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很快追上顾将军,那个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也才看清四皇子,想下马行被慕容凌阻止了。
一路上再无耽搁,迅速赶往皇宫,到了皇宫之前也看到了另外几位朝中大臣,玉丞相和冷侯爷还有柳尚书等几位重要的朝中大臣。
见到四皇子,几人明显楞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过来,一起进了殿中,嘉庆帝已经坐在高位上等他们了,面前还有几张未燃尽的纸条。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行礼,原本半盍着眼睛的嘉庆帝重新恢复了神采,看着下面的人,说了句,“众卿平身。”
慕容凌并未行礼,只是站在一个角落里并不显眼,嘉庆帝很显然也没看过去,不过站在嘉庆帝身后的刘公公倒是看见了,神色微微激动,不过也不敢上前打断正在说话的嘉庆帝。
“朕这次急着召集你们回来,是有大事发生,边疆今天传来消息,大宛的驻扎的军队比以前多了一倍,又往我们嘉庆靠近了五百米,南疆的犹烈国也不安分,隐隐有重新开战的意思,而嘉庆最东边的蛮荒之地,今天也传来暴动,发起人是朝廷要犯尚亲王。”嘉庆帝每说出一个消息,下面的人脸色变苍白一分,直到最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之色。
“皇上,我愿领兵镇压去蛮荒镇压尚亲王。”顾将军单膝跪下请旨道。
“皇上,我愿领兵去防守北疆。”冷侯爷也跟着请旨道。
“皇上,此刻我们的兵力不足,恐难以应付这么多敌对势力联合起来的对付,不如先缓一缓。”柳尚书也急跟着跪下说道。
······
后面又有几个大臣都是主张求和的,嘉庆帝神色莫测的坐在高位上,眼神不断的轮转,嘴唇紧紧地抿着,玉丞相端正的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慕容凌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脸上面无表情,沉静的站在那里,影子投射在大殿上影影绰绰。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间凝固了,只有人发出的沉闷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敲打在人的心间,良久,嘉庆帝说话了。
“顾将军,你明日带领十万大军去拦截是尚亲王。”说了这句话之后及爱情那个地就没有再说了,让他们离开了,柳尚书还想说话,直接被无视了。
嘉庆帝沉默的坐在高位上,神色疲惫的仰着头,等所有大臣都离开后,慕容凌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嘉庆帝听到脚步声,倏地睁开眼,看见慕容凌,立即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晃动了一下,走过去,伸出手碰触了一下慕容凌的肩膀。
慕容凌站在那里没动,说了句,“父皇,我回来了。”声音有些轻,不过嘉庆帝还是听得很清楚,想抱着慕容凌却被躲开了。嘉庆帝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去,喃喃地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然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步伐沉重,慕容凌能感受到嘉庆帝心中的那抹沉重,可是就目前而言,他并没有想回应的想法。自从知道上次尚亲王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原本深厚的情感就变得脆弱,甚至全部都被磨灭了。
“辰儿,你还记着那件事?”嘉庆帝迟疑着开口。
“儿臣不会忘记。”
“如此也罢,这次回来之后就你不走了?”
“暂时不会离开。”
“辰儿,你对目前的情势有何看法?”嘉庆帝询问慕容凌的看法,虽然慕容凌已经两年不在京都了,不过以慕容凌的聪明一定早就想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回来得这么及时。
“父皇不是放任皇叔,所以至今的局面,您认为还有什么解决之法?”慕容凌紧盯着嘉庆帝,逼迫的嘉庆帝不得不退缩了一下。
“辰儿,你会对付一个曾经有恩与你的人吗?就像你的师傅一样的人。”
“不要拿他和我师父比。他不配。”慕容凌皱皱眉说道。
嘉庆帝突然打断慕容凌的话,厉声说道,“可对我而言,尚亲王不仅是我弟弟,而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救过我五次,每一次都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如此我还能下得了决心抓他?
