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绯闻

第31章


  两个人快要到的时候,黎欢差点就要睡着了,她正忽略了傅远殊的目光昏昏欲睡,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是徐子晏的声音。
  “先生,家医来了。”
  老先生推门进来,对着傅远殊微微行了礼才走到床边看黎欢:“小姐,麻烦把手给我。”
  黎欢睁眼,默默地看了会儿眼前的人才把手伸了出去,约莫两分钟之后,老先生收手:“确实是将近四个月,胎气有些不太稳,我回去开点安胎的方子。只是中医的法子能了解的不太深,先生要知道更确切的,还是带着小姐去医院一趟。”
  傅远殊点头,让他们下去做事情。
  黎欢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不去医院,已经去过了不想再去。”
  傅远殊一愣,坐过来看她:“你查过了?”
  “嗯,”黎欢点头,“章衍带我去的。”
  “你早知道你怀孕了?”
  “嗯。”她刚刚要点头,就被傅远殊抓住了手腕,他眉头皱了起来,她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在飞机上说自己是晕机?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大意对宝宝不好?平时做事也不小心。”他说着,眼睛落到她手腕上的伤疤上。
  黎欢看他,忽然心间一动,问:“孩子,是你的?”
  傅远殊失笑:“当然。”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黎欢当即就要从床上下来,转身就要出门。傅远殊笑,从身后圈住她,拦着不让她动。
  “你去干什么?”
  “我要走!”她咬牙,气的牙根都痒了。
  他把她整个人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凑近了低声问:“为什么生气了?”
  她气极,仿佛有着满腹委屈,这会儿却说不出什么,半天憋了两个字:“你坏!”
  分明是要指控,语气却是娇嗔多一些。傅远殊抿了嘴笑,依旧哄她:“是,我坏。”
  “明明就是!你说孩子是你的,可是为什么这三个月你都没有出现过?我不记得了,你难道也忘了?虽然……”她顿了顿,想想用什么词来指控,“虽然我可能以前很爱你,但是既然有了孩子,就证明你也爱我,除非……”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后闭了嘴巴不说了。傅远殊看她,挑了眉:“除非什么?”
  她看他,嘟了嘴巴豁出去一样开口:“除非你用强!”
  她说完,连同耳根都开始烫起来。傅远殊终于笑出声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傻瓜。”
  他语气宠溺的几乎要让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但是她依旧挣扎,一本正经地瞪着他:“我在说真话,傅远殊,我不记得了。除了那个很可怕的梦,还有这个孩子,关于过去,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唔……”
  她话都没说完,他的吻就压了下来,黎欢下意识要推他,却被他搂住了腰往身前带,他搂的紧,两个人瞬间无比贴近,他吻得专注而认真。她看着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了很多未知的画面,全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大概,这就是命。即便她忘记了一切,但是爱他的本能依旧在,停了停,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他松开,长时间的大脑缺氧,让她全身软的几乎站不住,头晕眼花地控诉:“坏人!”
  “下次骂我的话可以再多学一个词。”某人淡定极了。
  “你……”她哑口,哼了一声转身去床边坐着不理他,傅远殊笑,走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好了。”
  黎欢瞪他,他也只是笑,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凑近了在她耳边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黎欢抬头。
  他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还有我,无论你失去了什么,我一直都在。”
  “……”
  **
  如果说第四个月宝宝还不太明显的话,第五个月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黎欢的孕吐反应一直很厉害,家医说这种反应一般只会持续到第三个月末,这很明显对她并不适用。
  她近来脾气越来越不好,经常莫名其妙发脾气,吃的也少,身子不小,但依旧瘦的厉害。这孩子折腾她,傅远殊知道,所有家里的人都顺着她,想去哪里,想吃什么,每一样都备着。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失眠,或者做噩梦。
  一夜又一夜,偶尔腿还会抽筋。傅远殊向来浅眠,她一声轻微嘤咛他就会醒过来。那时候,都是他给她捏腿,一点一点的,力道拿捏的刚好,直到疼痛缓解,他才会哄她睡觉。
  黎欢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执着于自己的过去,她缠着傅远殊给她讲,但是那会儿他忙,除却平时亲自照顾她的时间,他是真的没功夫陪她回忆过去。她就一个人穿过长廊去找瑶姨。
  她还像以前那样叫她婆婆,两个人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将近十月的新加坡,暖阳温柔。
  她不记得过往,听瑶姨说从前,就像是在听一场故事,她自己好像从来不是那故事的主角。
  那个骄傲的美丽的女孩子,似乎也不是她自己。
  “然后我就回到这里来了?”她问,阳光穿过树荫一点一点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暖黄。
  瑶姨点头,将手中的茶水递过去,微微叹息:“其实你不在那会儿,先生过得也不好。”
  “我出国还是我失忆?”
