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家小主母

第2章


  自己不仅无端穿越了,还投身在这麽一个废人身上,还多了个刚拜完堂的妻子!
  在现代他致力於工作,对感情向来淡薄,三十六岁仍单身未婚,可尽管如此身边仍不乏女人,交往过的对象不是女明星就是模特儿,而眼前这刚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长相普通,勉强称得上娟秀,但要和过去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相比,实在逊色太多。
  「去,去拿套乾净的衣服来让我换上。」他一开口就用命令的口吻。以前是大老板,习惯张口指示,这会自然也就这麽做。
  她抿紧嘴唇,这落魄少爷还当自己仍身在奴仆如云的曾家吗?或者,根本当她是下人了?
  本来心里颇不高兴的,但继而一想,自己现在的身分也已经不是阮家的庶出小姐,而是贫苦人家的莫可儿,那就克尽角色,刻苦耐劳点吧。
  况且,两人身上的喜服都沾满血污,也应该换下了,便认命的下床去找两人的衣物,只不过下床的那一瞬,她头一阵昏眩,顿了一会才顺利下床。
  她在衣柜中翻找出两人的衣裳,将他的递到他面前,他立刻皱起眉头来。「这个……怎麽穿?」他为难的问。
  她讶然,这不会是要自己伺候大少爷更衣吧?「你自己不会穿吗?」她忍不住问。
  「不会。」他回答得乾脆。这古代的衣服既没扣子也没拉链,只有一堆的带子,他哪里晓得怎麽绑?
  她不悦的眯眼。「难道你在曾家从没自己穿过衣服?」
  他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原主曾思齐的记忆,嗯,还真没有,这副身躯的原主好吃懒做,走到哪都要人服侍,简直比自己在现代时的生活还要享受。
  「是又如何,现在我娶妻了不是吗?这工作以後就由你来做。」他不客气的说。既然意外到了古代,为免被当成妖怪,穿越的事必须保密才行。而且人都来了,就得想办法生存下来,对於生活的细节还需重新学习了,如今有她在,便有个好藉口能先观摩观摩了。
  她瞪着他,心想,既然意外重生,为免被当成妖女,这秘密便说不得,如今两人都已成亲,替丈夫更衣也是妻子的责任,她拒绝不了。
  她几经衡量情势後,开始动手替他更衣,他也睁大眼仔细的看,看过一次,下次自己应该就会了。
  她替他脱去沾血的外衣,发现连内里的中衣也染着血,原本她还不好意思拉开他中衣的,这会顾不得矜持了,一把将内里拉开後,猛地倒抽一口气。
  他胸膛一道伤口由前胸直划到肚子,这种伤势居然还活得下来,真是奇蹟了!
  他这也才低头瞧见自己伤得多重,同时明白原主就是受这一刀毙命,令自己的灵魂取而代之,接收了这副躯体。
  虽然代原主活过来了,但这伤却是极疼,难怪醒过来後,他身体有好一阵子动不了。
  「你这伤得让大夫瞧瞧才行!」她吃惊不已的说。
  「可不是,但好像没人想到去找大夫,都只等着收屍而已。」他不满的道,他早醒了,因为身体太痛这才一直躺着,因此门外那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些人早当他们挂了,没一个想着救救看,就连刚才带着草蓆进来的老头,见他们转醒了,第一时间也只想着给他们买安神药,都没想过找大夫来看看。
  「天啊,你的头……」他抬眉时赫然发现鲜血由她的头顶蜿蜒滑落下来,那样子怵目惊心极了。
  她摸摸自己的头顶,摸到了伤处,那里湿濡一片,伤口颇大,她终於知晓自己为何会头昏脑胀了。
  这时也顾不得替他更衣,一屁股坐上了床缘,感觉脑袋更重更晕了。
  瞧她痛苦的样子,他蹙紧双眉,两人才成亲就遭此大劫,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算了,也不叫她帮忙更衣了,反正自己也动不了,乾脆就这样与她瘫在床上,直到苏伯买安神药回来发现他们的状况,应该会想到该先去找大夫才对。
  虽经过大夫治疗,两人还是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能下床。
  范祖远向来爱乾净,在床上憋躺了这麽多天,身体早就发酸发臭,他立刻要求洗澡,在没有其他人可以使唤的情况下,大少爷便要现成的妻子去准备热水。
  阮玫祯忍着气,先丢了一枝杨柳枝以及一碗的澡豆给他後,便去烧热水了。
  他瞪着树枝与豆子,不知这些要做什麽用。
  这碗豆子难道是食物的一种,那女人让他洗澡前先填一下肚子?
  但这乾巴巴的东西实在不好吞咽,瞧见桌上有壶水,便将水倒进碗里,瞧瞧手中还有根树枝,这八成是搅拌用的吧?
