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养成系统（唐朝）

    孔家人及门徒, 聚在孔颖达的书房，一片沉默。就像初得消息的老孔一样，他们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
    “时间有限，”孔德伦率先说话：“咱们先四处找找线索吧。”
    这个提议, 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大家离开书房后，孔颖达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从未想过，会在他当家做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大变动, 只希望不要给祖宗抹黑，不要失了祖宗的传承。
    与孔家的阴云密布不同，皇宫里热闹得很。连一开始吹胡子瞪眼，斜眼看同僚研究玩具的魏征，最后都不由自主加入游戏中。
    所谓赌桌无父子, 起初几把，大家都在摸索玩法，下属对上官也是隐晦着示好。待玩过几轮，老大爷们哪还在意谁是谁，有输急眼的恨不得撸起袖子轮人。弄成这样子，主要因为有些人嘴巴太坏，手上玩着、脑子转着、嘴巴还要说着。
    “哎哟喂，多了不起，老夫出三个二！”尉迟敬德狠狠把牌砸在地上，看着席君买一脸得意, “先前老夫就说了, 这不是普通游戏, 这是军法策略。你等，跟老夫比还差得远！”
    “尉迟将军休要得意，若不是某的牌不好，怎么会接连被你赢去。”席君买脸色不太好，他手臭，好不容易弄到一把好牌，又被尉迟敬德打压了。
    尉迟敬德挑挑眉，鄙视地扫了一圈满脸不忿的三个玩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老夫能赢，就是老天爷给面子。”
    殿内很有趣，武将在一侧玩，文官在另一侧，中间是黄文、周齐、李世民和李承乾。比起武将那边的大声嚷嚷，直来直去拉仇恨值，文官那边就要含蓄一些。
    长孙无忌笑眯眯地用小胖手收起三枚铜钱，他状似无意地感慨道：“年龄大了，咱们许久不曾一起玩游戏，我都快忘记这收钱的手感了。”
    房玄龄抚了抚胡须，“就知道你喜欢摸个手感，反正几个铜钱也算不得什么，老夫乐得给你。”
    另一边，崔智贤皱眉看着牌，段纶忍不住催促：“小崔，这玩游戏可不能像你往常那般，牌在手里，没有外力可以相助。”
    老段今天怎么这么嚣张？知道他是讽刺自己总靠家族办事，崔智贤假装听不懂，心里却觉得对方是嫉妒得扭曲了。这手牌真不怎么样，思考一番，崔智贤扔出两张牌。
    段纶二话不说，立刻出牌跟上，口中得意道：“我大概猜到你们都有什么牌。”
    中间位置，李世民有些迷茫。为什么每次都十拿九稳，每次都就差一点便能赢。他瞅了瞅三个小牌友，两个百家派弟子肯定是一起的，承乾一直在给我喂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除了少数为外面状况着急的世家子，大家都沉浸在游戏中，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离孔颖达回家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内侍小跑到李世民身旁说道：“圣上，孔家那里出事儿了，孔祭酒带着全家披麻戴孝出城了！”
    好家伙，看来真的要开棺，怎么都不来跟朕说一声？难道又有什么状况？
    回忆另一个时空的情况，李承乾暗自在心中感慨，遗憾没亲眼看到孔家人披麻戴孝进宫的样子。黄文和周齐也微妙对视，这次圣上还挺运气。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内侍小跑进来的时候，大臣们的注意力都移到李世民身上。这会儿听说孔家的情况，一些打定主意要支持百家派的人都安下心。
    李世民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吩咐道：“敬德，你再带些人跟去，一定要保证孔祭酒安全！”
    “是！”尉迟敬德正赢得开心，很是不情愿地放下牌，领命离开。孔家那里怎么了，他也好奇得紧，玩牌什么机会都有，先去凑凑热闹也不错。
    黄文忍不住嘱咐：“若孔祭酒身有不适，可以服用我们的药。”
    “知道啦！”尉迟敬德又想起刚才的一推，瞪了黄文一眼才离开。
