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还嫩

第84章


  沈与尔顺着包裹在牛仔裤下的长腿抬眼,慢慢移动,隔着铁栏杆对上他的视线。这种感觉,十分像……探监。
  陈顾返示意小七将铁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诶……诶……”沈与尔却突然指着地面“诶”了两声,他配合地停住,微笑。
  也觉察出自己反应有点过头,她又不太自然地补充,“有泥巴。”
  “那你出来。”
  沈与尔撑起身,走出去,雨鞋上沾了不少泥巴。挨近他时,一股子清新干净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连续不见踪影,一出现就洗澡!
  秋高气爽的,大白天洗澡!
  正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脸颊被捏住,强行打断了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陈顾返抬起她的脸孔,直接笑问:“怕我在外面有女人?”
  “才……没有。”
  沈与尔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将捏在脸上的指头扯出来,错开一步迈出去,立刻又被他从后边抱住带回来。她前倾了一下,提醒,“陈顾返,有人。”
  小七适时不动声色地溜了。
  “小尔。”陈顾返开始不紧不慢地说话,他的胸膛十分宽厚,能将这个纤细的小身板完完全全包裹在怀里,两只手臂更是将人绕得牢固,“没别人,从来都只有你。”
  她抽一下,他紧一下,最后沈与尔熬不过他,终于小声嘀咕:“我,我又没说你在外面有女人。”
  他笑了,将手臂慢慢松开,牵起她的手。当然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借机表白一下。
  “都是土。”她望着自己这只脏兮兮的手。
  他反而握紧,又包住,说:“去吃饭。”
  两个人的背影在树底下越拉越长,一个优雅整齐,另外一个,似乎是戴草帽的——农夫?
  辣椒种子一下午便种完,后面几天沈与尔带着陈顾返的电脑变着法儿地换地方,润色自己的毕业设计,因为要躲小七。
  这一次,她躲在一座十分壮观复古又有质感的圆顶建筑,趴在顶层露台的玻璃圆桌上,支着下巴等老师的邮件回复。
  不经意一撇,一个黑衣黑裤黑帽子的高大人影闯入视线,而这个人影正以飞快的速度跑近,沈与尔将电脑“啪”一合,扭身就要下楼。
  “你别跑。”下面是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七,打个商量,你去找个懂行的人来问问,我听着还不行?”
  “不行,你是女主人嘛,这事挺急的,赶紧给我个注意。”说着他已经跑到楼上,撑住膝盖,换气。
  小先生交代这几天有十分重要的事别打扰,自己拿注意,再不行就问她。可连续问了几天,现在,她只要看见自己的影子便开始溜。
  “陈顾返呢?我去问他总可以吧?”
  小七想了想,点头,“你问行,我去指定是给自己找麻烦,小先生好像在葡萄田。”
  “等着。”
  沈与尔快步下楼,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一听是急事也不敢耽误。葡萄田门口,她停下来问了几个人,竟然指在不同方向。
  到底哪边?
  她顺着葡萄架往里绕,老半天又不得不靠在一颗硬邦邦的葡萄树上找方向,这座小山丘实在壮观,尤其丰收时分,脚下是几颗熟透掉落的葡萄,裂开了口子扁在地上。
  她就这么靠着,反手一抬,顺势又拽下一颗。
  又大又圆紫透的东西在手心滚了两转,沈与尔吃掉,这么甜,再摘一颗含进嘴巴里,她撸起袖子,预备顺两串回去。
  这时,他的声音出现了。
  “小尔,你在偷我的葡萄吗?”明显带着笑意,开口时,便慢慢走近。
  “偷!你的葡萄?”沈与尔简直不能更惊讶,那颗最大的罪证还压在舌头底下,让她说起话来都十分含糊。
  陈顾返抬起小朋友的下巴,长指关节敲一敲,“你看,还在嘴巴里呢。”
  “小气。”
  “小气?”他重复,逗她,“还有更加小气的。”
  “嗯?”
  下一刻,沈与尔便知道了——所谓更加小气的,就是这个人将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抢走她的葡萄,咬破,又推回她的嘴巴里,吸走果汁,勾走果肉,最后吃干抹净还要裹着她的舌尖绕一绕,再心情不错地碰一碰她的上颚。
  呼吸间除了葡萄味还是葡萄味,这样的方式,她血气上涌,耳膜都在痒。他却面上坦然自若地,伸手,“这两串也给我。”
  她二话不说,丢进了他手里,警惕地望着他,这次,可半个字都有没讲。
  他不说话,也没动作。
  沈与尔再次用余光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这个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自己就被他扭了一个角度,带着走了约莫十来步。
  陈顾返手长腿长,随手一够,摘下上边颗粒饱满的一串,他示意小朋友用衣服兜着,沈与尔将外套双手拎着展开,他又是随意几串。
  果然……不太一样,她对比了一下自己摘下来的。
  “陈顾返,我有事问你。”没忘正事,她将小七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先回去,我一会儿找人跟他说。”
  “不急?”