你以为我只是顾念亲情,你以为我是故意放他们离开,可谁又知道朕心里的苦楚,为了江山,为了嘉庆,朕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这是朕的选择,可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不能要求你父皇没有,他也只是人,不是神。”说到最后,嘉庆帝陡然提告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声音中还夹杂着几丝心酸和无奈。
慕容凌沉默了,也有些理解了,当初两年前,因为知道嘉庆帝故意放走尚亲王的怨恨也消退了,幕后黑手固然可恨,但此刻他却不想追究当初嘉庆帝放尚亲王离开了,也许是嘉庆帝的话,也许是嘉庆帝的身形,比两年前实在苍老太多了。
当一位皇上不易,当一位明君更不易,不仅身累,更多的是心。这也是他始终不愿意的当皇上的理由。
“我明日启程去北疆。”慕容凌看着嘉庆帝说了这一句话,嘉庆帝紧绷的脸色有些缓和,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好。”
“父皇,儿臣告退。”见嘉庆帝答应下来,慕容凌也不多言,当即离开了皇宫,至于心中的几番思量,对嘉庆帝的一番话有几分认同,父子之间的感情有能否回到当初,这一点嘉庆帝不知道,就是慕容凌自己也不知道。
慕容凌又重新回到了顾府,已经倒了傍晚,顾晚初在曾经自己住的墨白院里,里面的摆设还和当初的一样,顾晚初坐在秋千上,倚红在她后面轻轻地荡着,慕容凌站在院子门口,眼神在顾晚初身上流转着。
似有所感,顾晚初回过头来,看见慕容凌站在院子里,脚轻轻的放下,停住了秋千,在朦胧的天色里抱着慕容凌的腰,不知为何,今天的慕容凌看起来有几分伤感,而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
慕容凌回抱着她,不言不语,就想当初在书房一样,良久之后,顾夫人身边的丫鬟来喊他们去前院吃饭,才打破了这一时的静谧。
“岳父,明日我就要去北疆了。”慕容凌给顾晚初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顾晚初的碗里,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晚初的手中的筷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又恢复平静,吃了慕容凌放进她碗里的菜。
顾将军倒没多大意外,中午在看到嘉庆帝只同意他去拦截尚亲王,而没同意冷侯爷去北疆就差不多猜到了这个结局。
顾皖景说道,“晚晚我们会照顾好的。”
“好。”
回到房间顾晚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知道这是在所难免得却还是担心。慕容凌就躺在她身边,顾晚初紧紧地抱着慕容凌的一只胳膊,眼角有些泪意。
“晚晚,如果有一个人救了你很多次,最后却又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是尚亲王和皇上吗?”
“他说那人救了他很多次,所以放了,可是他却忘了,那人做过那么多坏事,而他是一位皇帝,却还纵容着。他忘记了他的职责,他的子民,辜负全天下所有人的信任。”
顾晚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上辈子并没有这一幕的发生,直到嘉庆帝死亡也没有发生过尚亲王反叛之事,也许是没有人查出来。
“也许皇上知道这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尚亲王和他的关系那么好,放走一次皇上也是为了偿还以往的情谊,之后应该不会在这样了。”
“恩。”慕容凌没有再说,只是把顾晚初拥入怀抱,难得的两人什么都没有做,要离开了,归期不定,只希望一切都好。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慕容凌就悄悄起床,轻轻地穿好衣物,在顾晚初唇上留下一吻,然后脚步坚毅的走出了房间。
他不想让顾晚初知道,也不想看到两人离别的场面,怕自己舍不得。
顾将军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将直接去兵营,带兵离开。
在慕容凌起身的那一刻,顾晚初就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在慕容凌走后,顾晚初的身体又钻进被窝中,把整个头都用被子盖住,不想起床,不想离开有慕容凌气息的地方。
“王妃,起床吃饭了。”倚红在门外轻轻地叫顾晚初起床。
顾晚初发呆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坐了好一会,才起来,去了吃饭的饭厅,冷亦凝和顾夫人都在了,顾皖景已经去皇宫了。
看到顾晚初有点苍白的脸色,顾夫人心疼的给顾晚初端来了燕窝,顾晚初看到桌上的食物,没有一点食欲,为了不让顾夫人担心,胡乱的塞了几口饭,却突然全部吐出来了。
这就像打开了某种阀门一样,顾晚初呕吐不止,顾夫人只好叫了宫里最好的彭御医,经过把脉后,连声对着顾晚初说恭喜。
顾晚初起初还不明白,神情还有些恍惚。
顾夫人和冷亦凝反应都很快,顾夫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彭御医,小女可是有喜了?”
