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法医可可

第53章


大缯跑的太急,喘着粗气。
    “哦……”王爱国一边在系统里打开追踪服务器,一边八卦,“队长这信号到底是谁的啊?你还让我保密。”
    “……很危险的犯罪分子。”
    “诶!?那现在他是要作案了吗?要要要不要通知别的队员?还有负责监控监听的部门……”
    “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大缯摆出一脸正经,把年轻的小分析员唬的直点头。“所以你呆在这守着,手机和我联系,随时告诉我目标所在地。”大缯说完就往外冲。
    王爱国一脸无措地眨眨眼,大缯回来又拍拍他的肩,“组织相信你!”
    “啊……啊!好!队长你放心!!”王爱国对着大缯已经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喊道。
    后来得知真相的王爱国每每看到那个“危险的犯罪份子”就贴着墙角绕道走了好几个月。
    ——————————————
    浔可然推开门,小诊所门上独有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你好,诊所今天已经歇业了哟。”前台姑娘正背上包,打算离开。“我找侯广岩。”
    “哦,侯医生在楼上,你直接上去就行。”前台妹子边说边摇摆着曲线玲珑的腰,离开了。
    可可扫视了一眼环境,乳白色的四面墙,摆满绿色植物的等待空间,作为一家私人小诊所,这里显得非常文雅。刚才她在门外就观察过,这栋三层的小楼似乎全是诊所的地盘,进门看到前厅后就发现,地方比她想象中的还大,不知道是不是有隐蔽的后门可以逃跑。
    上到二楼就是一排整齐的走廊,一侧带有好几间房门。可可一直走到底,推开那间门下溢出灯光的门。
    日光灯清亮的照耀下,侯广岩正在书桌前整理着什么文件,抬头看到可可,只楞了一下,“有事?”
    可可貌若无事一般走进房间,观察着整个办公室,简单的书架上几乎全是医科杂志。文件框里有一沓沓病人的记录。没有其他门可出入,没有明显可以做武器的尖锐东西,衣架上只有一件衣服,地上也只有一双看起来很高档的皮鞋,旁边还沾着一片带泥的银杏树叶。
    “你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像猫一样转着圈闻味道?”侯广岩手头的动作不停,带着冷意问。
    可可转过身,面对书桌前的男人,“是你杀的吧,那些人。”
    
