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侠

另一边厢，孙雀、高智信、黑眼少女和胖子一行四人，置身于人来人往的警察局里。
    高智信有点不解地看看孙雀：“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孙雀摊手道：“我们就四个人，就这么一点时间能找哪几个地方？！这种时候，当然要来这种地方了！”
    然而，警察局实在太繁忙了，高智信和黑眼少女不懂该先往哪里去，孙雀却好像很熟知这儿般，直接走上前。
    想不到警局里竟不断有人和孙雀打招呼，原来他真的是这里的熟客。
    高智信和黑眼少女对望一眼，跟胖子一道尾随着孙雀，而孙雀仿佛有确定的对象要找。只见他一路前进，终于停在一间独立办公室门前。
    众人一看，门上标示的是“助理总警司”五个大字
    高智信不禁失声道：“难道是他？”
    黑眼少女点了点头，说时迟那时快，孙雀已不待知会，完全不顾礼貌地迳自开门闯了进去。
    大胡子孟雷正坐在办公室里，孙雀当先而入，高智信、黑眼少女和胖子尾随而进。
    孙雀站在孟雷桌前，像撒野般大声道：“我要报案！”
    孟雷抬起头来，高智信当然认得他，只是不确定对方认得他便是那个鳞甲人，就下意识站到了孙雀身后。
    孟雷似乎没有特别注意到高智信，只是苦笑道：“孙雀，你来干什么？”
    孙雀道：“我说了，我来报案！”
    孟雷好像一时不知道怎样应付孙雀，拿起了面前的中国旧式茶杯，喝了一口旧茶，才怪没好气地道：“这一次又怎样了？我不想再听你讲昨晚又去了哪个沙漠城市寻找什么蜥蜴了！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有很多正经事作......”
    就在孙雀和孟雷说话期间，高智信和胖子环顾办公室，发现一堵电子墙上显示了不少案件资料，其中包括高智信曾介入的儿童绑票案，一些他救出的孩子照片、孟雷威风凛凛地拘捕绑匪的照片、小童领袖及那吃着蓝色巧克力的小童，也留下了照片和资料在墙上。
    另一个档案则显示高智信救了路过女子却引发的那宗车祸，一名男子被通缉，而那当然便是高智信了。
    孙雀这时道：“我知！你正在想着早前玉湖区那些连环抢劫案嘛。”
    高智信听后，想起上月玉湖区的连环抢劫案，他也有份把其中一犯人归案；只可惜背后犯罪集团是谁，至今仍未确定。高智信留意到孟雷表情有点讶异，相信孙雀又用他心通来得悉孟雷的心事，他暗暗对孙雀感到佩服不已，他的功力，就连一桌之隔的堂堂警司在想什么，都暪不了他。
    “可这次不是我的事，而是他的。”孙雀说着指向身后的高智信。还想躲在孙雀身后的他，已被推上前。
    孟雷看了看高智信，眯着眼：“你......”高智信有点紧张，害怕他认出自己，谁知他只是继续问：“你是新来的吗？”
    高智信发现他认不出，登时轻松了，却奇怪为何别人总是向他发出同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以前是这里人，离开了好几年，最近才回来。”
    孟雷望向胖子，道：“那你呢？”
    胖子自豪地看着高智信，昂首道：“他是演员，我是他的经纪人，百份百良好公民！”
    说话间一名警员进来递上一幅人像拼图，恭敬地说：“长官，这是你要的拼图。”
    孙雀和黑眼少女一看，便晓得那是高智信穿上模拟盔甲和戴上恶魔面具，浑身鳞甲班纹时的模样，两人彼此看了一眼。
    孟雷先指指高智信，问：“你......”然后把手指转向孙雀：“他是你的朋友吗？”
    高智信首先摇头，但发觉不妥，立即转而点头。
    孟雷在想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便皱眉道：“是，抑或不是？”
    高智信解释道：“他是我一个喝酒的朋友，我们在他的酒吧认识。”
    孟雷像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噢，对，那家酒吧......”
