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雷雨晴

第十章  爱有几分（2）
    大四下学期，大家的去向基本已经确定。楚天瑜考上了母校的研究生，夏天去了一家金融公司，云依决定考老家的公务员。雨晴的选择出乎大家的意料，她去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当销售人员。
    “雨晴，你神经错乱了，怎么会去那个卖汽车的公司？”楚天瑜说。
    “大姐，你说得好像是个没几个人的小公司似的，人家可是国际集团公司，买汽车只是集团项目之一，集团全球有四万多员工，中国区域就有一万多人。”雨晴把面试时获得的公司信息向室友们炫耀了一番。
    “即便是个大集团，我也觉得可惜。那么多公司可以选择，你偏偏选了这家。哎，雨晴，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实话，为什么选择销售？”夏天说。
    “我想尽快地赚到更多的钱，在北京买房子，把我的爸爸妈妈接过来。销售是靠能力赚钱，业绩越好赚得越多。本来我想去卖楼的，可是我闻到新楼的味道头就晕。”雨晴说。
    “你要在北京买房子！你太敢想了!我听说今年开过奥运会后，北京的房价会爆涨。到时候，你的工资永远也比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夏天说。
    “所以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赚钱，第一时间买房子。”雨晴说。
    “雨晴，你的梦做得很大呀，还是现实些吧。”云依说。
    “雨晴，不是我们泼你冷水，你实际点儿考虑，还是从长计议吧。”楚天瑜说。
    “我正是从现实并基于长远目标考虑才做的决定，你们如果不理解我，那就给我加个油吧。”雨晴伸出手来，楚天瑜、夏天和云依把手依次叠加放在雨晴的手上，“加油!加油！加油！祝雨晴成功！祝雨晴早日在北京买房子！”
    “谢谢三位姐姐，我一定努力的。明天我就去公司实习了。”雨晴说。
    “到公司实习，都做什么？”楚天瑜问。
    “先培训一个星期，然后到店面做汽车销售顾问。”雨晴说。
    “销售顾问是干什么的呀？”夏天问。
    “就是营业员，卖汽车的营业员。”云依解释道，“雨晴，我怎么想都觉得你做营业员不合适，你还是好好想想，换一个工作吧。”
    “雨晴，云依说的就是我们想说的，我们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慎重点好。”夏天说。
    “一失足成千古恨，搞得我好像要去抢劫似的。姐姐，我这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那，这样好了，我先去培训，然后呐，去上几天班，看看怎么样。如果真的像你们担心的那样，我就辞职，再找也来得及。”雨晴说。
    “雨晴，你这样说我们的心才放下一点，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保持清醒呀。”楚天瑜说。
    “为了表示我多各位姐姐关心的感谢，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雨晴说。
    “先别请，等你卖了第一台车再请我们，好不好”楚天瑜说。
    “大姐，雨晴说请就让她请嘛，她写歌词还赚钱呢。”夏天说。
    “雨晴请了我们多少了，难道她写歌词就是为了请我们吃饭呐，雨晴现在的目标是买房子，买房子要很多钱。”楚天瑜说，“雨晴，咱们就这么定了，卖车请客。”
    没有课的时候雨晴便去汽车店接受培训，在店面以实习生的身份协助销售顾问接待顾客。一个月之后，雨晴开始独立开展工作了。
    “你怎么又来接我了。”雨晴走出汽车店，看见叶浓晨站在店门外。
    “我来接你下班，走吧。”自从雨晴实习开始，叶浓晨天天下班来接，无论雨晴说什么，他就是这一句。
    雨晴和叶浓晨在学校食堂吃晚饭时，叶浓晨问，“买车的人多吗？我在店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见进去几个人。雨晴，如果不好卖就算了，现在再找一个公司也容易。”
    “师兄，你来那么早就是为了站在门口看客流！以后不准再这么傻了。我们店卖的是汽车，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萝卜白菜，而且还是高档汽车，每台最便宜的也要三四十百万。没有多少人能买得起，所以进店的顾客就少。”
    “这么说，还是不好买。”叶浓晨认定了雨晴店里的车不好卖。
    “可是，我们如果卖出去就是大额交易，提成很多。培训老师告你我们，这叫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雨晴说。
    “那要是一年不开张呢？”叶浓晨问。
    “师兄，你的担心没有必要，凭你师妹我，可能一年不开张吗？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弄明白了，只要你掌握足够的专业知识，对待顾客热情周到，擅于倾听，乐于与顾客沟通，又勤快，一定能取得好的业绩。”雨晴对这份工作充满了期待。
    “那就预祝你马到成功，早日卖出第一辆车。”叶浓晨被雨晴的自信感染了，他也开始相信雨晴能把车卖出去。
