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爸爸和我

41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小安安,你安心的睡吧。我都迫不及待看你的好戏了。”杀青理了理余安安的发丝,看着夕阳的余晖撒在余安安脸上他有一瞬的失神。杀青口里喃喃道:“你终于要回来了,嗜血。”
    砰的一声枪响擦过杀青耳边,随后便传来了臧笣那粗重的声音:“给我离安安远点,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子弹不长眼。”
    “哦?原来是臧大总裁回来了啊!”杀青站直了身体直视臧笣:“臧大总裁也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刚刚那一枪就只是为了警告我?还是说……你怕误伤了小安安?”
    臧笣眉梢紧蹙,因为担心余安安他手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分寸。若是他还不走,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他的。
    “别激动臧大总裁,接下来的戏少了你可就不精彩了。”杀青退到窗边,他瞥了一眼余安安,然后嘴角无限夸大哈哈大笑起来:“大总裁,我们后会有期。”
    “最好无期!”看着杀青跳下窗台,臧笣急忙上前查看余安安的情况。貌似没有什么外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吉绿再看看。
    吉绿进房后在地上发现了一只针筒,然后又在余安安的肩上看到了一个小孔。寒意突袭,吉绿面色突变,他神情严肃地看向臧笣:“臧笣,计划有变。”
    果真是日防夜防,杀青难防。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让杀青钻了空子。
    臧笣看吉绿面色凝重便关切问道:“安安没事吧?”
    “她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吉绿急得来回走:“这下可怎么办?”
    只要余安安没事,他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看着吉绿急得团团转,臧笣缓缓开口:“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希望你能以安安为重。”
    “你……”不打算要命了?
    “求你答应我。”臧笣看向吉绿的眼神无比诚恳。“这事结束之后,你带着安安走吧!让她忘了我,让她远离杀青,远离杀手。”
    这样的话,嗜血也曾对他说过,只是,他终究没能兑现对嗜血的承诺。
    半夜,雷雨轰鸣,闪电乍现。
    窗户大开,窗帘被狂风拉扯得嗷嗷叫。
    一道惊雷劈来,余安安猛地睁开双眼,聚焦面前,她波澜不惊的眸中溢出了化不去的浓浓恨意。
    忽明忽暗的闪电灌入房内,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披头散发,迎风而立,那周身的气场,就仿若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让人胆战心惊。
    杀了他,杀了他!余安安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怒吼,杀了他,这个毁了你幸福的人该死,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该死,你们都该死。”余安安咬牙切齿。
    这时,趴睡在床边的臧笣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来,在对上那双预料中的眼神时他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带微笑:“安安,你醒了。”
    “为什么?”余安安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你杀了我妈妈,杀了我爸爸,就连植物人都不放过。你既然那么恨我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笑?你该死,你真该死。”
    臧笣不想狡辩,有些事情越描只会越黑。
    “你无话可说了?”余安安抬手将枪口对准臧笣的心脏,她都没发觉,她的手在抖。心里堵得难受,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不知何时,她的眼角竟然有了泪。
    “安安……”臧笣欲言又止,伸手向前,可结果却只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现在解释,还来得急吗?可他又该如何解释?
    “你认了是吧。”余安安语气平和,她说:“臧笣,我的人生被你和杀青彻底毁了,我没了幸福,你们也别想有。”
    看着余安安将枪口调回对准她自己的肚子,臧笣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要干什么?“安安,别做傻事。孩子是无辜的。”
    “臧笣,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说完,余安安朝臧笣的腿上开了一枪,那子弹入体的声音让余安安十分兴奋,看着鲜血从他腿间溢出,余安安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感觉怎么样?疼吗?”余安安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另一只腿:“臧笣啊臧笣,你与我隔着血海深仇,竟还妄想我为你生儿育女?简直做梦!”
    砰的一声枪响,臧笣的另一条腿上多了一个窟窿。窗外雷声惊天动地,臧笣那微不可察的闷哼声被黑夜吞噬,双腿无力他瘫坐在地。那一双承载了太多情绪的双眼直视着余安安,他紧咬牙关,柔情似水。
    她说的没错,他有什么资格要她为自己生儿育女?
    “也是你自己的孩子啊!”臧笣语气近乎乞求:“安安,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安稳,那么,我愿意。”
    臧笣拖着双腿爬到余安安脚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移到自己心口:“安安,开枪。”
    “你想死?好,那我就成全你。”余安安冷言相向,“你到地下去和我的爸爸妈妈赔罪吧!”
