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心萌动

50 chapter 50


宛南天色一楼,一辆辆警车已经将它围得水泄不通,警铃声回荡在整个皖南天色,如此的清脆刺耳。相对于室外,一楼大堂里则是冷云笼罩,压抑静寂得只剩下各人频率不同的呼吸声。
    “Bingson,蔡总稍后就到。”周登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持续良久的静寂。
    “恩。”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而发出声音的主人眼都没抬,铁青的脸两眼死死的盯着斜躺在沙发上仍处于昏迷当中的木梓萌。低沉冷冽的声音犹如一道冰锥将大堂里的众人刺得又是浑身一颤。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面若冰霜的彬家太子,气场如此低冷强大。而此时在另一沙发上正做着古秦月李佳佳等人,自从彬玺来到皖南天色,看到他徒手险些将那胖子打成肉饼,她们心头更是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
    当时事发突然,看着木梓萌昏迷在包间内她们是又急又担心,警察把门口拦得死死,还声明木梓萌是涉案人员,让她们无法靠近分毫。木梓萌只是去了一个洗手间怎么可能会变成涉案人员,虽然不知道木梓萌是怎么就跟这帮贩毒分子混打在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这些混蛋招惹萌哒哒在先,她才会打抱不平的。
    李佳佳她们将前后事情解释了好多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警察态度仍是坚决强硬,更甚至以妨碍公务的名义将她们拎得远远的。无奈之下她们想到或许彬玺出面可以帮忙解决问题,但又碍于没有联系方式,她们只能打办公室电话寻求周登帮忙了。
    看着昏迷过去的木梓萌,李佳佳心中是一千一万个心惊胆战,眼睛憋得红红的,她们怎么那么倒霉,每次来开派对嗨皮唱歌都会遇到这种事情,而这一次更甚,险些威胁到萌哒哒的生命安全。身旁土匪古秦月以及秦正铭亦是静默的坐在一旁。除了沙发中坐着的人,在大堂里还站着皖南天色工作人员众人。
    在彬玺没有发话前,他们也是静静的站着,脸上神色战战兢兢,皖南天色的管理制度严格程度不亚于圣天,有史以来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站着的还有警署邹局及几名工作人员,他们则是十分局促与无奈,自从发现贩毒团伙之一李天出现在宾市之后,他们就开始启动了天雷计划。李天只是一个小小接头人物,更大的毒袅仍隐藏在背后,他们正计划着放长线钓大鱼,没想到此次任务被一个误入的小姑娘给破坏了。此次任务失败他们被迫出警行动,惊动了敌方不说,他们要想再次寻到毒袅踪迹怕是难上加难。
    而在这紧要关头,因误入打乱计划的这一小姑娘,他非但不能带回局中审问进一步调查,如今还要站在这里等待女孩醒来了解当时情形外加赔礼谢罪,年岁五十的他,这还是人生头一回,真是既无奈又憋屈。
    在整个大厅最为安逸的莫过于那被酒水熏到晕倒如今呼呼大睡的木梓萌了。在沙发上,在沉睡中的木梓萌似是因为睡姿不舒服,不自觉的挪了挪身子,可以她这一挪便牵动了身上多处被殴打得红肿淤青的伤痕,疼痛牵引而来她一阵激灵,她脸蛋紧皱疼得她撕裂出声,“嘶……”。
    这一出声,口角又牵引着她的下巴,她又是一阵抽痛,神智逐渐清晰回笼,木梓萌猛地张开了眼,妖艳的灯光刺得她双眼眯了又眯,但她还是清晰的看到坐在她正前方那个一脸黑沉却依然俊朗貌美的彬玺。她浑身猛打了个机灵,心肝抽了抽,她一时情急猛地坐起了身。
    “啊~”浑身肉痛的感觉。
    “噢。”好死不死她刚好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清新迷人的男子馨香扑鼻而来,那男人反射性伸出手扶助了她。
    木梓萌刚想开口说你怎么在这里,可一瞬之间那股让她眩晕恶心的烟酒味再次袭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被熏浸在包间里还被淋了一身的酒,身下湿粘触觉让她又是恶心又是嫌弃。
    那么洁癖的人她都靠在他身上,想想她又是一颤。二话不说,她连忙推开了彬玺顺手将之前覆在身上的毯子将自己裹住,既遮掩住了那一身狼狈又隔绝了恶心的味道。而她满脸的嫌弃落在彬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味,那本就铁青的脸再次蒙上一层冰霜,本就冷冽低压的空气又是让人难以呼吸。
    他唇瓣紧紧抿着,牵着那精美的轮廓整张脸黑沉冷硬,而那深邃的黑眸里似是席卷着风暴般死死盯着她,似要把她席卷入眼。
    “你,你,怎么在这里?”木梓萌心脏狠狠的抽动着,呐呐开口,想到自己的周遭而他却出现在这里,一瞬间她满脸憋红,本就被酒水熏得粉红的脸蛋再次酡红起来,而那在下巴淤紫的手指印就更加刺目了。