    “多谢师兄，借你吉言，一定能成功！”雨晴对于成功的欲望又增加了几分。
    午餐时间，一部分员工吃饭去了，留下雨晴几个人看店。
    这时，一位老人家走进了展厅，他身穿着T恤、大短裤，脚上穿着凉拖，留着山羊胡，好像是街上闲逛的退休老人。
    雨晴迎了上去，“您好，老先生……”。
    雨晴陪着老人一台车一台车地看。
    “姑娘，我就是随便看看，没打扰你吧？”老人和蔼可亲。
    “没有，我当您的免费讲解员。”雨晴微笑着说。
    “姑娘，你是新来的？”老人看到雨晴的“见习生”的胸牌。
    “我是北大的学生，今年七月份毕业，在这里实习。”雨晴像是在聊家常。
    “北大的，学什么专业的？”老人问。
    “经济学。”雨晴回答。
    “经济学，好专业呀。”老人点着头。
    “这台车多少钱？”老人指着一台银灰色汽车问。“六百六十八万，这是今年的新款……”雨晴把这款车做了介绍，她看到老人目光如炬、精神矍铄。雨晴记得爸爸说过，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观察一个人，可以观察他的眼睛。第六感觉告诉她，这个老人不像是没事儿闲逛的退休老人。
    “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老人问。
    “老先生，您是买给自己的吗？”雨晴问。
    “是的。”老人说。
    “老先生，如果您自己用，我觉得这款更适合您。”雨晴陪老人来到了一台黑色汽车边，“这款黑色的汽车从颜色上更能衬托你高贵的身份，它的……车的内部设置也很人性化，后排空间大，车座宽，这样您坐着更舒服。最重要的是，车的减震设置非常好，车行驶期间几乎没有震动，就像移动的卧室，您休息或思考事情时都不会受到影响……”
    “姑娘，这两台车比较，你推荐的这台有什么缺点？”老人问。
    “缺点就是贵了点，七百八十八万。不过，我想这不是什么缺点。”雨晴说。
    “贵了一百多万，姑娘，贵太多了。”老人说。
    “老先生，这款是限量款，全球四十辆。另外，我个人认为，能买六百万车的人就能买七百万的车，因为在他那里，钱已经不是钱了。这只是我的拙见，请您指正。”雨晴客气地说。
    “雨晴，你去吃饭吧。”同事小阮走了过来。“我这里有顾客，等一会儿再去。”雨晴说。“去晚了饭就凉了，你去吃饭，我帮你接待。”小阮一向热心。“这样不好，还是等等吧。”雨晴说。
    “姑娘，你去吃饭，我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老人说。
    “老先生，请您先在休息区坐一会儿，我给您到杯饮料，你要茶还是咖啡？”雨晴问。
    “咖啡，谢谢。”老人说。“老先生，您的咖啡，我帮您加进了点牛奶，对胃好。”雨晴端了杯拿铁咖啡放在老人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姑娘。”老人说。
    “您慢慢喝，我很快就回来。”雨晴说。
    “姑娘，我只是随便看看。”老人说得很随意。
    “老先生，我是新员工，就当我们一起学习一下关于汽车的知识，参观参观名车，我也长长见识。”雨晴说得很真诚，“老先生，请您慢用，一会儿见。”
    不到十分钟，雨晴回来了，“老先生，您再休息一会儿？”雨晴看到老人的杯子里还有咖啡。
    “姑娘，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下。”老人说。
    “老先生，我站着等您。”雨晴礼貌地说。
    “姑娘，如果我有问题想和你交流一下，你可不可以坐下来？”老人说。
    “当然可以。”雨晴坐在老人的对面，“老先生，我给您讲一讲这个品牌的历史……”雨晴和老人的交谈很愉快，不像是在谈生意，像是在唠家常。
    “老板，我来了。”一个胖子来到老人面前。“小路，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按照您的吩咐，都带来了。”胖子拍了拍包。“那你就和这位姑娘去办手续吧。”老人指着雨晴说。
    “雷雨晴，是你!”胖子惊讶地说。
    “是路先生啊，您好。”雨晴立刻起立。
    “你们认识？”老人问。
    “老板，她是老沈的表妹，叫雷雨晴。”路明天说，“她也是个音乐制作人，老沈他们剧组拍的大学四部曲里的歌词就是雨晴写的。”
    “就是和老肖合作的那位新锐作词人，那是老肖第一次为校园电视剧谱曲。听说小说的作者也是一位在校大学生。”老人对诗雅的作品似乎有所耳闻。
    “廖诗雅和雨晴是高中同学。”陆明天说。
    “原来都是才女呀。”老人说。
    “雨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桥进桥老先生。”路明天说。“原来是桥老，久仰久仰。”雨晴知道桥进和肖莫齐名，都是音乐界的前辈，顶梁柱。
    “雨晴，你和小路去办手续吧。”桥老说。
    “可是，桥老，您买，买哪台车呀……”订单来得太简单，雨晴兴奋得嘴都不听使唤了。
    “就你推荐的那台吧。”桥老说得轻松，雨晴听得兴奋，“谢谢桥老!谢谢桥老！”
    “雨晴，买车之后的那些手续都帮我办了吧。”桥老说。“没问题，办完后，我把资料送到您的公司。”雨晴已经从高度的兴奋中平静了下来。
    雨晴卖了第一台车，七百八十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