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52章


他停了一下,“我来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还以为我成功地消失了。”
    “你干得不错,相当成功。”
    “除非?”
    怀亚特摇摇头,似乎头有千斤重。
    “不要紧的.”他说,“你在这儿生活,我来到这儿找到你。”
    “他是私家侦探,专门找人的,”塔玛拉插了一句,又补充道,“我叫塔玛拉,和他共事。”
    凯文转过头,打量着塔玛拉,“那你到这儿是完成工作任务的?”
    亨特点点头,再一次把手按在太阳穴上。
    “我的母亲,”他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睁开,眯着眼睛集中起注意力来,“我们在尽力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塔玛拉看见他的难受劲,伸手碰碰他的胳膊,“怀亚特?”
    他把手放在塔玛拉的手上说:“我没事。”然后转向父亲,重复道,“我们在尽力找到杀害玛吉的凶手,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卡森摇头说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线索的话,”他说,“在事情有转圜余地的情况下,我当时就告诉警方了。”
    “自那之后,你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没有,找不到杀害她的理由。她只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待在家里照顾你。”
    “你了解吉姆・琼斯的情况吗?”
    这个问题让卡森在椅子上直起身子。
    “那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我是说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这也不是两次审判的内容。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怎么知道并不重要,我们知道这事是千真万确存在的,这才是关键。”
    “哦,当然千真万确,可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会变成那样的恶魔。”
    “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不认为玛吉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吗?你明白琼斯对她做过什么吗?你明白琼斯是怎么做的吗?”
    “哦,是的,有这么回事,可……”
    怀亚特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双手按在桌子上,“如果她和艾薇・斯宾塞说过这些怎么办?”
    “艾薇?她是怎么掺和到这件事里的?”
    “听着:要是玛吉告诉艾薇,自己要告诉别人琼斯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怎么办?要是玛吉告诉艾薇,自己要告诉别人这事发生时她才多大怎么办?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想做这样的事呢?”
    塔玛拉目光转向卡森。他皱着眉,聚精会神地回想着,“艾薇刚开始参与人民圣殿教时,她是不相信的,这我知道。玛吉和他们一起从一个鬼地方一路北上,在旧金山重新安居下来。玛吉尽力劝告艾薇不要参与进来,告诉她琼斯是个危险分子,这就是艾薇两次审判没有露面的原因。她和玛吉为琼斯的事吵得很凶,有一个月左右没到我们家来,我对此心情舒畅。那个女人首先是一个疯子,我很高兴看到她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
    “你认识艾薇的丈夫莱昂内尔吗?”
    “当然认识。我们和他们出去玩过多次。你知道的,带着孩子一起玩乐。”
    “你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
    卡森耸耸肩,“说实话,了解不多。他人不错,可有点懦弱,我不知道他怎么能容忍下来,和艾薇生活在一起。”
    “你怎么看这事?”亨特强调道,“如果我告诉你旧金山警方现在认为他杀害了玛吉、我的一位伙伴以及一位出租车司机,然后开枪自杀呢?”
    “莱昂内尔自杀了?”
    亨特点点头,“显然是这样,发生在上个星期。有什么让你感到惊讶的吗?”
    “一切都让我感到惊讶,这听起来不像是莱昂内尔的行为。我是说,他杀人了?杀了玛吉?不敢想象……”他抠着椅子背上的一块漆。
    “你知道,”他说,“莱昂内尔就是给我在得克萨斯找工作的那个人。”
    怀亚特看了一眼塔玛拉,目光又转向父亲,“再说一遍。”
    卡森点点头,“第二次审判之后他来看望我,说如果我想离开那座城市,他有几个朋友,也许可以在得克萨斯一家机场给我找份工作。他可以为我买一张机票……”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依然和艾薇生活在一起,艾薇当时加入了人民圣殿教,琼斯有很多钱。他们当时用自己接收的所有成员的社会保障账户和存款账户里面的钱一夜暴富。莱昂内尔告诉我他们所有人一直在跟踪了解审判的情况,知道我是无辜的。他们认为我是含冤入狱的,并且认为帮助我离开是非之地、在其他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是基督教的一项善举。我可以从他那儿拿一点旅行费用,或者下一次他亲自去时,开飞机带我。”