  “不急。”
  晚上,沈与尔一个人呆在卧室的露台,手臂撑着栏杆托住下巴,看这座充满美好田园风的酒庄,处处透着深刻魅力的高低复古建筑在大片绿植里,跟它的主人一样,浑厚、细致又高雅。
  下面的树叶沙沙作响,瓜果跟花草的香味扑进鼻端,更添韵味。心里自觉就开始想着他,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靠在这儿,享受这样舒适的夜晚。
  此时,身后出现了动静。
  沈与尔半转身子回头,他正一面微笑一面走过来,将一只手臂斜斜搭在栏杆上,低头。
  “小尔,你还生气吗?”陈顾返这么问,握住她的腰从后面贴过去,双手绕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
  温度传过来,她的呼吸哽了一下,故意说:“生气。”
  “那怎么办,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不想打。”
  几秒的沉默,他舌尖带出很低的笑,“那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整个酒庄突然黑下来,眼睛不能适应这种瞬间的光线变化,仿佛无底洞,沈与尔困惑回头,被他太过温暖的手掌蒙住眼睛。
  “乖,等一小会儿。”他说。
  她就安静地等着,靠在他怀里,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第36下,这只大手慢慢松开,沈与尔先是眯了眯眼睛,渐渐,她不可思议地睁大,这双漆黑的瞳仁里映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目之所及,满山遍野,从远处的葡萄田到最近的建筑,绿植,大大小小无数个暖黄小灯拼凑的三个字——她的名字。一只略大的名字下面,建筑上的复古钟表,指针指在20点14分。
  “陈顾返……”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边,又指到另一个方向,“先别说,看那边。”
  又一片灯光闪耀起来,最简单却沉重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他再次轻声说,带着属于他的动情。
  四年来,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将这三个字讲出来,于他而言我爱你便等同于沈与尔,是他全部的爱情。
  沈与尔怔住了,点点滴滴跃然脑海,从阳台下的初识,到雪地里的告白,再到如今,他拥抱自己,说“我爱你”。一路温暖过,坎坷过,吵过架,可多幸运,至今仍旧被上天眷顾地没有分开。他说自己是他的明媚,他又何尝不是自己积极向上的支撑。
  想着,眼前酷似星辰的酒庄便越来越模糊,景物开始晃动,他偏偏又煽情地摸到她的手指,套进去一只尺寸刚刚好的戒指。
  想哭。
  “小尔,结婚吧,好不好?”他把人抱紧,别开她挡住耳朵的头发,一面说着,一面用鼻尖蹭红了这只软软的小耳朵。
  “如果……有人比我更成熟,更美丽,更匹配你——怎么办?”她心跳快到抑不住,已经不想躲开他凑在耳根的嘴唇。
  陈顾返单手托住了她的脖子,干净的指头不住摩挲。
  “我知道你最适合,谁都不行。”说完,他咬住她的脖子,开始亲吻,再次问,“我们结婚,好不好?”
  沈与尔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好”字是怎么从口中颤抖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仰起脖颈,让他吻的更顺利,直接。
  忽然又有点意识时,是他将手伸进衣服,解开了碍事的东西。
  她仍旧靠在栏杆上,面对他,双臂绕上他的脖子,身体向后弯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陈顾返激烈彻底地吻她,微微偏头错开鼻尖,节凑恰好,她呼出的气息全部被他吞进去。他的手摸到她前面,握住揉了揉。
  沈与尔突然觉得,脚尖都开始抽筋。
  倏地,后背和腿弯便被抄住,他将门踢开,又用脚跟撞上,然后床垫软下去。后来云里雾里许多碍事的东西都被扯开,她被一双大手翻了个面儿,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喘气。
  眨眼间,只穿一条长裤的陈顾返从后面挨过来,手指从她的蝴蝶骨沿着凹进去的脊柱线徘徊,她不轻不重呻出声。
  这么一下,他受不住了。
  快速勾走最后一件小东西,就开始紧紧贴着她,密密麻麻地又咬又吻。这种感觉,她备受煎熬,手指抠进被子。
  “陈顾返。”后来她被弄哭,真的,又酥又麻。
  而他也折磨到不行,哪怕碰一碰揉一揉都会忍不住眼前朦胧。
  事后,陈顾返撑在她两侧,拨开她汗湿的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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