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炊烟

第20章


右手探到了他腰间,慢慢地解着衣带……
***
“小乖,小绰儿,别这样,出来好不好?”梅朔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团用被子裹起来的蛹,伸手想要拉下被子,才动了一下,他又立马飞快地拉上,就是把自己埋在里面不肯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她回头看向床单,虽说她不知道男子第一次破身到底会流多少精血,床上那摊精血,似乎是多了点。“你,你很痛吗?”
没人理她,她搔了搔头,昨晚做完他就睡了过去,今早她醒来就起来烧水想要替他擦身,回来就见他把自己包成了只蚕蛹,怎么都不肯出来。
“那,那很酸吗?”
被子团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她听不清楚,耳朵凑上去,“你说什么?”
这下又没了声音,“那至少让我给你用热水捂一下。”
梅朔等了半天,突然声音变得悲伤无比,“你,就这样不要我了吗?”
被子团动了一下,林绰的脑袋终于探了出来,“不,不是。”他脑筋打着结,这话,怎么会变成从她嘴里出来了?
梅朔顺势拉下被子,“你终于肯出来了。”
林绰对上她的视线,立马又想把脑袋埋回去,梅朔一手勾住他的下巴,“看着我。”他眼神闪躲,脸颊上飞过两道红云。
“小绰儿,你是在害羞,还是,”一个想法腾起,让她心里凉了一大截,“你,你不舒服?不喜欢?”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觉得这是不该做的事,却偏偏,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他骗不了自己,明明是那么喜欢她的吻,她昨晚做的所有事。
他支支吾吾,嘴里发出不成句的单音节词,梅朔听了半天,终于隐隐猜到了些。“你觉得这是不干净的事?”她眯起了眼,林绰以为她生气了,缩着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两腿间真的有些酸痛。
“小绰儿,”她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只是怕羞,没想到你居然以为这是苟且之事。”她顿了顿,“你娘和那个何月,她们不是妻夫,所以才会被人说是奸妇淫夫。”
她点了点他的鼻子,“这是只能和自家妻主做的事,知道吗?是最亲密的事,别觉得它不干净。”
等了会,他似乎慢慢缓和了过来,她又道,“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吗?”
他整个脑袋埋进了她怀里,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蹭着自己的脸,又涨红着脸抬起脑袋,小小声地开口,“不,不会。”
梅朔松了口气,“好了,水都要凉了,我给你擦一下。”
虽然她昨晚已经压抑着自己尽可能地温柔,他还是累得一下就睡了过去。梅朔吻了吻他的额头,“小绰儿,快快养好身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办法,删了~~这章字数就变得很少,我实在不知道填什么进去,凑合着吧~~
第 23 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姑舅。妆罢低声问妻君,画眉深浅入时无。梅朔手里拿着软毛眉笔,突然想到了这几句诗,抿了抿嘴角。此时天色已亮,屋檐上挂下的冰凌柱在一点点融化,屋内,厨房里飘来淡淡粥香,林绰吸了吸鼻子。
“别动,就好了。”
左边的眉角上传来凉凉滑滑的触觉,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手里捏着一只青花瓷小盒的盒盖,盒身在她手里,乍一眼看,他还以为那是沾了颜色的雪花膏,再细看来,却是细细的粉末,但那些粉末看上去又不像是胭脂粉,一点都不干,吹口气也不会飞散开。
粥的香味里,似乎开始有了焦香。
“好了。”梅朔收起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林绰抬眼看着她,她伸手把床头小柜上的铜镜递给他。
他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人,眉角的伤疤不见了,变成了一瓣浅色的残花瓣。很浅的红色,带着淡淡醉人的暖意,就像是晚上喝了一点点酒后在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微微酡红色。而那道伤疤,和花瓣一起,就像是刻意描下的花瓣上的伤痕。
梅朔把眉脂盒塞进他手里,“我的见面礼,虽然迟了些,你还喜欢吗?”
秀致的眉角微微牵动,带来花开的幻象,黑亮的眼眸被衬得越发水润,梅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突然听到一声咕咕的声响,她奇怪道,“什么声音?”