    “等一下,你是说莱昂内尔是飞行员?”
    “是啊,他和他的兄弟都是,两人都参加了越南战争。有传言说琼斯要买属于自己的飞机,也许已经买过了,也许就是用那架飞机。”
    玛丽亚从屋子里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玻璃水壶和三个玻璃杯,水壶里是一些热带水果的果汁。她把盘子放在三人中间的桌子上,对丈夫说了几句,然后碰碰丈夫的肩膀,回到屋子里面就不见了。
    “我想,如果不想让她杀了我,我最好为你们倒点这个。”他说。塔玛拉对于遗传基因编码感到惊讶,这父子俩说起话来神态如此相像,甚至在说话的声调和韵律上都太像了。
    “这个的关键成分,”他一边往第一个玻璃杯中倒着果汁,一边继续说道,“就是冰,我们一年大约两次从贮藏的地方取出冰来。”
    “谢谢,”塔玛拉说,“看起来味道好极了。”
    “是的,”他说,“玛丽亚是个天才。”他把第二个杯子朝怀亚特推过去,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莱昂内尔・斯宾塞和他的飞机,”怀亚特没有忘记,毫不犹豫地答道,“你坐过这架飞机吗?你是和他一起飞到得克萨斯,还是拿了钱?”
    “都没有。”卡森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面前,“最后,我就离开了,我不想欠人人情。如果我要重新开始――其实正是这样――我就要白手起家。”他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塔玛拉,接着看向怀亚特,最后喝了一口。
    “你知道,”他说,“我很难相信莱昂内尔杀了玛吉。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从没见过他。”
    “哦,如果你认识他的话……”他摇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我就是不明白,尤其是她被杀的方式,是被大头棒给打死的,这得要一会才能完成。两人得距离很近,而且还得亲自动手。莱昂内尔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随身没有大头棒。如果是枪支,那有可能,只是有可能而己。照这么看,他不可能干这事。天啦,他还怕艾薇。”
    “你认为艾薇有可能吗?”塔玛拉问。
    “不可能。她可能是有点狂热,但她向往和平、关爱和基督。”
    怀亚特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来,“她死于琼斯镇惨案,她甚至可能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那是好久之后的事了,有8到10年吧?”卡森又做了一个他儿子怪异的下意识反应动作,一只手伸到额头位置,按着太阳穴,“惨案发生几周后才传到这儿,看到她的名字,我真是不敢相信。”
    “可她做了这事,”怀亚特说,“让自己的孩子喝下了饮料,是吧?”
    “有可能,”卡森说,“可那是玛吉死后好多年,她被洗脑和吸食毒品的结果。我们认识她时,我没见她伤害过一只跳蚤。我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她在我们家看见蜘蛛、瓢虫之类的东西,她会把它们捡起来放到外面,或者走到窗口,把它们放走,这样它们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怀亚特身子往后一靠,抱起双臂,身心疲惫地思考着,眼睛下方的皮肤黑乎乎的,凹陷下去。
    “和琼斯镇惨案的联系,”他说,“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和作案动机最接近的情况,正是这唯一的可能使玛吉的死不是一件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杀人案件。”
    卡森萎靡不振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这样说,可我相信情况就是这样。”
    “哦,我很抱歉,我无法接受,”怀亚特答道,“一定有这么一个人,你提到了莱昂内尔的兄弟。”
    “兰斯,”卡森的嘴巴绷得紧紧的,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很糟糕的感受,“是的,兰斯来过。他是莱昂内尔的哥哥,比莱昂内尔大几岁。”
    怀亚特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卡森没有马上回答,眼睛朝一边望去,其实什么也没看,也许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被这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给问住了。
    “他是一个士兵,”他最后说,“他就像那样的人,一个士兵。”
    “和琼斯关系近吗?”塔玛拉问。
    “他就在首领身边,形影不离。”卡森说。
    
    第27章
    
    他们再一次被打断了。玛丽亚敲了敲后门,走进庭院,身后跟着一个当地印第安人,年龄就说不上来了,大概在25岁到40岁之间。此人个子不高,身体强壮,一脸络腮胡子,鼻子长得和玛丽亚一样,黑色的马尾辫拖在背后,跟马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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