    被打断的诸位意识到五脏庙开始闹情绪，随着李世民的下令，早就准备好的饭食开始呈上。晚饭时间，原本食不言的人都忍不住讨论起新游戏。由于麻将就两副，圣上下令去赶制，故此他们才只玩扑克。反正也要在这殿内关几天，不若痛快玩一玩，真期待另一个玩具啊。
    孔颖达看到赶来的尉迟敬德，只对他催促赶紧跟上，便没再理会。对于老孔，尤其是现在这样状态不正常的老孔，尉迟敬德认怂。他不敢多问，只看顾好安全，像跟班一样护卫着。
    连夜赶路，无论尉迟敬德怎么劝阻，老孔都不肯休息。眼看着点已经快累晕的孔颖达从袖子里拿出药，吃下去后立刻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尉迟敬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暗自埋怨秦琼不够机灵没守住药，不然作为好兄弟的他也能有机会尝一尝。
    “尉迟将军，愣着干什么，咱们该赶路了！”吃完晚饭，孔颖达迈着大步往外走，孔氏门徒一脸肃穆地跟上。
    谁愣了，我是在暗示给俺颗药吃吃！尉迟敬德不敢说出来，怕被在场的孔氏门徒给喷死，只能憋屈着按孔老头的要求行事。当然，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手下小将没少挨喷。
    同一时间，大爷们玩累了，准备休息。内侍们给搬来榻，一排排摆着。都在一个大殿内，感觉上不是很方便，他们心里不免有些郁闷。黄文和周齐听说到时见休息，立刻禀报道：“草民一路行来带了帐篷和睡袋，因为帐篷有钢管并未带进来。”
    李世民又不在这里睡，不会威胁到他安全，这俩人也没本事在武将群中拿钢管伤人，他立刻大手一挥让人去拿帐篷。之前见识过百家派制品的不同，大臣们也很好奇会再拿什么东西进来。
    在大家的期待中，内侍又拿来一个大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两个帐篷和被子。帐篷的用料没什么特别，可那钢管初一拿出来，武将们便看出不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靖大步冲过去，武将们随后紧跟，内侍很有眼色地拿了一根送到李世民那里。
    秦琼舔了舔嘴唇，期待地看向两人，周齐一脸为难：“这事儿我们不擅长，擅长的那为师兄正在游学中。”
    得，不用说了，我们懂！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大臣们也算看明白了，这一件件东西都是准备好来吊他们胃口呢。
    比起武将对钢管感兴趣，文臣们则好奇得研究起薄棉被。跟他们用的不一样，非常柔软，用手贴着感受一下，似乎也非常保暖。心里想象着，若真的保暖，平日里用这东西，肯定比现有的要舒服。
    周齐微微一笑：“这东西很好用，保暖又轻便，我们冬日里做成衣服穿在外面，比笨重的皮衣好多了。”
    对呀，还能做成衣服，军需又便民！
    一群狼狠狠盯着两人，头狼问道：“这制作的方法，得等你们师兄来？”
    “那倒不是，这东西很容易，我们的被子都是自己做的。若圣上喜欢，大可以让宫人赶制。”
    听黄文这样说，大家眼中燃气希望的光芒，怕泄露消息忍着不用棉被的李孝恭最先问道：“那这方法？”
    “方法献给圣上，此法为老师研究，当做老师送给圣上的礼物。”周齐说完停顿一下：“若能惠及百姓，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之前不能出来，我们一直期待为圣上和百姓办事。”
    原本想借机苛责的闭上嘴，话题又回到原点，大家不约而同想念起孔颖达。老孔啊，就靠你了！
    听两人讲解完，知道白叠子竟有这样的用途，往常把它种在花园里观赏的大爷们特别懊恼。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些杂家的人，他们确实有过人之处。
    没等待，李世民立刻吩咐宫人去摘白叠子，似乎是怕两人反悔，就像送了人家药又拿回去那样，赶紧让他们现场做一次，真正看到方法好用才能安心。原本有些困的大臣，都精神起来，打定主意观看完再休息。有那心思灵活的，已经想着怎么大批量种植白叠子去赚钱了。
    这边，大晚上开始做被子，那边老孔还在赶路。
    黄文和周齐敢说谎放话，自然一早就有安排。几日后，看到孔颖达和尉迟敬德被护卫着快马奔过，早就等在路边的房遗爱和墨云终于送出口气，计划很顺利。看到百姓们上前跟孔颖达搭话，之后一堆百姓跟随着往孔林走，早就做了伪装的两人很自然地跟在百姓群中。
    当年没机会亲眼目睹，这会儿能看到也算圆了心愿，只是到底跟另个时空的排场不同。
