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往事

李正坤这名字北京城一旦在中央说的上话的人没一个是不知道的，内部的人都只知道李正坤是□□时□□唯一没被整的。
    高中时候一姑娘追苏一扬的时候情书阿飞鸽传书阿飞箭传书阿什么古典方法都用上了，苏一扬在人家姑娘面前搂着我直接拿那情书扔垃圾桶，那姑娘急得直跳脚想冲上来擂我两耳巴子被苏一扬一挡摔在地上让她滚，朱丹妮还在一旁帮衬道，我要是这样姑娘，被喜欢的人这么说，死了算了。我那时候觉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可怜，想着姑娘家的就爱嚷嚷，好心去拉她，没想到她真下得去手，我利索的扇了回去，牵着苏一扬趾高气扬的走了，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后来那姑娘出国了，苏一扬后面好几天都没来上学，见到他时我才知道他被家法伺候打的去了医院，苏家老爷子发了好大的火劈里啪啦一顿暴打以后还扬言要把苏一扬赶出苏家，直到苏一扬的叔叔从军区赶回来带着苏一扬到李家正正经经的赔了罪才消停。
    事后苏老爷子让我们俩跪在苏家祖宗面前狠狠的扇了苏一扬一巴掌骂道，这一巴掌是打你的猖狂，你这个不肖孙，你仗着你老子的老子在外面胡作非为，一些事你不做过也就算了你还小，抗日的事后打美国的事后打越南的时候我是从血水里淌过来的，从小在死人堆里长大，我苏家的孙子享点福我也对得住全国人民，可是那李家的姑娘由的你这么胡来么？人家是真正的金枝，现在北京城最大的主儿是人家爷爷一手一手扶上去的，军不与官斗，要不是老子替你顶着就算李老不计较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也得把你往死里整，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不知轻重的胡来我非打断你得腿。
    苏老爷子把泪眼朦胧的我喊到书房，他怔怔的看了我许久，眼里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汹涌翻腾，他无奈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叹道，阿宸阿，被吓着了吧，可爷爷不这么做不行阿，谁不心疼自个孙子是不，为了这事儿你苏奶奶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话，你和一扬这么久了爷爷也没说过什么，爷爷是过来人，更何况都改革开放了，可一扬这小子从小就野，以后你要在旁边压着点，以后我要是走了这老北京可就没人再护得了他了。
    看着双鬓皆白的苏老爷子我唯有哽咽着一个劲的点头，苏老爷子似是宽慰的笑了笑，坐在红木椅上拍了拍我的头，说了一句我不明白的话，真像。我想问他像什么，他摆摆手，我便出去了。
    我知道苏老爷子是怪我的，因为厉叔叔说苏一扬的父亲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调入中央的机会，苏老爷子便把他父亲调到西藏那边锻炼，再培养培养过几年还是有机会进入中央的，只是中国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几年对于一个官员来说相当于一个正常人的十年。
    那姑娘，叫李蓉蓉，管北京城里那位书记叫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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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悍马里四处翻弄，程桢好笑的看着我谨慎小心翼翼的脸说，找什么呢，我可没在车上放蛇。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可你放了蜈蚣。当年他跟我坐同桌那会在我饭盒里放蜈蚣那事儿我一直都记着。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我脸差点撞玻璃上了，正当我惊魂未定的看向驾驶座时发现空无一人时，心顿时慌了，不带这么玩的，在华天门口他装模作样的对我多年不见甚是思念情真意切的说想要跟我叙叙旧时我就应该理智的拒绝，可是，他说，刘言宸，今晚你必须跟我走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今晚得独处会，温城你滚一边儿去，刘言宸，上车。那表情，跟一起抗日历经生死得战友似的，温城都不好意思不放人了。
    过了一会，程桢幽灵似的飘上车，我伸出魔爪伸向他的腰间，问道，死哪儿去了？他面无表情道，出去了。我加大力道问道，吓唬我呢？扔我一个人在这儿。他装不下去了，转头笑道，几年不见你丫什么时候有了去男厕的爱好？我脸青一阵红一阵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前不抽烟的。他淡淡道，我以前也没有女朋友的。我松了手，大大咧咧的说，行了，别装淡定了，对象谁阿？程桢咧嘴一笑，目光闪闪道，朱丹妮。
    朱丹妮曾经是我和程桢的前桌，她还有个从小戴到大的头衔，校花。连对相貌特别挑剔的苏一扬都说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父亲是本市市长，她妈妈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演艺圈皇后，这些也都罢了，她还是个妙笔生花出口成章的才女，这简直就一天之骄女，只是后来我在程桢那里才知晓在朱丹妮出国那一年她父亲被双规了。
    我呆了片刻立马对程桢竖起大拇指，说，朱丹妮不是瞎了眼吧，还真被你拿下了。程桢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苏一扬那儿去。我默不作声的玩着安全带，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正色道，阿宸，你对温城是认真的么？我给了他个废话的眼神，他便再没说话。