“恭喜四王妃,却好似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不过正常情况下,一个多月的时候就开始孕吐了,不过四王妃的身体状况很好,不需要担心,这都是正常状况,可能是心情变化影响的。”
彭御医又说了很多,倚红都在旁边拿本子急着,顾晚初还处于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中还没回过神来。
之后顾晚初就被人扶着去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才回过神来,双手轻轻的摸着肚子,不敢置信,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小生命,是她和慕容凌的孩子。这样想着顾晚初竟然睡着了。
顾夫人给彭御医包了大红包之后,才和冷亦凝一起过来看顾晚初,本以为顾晚初会难受,没想到竟然又睡着了。顾夫人和冷亦凝相视一笑,没想到昨天还在谈论的话题一,今日便已经实现了,可惜慕容凌走了,要不然也能知道这个消息。
彭太医回到太医院之后就被嘉庆帝叫过去了,本来顾夫人来请彭太医的时候,彭太医正在给嘉庆帝请平安脉,知道顾夫人是为顾晚初请太医之后,当即就把彭太医派了过去。
“彭爱卿,四王妃的身体可还好?”嘉庆帝面含期待的看着彭御医,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澈起来。
“恭喜皇上,四王妃有孕三月有余,皇上要当祖父了。”彭御医也知道嘉庆帝对四皇子的关心,当即说道。
“好,好,赏黄金千两。”
“谢皇上。”
“刘公公,传朕旨意,报朕私库里的宝贝挑上五分之一适合女子和小孩的东西,送过去。”
“奴才领旨。”刘公公即使心里大惊,要知道皇上的私库里的宝物可比国库里的宝物多多了,既然一送就是五分之一,估计都可以赶上十万两黄金的价值了,可见皇上对四皇子到底有多重视,昨晚还在说四皇子还未有子,今天就听到这个消息,确实令嘉庆帝高兴。
顾晚初下午醒来的时候就见院中堆满了箱子。
倚红给顾晚初端上来一些顾夫人亲手做的适合孕妇喝的汤,顾晚初喝了几口觉得没有还好,才又吃了一些饭菜,自从上午吐过之后,顾晚初就彻底开始了孕吐,整个人都难受。
“娘,哪来的这些箱子?”
顾夫人还没来得及回到,就听见院子里的角落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参见四王妃,这些都是皇上送给您的。希望您有时间能去见见皇上。”最后一句话是刘公公自己的说的,他能看得出皇上也想见见顾晚初,不过并没有说。
刘公公早就来了,不过顾晚初在睡觉,也不敢打扰,一直在院中等着,直到顾晚初醒来。
“刘公公,不必多礼,等有时间我自会亲自去皇宫谢恩。”
刘公公得了回复,也离开了顾府。
顾晚初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慕容凌,当即让倚红拿了纸笔,顺便带来了闪电,顾晚初把写好的消息送了出去。
慕容凌此刻正在离京都不远的地方,他去兵营里调兵的时候,意外看见了雷霆,经过两年时间的锻炼,雷霆已经比当初又强劲了几分,也当了一个校尉,慕容凌跟雷霆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当即决定选他们一起去北疆。
夕阳西沉,北疆那边的到底还没彻底开战,只是有几分意图,所以他们的时间还算充分,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驻扎着,明日再赶路。
慕容凌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借着微弱的烛光,慕容凌看清了上面的字,“凌,你要当父亲了。”
慕容凌当时正在和几位将领讨论北疆的情势,看到闪电,就知道是顾晚初给自己传来的消息,就打开了,直到看到上面的字之前,脸色都是平静中带一抹喜悦。
然后,几位将领彻底看到了疯狂的慕容凌,几乎整个人都跳起来,扔下一句,“你们明日继续前进,军中事务暂由王将军带领。”就快速骑马往京都的路上狂奔而去。
几位将领不知其所以然,都有些蒙了,以为京都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面面相觑,不是所措。好在王将军反应过来,吩咐剩下的人不要声张,回去休息,明日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慕容凌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城门已经关上了,不过看到是四皇子,守城门的士兵去见了守城官之后,得了命令给四皇子开门,本来都准备翻墙而入的慕容凌又等待了几分钟后,城门终于开了。
一路直奔顾府,守门的小童看到四皇子的时候都傻眼了,不过还是很快给四皇子开了门,慕容凌直接进了墨白院,顾晚初的房间里已经没有灯火了,倚红还在外面候着,因为顾晚初怀孕的关系,照顾的更仔细了。
看到一个黑影走来,倚红从旁边拿出一把剪刀,见到黑影便刺了过来,被慕容凌抓住了手腕。
“四皇子。”倚红这才看清了人,说了一声。
“别说话,我进去看看。”
慕容凌进去之后,点燃了床边的蜡烛,借着烛光看清了睡着的顾晚初,顾晚初睡的不怎么安稳,紧紧的抱着被子侧身睡着,偶尔还翻个身。慕容凌就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顾晚初,眼神温柔,目光深情。
顾晚初正在做一个梦,梦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正追着她,喊她娘亲,顾晚初抱着那个孩子,慕容凌在旁边看着他们两。
慕容凌看到顾晚初嘴角微微翘起,把落下的被子又给顾晚初盖好,顾晚初似乎察觉到了慕容凌的气息,睁开了眼。
“凌,你真的回来了。”顾晚初惊喜的想要坐起来,却被慕容凌抱住了。
“晚晚,我回来看你了。”
顾晚初牵着慕容凌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三个多月本来就有些胖的顾晚初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
“凌,这里有我们的孩子。”顾晚初柔柔的说道。
慕容凌坐在床边抱着顾晚初,温热的手掌覆盖在顾晚初的小腹上,即使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心中似乎确实有一种感觉,这就是有他们的孩子,他们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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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突然造访,痛不欲生~·,延时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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