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将军生猴子

第135章


她担心的问他。
    “其实您根本不必如此。”南宫陨低下头,喉咙间有“嘶嘶”的哭泣声,“您所隐瞒的一切,其实我早就都知道了。”
    他红肿着眼睛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我总是对臣子宣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信念,但其实,我从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您的事情,是我为了自欺欺人而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是我舍不下您的血,舍不下母亲,才会纵容您杀害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说到底,在这间房间里逝去的亡魂,其实都是为我而死,无关母亲。”
    太后愣住了:“你早就知道了?”
    南宫陨点点头:“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我还知道我之前的三位王妃是怎么死的。”
    一抹惊诧在太后的眼中闪过,她的整张脸都变得异常难看。
    姜嬷嬷听到这话,连忙站出来冲南宫陨道:“陛下,三位王妃不关太后的事情,她们都是我杀的!”
    南宫陨脸色一沉,他看都不看姜嬷嬷一眼,低沉道:“姜嬷嬷不用为母后辩护了,我知道是母后杀了她们,我之前也许怪过母后,但当我知道虫蛊的厉害以后就没有再那么想了。”
    那三位王妃在与南宫陨成亲前就已经有了身孕,而虫蛊的特点就是经由血脉代代相传,慕容羽鸪不希望悲剧重演,但她也知道南宫陨是绝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的,所以她只有杀了怀孕的王妃们才能将一切遏制在摇篮里。
    “王妃们无辜,是我害死她们的。”南宫陨冲太后道,“与母后无关。”
    一连两句“无关”将杀人如麻的太后推到一个完全无辜的位置上。
    生得不高的南宫陨却是个敢于承担一切的男人。
    “那季风月……”严小白突然想起那个绝美的女子,她明知道太后要杀自己却始终没有反抗,难道说她也早就知晓一切了吗?
    南宫陨苦笑着看向罗诚。
    反倒是罗诚叹了一口气道:“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会给她幸福,才会执意让你带她走。”
    原来早在长安的时候罗诚就已经认识南宫陨,当时的南宫陨明明十分爱慕季风月却始终迟迟不敢示爱,还是罗诚暗中撮合了他们,让他们在长安风云突变之前离开了长安。
    “我是真的很爱风月。”南宫陨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他转而又对太后道,“您可以放心,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太后愕然,但随后却又冷冷道:“她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你,而且还会让你成为笑柄,即便你们做一对木头夫妻,我也不愿意让你因她而受到嘲笑!”
    “可我身边除了您之外也只有她了,您总不想让你儿子我真的孤独到死吧?”南宫陨可怜无比。
    就连一旁的姜嬷嬷也看不过去了,她冲着太后恳求道:“太后,您看在陛下自幼受苦的份上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太后目光不定,但始终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但见南宫陨和姜嬷嬷一直都盯着自己,突然就冲严小白发难道:“当年白绫给我带来那么多的痛,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以前我不能亲手杀了她,今日我却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女儿!”细长的指甲就是十把细长的刀子,她曾用它们轻易就割开了一个宫女的喉咙,明明就是不会武功的她,如今却可以轻易将人撕成碎片。
    “住手吧母亲!”南宫陨大叫道,“她虽然并非您的孩儿,但始终都是父王的女儿,我的姐姐啊!”
    “什么姐姐!她是我们的仇敌!”太后怒道,“她是白绫的女儿!是她的母亲夺走了你的父亲!是她的母亲害我们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但那都不是她!”南宫陨一步站在母亲面前,“白霰是无辜的。”
    太后难以置信的微微颤抖着:“无辜?你说她无辜?那你的意思,我才是自找的吗?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错的那个难道是我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南宫陨道,“只是如果当年您能同意父王将白绫公主带回西凉也许就没有今天的虫蛊了!”
    “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你!”太后大声道,“我十四岁嫁入皇宫,一心一意的爱着你的父亲,跟他做了八年的夫妻,是她白绫要抢走我的夫君,我只不过是守住自己的夫君,捍卫自己作为妻子的权利,难道我错了吗?