    程桢和我站在海鱼小区门口默默对视的时候，他说，真长变了，胸大了不少。我握着拳头咯咯作响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在我跟朱丹妮几年同学的份上我需不需要告诉她妮曾经是个gay，而且是受呢？电光火石之间，程桢甩了车门扬长而去。
    程桢初中到高中拿会和苏一扬交情还真是不错俩混球整天混一块儿，可他俩争朱丹妮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们跟个有杀父之仇一样你一拳我一拳的把对方往死里揍。现在见面既客套也寒暄。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的笑出声，我本以为四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当我那天看见温家饭桌上安安静静
    并时不时与温爸爸讨论一季销售情况与人事调动和苏一扬谈笑风生情真意切好像多年未叙的老友的程桢时一股心酸不能抑制的涌上心头。我知道程桢家里出了变故，那时候我发疯一样的找他，可他就是不见了，现在在温氏做事，看到如今这样既欣慰又心酸。
    那天在温家吃饭一出温家大门程桢就立马扯着我数落了一顿，说我没心没肺就不该挂念，写那么多信一封都不回，买的礼物石沉大海连个回礼都没有，还无视温城眼里的愠怒对我勾肩搭背。
    我这才知道，岁月流失世事变迁多年未见后重逢的他依旧是那个陪我走过所有青葱岁月的少年，与苏一扬和温城之间的纠葛全然不同，我和程桢见证彼此之间的成长，没有背叛，没有决然，没有痛苦，没有怀疑，现在，我甚至觉得，连离别也不曾有过。
    我躺在大床上快沉沉入睡不经意间呢喃道，温城，你这又是何苦呢。
    窗外的明月格外圆，光辉洒了一地，偶尔几颗繁星点缀，去而复返的悍马矗立在海鱼小区内，俊俏的面孔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程桢静静的椅在悍马门边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看着五楼的灯光覆灭，拿起手机在耳边说道，恩，丹妮，见到了，老样子，就是不手舞足蹈的闹腾了，恩，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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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朱丹妮的时候是在高一的下学期，那时候老师站在讲台上介绍着默默站在一旁的她，直到老师说完她才灿烂一笑开口道，我叫朱丹妮，同学们以后可以叫我丹妮，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那一笑，太美丽，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现在的她就带着那样的笑挽着程桢的手坐在我对面，卷曲的红色头发添了几抹成熟的风韵，化了妆，精致又漂亮，每个轮廓像是画出来似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坐在我身旁的温城拿起高脚杯问道，你们俩几年没见了？
    五年。我和朱丹妮异口同声，然后相视忍不住一笑。
    我和朱丹妮叙了会旧以后仍觉得意犹未尽毅然决定舍弃两位雄性两人去嗨皮最后开房聊个通宵，以前我们就经常这么做。我和朱丹妮洗完澡坐在床上一阵闹腾玩的筋疲力尽以后气喘吁吁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打了个电话给温城，告诉他明天我不回去了，要去香港和朱丹妮一起血拼，挂了电话，沉默了许久，朱丹妮问道，苏一扬呢？我盯着天花板反问道，温城不好吗？她思考了一会说道，你喜欢他吗？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说道，不知道，我习惯了这样也不想改变什么。她捏了捏我的被角看着墙角，恍惚叫道，阿宸。我握住她的手，说道，都别想了，都过去了，真的。她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说，你走吧，你现在还可以走。我掀开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朱丹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没发烧阿。朱丹妮拍掉我的手骂道，烧你个大头鬼阿。我撇了撇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身体，再说了，我能去哪儿阿？朱丹妮又问道，阿姨还好吧？我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朱丹妮拿起酒店电话说，waiter，一瓶拉菲。
    温城出了饭店门口默默白了程桢一眼之后一脚揣过去，说道，回来你抢我老婆的吧。程桢笑了笑，轻蔑的说道，哪能阿，就你老婆那德行跟我家宝贝没有可比性，也就苏一扬稀罕。温城变了脸色，问道，你什么意思？程桢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城的脸色彻底铁青，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淡淡道，你家丹妮苏一扬可是在床上真真正正的宝贝了一回。
    程桢看着温城渐渐远去的路虎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现在他手里要是有机关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温城扫射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