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留痕

第53章


“兰大人!”与宋风卿同走前面的冬墨突然愕然又惊喜的声音,让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右边角落的桌子,坐着两名女子,而这两名女子正是太女还有溪美的知县林庾夕。
冬墨冬晨巡视着周围,跟着面露喜色道:“兰大人,确实是小姐!”
为什么太女会在这里?
不等我回过神,太女也发现我们了,我没多想,只回以一笑就走了上去。
太女心情不错地对我道:“兰儿,来,坐下。”
林庾夕站起身来,唇上依旧挂着一丝暧昧,双手作揖对我道:“下官见过十四皇女。”
我点头示意,接着坐下:“雅,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巧合?”
太女悠然饮入一口茶:“我倒想问你这问提。”
我将已被我捏成团状的纸条给太女看。
太女看完,将纸条撕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兰儿,那人若不用‘苏格’引诱你,你会这么轻易不顾后果赶过来?”
忽略掉太女的语气,心下仍是没放松,
71、会合 ...
到底是谁给的纸条现在猜不透,至少对方现在还没出现的意思,既是如此,多余的揣测也无用。
这么一想,我只转开话锋,直入正题道:“下游的那些礁石,全部来自梅雨河前的那一方军营。”
太女听了停下手中玩茶盏的动作,冷笑道:“驻村军营?哼,难怪查不出,君儿啊君儿,你这胆子可比我大得多。”
话音落,她转而对林庾夕道:“跟兰儿说说。”
林庾夕点头,接着递给我一本账本:“这是下官最近一次对梅洛进行的例行调查所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在一旁继续道:“单从账面上看,一切支出都相当合理,但细查并且比较前些年的账目就会发现账目出入十分蹊跷,重复支出严重,就如梅雨河水坝附近村民安置费,虽然每次支出都不大,但却年年都有,至今总数已达万两。如此条目不在少数。在下官的连日暗中追查下,顺藤摸瓜发现这部份灰色的账目的资金都暗地里流入二皇女手下的奎红手中。”
我边听她说边看着手中的账本,越看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我不懂,但是一个小小梅洛县,拨出个万两,能不贫困?
“雅,看来这事可以就此了结。”
我叫冬墨将之前我们发现的事一一和太女说后,太女遽然淡笑出声:“兰儿……”
一语未完,突然被打断。
“让开,让开。”一行黑色着装的女人簇拥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拉着几大箱子。
“掌柜的,上房十间,三间面东,三间面西,三间面南,一间面东。速速办好。”说罢,便将一锭金子扔给了店二姐。
这么一个气势场面,惹来众人眼球。
方才酒意渐浓的那几个女人操着一口粗大汉的口音带着嘲笑的语气道:“怎么没再多要三间上好的茅房呢?”话一落,一阵哄堂笑声紧随其后,众人大笑。
“砰”
“砰”
“砰”
瞬间的功夫,其中三名女子的脑袋倏然被按在桌上,尔后,桌上鲜红一片,三根筷子不偏不倚地插在三人的太阳穴上,死相惨状,三人当场毙命。
“对皇女不敬者,下场就如这三人。”黑衣人阴冷道。
场面忽然一片寂静,无人再敢作声,都屈着身子逃命似地退出客栈。
穿着华服的女人缓缓从背后走了出来,身材圆润,偏爱紫色,二皇女!
二皇女的突然出现,让众人都态生几许愕然,无论是太女瞬间的颦眉动作、还是宋风卿的紧握剑柄、还是林庾夕嘴角的抽笑,都收入我眼里,但每个人很快都调整到正常状态。
气氛平静得像一壶水,我也不着痕迹地把账本藏入衣内。
二皇女笑着径直向我们走过来,笑中带着得意、还有猎物的嗜血兴奋,似乎在说明此时
71、会合 ...
的我们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手中一直把玩着玩物,直到我们面前才收入她袍内。
那玩物?有点熟悉。
是苏格的?我咬了下唇,啧,是或不是,却不肯定到底是不是苏格身上的某件样物。
二皇女见了我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变得更浓。
二皇女的这一笑让我的心骤然被揪动,身边的一切声音也都成了单音字,这感觉我明白,我忍不住不安的情绪欲问出口,手却被一股温暖按住,抬眼,看见宋风卿淡然自若的神情,还有他做出的嘴型:冷静。
我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尔后起身从容对二皇女笑道:“二皇姐,怎有闲情来客栈品味呢?”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0.0,某古开始加快马鞭
72
72、笼中之鸟 ...
