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不适

第21章


本想戏弄他,却被他戏弄,向晚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好。
  
  酒会那天终于来了,以寒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又不知何故。以寒的爸妈也来了,见到穿上晚礼服的向晚:“向晚,今天可真漂亮。”以寒妈妈毫不掩饰赞美。
  出席这场酒会的,都是一些名人。当然,也包括清廉的财政部部长关礼山一家。关小海远远地看见了向晚,走上前来打招呼:“向晚,你好,我是关小海。”向晚礼貌性地伸出手,关小海,记忆中自己和她并不熟,可以说完全不认识。沈以寒凝视了一下关小海,下意识地搂紧了向晚。几句无谓的寒暄,关小海终于切入了正题:“对了,你和慕阳也好久没见了吧?”
  “是的。”口气很客套。
  “待会见一下吧,今天他也来了。”
  “哦,是吗?”向晚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大的热情。
  “这位是?你的舞伴?”目光飘向沈以寒。
  “向晚的未婚夫,沈以寒。对不起,先失陪了。”沈以寒总有这样的气场,让对方无言以对,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让他这样。
  遇上两个认识的朋友,以寒上前和他们说着话。向晚转身想拿杯鸡尾酒,倏尔目光捕捉到一个微醺的人,目露凶相,手里拿着酒瓶,似乎朝着以寒走来,步伐逐渐加快。
  以寒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随即听到玻璃碎的声音,周围一片尖叫,以寒木然转身,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向晚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力地倒了下去。他慌忙接住她,手似乎触到了潮湿的液体,那一抹鲜红映入眼帘,怀中的她已经昏迷,沈以寒奔溃了,抱起向晚就往外冲。以寒爸妈也急忙跟上。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每一刻都是煎熬。沈以寒根本无法冷静地坐下来,忽地他发泄似的狠锤了一下墙壁,眼眶有些泛红,嘴里满是自责:“都怪我!都怪我!”以寒妈妈见状,赶忙上前阻止:“别自责了,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向晚这孩子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肇事者逍遥法外的!”以寒爸爸拿起手机,去一旁打电话。
  沈旻辞接到消息也迅速赶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怎么样?”
  沈以寒现在完全没有精力去回答这些,倚着墙发呆。
  “还在手术中呢。”以寒妈妈两手合十,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告诉爷爷吧?”
  “没,爷爷知道肯定急死了,我故意没告诉他。”
  “那向晚的爸妈呢?总要说一声吧。”以寒妈妈一时间六神无主。
  “先别说,向晚一定不想让她爸妈担心,事后,事后我会负荆请罪。”以寒的声音有些无力。
  旻辞看了一眼神情木然的以寒。他从来没见过哥哥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有谁从他身体中夺走了什么似的,他上前,将手搭在以寒肩上,传递着正能量,“哥,你放心,师父会没事的。”
  以寒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勉强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有一种爱,叫把你根植于心里,渗透进血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你,让我怎么呼吸?
  什么叫度秒如年,以寒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手术室的等终于熄灭了。主刀医生走出来,松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玻璃碎片都取出来了。”说着将取出的玻璃片递给众人看,“还好伤口不深,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护士们将向晚推出了手术室,以寒急忙上前握住了向晚的手,轻抚向晚的额头,轻轻呢喃,声音有些哽咽:“向晚,没事了。你听到了吗?”眼神始终笼罩着向晚。
  一切安排妥当,沈以寒让大家都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向晚。大家拗不过他,只得离开。安静的病房里,向晚沉睡着,以寒紧紧地握住向晚的手,心疼又无法代替她痛,眼眶再一次泛红。从小到大,只有奶奶离世的那一刻,他哭过,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痛,而现在,他最爱的人为了救他而躺在这里,他却无能为力:“向晚,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此生有你
  还是那个梦境,还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向晚,我会默默守护你。”这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她以前竟然辨别不出来,她抬起头想确认,却跌入温暖的凝视中,她情不自禁地低喊:“以寒,原来是你。”
  嘴角有些笑意,向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感觉手被紧紧攥着,是以寒。他就这样趴在她的身边睡着,眉头紧锁。她静静地看着,他穿着酒会那天的衬衫,衬衫已经有些起皱,腮边也有胡茬若隐若现,许是自己已昏迷了好些天,他一直陪伴着,也没心思打理自己,平日里他对一切都那么一丝不苟,如今却...感动,汹涌而来。本想让他多睡一会儿,闹钟却响了,他拿起手机关掉,原来是他设的闹钟,定时起来观察她的情况。当他的目光触碰到一双含泪的双眼时,他欣喜若狂:“向晚,你终于醒了!”边说着,边按下了床边的紧急铃。
