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松开着车上了四环,诺锦家住在四环与五环之间,按照区域划分,算是郊区,诺锦打来电话故作神秘地告诉他,这次这个作品一定会让他眼前一亮。
他很高兴,由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直没和诺锦联系,突然接到这个电话,心想正好可以看看那个小子的近况,顺道说说自己事儿,虽然诺锦是个孩子,但每次看到他,顾岩松的心里总觉得充满慢慢的正能量。
车子开到诺锦家楼下,这是一栋只有六层楼的小洋房。他把车停在楼下的停车位上,打电话给了诺锦,诺锦告诉他,上天台,然后挂断了电话。
顾岩松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怪怪地,但也没多想,就进了电梯。
******
郑英俊有些傻眼地看着温馨,不确定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亲眼所见。”温馨很肯定地说道。
向北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埋怨地说道:“大白天的,不带你们这么吓人的。如果没有人,难道是鬼?”
郑英俊掏出手机,翻着顾岩松曾经给他发过的号码,说道:“之前岩松让我和那个小孩联系,我打过去是空号。”
“那地址呢?”温馨又问道:“你去过没有!”
郑英俊摇了摇头。
“我们开车去这个地方看能不能找着?”温馨提议着。
“还开车去找?”向北特别鄙视地说道,“不如现在网上搜一搜,看有没有这个地方,要是没有这个地方,你开车也找不到啊?”
“说得对,我们先搜一搜!”郑英俊在手机导航里输入了那个地址。
果然,无法查找。
温馨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担心的事情看来都是真的,“我想,顾岩松应该是病了。”她有些难过地说道。“他所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是幻觉!。”
“你是说顾岩松他....”向北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他的心里素质一向很好,是周七七我可能还比较相信。”
“是臆想症。”良久,郑英俊才开了口说道:“而且很严重,还记得他上次的刀伤么?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意外割伤,应该是自残。”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我一定要去找他。”温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别急!”郑英俊见她手慌脚乱的,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这样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出去找,也没用啊!”
“我们报警吧!”向北提议道。
“可是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郑英俊担忧地说道。
向北想了想,说道:“如果说他患有精神病,警方会协助我们的。”
******
说是迟,那是快,三个人开车飞快地去了派出所报案,温馨和郑英俊都是专业人士,解释完这个病情之后,警务人员引起了高度的重视,在全程的路况监控器下搜索着他的踪迹。
突然有一通电话,打进了警民热线,说有人在北田路公寓跳楼自杀,请求支援。
话务员把这一情况上报的时候,向北眼尖地看到了顾岩松的车也开向了北田路,这种信息重合的几率比中彩票还难,他猜想顾岩松一定在那儿!
果然,等他们到了北田路的时候,就听见温馨大声地说道:“那是顾岩松的车啊!”
一大波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三个人抬起头一看,真看见有一个人在天台上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救援的小队正加紧时间准备气垫和楼梯,向北就带着郑英俊和温馨悄悄地上了天台。
******
顾岩松赶到天台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预期中喜悦的诺锦,而是看到有一群人站在他身后,想电影里的黑道大哥一样,押着诺锦,并让他跪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顾岩松有些好笑地看着这群无赖问着。
为首的那个人像是领头者,一副很霸气的样子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这兄弟吃了我的货,我得让他还!”
“什么货?你开个价!”顾岩松不说废话,直截了当。
老大挑着眉说道:“哟,口气倒不上!”然后伸出手,比划比划。
“不要给他们,我没有吸,他们卖的是□□!”诺锦的话音刚落,就被人揍了一顿。
顾岩松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回旋踢就把人给踢倒了,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为首的人见他一副很能打的样子,便叫人一起上,而他也在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
三人跑上了天台,正好看见顾岩松在打人,只是从头到尾都是顾岩松一个人在比划,甚至连被揍,也是他自己打自己。
温馨强忍着泪水叫着他的名字:“顾岩松!别打了!”