  他用树枝搅拌那碗豆子,等搅糊了好入口,这才一口一口的喝下肚,心里觉得味道真不好,或许下次加点调味料会好些……
  「你……你做什麽?」刚烧完热水回来,她见他喝着一碗东西,而那只碗是自己刚给他装澡豆用的,他……他该不会……
  他一脸莫名其妙。「还能做什麽?吃早餐啊,但这玩意实在难吃,以後不许再给我备这个了。」他勉为其难吞下最後一口後,嫌弃的说。
  她险些晕倒。「你居然吃下澡豆 」
  「你说这叫藻豆?」他总算知道自己吃下的玩意叫什麽了。
  「是啊,洗澡的澡,豆子的豆,顾名思义是洗澡用的东西。」她同情的瞧着他手中的空碗,这人真可怜,连净身的澡豆也吃。
  「原来如此,不是水藻的藻,而是洗澡的澡,是用来洗澡的—— 什麽?这是肥皂!」他会意过来後,立刻瞠目结舌频作恶,冲到外头去狂吐了。他有幸做了古代人,却对古代人的生活一点概念也没有,竟将洗澡的肥皂误当成食物吞下肚,愚蠢到自己都想哭。
  阮玫祯不知他说的肥皂是什麽,但确定的是他已经明白澡豆的用途了,这是用来洗不是用来吃的,於是又递了一根杨柳枝给他。「用这个清理清理,你会舒服点的。」
  他怔着瞧这根树枝。「这个……不是用来搅拌东西的?」他已经不敢自以为是了,悲催的问。
  「你连这个也不知,你真傻了吗?」她说这话时已经有些无力了。
  「我……」他脸青了青,以现在这情况,他情愿自己乾脆傻了,也不会想一头撞死!
  瞧他这一无所知的样子,她不敢相信的拍了拍额头,暗叫完了,人人都说曾思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这会竟连杨柳枝是做什麽用的也不知,这连草包都不如了,自己究竟造了什麽孽,嫁了一个可能一辈子都没洁过牙的肮脏家伙!「这让你洁牙用的!」她咬牙切齿的告诉他。
  「牙……牙刷?」他拿着杨柳枝,猛然想起曾经在网路上看见过一篇文章,杨柳枝为中国古代洁齿工具,古人把杨柳枝泡在水里泡软後,用牙齿咬开树枝,杨柳纤维会产生细小的木梳齿,藉此刷净牙齿表面的脏污,此称「晨嚼齿木」。
  他难堪的站起身,想保持最後一点的男性尊严,抓着杨柳枝,迅速进屋去了,她瞪着他僵硬的背影摇着头,苦恼着这分明是个白痴,将来自己与他的日子怎麽过啊?
  「你说要做什麽?」她吃惊的问。
  「我要出门瞧瞧。」洗完澡,也学会怎麽穿古装後,范祖远打算出去逛逛了,路上顺便想想该怎麽在这谋生,毕竟总不能真如曾思齐所打算,当个让妻子养的小白脸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前一句,你说备车?备什麽车?」
  「自然是跑……马车,最好连司机……呃,车夫都给找来。」他理所当然的道,他要出门当然要车,以前自己光跑车就七、八辆,高档房车也有十来辆,司机就养了两、三个,到了古代没有跑车,总该有马车吧?
  她为难的看看他。「马车没有,咱们老马倒有一匹。」
  「老马?」
  「没错,你买了咱们住的这间屋子又下聘娶了我,身边就没什麽钱了,连抬我来的花轿都没钱雇,只用这匹马将我驼来了。」她残酷的提醒他这件事。
  他脑中电光一闪,想起来了,原主用了曾家给的最後一点钱买房娶妻後就涓滴不剩了,连这匹老马好像都是赊来的……
  自己一辈子没穷过,这会居然也有一穷二白的时候!
  他脸一沉。「晓得了,为夫的这就出门想办法挣钱去!」为博得妻子的敬重,他决定出去讨生活了。
  她听了有几分感动,这家伙总算有点出息,不如外头传的那般不负责任。
  只是,他话说得大声,来到老马面前却站立了好久都没有动。
  她不知他在发什麽呆,好奇的走过去。「不是要出门,怎不上马?」她问。
  「呃……好。」他硬着头皮点头。
  「那去吧。」她催促。
  「嗯……」他咬着牙的爬上马背,那爬上去的姿势奇丑无比,好几次险些摔下来,瞧得她胆颤心惊。
  「你……你会骑马吧?」问出口後她又觉得自己傻了,这年头谁不会骑马,更何况是像他这样的公子哥,他自己在曾家时少说养来玩的马匹也有四、五匹吧。
  等他终於坐上马背後,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了。「老实告诉你,我这是……这是第一次骑—— 啊—— 」他话还没说完,老马瞬间蹄子一抬,他没来得及抓稳缰绳已经惨叫一声摔下马了,这一摔不仅扭了腰,胸前好不容易癒合的伤口又裂开,这下当真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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