  “以寒,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你,真好。”向晚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谢谢你,没有告诉我的爸妈。”如果爸妈知道了,按他们的性子,肯定在这里呆到她醒来为止。
  “我是想去负荆请罪来着。”以寒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替我挡掉,我的身体比你好啊。”
  “如果换了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向晚依旧很安静,以寒无言凝视,轻吻向晚的双唇。
  这时,医生带着护士们进来了,给向晚观察了一下,说一切正常,只需静养一下就好了。以寒紧张的神情,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放松。看着床上躺着的她,本来就瘦,这么一折腾,更是苍白,温柔地俯身,捋了捋她凌乱的发:“饿吗?想吃什么?”以为以寒要离开,向晚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不过就稍稍花了力气,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向晚皱了皱眉,以寒心如刀绞:“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向晚强忍着摇了摇头:“不要走,我不饿。” 似乎还是没从那天的恐惧中缓过来。
  “放心,我不会走的。”以寒在床沿坐下,“我是想给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醒了。让他们给你带点吃的过来。”经过这一次,他怎么敢再把她一个人留下。
  她甜甜的微笑,感谢有他的守护。可是她不知道,医院外面,也有一个人静静地守护着她,从她入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离开过。他时不时去前台护士那里询问她的状况,直到刚刚听到她醒过来没事的消息,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双手掩面,似要揉去满脸的疲惫,情不自禁舒展嘴角,感谢她的醒来,留恋地看了一眼她的病房,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爷爷终究是知道了这件事,尽管家里人掩饰得再好。旻辞爸妈急着赶回法国的那天,以寒和向晚还出现送行。酒会过后,两人就没再现身,加之以寒爸妈还在国内,两人是不可能不过来的。在爷爷的严厉追问下,以寒爸爸只能和盘托出。爷爷听了之后,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他一言不发,背着手走向厨房,他要给他的孙女好好补补身体,为这个老天赐给他的孙女,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这几天,爷爷一直面无表情,话也不多,家里的氛围有些比外面的气温还要低。直到以寒的电话来,爷爷才开口激动地说了一句:“好呀!我的乖孙女!”
  “爷爷,您太夸张了吧,医生都说我嫂子没事的。”旻辞斗胆开了句玩笑,想再回暖一下温度。
  “没事的定义,是她活蹦乱跳地在我面前,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躺在医院!”刚刚展颜的爷爷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旻辞见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以寒爸爸见了,赶紧示意旻辞不要再多言,旻辞颤悠悠地噤声。
  爷爷给向晚带了好多吃的,见向晚现在这个样子,觉得自己还带少了,声称要将向晚养得白白胖胖的。旻辞看着现在的哥哥,眼神终是没有了那天的木然,暗自惊叹哥哥竟会用情如此之深。大家劝说以寒回去休息一下,他还不听,向晚示意他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以寒才决定回家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本想带着妈妈回去给向晚拿些换洗的衣服,出门却遇见了匆忙赶来的秦牧白和林妤桐。以寒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开车,于是听从了秦牧白的建议,让母亲大人回病房照看向晚,自己坐秦牧白和妤桐的车过去,让妤桐帮忙拿向晚的换洗衣服。
  上车的间隙,以寒朝一个方向看了一会儿,秦牧白拉开车门,有些奇怪:“寒少,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说完坐了上去。
  这几天他一直绷紧了神经,不敢懈怠,现在总算觉得有些呼吸顺畅了。春天快来了吧,吹上来的风暖暖的。透过后视镜,他瞧见了自己,果然憔悴了很多,他伸手摸了摸长出的胡茬,想到她的轻声耳语:“以寒,你不把胡茬刮掉,我以后怎么吻你?”
  他偷笑,看来这辈子,他是逃不出她的温柔了,不过他心甘情愿。
  好好洗漱了一把,被秦牧白和妤桐逼着吃了些东西,就迅速打道回府。在医院楼下,以寒又朝同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秦牧白和妤桐说:“你们先上去吧。我马上来。”
  见两人进了医院,他方才走了过去,敲了敲那辆银白色色奔驰的车窗,车主摇下窗户:“沈以寒?”
  “有没有时间聊一聊?”
  “上车吧。”孙慕阳有些讶异。
  车里的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孙慕阳首先开口:“我以为你会一直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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