    风暴,火光,拳齿咔嚓作响的声音,妈呀,木梓萌心生颤意,她好怕看到这样的彬玺。更怕看到这样的彬玺看到这样的自己。瞬间转移目光,当看到亮堂堂的大堂里满屋子的人无数双眼睛睁睁的盯着她,她不由得又底底抽了一口气,那么大的阵仗,靠,这绝对是她此生一大尴尬事。
    她自己的尴尬事怎么那么多,怎么又被那么多观摩。木梓萌似乎觉得自己的脸皮正在被人一层一层的剥开,火辣辣的,疼~
    古秦月见她看了过去,嘴角动了动,“兄弟,你感觉怎么样了?”看了眼彬玺,压下小心肝的颤意声音哽咽低声问道:“有,有,哪里受伤了?“
    没人问起还好,古秦月一开口她就更加无地自容了,木梓萌摇了摇头,微低下头:“我没事。”她浑身都疼,太久没如此剧烈打架了,疼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可彬玺就那么盯着她,她敢说疼吗。
    “真的没事吗?”说话的是李佳佳,今儿的是再次打击到她了,她双眼早已经红肿,声音低低哑哑的:“你看你……”本就白皙的肌肤如今是换身的淤青,看着木梓萌身旁的彬玺,她也不敢把话再说下去。
    “哼。”冷冷的一哼破空而来,木梓萌浑身如电击。她刚想抬眼看他,彬玺已经扭开了脸,看向大厅中央,声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邹局,该你办事了。”
    前面年近五十的邹局一时涨红了老脸,那一双似是能洞明一切的双眸一时间又气愤又羞恼,但碍于场面,他还是硬生生的将它压下,微微叹息了声,他几步走向前接近沙发,看着木梓萌,开口向她咨询先前的情况。
    木梓萌看着邹局的服饰愣了愣,心里了然,作为当事人她非常有必要坦然当时的情形。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而她说着包厢里的经历,特别是说道药丸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周边众人低低的抽吸声与叹息声。还有身旁之人冷的不能再冷的寒素袭来。
    他们该是庆幸的吧,自己也非常庆幸,到现在她都仍处在恍惚当中。到最后邹局还为木梓萌被误以为是他们的缉毒人员而被贩毒分子殴打至伤表示深深的歉意,若非是有人报警,这后果还真是他们无法预估的。
    木梓萌心头苦涩,感情还真是误入错认人了,尼玛的。可又想着有人帮忙报警,还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啊。
    “是谁报的警?”木梓萌眉心一动,想着是先前那个女孩吗?抬眼扫了一圈,大堂里站着身着清一色制服的皖南天色所有员工,但是当中没有那女孩的身影,木梓萌一下子陷入沉思。
    “是……”邹局刚想开口。
    “啊“的一声响,彬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将木梓萌抱起。
    “彬玺,你干嘛,放我下来。”木梓萌又是大惊他忽然的举动又是一身的肉痛,一时间她又痛又囧又恼,“你干嘛,我还没问清楚,啊……”
    木梓萌尝试着挣扎,可一挣扎彬玺,双手捏在她身上疼得她低低惊呼声,尼玛,木梓萌心头胡骂,不知道是骂那帮匪人还是骂彬玺或者是骂她自己,总之以往岁月里伤多伤少的她可没这么疼痛难耐过,真是越活越娇气了。
    彬玺一声暴怒吼了起来:“你如果不想摔下来半身不遂就继续折腾。”他话落,木梓萌身子顿时一僵,抬眼看着彬玺黑青的脸,她那小心肝快被震碎了。她何时见过发怒中的彬玺,以前的他要么堆着笑脸讨好长辈要么就是痞痞的勾起唇角来戏虐她,即便不喜欢搭理人清冷着一张脸,那也没有如今这般铁青冷怒的样子,她僵硬着身子,一时怔怔看着那张冷硬的脸庞。
    而彬玺撇了她一眼再次看向邹局,冷冷开口:“我不希望今后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到她,有什么弄不清楚的就找周登。”说完,他抱着木梓萌大步往门口走去,木梓萌听着他说的话,心口莫名的……
    “小,小玺……”他们刚走到门口,遇到了刚下车的蔡其全。蔡其全看了眼皖南天色里外的阵仗,踩踏在阶梯上的脚步先些不稳,那一脸挥汗急切的脸色显然是得知了消息匆匆而来。
    “蔡叔,如果皖南天色您都处理不好,我看您还是提早退休将它奉入宾弘名下好了。”彬玺话说完,蔡其全脚下险些不稳就要滚落在阶梯上,最后还是匆匆跑出来的大堂经理将他扶稳。
    “小,……”蔡其全浑身哆嗦,想要叫住彬玺,话都说不出来。今夜被警察围困对他还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令他心里发战的无非就因彬玺的话而已。皖南天色是蔡氏集团名下最为盈利的一处产业,当年他也是靠它起家创建了蔡氏集团。在宾弘最为困难那一时,也因皖南天色的巨额盈资,他才能在宾弘股方站一席之地。
