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柴米油盐诗酒花

第62章


  孟樱十分费解:“你有那么多亲妹妹,为什么还要有义妹?”
  “霍家的男丁都有义妹……好吧,其实就是大丫鬟。”霍云松出生在那样的环境里还不觉得,一跳出来再回头看就发现真的是糟粕不少,“每个男孩子从小就会有那么一个妹妹,她们享受的待遇和私生女差不多,所以会统一排行,看起来就会比较乱。”
  孟樱觉得太穿越:“为什么要有这种?”
  “大丫鬟就相当于是生活助理,私人秘书,也等同于心腹,我有很多事都会交给苾芬去办,因为她在外没有任何亲属,霍家给予她的是她不可能得到的一切,通常来说,不会背叛。”
  孟樱咬着嘴唇:“那为什么是女孩子?”
  “女孩子细心,而且……”霍云松清了清嗓子,“一般来说,占有一个女人的身心,就等于得到了她全部的忠诚,何况有些场合不适合带情人,但又需要解决一些问题,也有这个必要。”
  孟樱站起身来:“我不想听了。”
  “最关键的也不想听吗?”霍云松把人重新搂回怀里,笑盈盈地说,“我可没这么对苾芬,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忠诚有很多办法,这样未免落于下成,尤其是,我没有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的兴趣。”
  孟樱脸色稍缓:“你真的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吗?”
  “天、地、良、心。”霍云松咬住她的耳垂,“我要是有过,哪能等你那么久,这个你应该清楚,是不是?”
  孟樱的双颊霎时红若胭脂,自从七夕之后,夜里好好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
  霍云松看到她在昏黄灯光下微红的面颊和明亮的双眸,一把把灯拉了,抱着她滚进帐子里:“今天睡前故事讲完了,睡觉吧。”
  “你还没讲完呢。”她推拒,“再这样以后我不听了。”
  “我真的讲完了。”
  ***
  北京。
  有人问:“都调查清楚了?”
  “是的。”下属毕恭毕敬回答,“特地去了青萍县,比霍老先生说得还要具体一些,霍孟泽在那里天天早晨起来去菜市场买菜,人人都认得,知道姓霍,和女朋友一起经营一家香铺。”
  那人不语。
  下属递上一叠资料:“香铺的老板娘有一个微博,从今年五月份开始就能看见踪影,这些快递单上的字应该就是他写的,还有这几个视频,虽然没有露脸,但应该就是霍孟泽在做饭。”
  那人一张张仔细看过去,半晌,终于露了一点笑意:“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能相信霍孟泽这样的人,会躲在一家小香铺里过这样柴米油盐的日子?买菜,做饭,写快递?闻所未闻,难以想象。
  怪不得霍老气个半死也不肯说出实情,宁可当这个孙子真的死了。
  “你觉得,霍孟泽这样理智的人,真的会做出这样不合情理的事吗?”
  下属答:“属下不知。”
  那人闭上眼睛假寐,心道,也罢,毕竟是于我有恩,不管是真是假,霍家既然已投靠于我,那继承人若是一个蠢货,百害而无一利,这段时间的施恩也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明天我去拜访一下霍万里。”
  下属点头应是。
  离开办公室时,他和推车的清洁女工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清洁工心领神会。
  下班后,她出现在了另一个办公室里。
  “还是起了疑心?”那个人笑了笑,“真的都能看出假的来,也是本事。”
  “在有心人眼里,要么有利,要么有害,没有真的和假的。”清洁女工说,“也就只有您还相信真心了。”
  他说:“是真的,为什么不信?”
  人这一生,如果总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岂不是太可惜了吗?总要有那么一次,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就好像飞蛾去追逐火焰。
  霍孟泽那么难,还是
  ☆、第57章 冬至
  廖君洁到香铺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什么去,即将冬至,《东京梦华录》里说:“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这是和春节并重的大节日,霍家有祭祖的传统,霍云松既然活着,作为长孙,他不应该缺席。
  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廖君洁踏进香铺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眶,她的儿子不到一岁就被霍万里抱去身边教养,她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所以痛快放手。
  母子俩的感情并不算亲密,但这不代表她不爱他。
  现在,她的儿子,竟然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做一个普通男人都不会做的事。
  她忍着怒火,敲开了门。
  来开门的人是孟樱,她没有见过廖君洁,但廖君洁已经看到过她的照片,不等她说话,劈头盖脸就怒斥:“你到底是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汤,让他在这种地方陪你过这样的日子!”
