不开心,本王自是恼了。那烟雨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奴才,却在你面前无礼。本王地阿继心软,罚的轻了。”
    “王爷……她毕竟是王爷的人,妾怕王爷心疼。”柳阿继低头,眼神冷了下来。
    “胡说,本王只疼你一个。”陈禄不想多提,又问道:“说好过来陪你吃晚膳,阿继可饿了?”
    “王爷要用膳?是妾地不是。”柳阿继起身,打开门,叫巧蓉把晚膳端进来。
    陈禄盯着柳阿继地背影,见她脊背挺直。不似寻常女子,只看背影,挺拔似松柏。不易察觉地,陈禄叹了一口气。
    一个寻常小娘子罢了,也不知道,柳阿继哪里来得这般骨气,偏不肯被压弯?性子又软,又不服气,谁也不想得罪,却非要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似乎逼得急了,随时准备与天斗,与地斗。他爱急了她这点,却也和别人一样,想看看她弯了腰地模样。
    西广再见时,小丫头变成了小娘子。家人死绝,夫家所弃,也是这般坚强地模样。
    柳阿继刚对他服了软,陈禄终是不忍,逼得她急了。左右她想要的,除了他的宠爱,也只有那叫姬如的丫头安稳。即未碍到谁,也没挡了谁的路。
    安氏那里,也该敲打了。
    柳阿继一回头,便见陈禄一副深思地模样,盯着她。笑了笑,没有多话,柳阿继做回陈禄身边。
    晚膳早已做好,只是屋里二人未曾吩咐,下人们就不敢动。一直放在锅里温着,柳阿继吩咐下来,不一会便摆满桌子精美吃食。
    二人用过晚膳后,不多久便休息下。
    黑暗中,陈禄把柳阿继抱在怀中,突然说:“你要是寂寞,我便叫铭儿无事时,多过来陪你。”
    柳阿继在陈禄怀中,忍住冷颤。陈禄一向如此,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以为他应该清楚,他却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柳阿继微微叹了气,也许不管她如何装模作样,陈禄都早已做好决定。
    在这陈王府,只有陈王想知道的事情,和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疼爱地小姑娘,学会了心计,陈禄并不反感。左右不过是对着他哭罢了。他抬手,摸了摸柳阿继地发,指尖用力。如同初次见面时,弄痛了柳阿继。
    “王爷…”柳阿继小声叫道。
    “阿继,莫要担心,本王心里是有你的。本王,喜欢你等着本王。”
    “嗯。”柳阿继应着。
    又说了两句,二人便双双睡下。
    第二天一早,如往常一样。柳阿继醒时,陈禄已经上朝了。
    巧蓉在一边候着,见柳阿继醒了,上前伺候。
    “娘娘,昨夜,妙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巧蓉思前想后,还是禀了柳阿继。
    柳阿继放下漱口地杯子,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巧蓉虽不慌张,却还是跪下告罪:“娘娘,奴婢没有。张氏看得严,奴婢派去的人,都进不了妙音的身。”
    柳阿继叫巧蓉起身,伺候她更衣。
    一个妙音,一个烟雨,甚至未曾近过陈禄身地绿俏。未曾得势,初一入王府,便急不可耐。是她们都是傻的?怕是——有心人利用。
    “妙音是怎么去的?”
    “听说是撞墙,奴婢派去的人,没见到尸首。”巧蓉回道:“王爷一早,就叫她把她埋了。”
    “派过去的人,能撤了,便撤了吧。不能撤掉地,便叫他们老实下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要生事端。”柳阿继把散落在面前地发丝,别入耳后,对巧蓉说:“怕是我们打草惊蛇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未曾最后一搏。妙音是不会自己去了的。”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吩咐了下去。”巧蓉说着,麻利地替柳阿继系上了衣带。
    柳阿继穿好衣服,坐在镜前,让巧蓉为她梳头。
    “娘娘的头发真好,又黑又长。”一缕发丝,顺着指尖滑落,巧蓉忍不住感叹。
    柳阿继只是轻扯嘴角,并未搭话。
    “娘娘,传早膳吧?”给柳阿继梳完头,巧蓉说道。
    “嗯,去吧。”
    柳阿继此处暂且不提。
    下午,陈禄回了王府,便去找了安氏。
    遣走了安氏身边的下人,即便是容嬷嬷,也被陈禄撵了出去。
    “王爷有何事?”眼见下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安氏并不慌乱,转中手中地佛珠,慢悠悠地说:“王爷一副兴师问罪地模样,是妾哪里做得不对?”
    “妙音昨夜,不明不白地去了,你怎么当的王妃,这个当家主母?”
    “王爷何苦用死人做筏子?”安氏看向陈禄,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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