    事情按他们的计划进展着，在百姓和孔氏门徒的眼泪中，孔颖达开始亲手掘墓。房遗爱和墨云都紧张起来，能不能成，要看他们放进去的赝品能不能蒙骗过去。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免不了忐忑。
    棺材打开，看到内里似瘟疫葬人一般用黑布严实包裹，尉迟敬德二话不说，扛起孔颖达就跑。老孔气得满脸通红，蹬着腿喊道：“快把我放下，不然回去后定然要将此事告知圣上！”
    “圣上派我来保护你，我不怕那你告状！”虽是这么说，尉迟敬德还是有些忐忑，老孔告状的技巧很厉害，被他盯上没谁得过好。
    难得的，孔家人没喷尉迟敬德，反而有些感激他。孔德伦示意大家站远，他一个人捂住口鼻靠近。待看清黑布里没有尸体，大家集体松口气，不是瘟疫就好。尉迟敬德僵硬地停顿住，将孔颖达放下，笑容有些讨好。
    孔颖达被黑布包裹的书吸引住，眼圈通红地快步走过去，跟孔氏门徒一起看黑布里的内容。他们先看了《尚书》，果真跟黄文背诵的一样。又看了孔延年的信，在孔颖达哽咽的诵读下，孔林内哭声一片。连尉迟敬德这样的大老粗也不免红了眼眶，孔家真的没话说，一切都是为了传承。
    在房遗爱和墨云紧张地注视下，孔颖达最后终于拿起铺在箱底的布帛，上面记录了一份合约。墨家和杂家带头隐匿，大家保存实力，有朝一日孔家会出面重整文化。从笔迹到年份等细节一一验证，最后孔颖达点头认可：“百家派的小友没说谎，确有此事，可惜咱们失了消息，竟从不知道。”
    有这东西在，儒家的地位丝毫不会受影响，即便门派乱斗也不会对他们有大的影响，孔氏门徒都松了口气。没有人不在意利益，保住学派的同时，想来他们也能在百家派所说的海外事宜等事情中分一大杯羹。总的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利大于弊。
    孔颖达一改先前的颓态，下巴又扬了起来。未免事情有变，吩咐孔德伦带部分人留下处理后事，他则快速返回长安。一堆人因为他关在大殿里出不来，他也不想拉太多仇恨值。尉迟敬德也开心，只要顺利把老孔带回去，他这次的任务算是完美完成，圣上必然开怀。
    目送一行人快马离去，房遗爱和墨云笑着对视。
    皇宫内，那些被孔颖达想象着怨声载道的人，此刻正坐在棉被上玩麻将。没错，自从看了人家的高级睡袋，李世民大方的把御花园内的棉花棉花都制成棉被送给大家。比起坐在蒲团上，自然棉被更舒适，李世民惯来是个宽容的人，考虑到很多大臣上了年纪，他主动提出让大家坐在棉被上玩。
    几日来，大家的玩友都换了，因为实在不想跟一些没牌品的玩，原本泾渭分明的文官和武将也穿插着组了局。
    等孔颖达和尉迟敬德风尘仆仆进入皇宫，到殿外很远处便听到一声大吼：“糊了，给钱给钱！”
    “哎呀，他们已经玩上那个麻将了！”尉迟敬德快走几步，冲进大殿。
    孔颖达有些懵，他去的路上忧心忡忡，回来的路上得意非常，根本没跟尉迟敬德交流，自然不知道大家在做什么。带着疑惑的心思，老孔小跑着追上尉迟敬德，两人一起走进大殿。
    听内侍禀报完，看着刚进来的两人，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牌：“你们回来啦？怎么样？”
    尉迟敬德被大家的新棉被吸引，他走的时候可没有这玩意。孔颖达则是完全懵了，大殿里与他想象的：所有人黑着脸，困倦又郁闷，完全不同。
    李世民有些意犹未尽，还是控制着自己说道：“把东西收一收，咱们改日再玩……再研究这个兵法策略。”
    大臣们虽然爱玩，但是更关心孔颖达那里的进度。听到吩咐，赶紧收拾起来。内侍们帮忙收麻将，大臣们则自己动手卷棉被。比起工匠赶制的麻将，自然是数量有限的棉被更珍贵。期间，尉迟敬德忍不住凑到秦琼身旁，询问关于棉被的事情，得知给自己和老孔都留了，才没闹腾。孔颖达也听某大儒讲了他离开后的事情，有些无语也有些庆幸，看来不用派小辈挨家登门道歉了。
    待一切整理好，李世民回到上首，迫不及待问道：“如何了？”
    孔颖达主讲，尉迟敬德补充，最后大家一起看了孔延年的遗书和当年那份合约，又有儒家真正的典籍在，大家都觉得不是作假。一直装作玩乐，其实很担心房遗爱+墨云=不靠谱的百家派三兄弟，终于放下忐忑的心。
    既然事情已经认定，大臣们迫不及待商量起后面的事情，房玄龄率先问道：“圣上，接下来该如何？”
    李世民看向孔颖达，一脸地期待和为难。
    孔颖达在路上早就想好说辞，他一脸庄重地站出来：“先祖有约定，恳请圣上成全，也恳请圣上还天下读书人一片清明！”
