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葫芦

29 (二十九)


闫君的介入让艾香和向松明的爱情惨遭夭折,艾香岂能不耿耿于怀。一星期后,当闫君又捧着一大束鲜花来找艾香时,被挡在了门外。
    第二天晚上,闫君又来了,得到的还是上面那种“礼遇”。第三、四天晚上同样如此,到了第五晚,艾香不得不开门和他对话。
    “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难道非要恶言相向才行吗?!”
    闫君没有半点窘态,从容应对道:“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对你不再有非分之念,只想和你做个普通朋友。”
    “对不起,普通朋友也不行!”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连做普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你是不是担心你的意中人误会?他该不会这么心胸狭窄吧?”
    “不是!反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好吧。还是那句话,我不再有非分之念,只想和你做个普通朋友。”
    ……
    从此以后,闫君再也没来过艾香的住处,但是他与艾香的巧遇多了起来——有时是在艾香常去的那家早餐部,有时是在艾香上下班的路上。每次相遇,闫君只是微笑着跟艾香打声招呼,别的话一句也不说。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闫君摇身一变成了艾香的“天气预报员”——每每都赶在老天爷发脾气之前,打电话提醒艾香带伞或添加衣物。
    艾香生日那天,闫君破例来到她的住处。艾香没有邀请他进屋,但也没拒绝他送上的鲜花及生日祝福。闫君在鲜花卡片上还有留言,他在电台为艾香点了一首歌,让她在八点钟准时收听。——很明显的,这是闫君看明白了物质的糖衣炮弹对艾香不起作用、火力密集的追求只会增加她的反感后,改用的另一套策略——以精神的糖衣炮弹,和风细雨式的持久战来瓦解艾香的感情保垒。
    ——————————
    元旦上午,向丽丽跟牛政去看电影时遇到了艾香和闫君;两人不愧是向松明的铁哥们儿,宁可错过影片,也要立即给他通风报信。
    向松明回了一句——“很好啊!”就把电话挂断。
    “他肯定难过的不行了!”向丽丽对牛政说。
    “晚上去给他解解恼?”
    “把景瑞也叫上,不能叫沈家祺!”向丽丽说完冲牛政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牛政领会其意,笑着点头称是。
    ……
    接到牛政的邀请,向松明立即明白了他和向丽丽的用意。
    “我没空!今晚值班!”
    “不是才值了吗?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跟景瑞说了!”
    “你们也约了景瑞?”
    “是啊,怕她值夜班或者回家,丽丽先约的她。人家景瑞本来打算回家过元旦的,为了咱们就没走,谁想到你……”
    “既然都说好了,那我就跟别人换个班吧。”
    放下电话,牛政跟向丽丽发牢骚道:“还值夜班呢,根本就是撒谎!一听到景瑞也去,立即原形毕露!——标准的重色轻友!”
    “向松明在情感问题上简直就是弱智,光是心里有,不往外表达有什么用!”
    “以前被沈家祺捷足先登,他虽然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非常难受。现在机会重新回到眼前,这次再抓不住,可就永远失去景瑞了。哎,他要是尽着不主动出击,咱们就推他一把。”
    ……
    牛政、向丽丽和景瑞先于向松明来到约定地点。
    在向丽丽讲了与艾香电影院相遇之事,景瑞问道:“真的是那位富家子弟?”
    “绝对是!牛政特意跟那人寒暄过,问他贵姓,他说姓闫。——跟艾香她妈宣传的一样。再就是从他那身打扮也可以看出,那是个有钱的主。”
    “向松明知道了?”
    “嗯,我们立即告诉他了。”
    “什么反应?”
    “就说了一句——‘很好啊!’”
    “那今晚的聚会主题,就是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正是此意!”牛政说,“用咱们的友谊之火,驱逐他内心的凄凉。”
    “他不一定领情,说不定会反过来怪咱们多管闲事。”
    “他那人,你还不了解啊!煮熟了的鸭子——就是嘴硬。”
    “我先声明一下,今晚上我打算明哲保身,对艾香那事装不知道的。”
    “我们也不喂他心灵鸡汤什么的,就是跟他喝喝酒、啦啦闲呱儿。”
    ……
    四人在一家小饭馆吃的饭,一直聊到饭馆老板婉转的撵他们了才离开。
    “真是奇怪,今晚上某些人竟然没有管闲事!”向松明在护送景瑞往她的住处走时说。
    景瑞冷笑一声,说道:“管闲事,又没人领情;不管闲事呢,又憋不死!”
    “行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听你这话的意思,有闲事需要人管,是不是?!”
    “装起来还没完了!你和向丽丽,你们这两个‘事儿精’要是没有通气的话,我就不姓向,直接姓问!”
    景瑞笑出声来,“有人后悔的不行了吧?!”
    “后悔什么?”
    “为了所谓的尊严,失去一个好姑娘,不只是后悔吧,应该是肝肠寸断!”
    向松明听后半天没做声,景瑞怕自讨没趣儿没敢再拿话招惹他。
    “就送到这里吧。”离宿舍很近了,景瑞停下来说道。
    见向松明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景瑞便又说道:“对不起,向警官,这种事我真的爱莫能助。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你就节哀顺变吧。——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冻死我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那就快点儿说!”
    “呃……肝肠寸断确实有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多久?!”景瑞立刻来了兴致凑到向松明脸前追问,“是大学期间?你在大学里谈过恋爱?”
    “如果你不是在装,那就是没心肝。”
    “你才没心肝!有话你直说!”
    向松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从小,我就把你看作是我的,结果有一天,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沈家祺。你知道吗,你那句从小就喜欢他——从小!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心如刀割的感觉。”
    “你这是夸大其词!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把我看作是你养的一只哈巴狗而已,还说……”
    “停!逗你玩的,千万别当真!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你看不上我,那是你有眼无珠!明告诉你,就我这样的,追求者多的是!”
    “那就好,省得嫁不出去了逼着我接收。”
    景瑞还没来得及以更为刻薄的话反击,向松明就掉头走了。
    “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景瑞气的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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