他低下了头,“是,是我肚子在叫。”
梅朔这才发现,屋里传来阵阵焦香,“糟了。”她跑进厨房,“这下全烧糊了。”
林绰跟在她身后进来,她揭开了锅盖,一阵滚烫的白气扑面而来,锅底粘着焦黄色的黏稠粥块,已经快被烧干的粥冒着小小的泡泡,仅剩不多的汤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梅朔挠了挠头,看来自从他来后,她远庖厨太久,连熬粥都能熬焦了,“还能吃吧,至少,这粥够香了。”
林绰扑哧笑出声来,“嗯,很香。”
梅朔看着他,突然间领略到了百年前渊王不惜冒着失江山之险,自装痴儿只为博君一笑的心情。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如果换成是她,也会宁可选择做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
“呲呲呲,嚓嚓嚓…”门前扫开了一片空地,门的一边堆着一个雪人,插着一根胡萝卜做鼻子,脑袋上还戴着一只斗笠。林绰搬着板凳坐着,大铁锅翻转着用一手扶住,另一手拿着小铲不断铲着锅底灰。
“林公子。”这声音传来,他又颤颤着差点把手里小铁铲铲到另一只手上,他仰起头,“齐大婶,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林绰。”
“好,林绰。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齐鸣微微弯下身子,看到他脸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看来新婚的男子果然会有很大变化,原本没什么特色的普通面容,也就能算得上清秀,这时竟然让人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想再细细看过去。
“铲锅底灰。”
齐鸣蹲下身,伸手拿过地上的小盏看了一下又放回去,“那为什么要把这些灰积起来?”
“我们是烧柴火和干草的,这些草灰可以止血,还可以用来治嘴里生的疮。”他停下动作,认真地朝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齐大婶,你有事吗?”
“你家妻主呢?”
“阿朔打酒去了。”
“哦。”齐鸣站起了身,“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林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簪,“你们成亲我也没送什么贺礼,就在这里补上吧。”
***
齐鸣问她的侍君,“像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喜欢什么?”
那是她最年轻的一个侍君,离开京都是就带了他在身边,因为这个侍君出身小户,最吃得了苦。又因为实在年轻,这些地方不像在大城池里,纳个年轻上十几岁二十来岁的侍君也没什么不正常。她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对人说那是她的儿子。
那侍君想了想,“首饰,衣服,胭脂水粉,漂亮的,可爱的东西。”
齐鸣点头,确实,她自己那些娇生惯养的儿子也都喜欢这些精致的东西。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于是她特地去打造了这只素雅的玉簪,可是她没想到林绰会拒绝。
“这只是贺礼。”
他摇头,“我不能收。”
“为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铲锅底,“这很贵重,我不能收。”
“大家邻居一场,有什么不能收的,我的一点心意,别拒绝了。再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了。”她把玉簪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铁锅着地的声音,衣摆被人拽住,“齐大婶,我,我不能,你拿回去吧。”掌心摊开,因为沾染着锅底灰有些黑黑的,他抬眼看着她,拽着她衣摆的手缩了回来,眼神有丝胆怯,却倔倔地挡在她面前,一定要她把玉簪收回去。
齐鸣很无奈,很不解,不是说年轻的男子都会喜欢这些东西吗?为什么梅三少偏偏娶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明明很胆小,却又倔得厉害。
“礼送出去了,我就不收回来了。”毕竟是做惯了带刀侍卫的人,语气不自觉地厉了起来,林绰有些害怕,声音低得像是蚊吟,“可是,我不收。”最后一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漏出来的,毫无底气。
梅朔不在,他便无比地没有安全感。
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对危险格外敏锐,眼前这人眉眼间带着戾气,他看不出来,却本能地察觉得到,他眼神向后瞟去,希望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我拿来了,就没准备收回去,总之,你收下了。”她把他的手推回去,板着脸。她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想到个办法,可不想再给他搞黄了。
林绰扁着唇不敢说不,又不想收,眼角一斜,正看到那道灰色的身影腰间别着酒葫芦,悠哉悠哉地叼着秸秆慢慢转过隔壁的屋角。
林绰跑过去,一头扎进她怀里,梅朔一头雾水,心里却乐滋滋的,这算是在迎接她回家?他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梅朔抬眼看到齐鸣,“咦,齐大婶,你也在。”
林绰抬起脸,把玉簪拿给她,“阿朔,你还给齐大婶好不好?我不收。”
梅朔接过玉簪,嘴角勾起一抹让齐鸣突然间觉得背上泛过凉意的笑容。
原来不是在迎接她,是在找地方躲。
不过能第一个想到躲她怀里,她很满意,拍了拍林绰的脑袋,她朝齐鸣道,“齐大婶,抱歉了,我家小绰儿不喜欢玉簪,他喜欢木簪子。”
第 24 章
齐鸣坐在戏馆最前排的座位上,一个人喝着闷酒,对前面依依呀呀唱戏的声音恍若未闻,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怎么来了也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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