    明面上是他帮助了宾弘,拥有了宾弘股东身份,可这么多年来蔡氏其实是依附着高氏与宾氏才能存活至今。又加上他渐入年迈,而他一生无子继承,晚年才得的女儿蔡晶晶也刚成年,仍不具备接手管理蔡氏的能力。高氏的动荡,已经影响到了蔡氏,他这阵子管理蔡氏已经弄得筋疲力尽。若是断掉了宾弘这一臂膀,蔡氏怕也是岌岌可危了。
    宾弘集团的垄断地位,任何企业都无法撼动,相反的,只要它想,它可以轻而易举的颠覆任何一个地方。
    彬玺的话如同一道重锤,重重的打在他的心肋上。
    “蔡总?”大堂经理在一旁担忧的望着他。
    “哎……”蔡其全压下心底的担忧,摆了摆,示意经理快些将他扶进去,皖南天色需要重整,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情给毁了。
    木梓萌僵硬着身子待在彬玺的怀里,心思不由得一动,这么说来,皖南天色属于蔡氏的产业了。她还记得当时看周登给她的绝密资料,结合刚才彬玺的话,隐约的,她觉得彬玺似有搞垮高氏与蔡氏的意味。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把目标明目的对准他们呢,答案无非只有一个,过节。彬玺这小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跟他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他一向自命清高懒得搭理,但是有过节就不一样了,比如自己。
    木梓萌怔怔看着彬玺那张冷冽的俊脸,心里是好奇的很,彬玺这丫的,原来还有其他人招他‘恨’啊。看着她那张清丽的脸上布满着疑惑,还透着好奇小心思,彬玺心头那个切齿,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彬玺冰寒着脸,双手紧紧收起,这女人……
    车门打开,彬玺重重的将木梓萌摔在后座上,“啊……”浑身牵起的肉痛,‘砰’的大力关门声,彬玺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将她身子重重推到一旁不说,那手劲之力丝毫不轻,挤压得她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彬玺,你这是要谋杀啊。“自此一生,她对疼对痛,从未如此清晰过,那似锥心锥肉撵骨之痛,冷得她嘶嘶直抽。
    “知道痛了?”彬玺一下子就喷火了,痛,有他心痛吗。天知道一眼看到浑身湿淋淋的,身上一青一紫晕倒在一旁的她的时候,他的心痛疯了。
    这么多年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她的一闹一怒早已经牵动着他的心魂。即便有时候她顽固不化不开窍或者故意惹他,让他恨不得将她打残揉碎了,他仍是不舍得。
    可如今看着一身伤痕淤紫的,他能不痛能不气能不恨,即便将动手打她的人打成肉饼也不能抚平他心头的怒。在宾市,在宾弘霸气为天的宾市,因着之前在天圣发生的殴打事件,他已经安排人在她身旁保护了,而如今竟然还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将她打成这样。
    是他的人无能,还是那些人可恨可杀还是这女人特能惹是生非,无端打架招惹祸端。
    怒吗,怒。恨吗,恨。
    可是他更怒更恨的是这个女人的态度,明明被打得一身伤醒来的时候还若无其事的在哪里脸红尴尬说没事。她就那么怕自己取笑她,她就那么在意自己的里子面子。
    孰轻孰重,她就这么没脑子。
    彬玺双眸似喷了一团烟火,这该死的女人,眼看着她缩着身子重重的靠在边上一副浑身痉挛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有气又恨,他伸手将她被自己压着的手臂扯了出来,而自己身上的那团火莫名的让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哎哟,彬玺你这混蛋。”他不拉扯还好,这一拉又一扯的,他这是要给她分尸吗,木梓萌火也跟着旺了起来,大吼:“你让我全身肉打看看,看你痛……不痛……啊,唔……”
    还没等她说完,彬玺大力将她一捞困在怀里,低头覆上那呱噪让他生恨的唇瓣,唇瓣上重重压下的力度,漫天席地烈吻,重咬烈啃,这哪里是吻,惩罚,恼恨,他真是恨不得咬死这让她恼恨的女人。
    “啊……唔……”木梓萌被他禁锢在怀里,唇瓣上传来的酥麻疼痛感让她呼吸一滞,“痛……”伸手像要推开,可身体家唇瓣疼痛感加倍袭来,在呼吸的空档她喘着粗气忍着疼痛,支支吾吾着:“彬……玺。”他这是要她死吗。
    “不想疼死,最好给我住手。”这该死的女人,看着她越痛他就越火,怒火与心痛交加,让他闷堵折磨在心口。
    之前跟人打架就耗尽了她的力气,这会儿还要费力跟彬玺纠缠,木梓萌也是够了。疯了,这男人,这哪里是在吻她,木梓萌像是泄了洪荒之力来阻止推开她,下巴麻疼麻疼的:“你……想,咬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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