  “都有,”瑶姨指了远处的那一大片花圃,“你还记得那些花儿么?”
  黎欢回头看了看,花圃里的芬德拉其实已经谢了,偶有的一两支也已经有干枯的趋势。
  她摇头,只听瑶姨说:“这些花开不了那么长时间,原来先生一直细心养着,花期还是短。你不在那会儿,我经常看见他站在花圃前面发呆,里面的花明明都干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是后来听远哲少爷偶然说过一次,我就知道了。”
  “他说先生在看你。”
  “我?”黎欢一愣,不明所以,瑶姨点头:“对,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芬德拉的花语,”瑶姨撑着椅子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只对你一人钟情。”
  “……”
  只对你一人钟情,哪怕这钟情只是淡淡的,却也绵长无比,它渐趋缓慢,却深刻。甚至比奔腾急流般的烈爱更刻骨铭心。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我会说我今天一天除了上课吃饭,其他时间全部在码字么……
晚上要去上课,上完课还要写明天早上要交的新闻作业,我想静静。(╥╯^╰╥)
☆、孕检
  黎欢失眠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原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如今坐在身侧的人对她念念不忘。
  房间里点了安神促进睡眠的香,床头只亮了一盏暗灯,傅远殊就着灯光翻看手里的书。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黎欢发现这个男人很喜欢看书,而且不是那些枯燥无聊的生意经,而是一些国外的著作,大多未经翻译。他看的安静,翻书的动作也不大,灯光将他的脸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在光亮下,一半在黑暗里。
  黎欢睡不着,想要翻身,结果刚刚稍有动作,他的手就轻轻附了上来,拍她睡觉。
  “我睡不着。”她嘤咛,带着撒娇的意味。
  傅远殊扫了一眼手中书的页码,把书合上放在一边,拉过被子躺下去亲吻她的额头:“怎么了?”
  “不知道。”
  “是我翻书的动静吵到你了?”
  “没有,”她闷声回答,然后抬眼看他:“你好像很喜欢看书?”
  傅远殊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黎欢在他的手心里蹭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墨尔本那次,如果你没有带那么多的人,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个大学老师。”
  傅远殊沉吟:“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知道,瑶姨今天和我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嗯。”
  “我在想啊,为什么当时,你要留下我呢?这十几年了,我不乖,不听话,感觉起来还很……唔……”她想不出什么语言去形容过去的自己。
  这感觉很奇妙,你要用语言去形容过去的那个自己,仿佛过去和现在的自己是分裂的个体,可你偏偏找不到适当的语言。
  她想了一会儿,但是依旧想不出来,傅远殊的一只手在她身上拍了拍,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我小时候想过要做个老师。”
  “诶?”
  “很小的时候了。”
  “那……为什么没有做?”
  “唔,大概觉得孩子太多有点没耐心吧。”他随口答。
  黎欢皱眉,小声地咕哝:“这算什么理由。”
  傅远殊失笑,伸手给她掖了被角让她睡觉,看着她乖乖闭上眼睛,眼睛里的笑意才一点点消失。
  其实,不是因为对孩子没耐心,他喜欢孩子,非常喜欢,如果他没有生在傅家,或许真的会成为一个老师,就像父亲那样。
  只可惜,他被冠上了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姓氏,此生只怕无望。
  **
  第二天,黎欢起得晚了,傅远殊早早出门谈生意,她被瑶姨叫醒,催着她去医院做孕检。
  “医生嘱咐过了,你身子弱,得好好养着,按时去做检查。”瑶姨一边帮她整理被子,一边絮絮叨叨地念。
  黎欢点头应了,蹭过去搂她的腰,明明身子都显得那么大了,还是一副撒娇小孩子的模样。
  “婆婆,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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