    他当然知道“荒原”，因为他也曾像高智信那样，穿过地下城重重迷宫般的通道，寻找其所在。数月前，他接获线报，说那里有毒品交易，好不容易找到了，便带着一队警员，到那里以查牌之名进行搜索，却没有发现。之后再去过几次，有时找不到，有时找到了，里面的孙雀却每一次都显得醉醺醺，一时说什么自己刚从荒漠回来，一时又说什么另一个平行宇宙，或是狮子座的精灵什么什么的，令人摸不着头脑；但十句废话中，又总有一句似是说中了点什么，对孟雷在查的东西有意无意地作提示。他了解过孙雀的背景，知道他过往的事迹，却不清楚他为何成为酒吧酒保；无论如何，他对这人没有怜悯，每一次都抓他回警局关起来问话，但每一次都没有问出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孟雷的视线转到黑眼少女身上，然后继续问高智信：“为什么像这你这么一个正常人，会跟这些污秽的家伙一起混？”
    黑眼少女有点冒火，孙雀及时按下了她。
    高智信稍为冷静下来，尝试找些东西说：“嗯，是我喝醉了，无意中闯了进去。说回来.......我是来报案的。”
    “是吗？但报案我们有专职的弟兄负责，不用来到我这里啊。”虽然这样说，孟雷还是按下了身前一部机器的按钮，数部录影机弹了出来，他拿起一杯热茶，开始缓缓呷着。
    高智信在录影机围绕拍摄的情况下，把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良久，录影停止，孟雷放下茶杯道：“行了，回去等消息吧！”说着重重敲了一下键盘，录影机收回，也表示报案程序结束了。
    高智信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孟雷点头道：“知道了，回去等消息吧！”但从他爱理不理的表情看，他似乎不怎样相信。老实说，突然跑来一个人指证射日会，说怀疑乔家大少爷掳走了自己的未婚妻，又说O4就是月来G市发生连串怪事的元凶，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会立即相信吧。但是孟雷是见过风浪的干探，他知道越疯狂、越不可信的，往往是破案关键，而且孙雀这人虽然疯疯颠颠，但他又每每给孟雷一点灵感，所以他不轻易放过任何线索，才亲自为高智信录影，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也是现在他所能做的。
    孙雀“哦”了一声。孟雷见四人还不打算离开，便再挥挥手，示意送客：“你们还不走啊？”
    黑眼少女率先向孟雷扮了个鬼脸，迈步离开。
    高智信怒目看孙雀：“报警？！你的好主意！”
    孙雀耸耸肩。胖子凑过头问黑眼少女：“他变丑的时候就是那样恶形恶状？”
    黑眼少女仍未脱离情绪状态，没有理睬胖子，高智信气愤地离开，孙雀是最后一个走出孟雷办公室大门的人。
    “近来苍狼帮首脑玉罗刹好像特别富泰呢，尽是从玉湖区捡到什么好货！”孙雀关门前抛下这一句。
    孟雷一听，嘴角泛起微笑，胡子往上翘起来，这孙雀真是个谜一样的人。
    四人离开时，门外冲进了三名警察。他们当然没有理会，但刚走出大厅，便看见大批警察准备出动。
    刚才递上拼图的警察从后急忙赶上来，大叫：“等一下！高智信是吗？”
    高智信停步回头，那警察气喘吁吁地跑来拉住他。高智信依然是一脸不满。
    警察道：“长官希望你们过来这边看看......”
    好奇心让大家跟随那警察进入不远处的行动控制室，孟雷已和一大群人在那里看着什么。
    那边屏幕上正在报道最近情况，播放的正是射日会会议室众人看到的同一段报导。
    新闻主播的声音：“沉寂了一段日子后，本市再度发生连环怪事，而且规模有增无减。翠河区今晨便爆发集体离奇死亡事件，同一时间有五人遇害，五名年约二十到五十岁的男子，全部在区内不同街道上突然气化；而其他地区，包括玉湖及市中心一带，也有零声的冰化及气化死亡意外......”
    “唉，还是让他先下手为强，真拿他没办法。”孙雀看到这里，就像看一般傍晚新闻报道般，毫不感震惊，只自说自的抖出这句话来。
    “警方已经封锁多条主干道进行调查唔，好的。各位，本台收到特别新闻消息，苍穹集团主席乔易发来录影片段，声称对所有离奇死亡事件负责”这时连新闻报道员都无法不停顿下来，重覆翻看读稿，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不能相信口中读出的消息。
    “乔易于录影中并对市长提出了要求，表示如果要求不被满足的话，接下来其他区域将会陆续爆发同样的大规模离奇死亡。”
    胖子指了指屏幕，失声惊呼，大家都看到了，左眼呈全黑的乔易正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