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游戏之媒体暴力

第40章


  可是,黎万江是官员。
  如果他为此事杀人的话,就说明他很要脸。
  可是,要找到一个要脸的官员,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多少个官员被免职了,或者引咎辞职了,然后不久之后就异地为官了,脸皮这东西,实在并不是很重要。屁股才是最重要的,位子决定一切。
  当然,也许黎万江就是一个例外?
  行踪待查。
  第三名死者:皮华明
  嫌疑人A:马丰华
  谋杀理由:仇杀
  马丰华刚被批评,皮华明就遇害了,实在太巧合了。
  但是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一个人被领导批评几句就要杀人,那无论如何不是正常人。而马丰华看上去,并不是个疯子。
  调查显示,事发时,他在家里。
  嫌疑人B:杨亮
  谋杀理由:情杀
  二人勾搭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像这种红杏出墙婚姻出轨的故事,最经常的结局就是女方逼迫男方离婚,男方不同意,女方就威胁,然后男方要么答应女方,要么豁出去了任其大闹,要么……杀人。
  杨亮有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呢?
  不过,事发时,皮华明已经把她送回家了,从保安提供的口供看,她没有再外出过。
  嫌疑人C:看到皮、杨二人车震的黄姓中年男子
  谋杀理由:仇杀
  不过,皮华明死得不明不白,凶手是谁根本无从查起。这位仁兄应该不至于自投罗网吧?而且,当天晚上他去急诊了,医生护士都做了证明。
  嫌疑人D:一群企业单位的负责人甚至普通员工
  谋杀理由:仇杀
  这事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第四名死者:樊玉群
  嫌疑人A:余榭
  谋杀理由:权杀
  樊玉群之死,最大的受益者是余榭。
  当时,他正巧在山上,据说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嫌疑人B:苏楚宜
  谋杀理由:仇杀
  樊玉群批评过苏楚宜多次,苏楚宜都忍了。也许,只是表面上的顺从呢?
  当时,他正在采访关于价格听证会的事。这事苏镜调查过,不但问了何欢欢,还问了他们的被采访对象,苏楚宜没有去鸽子岭杀人的时间。
  嫌疑人C:美光地板老总潘永忠
  谋杀理由:仇杀
  如果潘永忠认为,是樊玉群指使姚琐涵曝光他的公司,他会不会杀人呢?
  行踪待查。
  第五名伤者:刘向明
  嫌疑人A:派出所所长张剑南
  谋杀理由:仇杀
  为刘的一篇报道,张剑南在全局做检讨,丢够了人。
  当时,他就在山上。
  嫌疑人B:杨玉茹
  谋杀理由:仇杀
  刘向明最先报道了她在顺宁大学求学的事,并招来了一大群记者,严重干扰了她的正常学习和生活。
  行踪待查。
  第六名伤者:乔昭宁
  嫌疑人A:颜雄飞
  谋杀理由:仇杀
  裸奔视频,让堂堂一教授丢尽了脸。如果换作自己,苏镜连剐了他的心都有。
  事发当晚,在家备课,无人证明,小区的监控系统最近还出故障了。
  嫌疑人B:哮天犬火锅店老板
  谋杀理由:仇杀
  乔昭宁先是诱导其犯错误,然后予以曝光,随后餐馆被查封倒闭。此仇可说不共戴天。
  行踪待查。
  嫌疑人C:苏楚宜
  谋杀理由:未知。
  乔昭宁遇刺的时候,苏楚宜正好在地下车库,作为一名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当车库里闹哄哄的时候,他难道一点警觉都没有?当然,也许是记者当久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当时正在城市广场采访日全食。
  苏镜把所有的笔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把每种可能都列了出来,既然媒体暴力可能并不是唯一的出路,那么从这些纷繁的笔录里,应该能找出一些其他共同的东西吧?苏镜这么想着,便这么做着,可马上便发现,他陷入了另一个迷局中。四个死者、两个伤者并没有共同的仇人;而任何一个嫌疑人都没有同时出现在六个行凶现场。
  在他列出的嫌疑人名单中,他穷尽了一切可能性,有些所谓的嫌疑人他是认为不值一提的,也不打算逐个去查访了。在这些笔录中,肯定隐含了一些关键的线索,只要把这些最关键的东西连串起来,一切都好办了。可问题是,他隐约灵光一闪,可马上便倏忽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邱兴华打来了电话。
  乔昭宁醒了。
  2、制片人头上的绿帽子
  乔昭宁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苏镜。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打开车门,发现驾驶座上放了那张夺命的卡片,接着远处便传来脚步声,他当时很紧张,正要上车,车后门却突然打开了,从后座钻出一个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你是谁?”