    “可他们是真心相爱,不然白绫也不会下虫蛊,而父亲更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随她而去!”南宫陨很不想对母亲说这些,但如今已经将话说开,他不得不说了。
    “什么?他们是真心相爱?”太后冷笑一声,“他们是真心相爱,那我算什么?我这八年来的感情算什么?他们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难道是垃圾,想扔就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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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造化弄人
    其实当年,慕容羽鸪跟南宫隐成婚时,双方还都是孩子,根本就谈不上爱情,他们谁都没有错。
    “是白绫非要横插进来!是白绫的错!”太后咬牙切齿。
    “若非南宫隐陛下隐瞒实情,放纵自己的感情,白绫公主恐怕也不会跟严不平逃往大唐,更不会死在那里。”罗诚替白绫说了一句实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说到底,南宫隐就不该去往暹罗,更不该爱上白绫,然而,从未遇见过真爱的南宫隐又怎么会知道真爱会给他带来如此伤痛?从南宫隐来说,他也从未想过真的要抛弃白绫,相爱并非罪责,更何况他已经为这场爱付出了生命。
    “就让这个错误到这里终结吧。”南宫陨说,“谁都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
    罗诚在此时也缓缓道:“不瞒太后,我有一个朋友对疑难杂症颇有研究,若太后愿意,也许他能想出破解这虫蛊的方法,让您跟陛下都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
    太后和南宫陨几乎同时眼中一亮:“你说真的?”
    罗诚点点头:“只能说应该有希望,毕竟他专门研究别人不研究的疑难杂症。”
    只是严小白在心里怀疑,这么厉害的虫蛊,莫子砚真的能行吗?
    有了希望,便重燃了对生活的向往。太后想了想,便让开一条路来,示意他们可以带走严小白。
    南宫陨冲罗诚一点头,罗诚会意,抱着严小白就快步走出了密室,也就在他正打算带着严小白离开太后寝宫时,忽见一位穿着紫金流纱裙的女子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她看着罗诚的目光里盈满泪水,自离开长安,她没有一日不想着他。但当目光转而又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人儿时,原本满腔的思念却在顷刻间化成了烟云。
    一抹轻笑代替了之前的眼泪,季风月将所有的情感全部掩埋在心里,表面笑颜如花。
    罗诚不是个迟钝的人,但见她由泪转笑,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禁万般感慨:“我很好,别担心。”仅仅六个字,罗诚并非无情无义,但不能给她更多,只好止于此。
    “严小白没什么吧?我这就让御医来为她诊治……”季风月总是下意识的急罗诚之所急。
    “不用了,我现在就带她出宫,也谢谢你为我……我们做的一切。”罗诚对她一点头,快速朝着宫外而去,完全没有在长安时那样的熟络。
    一种难以诉说的痛在心里绽开,季风月绝美的面孔上布满心碎的表情,只是罗诚看不到,他永远都不可能看到自己心痛的表情。
    “季风月……她很喜欢你。”但严小白看到了。
    淡褐色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我知道。”
    “她……其实很可怜。”严小白又说,想到她之前为罗诚做的一切,想到她悲惨的身世,想到她之后跟南宫陨的未来,严小白觉得也许他们能帮帮她。
    “你不觉得我也可怜吗?”罗诚突然低下头看向她。
    严小白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找了你十年,每每以为可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却总是跟我玩分别的游戏,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让我痛彻心扉,你不觉得我更可怜一些吗?”他的语气就跟向她讨债一样,可表情却令人动容。
    严小白不自觉的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跟只猫儿一样轻轻道:“对不起。”我何尝又不心痛,只是造化弄人……
    严小白想起南宫陨的那句话,这世间没有谁真的十恶不赦,都是造化弄人。
    皇宫门外,一辆黑色的马车正等着他们。
    “你们没事吧?”驾马的人是莫子砚。
    罗诚冲他摇摇头示意快走。
    严小白一直以为罗诚之所以能进入皇宫救下自己,一定是季风月暗中通知了他。但谁料,莫子砚问的却是:“南宫陛下这回这么帮我们,后天婚礼大典应该也没问题吧?”
    罗诚摇摇头:“今日之事有点出乎意料,之前我们在他那里所做的一点人情怕是要栽了。”
    莫子砚不明真相,只听得他叹气,便猛地一惊:“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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