二皇女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改每每见到我的狰狞面孔,只是依然笑得自信,傲着下巴对我们道:“这话似乎该由我来问,兰儿和太女怎会有如此闲情雅致来梅洛这小地方?”说话间眼神撇到同样在座的林庾夕,笑意突然收敛住,但林庾夕却先她一步抢词作揖道:“下官溪美知县,见过二皇女。”
二皇女这才不屑地冷笑,倒是太女拨了拨茶盏,抿了一口茶,泰然自若地说道:“听闻母皇称赞‘君儿一到梅洛就将梅洛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和兰儿自然是下来向君儿学习治理之道。”
“太女言重了,学习不敢,梅洛乃我向母皇请缨治理,若不尽心尽力如何对得起母皇的信任。”二皇女拨了下衣袍的下摆坐下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并向后摆了下手,示意左右退下。
接着,嘴边带着不明的笑,理所当然道:“今天是难得好日子,太女和兰儿屈尊来到梅洛,我自当做回东家,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和太女听了这句话都只是淡然一笑,不言一语。
我虽神态自若,心里却始终不安,无论是那把玩之物,还是这局促的气氛。周围黑衣不少但却察觉不出气息的强弱,个个都屏息安静,若非大内高手不可能做到这点。现在的我们,就如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若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想办法。
思忖间,桌上已摆满了珍馐美馔。现下只剩下太女、我还有二皇女。冬墨聂太医等人坐到了另一桌,宋风卿独坐一桌,但视线却不离这边。
“来人!将箱中的桃花酒取出来,今夜我们要一醉方休。”二皇女命令完下属,得意地徐徐道来,“这酒是我命人特意酿制的桃花酒,只取每年三到四月间梅洛西郊桃花林初开的桃花酿制,放在深达十米的地窖发酵贮藏。味道醇而不腻,一经启封香味十里可寻……”
不等二皇女介绍完,太女已将斟满的桃花酒先干为敬,嘴角勾着赞赏的道:“果然是好酒,连宫中的琼浆玉液都难以匹及。”
太女的干脆,让我感到诧异,顿了下,我也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此酒确实与众不同,入口绵柔,先是淡香绕舌,而后清香过喉,继而温热于胸,最后余香留口,可谓酒中极品。
似乎也惊讶于我们的不犹豫,二皇女先是微愣,尔后拍手大笑叫好:“好!好!”说着也直接地饮酒入喉。
接着又在她自己和我的杯中倒满酒,道:“兰儿,这杯我敬你,别怪皇姐我以前事事针对你,身在皇宫,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打断她要继续的话,我勾起唇角随意一笑,自行敬酒:“我就没在意过,二皇姐也无需在意。”其实我是不屑于她的惺惺作态,也不屑与她多话。
“兰儿,你当初选择离
72、笼中之鸟 ...
开皇宫是对的,平民百姓多好啊,因为皇宫高墙的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琼浆佳肴也不是人人都享受得来的,太女,你说是不是?”二皇女一直笑意不减,话语平淡,却句句带刺。
着实好笑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却什么都没说,只一杯饮尽。
太女不似二皇女一杯接着一杯地酗酒,也不似我的无所谓,只是细细地品尝着,沉默许久,才悠然道:“君儿此话可不妥,我看兰儿倒是挺适应宫廷生活,与几个皇妹皇弟的相处的不错,这不,贤儿还时常去兰宫与兰儿畅聊并餐。”
无论太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到五皇兄,二皇女在听到“贤儿”二字后,表情是真切地变化了,气氛也突然骤变,二皇女还带着酒意哼笑:“贤儿不过是可怜兰儿罢了。”
太女则是更是随意地道出:“我看不只如此。”
遽然间,二皇女一拳用力打在桌上,脸色阴沉到极点,半响,她才重新饮酒而起,但一句话再没说过,我和太女自然乐于此,也都自饮其乐。
一杯杯黄汤入肚,酒意微醺着,脸上泛着红晕,二皇女的手中幅度越来越大,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我和太女肆意指点,带着几分清醒几分模糊,仿佛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时辰过数,日渐黄昏,我本不胜酒力,喝的虽不多,但酒劲渐渐上袭,实在难受。太女也难得几分酒意,二皇女则早已醉趴在桌面,并由随从扶入二楼房中。
见此情形,不会儿,冬墨、冬晨便走过来,皱眉道:“小姐,你一向谨慎,就不怕二皇女在这酒中下毒吗?喝得这么干脆。”
太女之手托腮,没有回答,嘴角勾着笑,却是对着我。
“不为何。我们早成了她的笼中之鸟,二皇女若有点头脑就不会急于动手,假使我们丧命于此,她自当脱不得干系,也无法向女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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