    老孔先拿了好处，无论如何这事儿算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儒家的新高度即将到来。他顺手卖了个好，这事儿要能处理得漂亮，他的坏名声可以洗去大半。
    李世民坐在上首，嘴巴已经咧到耳根：“好，朕愿意助孔家先祖完成心愿！孔延年真乃仁德之士，朕追封他为明成公，待墓地重新整修，朕要亲自带百官去拜祭！”
    话已经慷慨地说出来，即便有人觉得不妥，也没出言再劝。倒是朝堂上的师兄弟三人第一次微妙对视，圣上永远是圣上，拜祭绝对少不了，这个明成公也再次出现了。
    大义完了，咱们聊聊私心，可以不？
    程咬金最会找时机，他大嗓门嚷嚷道：“圣上，咱们的黄金啥的什么时候去拿？”
    这时候却没人抬杠骂他不要脸，没错，黄金和土地都是我们的，只是暂时放到那里罢了。
    李世民看向黄文和周齐，问道：“朕欲召百家出世，二位小友怎么说？”
    黄文和周齐装着对视一眼，一起激动得大拜道：“愿为圣上驱使！”
    “哈哈哈，好好好，二位快请起！”李世民最爱贤才，他现在觉得特别有面子，这两个精怪终于臣服了。作为帝王，他不怕臣民有性格，只要能力不凡，他自然能用得好。想到这里，李总又不免想到那些帮他杀人的人，朕真是太受百姓喜爱了。
    黄文和周齐站直后，又对孔颖达拜礼：“原本多有误会，小辈冒犯孔师了。”
    孔颖达真没记仇，反而非常感谢他们给的药，也是大度的宽慰了几句。
    接下来，反而没他俩什么事，大臣们开始舍掉脸面瓜分好处。等百家派的人来了，制钢法和造纸术这些，或者别的学派即将带来的利益，我们能得到多少好处？百家派那里肯定要给分成，东西是人家的，咱还指望他们继续弄好东西出来。剩下的怎么分，圣上不会想独吞吧？不与民争利，我们能不能用这句话，让他除了炼钢法什么买卖也得不到？
    朝堂瞬间变成菜市场，没有人矜持，大儒们都舍下脸参战了。黄文和周齐内心感叹，这才是他们认识的老相识嘛，这几天各个装得像个人，弄得他们好不自在。
    李世民很郁闷，是朕要让百家出世，这些人凭什么要求那么多？一个个腰缠万贯，怎么好意思说出不与民争利，感情都盯着朕呢？朕穷困，他们就开心了？
    一直战到嗓子说不出话，大臣们才停下。这时候，李承乾慢悠悠走出来，说了一句很拉仇恨值的话：“圣上，是不是先下旨召百家出世？百家派门徒在游历，赶到长安想来需要一些时间。海外自然要去，可是咱们现有的船不行，得等墨家过来再说。”
    当然要做，但不是现在。得等明天早朝，很正式地去做！至于我们为什么忍不住现在就讨论，已经忍好几天了好吗，好不容易把老孔盼回来，还要我们继续等待，怎么忍得住。再有，这些所谓的同僚阴险着呢，一个没看住，恐怕就要吃亏。
    一直没说话的黄文跟着说道；“墨家喜欢做买卖，你们想要什么，跟他们买就可以了。除了圣上，诸位要多准备点银钱。当然，肯定物有所值。我们百家派也是，老师临走前有定下章程，一切等门徒齐聚再说，单单我二人做不得主。”
    他们果然是卖假药的骗子，看看，说到底还是要钱啊！
    老大爷们很郁闷，这跟他们想象的，百家派急于得到认可急于表现自己，都是一些搞学术的人故而不在意银钱，完全不一样。
    周齐笑着解释道：“我们做的很多研究花费非常大，故此也会做些赚取银钱的事情。”
    初唐，除了少数草包，朝堂上这些人都不是小白。他们家中都有生意，也经常奖励匠人做研究，或者支持各种学子求学。无论是远行、游学还是炼钢法这些，都需要时间精力以及钱财。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么他们原本打定主意跟两人立字据先一步拿到利益的方法就行不通了，一切还得稍后再争。再有，比起这些利益，最大的利益自然还是海外大陆。这需要船，以及被毁掉的地图。
    冷静下来，李世民微微一笑：“你们都回去吧，前几日朕只让人通知你们家人要在皇宫待几天，他们定然很担心。至于两位百家派的小友，跟着咱们在大殿待了几日，想来年轻人早就憋坏了，朕带他们去御花园转转。”
    憋坏了就该出宫，御花园有什么好玩，明摆着是继续把人扣在自己手里。大臣们心里明白却不好说什么，我们还有别的办法，那俩小子什么背景，我们先把他们的亲人搞定。有那仍然想着搞破坏的，心里想的则不是搞定那么简单。
    没办法，圣上让走，咱不能死赖着。大臣们快步往宫外走，都想赶紧到家好去做安排。一路上，大家默契地开始划分团伙，每个人看到别人都一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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