顾岩松回过头,看着他们,只见他们也看着自己,他像是看出了什么异样,又转过了头,像是没看见了诺锦和那群人,他有些云里雾里,一时有些分不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在电视里。
他便慌了神,四处找着诺锦的影子,他来来回回很焦虑的样子,终于又看到了诺锦,可是突然一只脚踢了过来。
他重心不稳,身子一下子往后仰....
“不要.........”
******
周七七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走进了医院,她的心情很沉重,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脚下是注了铅,走动的十分艰难。
曹青青嘴里一直安抚着她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可自己却急的要命,拿着自己男人撒气:“你就不能走快点,这都什么时候了?”
“是是是.....”刘嘉远一边安抚着娇妻,以免动了胎气,一边加快了步伐。
赶到的时候,向北神色凝重,周七七看着他,只见他朝着病房指了指,周七七觉得身体一下冷了好多。
她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往里面看,看到了顾岩松,他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会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还会笑。
“是臆想症!”温馨突然站在周七七的旁边说道:“他以为自己在和诺锦说话,可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大概是因为非凡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一直没有走出阴影。”
“是他弟弟吗?”周七七问着。
“嗯,是在顾岩松的面前跳楼自杀的,当时顾岩松原本是拽住了他的手,但是因为救援队迟迟未赶到,他体力不支,眼睁睁地看着弟弟从自己面前缓缓坠落,从那以后他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失眠症,每天大概只能睡上一两个小时,再加上这段事情发生太多,压力过大,也许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这种病一般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但严重的时候,会影响到患者的生活,甚至出现自残,甚至死亡。”
“他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周七七问道。
温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患者愿意接受治疗的话,坚持服用药物,还是会康复的。”
“想要和他聊一聊吗?”温馨对着他说道:“他现在不肯相信自己说看到的是幻觉,不肯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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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松对着身旁的诺锦笑着说道:“他们说你不存在,是我幻想出来的!”
“你相信吗?”诺锦问着他。
“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们还能握手!”说着他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顾岩松....”周七七看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委屈,又像是心疼,更像是害怕。
顾岩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看见了周七七,不敢相信地对着诺锦说道:“我可能真是病了?你看都能看见周七七了。”
周七七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涌出一股心疼的感觉,走过前去,拉住他的手,强忍着泪水说道:“顾岩松,我是真的。”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顾岩松有些多了一份真实感,他兴奋地站了起来。抱着周七七说道:“原来真的是真的,温馨和英俊那小子说我看到的是幻觉,明明不是!”
周七七轻推开他的胸膛,仰着问他:“屋子里的那一位是不是就是诺锦?”
“是啊!”
周七七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包不住了,她极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对着顾岩松说道:“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他?”
顾岩松的身子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为什么我看不见他的存在!”
顾岩松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诺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周七七梨花带泪地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忘了上次在医院怎么承诺我的吗?”
“可是,他真的存在啊?”
周七七擦掉脸上的泪水,抽噎地问着:“那么你们能一起合张影吗?”
“合影?”顾岩松想要得到七七的认可,便与诺锦商量着,他俩商量完毕之后,顾岩松摆出yeah的手势。
“咔嚓~”
周七七拍下了那张画面递给了顾岩松,顾岩松看了着,画面里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另外的人出现。
顾岩松看着那张照片,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一般,他回国头看了看还在吃果冻的小姑娘,再看了看跟自己刚才照相的位置,诺锦明明就在座位上,可为什么照出来的照片却看不到他的影子呢?
难道他真的生病了?他还是不敢相信。
周七七拉着他的手,“顾岩松,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没有骗你,他真的不存在。”
“那我该怎么办?”
“接受治疗!”
“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我吗?”顾岩松问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周七七点着头说道:“无论是从前酷酷的你,或是后来霸道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每一个你,我都很喜欢,大概正是因为喜欢了,也或许因为周遭人离世的事情对我来说太多,就变得很胆小,和敏感,也很不安。
“你会做到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吗?”周七七问着顾岩松。
顾岩松她拥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会!”眼睛却一直瞄着诺锦的方向,接着诺锦,化作了一股烟,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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