    轰隆——
    雷鸣接二连三,闪电把天空劈成了两半,在光亮闪现在房里时,臧笣的身体轰然倒地。潺潺的鲜血从他胸口流了出来,好大的一滩,像一朵红色的花,开满房间,漫延而去。
    落泪无痕,□□脱手的那一刹那在地上砸出了清脆的声响。
    余安安缓缓闭上了眼,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个月后……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距离臧小宝出生已经出生一个月了。
    他还呆在保温箱里,戴着氧气罩,吉绿说,他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看着那小小的手掌,余安安面无表情,对这个被吉绿抢救回来的小生命,她无喜无念。
    她已经没了爱人的能力,也没了恨人的能力,这样的状态,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这些日子以来,和臧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那些喜,那些伤,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
    臧笣死后,杀青去找过余安安。
    他的目的余安安心里清楚,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不好使又舍不得丢的棋子。
    按理说,她该恨他,如果没有他,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她还有一个杀手妈妈,更不会知道杀她妈妈的凶手是臧笣。那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了?
    “小安安,你都想起来了。你恨我吗?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开枪,你开枪啊!杀了我你就是最强的杀手了,你开枪啊!”
    杀青咄咄逼人的话还在回旋,想着当时的情景,余安安心中早已没有了波澜。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那一切都是杀青布好的局。她是棋盘上的棋子,臧笣是棋盘上的棋子,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那棋盘上的棋子。
    所有的记忆是在前不久才刚刚回想起来的,包括怀胎八月,包括臧家一百多口的人命,她都想起来了。
    一开始吉绿还备着镇定剂,可看见余安安不哭不闹一动不动的时候,那些东西就都失去了用场。没人知道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在自我保护。
    当她头上的黑发以可见的速度瞬间花白时,吉绿知道情况不妙了。
    杀青终究也没能逼得余安安杀了他,木偶一样的余安安再也没了情绪,空洞的眼里没了星辰,那最像嗜血的眼睛也再也没有了嗜血的影子,她,再也不像嗜血了。
    “杀青,放手吧!嗜血已经死了,安安也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你还不打算放手吗?”
    “不,不可能。”杀青拒绝接受现实,“嗜血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就算安安成不了嗜血,那总有人可以成为嗜血,我绝不放弃!绝不!”
    吉绿一掌拍在杀青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却及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他说:“杀青,这一耳光是为了嗜血而打,更是为了安安,为了你。”
    “你给我清醒点,这世上,再也没有另一个嗜血了。”吉绿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杀青无比悔恨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内疚,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当初你犯下的错已经造成,你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你联合臧笣引嗜血进林,想逼她重回杀手界,想逼她做回你心中的神,可你想过没有,神,也是人。”
    “嗜血的死是个意外,你恨自己,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臧笣身上,你是在报复臧笣吗?你是把他当成自己在折磨啊!”
    许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杀青暴跳如雷。“你胡说,你胡说。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害嗜血,我没有。”
    “杀青,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想把安安培养成嗜血,你还想逼着成为了嗜血的安安杀了你,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为向嗜血赔罪,你不惜制造一个你臆想中的嗜血,你想把你的命还给想她,可是你想过没有,嗜血想要吗?安安会要吗?”
    “不准再说了!”杀青头上青筋突起,他掏出□□抵上吉绿额头:“你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你想背上亲手弑父的骂名吗?”吉绿冷哼一声:“有种你就开枪。也好让我早点到阴曹地府去和嗜血磕头认罪。”
    “你……”杀青咬牙切齿,那扣住扳机的食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舍枪愤恨而去。
    吉绿说得对,从始至终,他恨的人便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拐角处,余安安一直默默地听着。吉绿的痛骂她听着,杀青的暴跳如雷她也听着,只是已经死了的心再没了波澜。
    当杀青抱着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他口口声声喊她嗜血,口口声声说要把命还给她,聪明如余安安,她怎么可能想不到?嗜血的死,杀青脱不了干系,或者说,嗜血死的根本就是杀青一手造成的。
    只是,他还得了吗?他毁了嗜血的幸福,也毁了她的幸福,这一生,他到死都还不了。他想以死来解脱?没那么容易!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是一周,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余安安的病房来了一位客人。
    名叫帅盖。
    起初,帅盖找来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似听非听的看着他,听着他深情表白,看着他眼角滚泪。余安安一个字也没说。
    什么想照顾她一辈子的话,她权当玩笑听听了。
    她这样的人,就注定要活在悔恨中孤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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