  孟樱最不擅长的就是和人争吵,如果是别的事,她还可以辩驳一二,但廖君洁的话她却无法反驳,她甚至一时想不起来该叫她什么:“霍、廖阿姨?”
  “这是你叫的吗?”廖君洁环视周围简陋的环境,双目微红,“小泽呢?”
  孟樱对这个称呼很陌生,要想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霍云松,赶紧说:“他在后面……做饭。”最后两个字轻不可闻,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就在此时,霍云松正好端了栗子炒鸡出来:“阿樱,过来尝尝……妈?”
  孟樱不想打搅他们母子团聚,接过栗子炒鸡和筷子,偷吃了一块,霍云松立刻问:“怎么样,味道正好吗?”
  “好吃。”孟樱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我去盛饭。”
  霍云松说:“妈,你吃过饭了吗?”
  廖君洁心痛至极:“我哪有什么心思吃饭……”话没有说完,霍云松就打断了她:“那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今天的晚饭是栗子炒鸡、芙蓉蛋和小青菜。
  廖君洁一口饭也吃不下去,霍云松替她夹了栗子:“妈,你尝尝看,现在是吃栗子的时候。”
  “这都是你做的?”廖君洁百感交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孟樱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霍云松说:“妈,你得明白一件事。”
  “什么?”
  “在这件事里,被牺牲的人不是我,是阿樱,你和我都知道,我肯定会回到霍家去,她必然需要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离开。”霍云松沉声说,“是我对不起她,不是她对不起我。”
  “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收留了我,让我安身立命,活了下来,对她来说,我是一个外来的一无所有的人,我到她这里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她这样对待我,我却一直都在欺骗她,整件事里,如果要有一个罪魁祸首,那一定是我。”
  “你可以说我不孝,说我混账,说我疯了,我都认,事实如此,但你们不可以指责她,她从没有对不起过我,更没有对不起霍家。”
  廖君洁被儿子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孟樱在桌子底下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被他瞬间捉住,握进掌心。
  吃过饭,孟樱小声问:“我去洗碗吧,你陪陪你妈妈。”
  “不用,今天的晚饭是不是还没有画到日记上去,快去,我要检查的。”霍云松给了她一个颊吻,把她推进书房里。
  廖君洁决定和孟樱单独谈谈,她开门见山:“孟小姐,虽然我儿子用我们无法反驳的态度和你结婚了,但这不意味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儿媳,在我看来,你远远不够资格做霍家的大少奶奶。”
  孟樱欲言又止。
  廖君洁冷冷道:“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孟樱这才说:“我不想做,他也说我不需要去做,我做我自己就好了。”
  “你既然要进霍家的门,又不愿意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孟小姐,我很怀疑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廖君洁的口吻严厉了起来,“他一意孤行要娶你进门,已经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你如果不能帮到他,那就尽早离开他。”
  孟樱问:“怎么样才算是帮到他呢?”
  “做霍家的儿媳,最基本的是不给霍家丢人,就算是做花瓶,也得做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花瓶,你连最基本的礼仪课都过不了关,你坐的姿势,你说话的用词,你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好。”廖君洁每说一点,就更痛恨孟樱一分。
  “小泽是霍家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有能力筹办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务,从一场宴会到祭祖,都必须完美,她还必须懂得应酬交际,在社交圈里为他做他不方便做的一切事。”
  廖君洁问,“你,哪一点做得到?”
  孟樱说:“我永远都做不到。”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霍云松来了香铺以后,她甚至可以不用出门去和任何人打交道,她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只要几个知心朋友能说话就好。
  应酬和社交让她觉得异常疲累和尴尬,犹如酷刑。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成为廖君洁口中的霍家少奶奶,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她。
  “我不会去那么做的。”她说,“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廖君洁的怒火以几何倍上涨:“你连尝试都不愿意,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他,你连为爱人牺牲的准备都没有吗?”
  “我很喜欢他,可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我也不想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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