  “哼,制裁你的人。”
  “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不再说话,挥刀就朝乔昭宁刺来,乔昭宁连忙闪身躲开了,可就在这时,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那人从后面抱住了乔昭宁的腰,乔昭宁刚准备挣扎,先前那人的匕首就已经捅了过来,之后他就躺倒在地上了。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那两人就逃走了。
  “没想到,我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乔昭宁说起话来非常吃力,但此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苏镜问道:“那两人你认识吗?”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躲在我车里的是男的,从远处走来的是个女的。他们都蒙着脸,但是那女的涂了香水,一闻就能闻出来,而且她从后面抱住我的腰的时候,我能感到她的胸口很软,而且喘气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
  “女的没说话?”
  “没有。”
  “男的声音你听出来了吗?”
  “没有,声音很粗。”
  “他们大概多高?身材如何?”
  “男的比我高一个头,比较胖,长得应该挺壮的,因为他第一次刺我的时候,我隔开了他的胳膊,感觉他肌肉很结实。女的比我矮一个头,身材适中。”
  “她的香水是什么味道的?”
  “迷迭香。”
  苏镜心里一紧,这女人怎么跟何旋的品位一样呢?她经常哼着“你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语带薄荷味的撒娇,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当何旋听说这一消息后很是兴奋,开心地问道:“真的?凶手跟我用一样的香水?真是太刺激了!”
  苏镜沉着脸问道:“何记者,当时你在哪里?”
  何旋也沉下脸来,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当时,我正在等我该死的老公跟我一起下班。”
  “你那该死的老公正在工作,不要跟老公胡搅蛮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我不是正在回答吗?”
  “说说看,你对这份记录有什么看法?”
  此时,苏镜已经回到了家里,将自己整理的嫌疑人列表摆到老婆面前,想听听老婆有什么看法。何旋细细看了一遍,说道:“哎呀,我们余制片的名字最多呀。”
  “是啊,那又怎么样?”
  何旋说道:“你说,如果其中有一个嫌疑人,跟这六个人都有过节,那他是不是就有重大嫌疑了?”
  “理论上是这样。”
  “现在余榭已经最多了,我再给你提供一个,仅供参考啊,”何旋难得谦虚一回,然后说道:“这个余榭跟乔昭宁呢,其实也是有过节的。首先,他们对媒体暴力的看法完全不同。”
  “亲爱的,我就是准备离开媒体暴力另辟蹊径,才列了这么一份嫌疑人名单,你怎么又往媒体暴力上扯呀。”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世界难道这么简单,非黑即白非是即否?你要辩证地看问题,”把老公批评一通,何旋接着说道,“其次……听见没有?还有其次呢……其次,你也知道余榭的女朋友被人勾走了,有一次乔昭宁跟余榭为媒体暴力的事情起了争执,声音由小变大,态度由温和变得激烈,最后乔昭宁很不负责任地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
  “什么话?”苏镜竖起了耳朵。
  “他说:一个戴绿帽子的人,懒得跟你说!”
  “啊?他这么骂人啊?余榭什么反应?”
  “他当时气得脸都绿了,一个劲地说:‘素质,素质,你什么素质。’但是乔昭宁没理他,走了。”
  苏镜立即在乔昭宁名下加了一条“嫌疑人D”。但是他也没有忘记,乔昭宁遇刺的时候,余榭正跟自己在一起。
  “也许他雇凶杀人呢?”何旋说道。
  苏镜笑了:“是不是余制片这两天给你派的采访任务太多了,你才这么恨他?”
  何旋怒了:“我怎么成吕洞宾了?不理你了,洗澡去了!”
  邱兴华打来电话,汇报了他在顺宁电视台的调查情况。虽然地下车库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是车库出口安装了。不过,没看到乔昭宁所说的一男一女开车离开车库。几部电梯的监控录像,也没有他们的踪影。
  乔昭宁被刺后到警察赶到现场这段时间,共有七辆车离开车库,一辆是苏楚宜的,他的车窗玻璃是透明的没有贴膜,后座没有躲人。其他六辆车都不是《顺宁新闻眼》记者编辑的。
  警察走后到第二天,又有二十三辆车离开车库,其中包括余榭。有几辆车贴了膜,看不到后座的情况。
  “余榭的车贴膜了吗?”
  “贴了,而且颜色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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