    第10章 对质
    
    可可转过身,面对书桌前的男人,“是你杀的吧,那些人。”
    侯广岩手上的动作一滞。
    可可若无其事地踱回门口,“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生前犯过一桩抢劫案,杀死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我查过,那是你领养的养女。”
    侯广岩抬眼看向可可,眼神中流转着诡异的笑,“啊、和我一样……一眼就看出小姑娘长得像谁她,对吧?”
    “张力鸣被杀时,正好是你养女死去的一周年。”可可避开了侯广岩的话题。
    “你知道我给她取名叫小云吗?”
    两人各自说着各自的话,攻击和抵抗,谁都不想被对方引过去。
    “你怕人从张力鸣的身份联想到你,于是再次作案,同样的手法,还进一步增加了用腐蚀液体毁尸灭迹步骤。”
    “其实我领养她的时候一直在想,你说、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你本来就是学医,毕业后做了好几年…”
    “她笑起来真的和云洁小时候一模一样……”
    “够了!”可可无法忍受地打断他。胸口因为激动而一起一伏,她无法忍受侯广岩用那种轻松而带着笑意的表情勾引她回忆起姐姐的音容笑貌。“她长得像谁都不重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侯广岩的笑容始终带着嘲笑,好像可可在问一个弱智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浔可然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侯广岩脸上冷然的表情似乎真带着疑惑,似乎他真觉得自己没错。可可突然恍惚地发愣,这人是谁,这样陌生。明明是同一张脸,但那如同蛇蝎在背的阴冷气息,和小时候那个会炸毛、会上蹿下跳、却仿佛自带阳光一般的侯广岩哥哥,为什么相差这么多。
    看着她呆若的神情,侯广岩泛出一丝冷笑,“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忘记她们。”
    可可觉得浑身僵硬起来,“我……没有忘……”
    “哦?这么多年,你都是个警察了,有查出是谁撞死了云洁吗?或者说,你有试、图、查过吗?”侯广岩咄咄逼人的眼神直瞪着她。“你根本不在乎,和其他人一样,谁死了,上了新闻头条,十几岁的小女孩,多可怜啊,然后转而看看今天的股价涨了没,青菜多少钱一斤,反正明天又会有新的事情出来,不是老房子着火就是加油站爆炸,永远都有别的事情,一个女孩子死掉算什么事。”侯广岩用自嘲的语气,讲着理所当然的悲哀。“我做错了吗?那些家伙撞死了别人最爱的人,捅死了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然后还能开开心心请假出狱过个节,喝个酒,看着电视和朋友聊聊天。”
    “那不代表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嗯?”侯广岩像个恶劣的老师一样循循善诱着。
    “你不能因为法律轻判了就私自行刑。”
    哈哈哈哈、桌对面的人突然狂笑了几声,“这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法律?那是什么?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出自以为是的一套规则而已。”
    “你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谁都不能。”语气认真,但明明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虚伪无力。
    “那麻烦你和我解释一下,凭什么你们经过一番虚伪规则和程序,判一个人死刑就是正确的,我经过自己的程序判他们死刑就是错的?”
    “因为法律代表所有人的道德…”想说下去的话被眼前步步逼近的人给折断。
    “浔可然,你的法律没有冤假错案?你的法律没有因为能言善辩、家财万贯找人作伪证逃脱制裁的?”侯广岩说着,走近可可眼前,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飘进可可的呼吸里,“你的法律、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狗、屎、”
    可可无意识地后退,觉得眼前的空气都被压缩。她第一次无法面对一个她明知道满口都是错的凶手,连抬起眼来和他对视的勇气都尽失。侯广岩知道她曾经所有的弱点,知道她被内疚折磨的彻骨疼痛地长大,知道自己曾经那般的弱小任性,知道她被自己的错误逼迫的毫无退路,成为今日盖着厚厚保护壳的虚伪大人。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幼稚的法医小姐。”侯广岩站定在可可面前,高出一个头的身材让他恰好遮住了可可眼前的所有光线。
    浔可然掐着自己的手心,搜遍心中仅剩的一丝勇气,“杀人……不是正义。”
    侯广岩笑了,“我有承认过我杀人了吗?”他悄然弯下腰,靠近可可耳边,“还有,别和我提正义,浔可然,你给我听清楚…”
    仿佛有条蛇信子在耳边冰冷地划过。
    “云洁死了,你却活着。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正义。”
    浔可然觉得整个世界的空气都消失了。
    
    第11章 一片空白
    
    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浔可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僵硬的身体一动弹就发出骨头咔哒的细微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听来异常清晰。
    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啊对了,侯广岩的小诊所、办公室,我来找他,问他是不是杀了…
    可可缓过神来,她明白自己刚才蒙住了,夸张一点讲,就像通常所说“觉得脑袋里轰地一下、”那样毫无知觉地就怔住了,被那句毫不掩饰的、充满恨意的话给吓蒙了。
    原来所说人在受到巨大刺激时会愣神,会一瞬间醒着、失去意识,是真的。
    “姐姐死了,我却活着…”
    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是她,也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连师父常丰也只是说,你要想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活着,该做些什么。
    侯广岩已经离开,可可甚至都没有留意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离开的。
    可可甩甩脑袋,我能做些什么……她打量了一圈,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橡胶手套,从书架到书桌,一点点翻找着。随着成长,人会有很多变化,但往往不会偏离跟性。侯广岩从小就是个好强、粗心的男孩,她不信他现在会变成一个精明细算到不留蛛丝马迹的人。
    即使他学了医科,学会了杀人。
    周大缯一脚踹开半掩的门闯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浔可然正在翻文件柜里的病人资料,警觉地回头瞪着他。两人对视几秒,可可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大缯没有回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那家伙呢?”
    可可没有回答,手里继续翻动成排成排的病历卡,脑子却不停在转。
    “你怎么想到是他的?”大缯的问题让可可手头动作一滞,她放开手里的病例资料,抬头反问大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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